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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可以——by布丁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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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起当时那段口诛笔伐的记忆,纪初桃面上多了几分黯淡。
  他们群情激愤,仿佛纪妧连呼吸都是错的。直至陆家一案后,朝中再无人敢轻视她。
  八年多,纪妧一扫朝堂涣散靡靡之气,内诛异己,外战北燕,将大殷的国土扩展了近三成。
  这样的女人一旦跌下神坛,必如梦中预示那般,粉身碎骨。
  纪初桃闭目,喃喃道:“大姐虽为人严苛,却也给了本宫十几年风雨无忧的生活。本宫很怕失去她……”
  就像害怕失去祁炎一样。
  水波划动的声响,是祁炎破开雾气朝她走来。
  “殿下的梦魇,便是在胡思乱想这些?”祁炎问道,眼波深不可测。
  霎时间,纪初桃有种望穿灵魂的感觉,不由垂下染了清冷水光的眼睫。
  祁炎吻了她,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而后愈演愈烈,仿佛要用这种欺负她的方式宣泄心中不满。
  很快纪初桃无力承受,被祁炎哗啦一声从水中捞起,将她抵在汤池岸边,肆意攫取她的呼吸与不安。
  白玉堆砌成的池岸冰冷,冻得人一哆嗦,纪初桃从鼻腔深处挤出些许细碎的声音,不得不更紧地贴住祁炎,以汲取他身上过于滚烫的体温。
  一吻毕,两人一个笔挺站在水雾中,一个瑟瑟坐在白玉池边,鼻尖抵着鼻尖,都是从内到外湿了个透。
  祁炎的眼神那么幽邃强大,肉眼可见的占有欲。
  他伸手轻轻碾过她嫣红唇瓣上的水痕,哑声问她:“朋友,亲人,甚至是一个谁都不算的晏行……殿下心里装了那么多人,留给臣的是几分位置?”
  纪初桃呼吸零乱,咬着酥麻微痛的下唇,将额头抵在祁炎肩上。
  直到此刻她还未反应过来:明明是要赶祁炎走的,怎么稀里糊涂的,又吻到一块儿去了?
  祁炎说得对,她就是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做不到孤注一掷。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牵涉的是她至亲的命,若让现实偏离了梦境的轨迹,她便失去了“预知”的先机,万一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无论对大姐或是对祁炎,都是灭顶之灾。
  “可那么多人,也就你让本宫头疼。”纪初桃吸了吸鼻子,认命般叹道,“祁炎,我冷,你抱抱本宫。”
  水波划动,揉碎一池烛火的暖光。
  两刻钟后,纪初桃倒是不冷了,热到连耳朵根都是红的,裹着干爽的衣物坐在软榻上,看着祁炎浴水而出,将池边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拾起披上,遮住了那令人血脉偾张的结实上身。
  她总算明白了,那日在行宫温泉中,抵在她腹上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淋水的玉勺!
  虽然没做什么,但也不算什么都没做,够她脸红上半晌了,暗自唾弃自己的意志不坚定,祁炎一哄,她便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不知是汤池泡得太过还是祁炎的原因,纪初桃那一盆冷水算是白浇了,一夜无眠,并未续上之前的梦境。
  醒来时怅惘失落许久。
  ……
  转眼纪初桃十七岁生辰将至,纪妧召纪初桃入宫商议生辰宴事宜。
  按照往年旧例,生辰这日纪初桃可向纪妧提一个心愿。
  听到纪初桃所言,纪妧眸中划过一抹意外,悠然道:“你想清楚了?一年也就一次生辰,你真要将机会浪费在那些罪臣家眷身上?”
  纪初桃也是想了许久才做的决定,颔首坚定道:“那些女眷都是被丈夫、父亲牵连才被充入军营和教坊司,本身并未做过坏事。请大皇姐能恩赦她们,既能为永宁积福,亦能表明皇姐你泽被众生!”
  纪妧尚在考虑,便见秋女史于殿外进来,朝二人轻轻一福道:“殿下,三公主。”
  纪妧问:“什么事?”
  纪初桃抿茶,从茶盏后抬眼,见秋女史从袖中摸出一封密折,递给纪妧。
  纪妧展开密折扫视一眼,神情变得莫测起来。
  “永宁,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更改你生辰宴的愿望。”说着,纪妧将密折递给纪初桃。
  即便早有了准备,纪初桃亦是难免紧张,双手接过密折,深吸一口气打开……
  果然是姚信的生平资料,牵涉颇多,甚至比纪初桃查到的更为详备。
 
 
第64章 醉酒   本宫现在有些生……
  纪妧生性聪慧谨慎, 即便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天机”,在纪初桃上次述说“宫变”的噩梦后,亦会对皇城禁军的把控留个心眼。
  纪初桃能查出的东西, 纪妧自然也能查到。
  庆幸的是,现在一切还未发生, 祁炎举荐与琅琊王有私交的姚信并不足以给他定罪。而大姐够聪明, 断不会在捕风捉影的情形下贸然行动, 打草惊蛇。
  此番大方地将疑似琅琊王同党的姚信资料给纪初桃看, 兴许只是想探探她的口风,以确定祁炎是否牵涉其中。
  思绪转念之间,纪初桃轻轻搁下密折, 通透的眼眸望向纪妧,坦诚道:“这些,我已知晓。”
  “你知道?”纪妧眯了眯眼, 语气冷沉了些, “永宁,你可要将生辰愿望改为保祁炎一命?看在你的面上, 本宫可以考虑免他死罪。”
  大姐的话里带着圈套呢!
  若是纪初桃着急忙慌地顺着大姐的意思,请求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免祁炎死罪, 那才是真的坐实了他的罪名。
  纪初桃坐得端正,摇头时发间的珠钗也随之微微晃动,柔声道:“他眼下并未犯过,何须宽恕?”
  小丫头学精了!
  纪妧似笑非笑:“你还是这般护着他?”
  纪初桃道:“他救过我的命, 三次。”
  宫门之下, 他徒手抓戟;除夕宴上,为她斩杀北燕刺客;躬桑礼坠崖,他义无反顾地随身跳下, 忍着胸骨折断的剧痛也要护她平安……
  纪初桃并非木石无心,她能感受到祁炎沉甸甸的爱意。
  纪妧打断她的思绪:“本宫教过你,凡事不能看得太绝对,你就不怕万一?”
  纪初桃当然怕呀!
  她笑得纯净明媚,仿佛早有了抉择,温声道:“大皇姐,我喜欢祁炎!即便他是个恶人,我也控制不住地在乎他。”
  就当纪妧以为她是被祁炎迷得失去了理智时,又听纪初桃轻软的声音传来:“可大姐亦是我的血脉至亲,如若真有危机降临,当初我怎样在大姐手下护住祁炎,将来就会如何在危险之中护住大姐。不论以后祁炎如何,我愿与他同生共死,赏罚同受。”
  人,是纪初桃自己选的。她享受了与祁炎相爱的所有甜蜜、欢愉,没理由在危机发生时便一脚将他踢开。
  祁炎若有异心,她便想法子阻止;祁炎犯了过失,她便一起承担。
  ……
  勾栏瓦肆的夜景最为热闹。
  霓云坊一片莺歌燕舞,空气中浮动着撩人的脂粉香,恩客往来不绝,富商士子,书生掮客,鱼龙混杂。
  纪初桃在对面酒肆中寻了个靠窗凭栏的位置,端着酒盏小口抿着,俯瞰对面霓云坊的人员往来。
  那日从大姐的密折中看到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那叛将姚信常出入一家青楼乐坊,却并不留宿,只待上个把时辰便会匆匆离去。
  且京都官府对风月场所管理颇严,众花楼每月都会例行接受盘查,唯独这家乐坊鲜少有官府涉足,可见后台颇大。
  纪初桃留了个心眼,让下属顺着此线查下去,果然有所发现:霓云坊最大的东家,是琅琊王麾下家臣。
  如此可确定,宫变的幕后指使非琅琊王莫属。
  正想着,霓云坊中一前一后走出两人。
  先出来的那人一脸凶相,即便布衣打扮,也掩盖不住满身煞气,正是此番跟踪的叛将姚信。
  纪初桃朝拂铃轻轻颔首,示意让暗处的侍卫盯紧姚信。
  而另一人的脸却隐藏在檐下,从高处看不到他的全貌,只看到暗色衣裳下一双干净笔直的武靴。

  纪初桃皱眉,总觉得这人笔挺的站姿异常熟悉。
  姚信到底是军营出身,非常警觉,朝着檐下藏着的那人一拱手,左右四顾一番,方混入人群中离去。
  而檐下之人负手站了会儿,朝着纪初桃所在的酒肆微微侧身,似是在抬头仰望什么。
  一旁立侍的拂铃暗自一惊,心道:莫不是那人察觉到殿下的存在了?
  可未等她仔细辨别,却见一群脂粉姑娘挽着恩客欢笑而过,待薄纱水袖飘去,霓云坊檐下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殿下……”
  拂铃正要向纪初桃请示是否要跟上去,却蓦地见纪初桃的面色有些奇怪,不由轻声唤道,“殿下,您怎么了?”
  杯盏中的梅子酒洒出,纪初桃眼睫一颤,将视线从霓云坊檐下收回。
  拂铃赶紧取了绸帕擦拭洒出的酒水,问道:“殿下,那人有何不对么?”
  纪初桃怔愣了片刻,方道:“没什么。”
  话虽如此,但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方才所见之景。
  霓云坊下的灯笼亮如白昼,那男子转身时,虽只有一瞬,但纪初桃还是瞧他腰间佩剑上悬挂的剑穗——
  玄色穗子,坠水碧色玉珠。
  若说看到身形只是怀疑,而剑穗的出现则证实了纪初桃的猜测。没人比她更熟悉的这条剑穗,因为一丝一缕、一珠一结,皆是她亲手所制、送给祁炎的生辰贺礼。
  祁炎在和姚信虚与委蛇些什么?
  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
  梦里带血的剑又浮上脑海,纪初桃皱眉,下意识起身穿过回廊,朝楼下匆匆而去。
  然而才刚走到楼梯口,便见一群风雅文人打扮的年轻人提着下裳上楼来,与纪初桃碰了个正着。
  为首那人清冷如画,隽秀端正。见到欲下楼的纪初桃,他微微一怔,随即恭敬拱手道:“三殿下。”
  与此同时,祁炎从霓云坊中出来,行至偏僻的巷口处,便见两名暗卫悄声隐现,跪拜道:“将军,属下发现有人在暗中尾随姚信,观其细节,应是宫中侍卫,可要属下派人将其处理干净?”
  “不必。”祁炎想也不想地拒绝。
  暗卫仍有顾虑,低声道:“可若放任不管,将军所谋之事恐会泄露。”
  “就是要让他们发现,好回去和她通气。”祁炎扬着唇线,身形隐藏在黑暗中,唯有一双隼目闪着幽沉的光,“大战在即,必是天翻地覆。吩咐下去,一切以穷奇玉为准,听令行事!”
  “是!”暗卫应诺,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猎猎,厚重的乌云低垂,眼看着大雨将至,而京都城却依旧一片纸醉金迷。
  祁炎回身,目光投向远处的辉煌灯火,沉思片刻,终是耐不住内心的渴望朝酒肆方向行去。
  ……
  酒肆楼梯上,纪初桃望着一袭松绿襕衫的年轻文官,微微讶然道:“孟状元?”
  来人正是和同僚前来夜饮的状元郎孟荪,和纪初桃的婚事未定后,便授了官职,算是左相褚珩身边提携的红人。
  和孟荪同行的亦是新晋进士,大多在翰林院任职,琼林宴上见过纪初桃的风采和气度,纷纷拱手行礼,邀请纪初桃一同夜饮作诗。
  这些士子的出现无疑分散了纪初桃的心神,使她得以有片刻缓冲的时机。
  冷静下来想想,祁炎无法预知未来,或许根本没有想过事情会脱离掌控……即便自己方才追上去,找到祁炎质问又有何用呢?
  只会打乱她原有的部署罢了。
  可是,纪初依然桃控制不住地担心,担心大姐,担心祁炎,担心一切如梦境般脱缰,不可挽回……
  她知道自己太在乎祁炎了,但凡梦里伤害大姐的人换成别人,她都不会这般束手束脚,左右煎熬。
  与人谈论诗赋能静心,所以,纪初桃应允了这群士子的盛情相邀。
  孟荪做东包了酒肆最大的雅间,众人分席而坐,一开始都正襟危坐,后来见纪初桃没有一点长公主的架子,便都放松下来。
  酒过三巡,诗论几遭,满室暖香混合着墨香,士子们或立或坐,或倚或笑,风雅至极。
  纪初桃喝了不少酒,直至一旁孟荪清冷的嗓音传来,劝解道:“大饮伤身,殿下不能再喝了。”
  纪初桃身量娇小,偏生酒量不错,喝了这么多也只是微醺罢了。
  她微微一笑,朝着孟荪举杯:“孟状元不去与同僚论道?”
  孟荪没动,好看的眉毛轻拧,清冽问道:“殿下求醉,是为何事心忧?”
  纪初桃双眸略微涣散,更显几分多情明丽,轻声道:“本宫若说,只为做完一场梦呢?”
  自上次噩梦之后,纪初桃想了许多种方法续上梦境,可惜皆未成功。今天碰了酒杯才临时起意,想再试一次。
  夜饮至亥时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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