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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可以——by布丁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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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孟荪外,士子们各个皆是喝得面红耳赤,东倒西歪地朝纪初桃拱手拜别。
  纪初桃意识还算清醒,只是从酒肆出来时脚步有些虚浮,下阶一脚踩空,身子歪向一边。
  拂铃忙扶住她,一旁的孟荪见了,亦下意识搭手搀扶。
  然而还未触及纪初桃的衣袖,便见疾风掠过,一柄冰冷的乌鞘长剑横插进来,将孟荪的手挡了回去。
  继而纪初桃感觉腰上一紧,有人强势地稳住了她的身形。
  祁炎的声音很冷,不算愉悦:“孟大人满腹礼教,还需自重些。”
  连表面的客套寒暄都不屑于做,足以见得他此刻有多生气。
  本宫都没置气,他又在气什么呢?
  纪初桃恍恍惚惚地想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思虑又因微醺而无限放大,便闷闷挣开了祁炎的怀抱,道:“本宫自己可以,拂铃……”
  “他们让你喝了多少酒?”祁炎皱眉,拉住纪初桃的腕子。
  “祁将军,殿下似乎并不想你触碰。”孟荪端正的嗓音传来,站在祁炎面前,竟然不露怯意。
  祁炎看着他,只吐出一个字:“滚。”
  上一次祁炎用这种语气说话,是将霍谦揍出浴殿的那次。
  可孟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禁不起祁炎半招!何况自己和祁炎的事,没必要让外人掺和。
  纪初桃朝孟荪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来:“本宫无碍,孟状元请回。”
  说罢,回首吩咐自己的侍卫,“送孟大人回府。”
  她饮了酒,雪腮如染胭脂,眼尾亦是落着艳丽的桃红色,金枝玉叶矜贵无双,笑起来格外惊艳。
  可她微醺的浅笑,却是对着别的男子。
  “也不劳烦小将军了。”纪初桃将手轻轻从祁炎掌心抽离,温吞道,“本宫的马车就在路边。”
  起风了,带着雨前的潮湿。
  祁炎没说话,沉默着解下肩头的披风,抖开裹在了纪初桃的身上。
  “不必。”纪初桃饮了酒,正热着,便将披风褪下。
  祁炎抓住了披风的一角,又重新为她裹上,沉声道:“酒后发热,也最易受寒。”
  纪初桃拗不过他,任由沾染他体温的衣物裹了满身。
  他很爱自己,掏心刻骨地爱,纪初桃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没法怨他。
  “谢谢。”纪初桃望着祁炎,很认真地望着,轻声道,“那,本宫回去了。”
  手腕却又被他攥住,那么大力气,像是要通过腕子抓住她的心脏一般。
  祁炎低低道:“臣有话要对殿下说。”
  酒肆前行人太多,显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纪初桃无奈,只得带着祁炎朝一旁僻静的坊墙行去。
  “殿下最近在躲我。”祁炎道,“为什么?”
  纪初桃生辰宴是在宫里过的,也是为了破解宫变危机,便留在永宁宫住了半月。前后算起来,已有近一月未曾见祁炎。
  上一次见杏叶还只是微黄,如今叶子都落光了。
  纪初桃张了张嘴,含糊解释:“最近有些忙。”
  “殿下忙着和旁人饮酒,也不愿分出一时片刻给臣?”祁炎生硬道,幽黑的眼中蕴着克制的占有欲。
  纪初桃瞪着水润的眼睛看他,不可置信似的。
  她正色道:“祁炎,本宫不喜欢你说这种话。”
  祁炎抿紧唇线。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因为纪初桃明显在回避与他见面。
  “殿下……”他涩声开口。
  纪初桃以为祁炎要兴师问罪,然而等了许久,却听见祁炎放缓声音道,“玄真观前的柿子熟了。”
  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隐忍的,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讨好。
  忆及往昔柿树下比肩,纪初桃心中酸胀。
  她道:“本宫喝了酒,今日不吃柿子。”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很晚了,回去歇着罢。待第一场雪过后,本宫再与你言欢。”
  梦里第一场雪落下时,是宫变发生之日。只要熬过这一关,她便能放心与祁炎在一起了。
  纪初桃计划着。
  “是因为孟荪,还是大公主 ?”
  祁炎嗓音中压抑太多情绪,显得格外冷沉:“所以,殿下腻烦臣了。”
  纪初桃转身看他,还未开口辩解,便听见祁炎极低地嗤笑一声,眼眸在夜色中蕴着凌寒的光,桀骜而又偏执。
  “殿下大概不知,祁家男儿认定了一个人,便是挫骨扬灰亦要将她护在怀里我,圈在身边,至死不休。”
  他说,“不管阻碍我与殿下的是孟荪亦或是谁,我皆会一一荡平。”
  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怎么能如此坦荡地说出,她最担心的问题!
  想起梦里大姐的下场,纪初桃眼眶一红,呼吸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祁炎明显一愣,眸中的偏执渐渐散去,泛起绵密的心疼。
  “殿下……”
  祁炎欲向前,却被少女颤声喝住,“站住!”
  祁炎脚步一顿,又朝她走去。
  她的披风散了。他想:风这么冷,她会着凉。
  “祁炎,本宫命令你站住!”
  到底是帝姬,再温柔认真起来亦有几分魄力,拧着眉短促道:“本宫现在有些生气,不想和你说话!”
  这么久,她第一次动用长公主的权利来“命令”祁炎。
  祁炎仿佛被钉在原地,可上身却不自觉微微前倾,缄默而深沉地凝望着她。
 
 
第65章 雨中   为什么不要我了……
  纪初桃头上仿佛悬着一把看不见的刀, 它在那儿,却不知何时会落下。
  梦里大姐失势,纪初桃便努力阻止;宫门下祁炎带血的剑刃, 她亦可以相信那只是误解和巧合……
  可祁炎站在她面前,亲口告诉她:不管阻碍在他面前的是谁, 他都会一一荡平。
  宫变的血色交叠闪现, 纪初桃呼吸一哽, 心中泛起尖锐的刺痛。
  梦里怎样都来得及扭转, 却唯独,不该从祁炎嘴里说出她最害怕的话来!
  纪初桃心里难受,眼眶也不争气地湿红起来。她不愿展露自己这副糟糕的模样, 抿唇绷紧下巴,转身就走。
  祁炎没再跟上来。
  酒意的燥热褪下后,便觉寒意侵入骨髓, 冷得人眼睛疼。纪初桃埋头走到酒肆前, 待压下鼻根的酸涩,方整理好情绪, 朝自己的马车行去。
  夜风呼啸,将街市的灯笼吹得摇晃不已, 一场凄寒的冬雨噼里啪啦地骤然降落。
  拂铃并未多问什么,只撑起纸伞遮在纪初桃头顶,道:“殿下,这雨寒气透骨, 您快上车去避避罢。”
  纪初桃点了点头, 踩着脚踏上车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祁炎的披风。
  背后始终落着一道炙热深沉的视线,直至她钻入马车, 放下了垂帘。
  马车内暖香无比,案几上摆放着各色精巧的糕点果子,纪初桃抱着手炉坐着,耳畔只听得见大雨的哗哗声。
  她没忍住,掀开车帘的一角望去。
  一场大雨将夜逛的行人冲得七零八落,众人狼狈举袖奔逃,寻找避雨之处。灯火寥落,街道一下就空荡起来,地上落着不知谁家散落的帕子。
  祁炎依旧保持着分别时的姿势,身形轮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纪初桃微微睁大眼,心也仿佛一同被浇得湿淋淋的,低声吩咐侍卫道:“去给祁将军送把伞。”
  侍卫领命,取了伞前去。
  不一会儿,侍卫折回来了,复命道:“殿下,祁将军不愿属下靠近。”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冷,纪初桃握着手炉的十指也越来越紧。
  她盼着祁炎快些撑伞去避雨才好,然而过了片刻再看,那道漆黑凌厉的身影依旧站在雨中,像是一座孤寒沉默的石雕。
  纪初桃忍不住了,急促道:“停车!”
  马车停下,一旁的拂铃刚要开口,便见纪初桃拿起搁在案几上的油纸伞,弯腰钻了出去。
  马车还未停稳,她下去时一个踉跄。拂铃忙道:“殿下!”
  “你们在此处候着,都别过来!”纪初桃撑伞站在雨中,喝令所有侍从。
  雨水很快打湿了藕丝绣鞋和精美的杏红裙裾,纪初桃跑得气喘吁吁,隔着一丈远的距离与祁炎相望。
  他浑身湿透了,发丝滴水,冒着森森的寒气。坊墙边的灯笼被雨水浇灭,他的面容隐藏在湿冷的黑夜中,神情莫变。
  这个硬脾气的笨蛋!
  纪初桃既生气又心疼,蹙着眉头向前,踮起脚尖将纸伞分他大半,一边用袖子给他擦拭脸上的雨水,手有些抖。
  祁炎眉毛和眼睫上都挂着冰冷的水珠,看着她,眼睛通红拉满了血丝。
  纪初桃鼻根一酸,也跟着红了眼睛,喘着气愠怒道:“你素来连大姐的命令都敢违抗,怎么现在却傻了,不知道躲雨的么?”

  腕上一紧,她被拽入一个湿冷坚硬的怀抱中,如同撞上一堵墙。
  要把她揉碎般紧紧拥住,那样禁锢的力度,叫人分不清是爱是恨。
  纪初桃垫着脚尖,被迫仰着头,听见祁炎嘶哑的嗓音自耳畔传来:“为什么不要我了?”
  纪初桃心脏一紧,泪水瞬间漫满了眼眶,视野变成模糊的光影。
  认识一年余,祁炎永远是强悍桀骜的,游刃有余,睥睨众生,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记得中元节方天灯那晚,宋元白曾对她说:祁炎又狠又专情,即便殿下将来后悔,也甩不掉了。
  那时她以为宋元白是在玩笑,因为祁炎看起来太强大,强大到好像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而停下脚步。
  但他却甘愿为她的一句气话而乖乖站立雨中,没有赌气,不曾斥责,只是像害怕失去什么般紧紧禁锢着她,偏执地问她一句:“为什么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祁炎。”纪初桃哽着嗓子,轻轻道。
  世上好男儿那么多,可谁也不是她的祁小将军。
  身子一轻,她被按在坊墙上抵住,手中的伞在磕碰中脱手,咕噜噜滚在路边。
  坊墙有一截矮小狭窄的檐,刚巧能护住纪初桃不被淋湿,但祁炎的整个身形则被暴露在雨水中。
  他俯身笼罩着纪初桃,下颌滴水,微红的眼睛定定地锁住纪初桃,浸透了雨水般湿冷而又沉重。
  “祁炎,别淋雨了!”纪初桃努力举起双臂,手搭凉棚遮在他的头上。
  祁炎却拉下她的手臂,屈膝抵在她的腿-间,狠狠地吻了她。
  他的唇有些冷,纪初桃难以呼吸,被亲到发痛,支吾了一声“祁炎”,欲要稍稍推开他,却被捉住腕子压在冰冷的墙上。随即下颌被捏住,退无可退,只能仰着头颤抖着承受这个似是确认、又似是惩罚的深-吻。
  纪初桃仿若在洪流中颠沛,死过一回般,舌尖痛麻,眼前一阵接着一阵发晕。
  等到意识回笼,感官复位,才发现祁炎正低着头摆弄她束腰的丝绦。
  “哎,等等!”纪初桃眼睛湿润,按住祁炎骨节分明的手,脸颊的轻红不知是醉是羞。
  虽说大雨夜路边无人,但纪初桃自小所受的宫规教导,不允许祁炎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祁炎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将一个物件挂在了她的腰间。
  纪初桃低头,看到了腰间所挂的墨色穷奇玉,不由愣神。
  犹记躬桑之后,纪初桃去探伤,祁炎笑着对她说:“臣若有了心仪的女子,必铺十里红妆,备丰厚聘礼,将此玉双手奉上。”
  按照梦里的预示,祁炎会在大婚当夜将这玉挂在她颈上,而非是在这样一个凄寒的雨夜,将这块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护身符”挂在腰间。
  时间和细节皆变了,是否意味着梦里的结局亦会跟着改变?
  “殿下颈上已有骨哨坠子,这玉,便挂在腰间。”祁炎的手留恋地在她纤腰上抚过,垂首时,清冷的雨水自他挺直的鼻尖滴落,低声道,“此物意义非凡,能护殿下平安,务必随身带着。”
  纪初桃心底涌现无数疑惑,问道:“你不是说此物不能轻易示人,会招来灾祸的么?”
  祁炎顿了会儿,似是轻笑:“自然是骗殿下的。一个护身符而已,能有何灾祸?”
  “祁炎……”
  “殿下送臣一枚公主令,臣还殿下一块墨玉,值了。”
  祁炎说着,与她碰了碰额头:“我不问殿下为何避着我,但若是移情别恋……”
  他的目光沉了下来,幽深而清寒。
  纪初桃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那样的答案她不想再听第二次。
  “本宫要如何说你才肯信,没有谁阻碍你我,也没有谁能取代你,祁炎。”纪初桃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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