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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妾——by飞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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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件,便是不该对我隐瞒,你怕我会偏袒锦纹?嗯?”尾音拖的有些长,显得柔和亲密。
  阿年半晌无言,默默摇头,耳尖在这人手中微微的碾,鼻尖灌满了他身上极淡的皂角香气,阿年揪着他的衣袖,呼吸都有些不顺。
  周玄清故意凑近她的耳间说话,见她嫩桃如脸,靥生红晕,浑身微微的抖,不禁轻笑一声。
  “第三件,怎么连我送你的东西都护不住?”
  阿年听着世子声音越来越近,这句话就像是耳语般,只觉浑身滚烫,头又埋了下去,脖颈白皙修长,像个小鹌鹑。
  周玄清嗅着幽香,左手慢悠悠的钻进阿年衣裳下摆,见她浑身战栗,耳间红的滴血,娇娇软软的伏在自己怀里,十足可怜可爱。
  “阿年,你看这玉桃镇纸,我第一眼瞧着,就觉得应该是你的。”
  阿年咬紧牙关偷眼瞧去,周玄清右手握住桌上的镇纸细细摩挲,那些动作,让阿年又红了脸,眸中微乱,手足无措。
  阿年喉头哽噎,动弹不得,脸红身软的靠在了周玄清肩头。
  只听娇喃呜咽一声,周玄清打横抱起阿年,露出微微笑意往耳房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咬耳朵:“我看到你习的字了,不拘好不好看,却写错了一些,我说过,这是要受罚的……”
  声调渐渐没入两人交缠的唇中,阿年都想不起这是什么时候说的话了。
  终于是从耳房出来了,阿年依旧是紧闭着唇,眸光散乱,双手紧紧攀着他的颈,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周玄清虽有些不明,可到了如今这般状况,只能放下万般心思,埋头不再管其他。
  阿年仿若浪花中的小舟,努力掌舵却仍然挡不住风雨,在海中左摇右摆,终于撑不住,丢了桨,失了舵,只能随着浪头一波一波的在海中飘零……
  须臾自绛唇中溢出一声微哼,阿年猛地回神,软软糯糯的望向周玄清,颤颤巍巍的道:“世子,慢……”
  话音未落,周玄清却气息骤的迅猛,阿年终于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
  翌日,天色昏沉,看着像是又要下雨了。
  阿年看着窗牖,慵懒不愿动弹。
  云央一掀帐子看到她睁着眼,笑盈盈的:“快起来,饿了吧?世子吩咐给你做了一碗山菌鸡丝面,我又叫他们放了多多的芫荽,可香了。”
  阿年听着确实有些饿了,顺着云央坐起身,先喝了杯蜜水,好好洗了澡,嗅着鲜香的山菌鸡丝面,筋道鲜嫩,食指大动。
  心里悄悄原谅了世子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真的很疼呀,世子平日看着不像是会咬人的啊。
  药不再是锦纹送过来,是德喜送来的。

  依旧是照规矩去了国公夫人处听训,便赶紧回来准备补觉,正看到德喜聚拢了长宁院的丫鬟小子训话呢。
  “世子让我将你们聚在一起,自是有话要说,长宁院是世子的院子,你们的主子是世子,该说的话可以报上去无伤大雅,可不该说的若是再往上报,查到谁,就卖了谁,可明白?”
  “是……”众人一叠声的应了,阿年看的不明所以,云央却是喜不自胜。
  拉着阿年连忙进了屋,满脸得意:“我就说世子喜欢你嘛,今早世子出门的时候问我,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我就把锦纹的事儿,还有国公夫人说的话全都说了,世子应该是心疼你。”
  阿年叹气:“云央,你这心直口快的毛病该改改了。”
  云央连忙点头:“嗯呢,知道了知道了,快去练字吧,世子走前还吩咐了,若是再写不好,晚上回来还要被罚。”
  又满脸疑惑:“阿年,世子罚你了?”
  阿年回想昨夜癫狂缠绵,耳尖又红透了,幸好云央没看过来,压着声儿赶人:“没有罚我,你先出去,我练字了。”
  见门关紧,阿年坐到了窗前,正打算提笔写字,又看到那方玉桃镇纸,只觉浑身都烫了,胸口那两处好像都开始疼了,世子这次回来后,好像变了许多。
  想想世子说过的话,阿年无奈叹气,若是不通过大小姐和国公夫人,锦纹的事由着少爷处置,她才是做错事儿吧。
  夫人到时候又要说她狐媚惑主,说不定都容不下她,她只是个小丫头,现在的日子还算不错,她应该珍惜。
  世子那心思,阿年大略能猜到,她这番算计,在他眼中算不上什么。
  甚至让他有些好笑,他愿意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匀出一些,也能由她在这点田地里算计得失,在他看来,只能算作一点小情-趣。
  可在阿年看来,这都是安身立命的信条,条条框框都要遵守到位,否则对她来说便是塌天之祸。
  她没有问锦纹是什么下场,有徐嬷嬷在,自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可阿年没有姑姑婶婶,她只有自己。
  幼时进这国公府,阿年是没有想过自己会伺候主子的,阿娘求着人牙子,把自己送进好一些的人家。
  阿年不怪他们,实在是家中太穷了,又受了灾难,自己走了,他们还能拿些银钱安身立命。
  不再胡思乱想,阿年执起笔,一笔一划的写着世子留下的字,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尤其是认字,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这机会。
 
 
第4章 低头的第四天
  没一会,云央便进来了。
  “阿年,大小姐说要见你。”
  阿年略略整理了下自己,换了身藕荷色半新百褶裙,见衣衫整洁浑身未有逾矩的地方,便和云央一起出了长宁院。
  她的院子其实是长宁院后头的罩房,周玄清不喜自己院中杂人太多,还立了道墙隔开。
  有时候,阿年就觉得这跟幼时家中养的黄狗差不多,唯一比狗要强些的,就是日子好过。
  可这又能持续多久呢?
  大小姐的院子阿年未去过,一路走去,遍是枯枝败叶,下了几场秋雨,一日冷上一日,这些花草也都耐不住,循着时节纷纷掉落枝头。
  “见过大小姐。”阿年进了院子便看到周玄宁,一身金丝织锦云纹长裙,很是家常的模样,头上也只戴了一根鎏金点翠发钗,显的英气又妩媚,眉眼与世子颇像。
  俯身在花廊檐下,正侍弄花草,将枯叶自花枝根部细细扫开,聚在一处,填埋入土。
  “唔,你叫阿年?”周玄宁站起身,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子,峨眉淡扫,清眸流盼,纤秾合度,模样看着倒是个出挑的,打扮的过于素净了些,头上就那么一支银钗子。
  一边的丫头将她手中的花锄接过,继续打理。
  阿年低垂着头,认真回答:“是,大小姐,我本姓是傅,前些日子世子替我取了个名字,唤做傅笙年。”
  “哦?他替你取的名字?”周玄宁朝院中凉亭走去,阿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是,世子说我的名字不好,便替我重新取了。”阿年自是有问必答,却不太明白大小姐这是何意思。
  这时丫头奉茶上来,周玄宁示意阿年坐下。
  阿年哪里敢坐:“大小姐,阿年身份卑微……阿年多谢大小姐抬爱。”只屈膝行礼,依旧是立在一边。
  周玄宁见状便笑了:“你与玄清倒是挺像的,一个书读傻了的呆子,一个迂腐守礼的呆子。”
  又指了指石凳:“坐吧,我不会将你如何的,我嫁出府多年,玄清如今与我无甚话可说,我只能同你打听,坐下吧,无需拘束。”
  阿年只能挨着石凳边边坐下,依旧一副恭谨谦卑的样子。
  “大小姐请问,阿年若是知道定会细细说的。”
  周玄宁心头暗笑,难怪能在阿弟身边呆的久,真是实诚的要命,心里却也多了些好感。
  说来周玄宁姐弟俩其实很像,此时见阿年模样娇嫩,懂理知节,周玄清应该是调,教过的。
  好看的人在别人眼里总是多占些好处的,况且她还挺明白自己的位置,。
  轻轻刮了下茶碗盖子,啜饮一口茶水才问:“世子同你关系如何?”说完仔细盯着阿年的脸,不放过一丝痕迹。
  “世子待我很好,嗯……应该还是不错的,世子除了骂过我一次,就再也没骂过了。”阿年细细的回想,觉得自己和周玄清的关系挺好的,主与仆嘛。
  似是又想起什么,连忙补充:“哦,世子也没打过我,对我也挺和颜悦色的。”初来这长宁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呢,那时候世子……不过阿年觉得这个不需要说了。
  周玄宁听的心里发笑,就这样的,母亲担忧个什么?
  自己相公那侍妾虽说老实却还知道争争宠爱,这个看起来倒也不像是装的,加之母亲也与她说过阿年的情况,确实很老实。
  “世子骂过你一次?为什么?”周玄宁这倒是有些奇怪,周玄清儿时与她关系十分好,因着年岁隔的有些大,整整六岁之差,幼时对她是知无不言。
  可惜自上了十岁后,周玄清性子就冷淡下来了,整日都闷在书房,终日以书为伴,如今更是靠着自己,进了昭文馆,成了直学士。
  一贯循礼守节,从无恶言,如今竟是会骂人了,倒是稀奇。
  蓦然却瞧见阿年脸色爆红,周玄宁心头一跳,有些明了。
  自己可不是为了打听阿弟房中的事,刚准备说不必讲,哪知阿年就已经自顾说了。
  阿年说的磕磕绊绊,可是刚刚已经答应过大小姐要仔细说,这下也不好敷衍:“我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不懂……不懂换气,世子便骂我,骂我……”
  “好了好了,不用说这个……”她也不想知道,周玄宁也有些尴尬,觉得阿年傻呆呆的。
  “你们好,我也放心。”
  只是记起母亲吩咐的话,那些强力手段打压下的,虽说能明显见效,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对付奴才,需得张弛有度,打一棒子之后给一颗枣,才能拿捏的更稳妥。
  “阿年,你应该知道,世子会娶妻,以后长宁院里会有主母的。”周玄宁说起这话的时候,声音飘飘忽忽的,说来这女子命运便是如此,自己尚还有些地位,像阿年这样的,才是真可怜。
  阿年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轻轻点头:“阿年明白的,大小姐,到时候若是主母不想世子身边留有侍妾,能放我出府么?”
 
 
第5章 (改字) 低头的第五天……
  玉京有许多大户人家的通房丫头、侍妾,偶尔会放出府,自行归家或是婚配都可,时下二嫁三嫁的女子都有,她们这种丫头,本也是可怜人,人们倒看的极宽容。
  周玄宁诧异的看着她:“留在国公府不好么?世子对你不错,你日后若是不犯什么大错,也是能有个正经身份的。”
  若她乖巧,做个姨娘也是可以的。
  阿年闻言羞赧一笑,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大小姐,国公府很好,吃得饱睡的暖,只是阿年愚笨,怕惹主母不高兴。”
  还有些犹豫,说话的声音都低了许多:“世子也说阿年笨的很,就怕到时候惹的主母不快,而阿年都还不知道,那就太危险啦。”
  话说的倒是流畅,像是讲笑话,周玄宁见她脸上没有一丝愤懑。
  看她分享秘密的亲密样子,仿若二人相识了许久,娇嫩小脸单纯无害,眼神若一汪清泉,一席话说完好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难怪阿弟昨日听说锦纹的事儿后,还非要锦纹归还那些丢失的东西,在母亲院子里盯着锦纹看了半晌,眼神跟刀子似的。
  这么个娇俏人儿陪在身边,哪还不捧在手心里?
  自己都有些喜欢这小姑娘了,看她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活的竟是这般通透,又觉得她傻乎乎的,周玄宁不自觉的便与她亲近了些。
  遂也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嗯,你说的挺对的,主母想害妾室,真是太容易了,我听说有一种药,你若是吃了,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阿年听的瞪大了杏眼,一双含水眸子满是震惊,肌颜如玉,吐气如兰,香娇玉嫩如嫩桃的脸颊叫周玄宁没忍住的轻轻捏了一下。
  “真的么?还有这么厉害的药?”月眉星眼,阿年有些受惊了,果然她知道的还是太少。
  “嗯,书里说了,那种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
  闻言,阿年眸子立刻瞪的溜圆,原来是书里说的,那就是了。
  周玄宁兀的大笑起来,她许久没有与人聊这么好笑的天了,一惊一乍的阿年,像极了家养的小猫,可爱温驯,加之周身气质温和,很是可亲。
  “你放心,将来等世子娶妻,若是你有地方去,世子也同意,国公府就放了你。”
  周玄宁有些感慨,当初母亲与妾室斗的那般厉害,现在对儿子身边的人,只想防患于未然,哪里知道,也有女子并不贪图荣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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