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值点满后我成功魅惑天道——by梨花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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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姿态放松慵懒,单手支着下巴,聆听神祇讲述的悠久故事。
与她相比,银发神祇姿态挺拔风雅,声音更是如清风般柔和,讲述的故事相当引人入胜。
不知何时,那茶壶中已泡上了茶。
一个故事结束,天道亲自为她倒了一杯。
“桃花茶乃是桃花洲特色,我观众人均对此茶颇多喜爱,心想你或许也会喜欢。”
见她浅啜一口,天道询问:“如何?”
似乎颇有些期待意味。
与清茶的微苦回甘不同,桃花茶口感清甜爽朗,不会令人觉得腻味,反倒身心放松柔软,仿佛沉浸爱河一般。
舒窈点头:“好喝。”
闻言,天道也随之浅尝一口:“嗯,确实不错。”
“你之前没有喝过么?”舒窈问道。
天道对各洲特产如数家珍,怎会没有品尝过桃花茶的滋味。
“我此前并不能尝出其中区别。”
天道语气平静,似乎并不觉得遗憾:“方才感触,也是在你有了认知后,我方才感受到其中滋味。”
其实天道曾经隐约提过这一点,只是说的模糊随意,她便未曾往心里去。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天道亲口承认,他缺乏对世间万物的认知。
他拥有世间一切,但万物于他而言都是单调寡淡,自然不会有所偏好。
“那我们以后慢慢品尝过去。”她笑吟吟说道,“把您以前错过的,都弥补回来。”
她永远如此明艳热烈,不会传递负面情绪。
犹如这烂漫桃花。
成为天道之后,万物在天道眼中便都是黑白二色,唯有仙人能够根据其实力,勉强在天道眼中拥有色彩。
只是仙人被天道杀了个干净,残存的地府众人又是以灰色为主。
相思树,是他成为天道后,为数不多的能看到的鲜艳色彩。
所以尽管相思树与月老有所瓜葛,考虑到这二人并无恶业,天道终还是放过了这一仙一木。
“那相思树应该也有灵慧?”
天道语气平淡:“嗯,不过这些年它不太说话了。”
陪伴了神祇万万年的相思树。
品味着这句话,舒窈心中颇觉奇妙。
但仔细一想,便也不觉得有问题了。
最初天道尚且对围在自己身边的虔诚神使留有印象,但神祇的寿命漫长,人类却过于短暂。
即便封了天籍,寿命也只是千年罢了。
一代又一代熟悉的面孔逝去,连最初那位为天道跳神乐舞的小女孩,也成了厚重记忆中挤满灰尘的一页。
于是神祇学会了淡漠,明白人类终究是无法投注感情的存在。
于是,相思树象征着世间热烈真爱,天道却是万年未曾动心的清冷性子,两者本该八竿子打不着,甚至隐约有些仇敌关系。结果到最后,这棵不爱说话的古木,反倒成了陪伴天道最久的存在。
手中的杯盏热度渐渐退去:“相思树是您的朋友?”
这么说时,舒窈更多的是猜测。
毕竟只从简单言语来看,相思树有些像是被囚禁在桃花洲,那又怎会与天道做朋友。
天道却没有否认:“算是。”
舒窈微惊,二者头顶的树冠同时沙沙作响,带动落下一阵纷纷桃花雨。
相思树在惊讶。
舒窈的灵感帮她感知到了相思树的感情。
更何况,那棵树下一秒直接沉沉开口:“老朽听错了么?”
相思树的声音苍老醇厚,带着岁月的沉淀感。
天道的回答更令舒窈惊讶。
银发神祇轻轻吹走茶水面上飘落的桃花瓣,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仍然是淡淡的。
“年纪上去后,连耳朵也不好使了么?”
这一幕,天道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
她甚至以为,如天道这般清冷高洁的存在,是绝不会有刻薄毒舌的时候的。
相思树愈发不悦,刻意抖落一树桃花,落了天道满肩。
“都是老东西了,装什么小年轻。”
天道不以为意,只唤来清风拂去肩上落英。
舒窈盯着天道发间。
清风不敢直接碰触天道,因此那里还有片粉色花瓣未曾拂去。
而那花瓣似乎知道自己是万万年来,第一片能亲身碰触天道的桃花,因此坚决贴在天道发间。
倒是让素来矜贵清冷的神祇,多了几分寻常烟火的气息。
她看了两眼,便直起身,伸手向天道发间。
天道没想到她会突然靠过来,表情有些惊讶,但身体却很老实地坐在那里,任由她施为。
但神祇并未等到自己想要的。
“喏。”舒窈将那片花瓣展示给他看,“这里还有一篇花瓣,帮你取下来。”
……
可惜。
天道仍是不动声色,压下了心中的无端遗憾。
“呵,小姑娘你不知道,他这是在惋惜呢。”
相思树持续嘲讽:“实在没想到,你这老东西也能有铁树开花的一日。”
舒窈的目光不自觉停留在天道的面庞。
深邃空灵却又悲悯的眼眸,容貌俊秀而清冷,银发比霜雪更加高洁。
如此高洁清丽的存在,就连碰触都像是对他的亵渎,但相思树却一口一个老东西。
道理上确实没错,不过天道大人这般仙姿玉色,年龄还重要么?
冲就完事了。
天道被人这样嘲讽,即便知道相思树与他是好友,她也有些不高兴。
“请您莫要再对天道大人口出狂言,否则……”
相思树饶有兴趣地追问:“否则?”
舒窈面无表情:“否则,我就薅秃您的花。”
天道眼底不禁浮现浅淡笑意。
果真是只有舒窈才会说出的话。
说着,舒窈又转头去看天道:“您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天道严肃点头:“嗯。”
相思树树冠直抖,又落下一片桃花雨:“好啊,百年不见,你现在这是夫妻齐上阵——”
说到这里,相思树忽然顿住了。
“舒窈是你认定的妻子么?”
相思树直言不讳,偏偏声如洪钟,声音几乎震荡整片桃花洲。
不知为何,无端给了舒窈一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
明明整片桃花洲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了。
对此,天道仍是淡定从容。
甚至是早有准备。
他再次吹去茶水上的桃花瓣:“嗯。”
“什么?!”
得到肯定后,相思树愈发无法接受。
万万年前,他和月老为了拯救仙道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能让这无情道种动心。
结果如今他认命,天道反而自己动心了?
这让他相思树的面子往哪搁?
桃花簌簌飘落。
望着一气在自己茶盏中掉了四片的桃花瓣,天道终于沉默了。
舒窈倒是看得分明。
就是这几片小桃花胆子大,想要离天道更亲近些。
他放下茶盏:“一惊一乍,不成体统。”
但相思树这次却没有反驳。
他直接向天道传音入密。
“你左手腕的赤心绳是谁系的?是月老……?”
仙陨大战后,相思树便与月老分开,再无音讯。
他放弃了感化天道,便以为幽闭的月老也该消磨了志气。
没想到这根赤心绳,终究给天道栓了上去。
但以天道的脾性,怎可能是轻易为赤心绳操纵的性子?
“无妨,这与赤心绳无关。”
天道回答了他,并且不是用传音入密的手段,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我确实已有心仪之人。”
相思树不再言语,他已经知晓了天道心意。
尽管这段感情来历他并不清楚,可双方真心,它却能感受到。
天道从未对任何一个人以那样的耐心,甚至为她一段段讲述各地风物。
也绝不会随便带个女子来见他。
他已经有多少年未曾见证过一对新人了?
自从隐居在此处不问世事,他大多数时候都在沉睡,只百年与天道见一次。
他亲眼见证这道种从桀骜少年变为冷酷青年,又成为了淡漠孤高的神祇,镇守三界太平。
而他们也从敌人、到后辈、到友人、到知己。
如今,他又要见证天道的姻缘了么。
当年那个提着一把铁剑,屠遍漫天神佛的桀骜少年,终究也有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啊……
相思树转动有些迟缓的神识,振动全身,只见原本的古拙巨木,周身陡然散发无色灵光,整体气质陡然为之一变。
这将是他万年来,祝福的第一对,或许也是最后一对新人。
漫天粉雪之下,逐渐在天道眼眸中渲染出格外柔和的光芒,他垂眸看她,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这便是你猜到的惊喜。”
“我迄今的所行所为,均是发自内心,若你以为有不妥之处,也可商议解决。”
少女微怔地望着天道。
天道的身后,是无边艳色桃花。但即使是灼灼桃花,也绝比不得那颗呈上的炽烈真心。
因为那是万万年未曾心动的冰封之物,此前从未有人拜访,也不许任何人走进。
可一瞬心动,便是一生动心。
冰雪封冻的心,亦是因她而复苏。
“相思树下,情定三生。”
那双曾为霜雪覆盖的眼眸,此刻专注而温柔地望着她,如同等待一朵花的盛放。
天道的手掌张开,上面躺着两块木牌,上面正正以金粉楷体写下二人姓名生辰,但在笔锋回转时,却又有股说不出的缱绻之意。
这是天道亲笔所书的名牌。
“这是我为你讲述的最后一段风物志。”
“传说以红线将木牌悬挂在相思树上,宿主双方必会情定三生,生世缠绵。”
天道徐徐说道:“但你的三生已为我所定,想要许来世情缘未有机会。”
“而此生,以天后之位许你,可好?”
这确实是世间再无珍宝可比拟的惊喜。
有什么会比天后更加尊荣?
有什么会比天道生世的许诺更令人心动。
烂漫粉云映照在少女的面颊上,愈发为她添了动人红晕。
而她的眼中,更是激动到浮现泪意。
她左手搭在神祇的掌间,轻轻覆盖住了写有“舒窈”姓名的木牌,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但她态度坚定。
“好。”
少女答应的那刻,清风骤然吹彻林间,桃花纷纷如雨下。
爱上她的那天,大雨滂沱,是神祇哀恸的泪水。
……
爱上她的此刻,桃花雨下,亦是神祇怦然的心。
第66章 婚期 她最好祈祷,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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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得到她的承诺, 神祇眼中的笑意愈发绮丽,他极少露出如此不加掩饰的欣喜,眼角淡淡薄红, 仿佛尚未饮酒便已醉了三分。
他解下腕间赤心绳。
“那便将木牌以红线挂在相思树上。”
舒窈有样学样:“赤心绳现在能解下来了?”
小绳子的声音轻快:“就在方才你们已做到了两心相同,我的宿命达成。现在使命就是在此守望你二人的姻缘,直至婚期之日修得正果。”
通天石此时终于冒头, 泪汪汪地说:“呜呜呜可算等到这一天了,又开心又想哭。”
说完这句话, 小石头才发现不对劲。
窈窈看到它怎么不笑了?气氛好像也有点冷,
然而定睛看去, 窈窈脸上明明满是甜蜜笑意。
那刚才是错觉吧。
窈窈最喜欢它了诶嘿。
通天石期待地望着天道和舒窈,这条臭绳子终于可以和自己说再见了!
姻缘牌需要本人亲手以红绳系在相思树枝头, 舒窈刚抬起手,便有一束花枝送到她手边, 另一根花枝在天道手边。
“这是当年给你留好的,现在总算用上了。”相思树感慨道, “谁能想到你这木头能万年不动心。”
神木说其他人是木头,听起来确实有些好笑。
舒窈将赤心绳穿过姻缘牌,仔细地系在枝头。
阳光穿过花间, 落在木牌姓名上,晕染出朦胧的金色光影。
而旁边的天道, 亦是亲手系上姻缘牌。
同时系上后,她只觉得心脏陡然缩紧,仿佛被什么无形的绳索束缚, 有些绞痛,但并不令人难以忍耐。
疼痛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相思树收回树枝, 两枚木牌悬挂在花冠之中,相对而望,在微风中轻轻作响,如同情人耳语。
“这姻缘牌便留在老朽这里替你们温养,待大婚之日,自会与贺礼一同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