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太子气运被夺后——by花里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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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雪团……雪团差了呜呜呜——”
她眼泪像石头,冷不丁地在殷溯心口砸出了一个小坑。他一僵在了那,好半晌才眉头紧皱地挤出一句:“孤不会让它,你……别哭了。”
***
秦昭昭很喜欢雪团,雪团对她来说已经是家里一员,她无法接受它离开,更恨极了那种看它一失去生机,自己毫无办法感觉。
那会让她想她爹娘——当年年幼弱小,还不懂得看人气运,也没法帮人吸走太多气她也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爹娘先后离开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能为感觉,对她来说像是一场可怕噩梦,她永远都不想体会了。
好在雪团足够幸运,它遇见了太子殿,太子殿找人把它鬼门关救了回来。
秦昭昭庆幸又后怕,忍不住放声哭了个痛快。
殷溯被她哭得心像是闷了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偏偏他没哄过女人,这会儿说不出更多安慰话,能在僵立半晌后,上前两步俯身,抬手擦去她腮边眼泪:“……别哭了,先说说怎么回事,谁欺负你,孤替你出气。”
他指尖微凉,并不温暖,说话声音也冷冷硬硬,并不温柔。可秦昭昭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整个人都暖和了来。但同时,她也莫名地更委屈更想哭了。
“殿……”
少女嘴巴一瘪,本来已经止住眼泪次眼眶里滚了出来。
顿觉哄人好难,比打仗还难太子殿:“……”
好秦昭昭已经发泄得差不多,这会儿又哭了一小会儿,缓过心头突然涌那波陌生情绪后,擦眼泪不好意思地回过了神:“叫殿见笑了,我、我不是故意要哭,是太担心雪团了……”
想自己刚才那哭得毫无形象样子,她感觉有丢脸,但想到雪团毒原因,她又顾不上这小事了,忙抽噎把事情经过概述了一遍,末了才吸鼻子道:“我走之前已经让双喜姐姐把那盘菱角看管来,也让她瞒了雪团毒消息,免得打草惊蛇……”
“你做很好。”
见她终于不哭了,殷溯心暗松了口气,但随即一双幽深眸子冷厉地沉了来。
又想到如果不是雪团阴差阳错地先她一步碰了那盘菱角,这会儿奄奄一息躺在这是她,他顿时眉眼生寒,心涌出了骇人戾气来。
他人,竟也有人敢碰。
“范戟。”
青年声音森然,带不容错辩杀意,很久没过他这样说话范戟心一凛,立马推门而进:“殿?”
“带一队人暗围住秦府,若有人出,不论身份,一律扣。”
“是!”
范戟马上领命而去,殷溯这才稍缓脸上冷意,看向秦昭昭:“能在你吃食上做手脚,还不被孤派去保护你人发现,必定是秦府人。”
秦昭昭也是这么想,她身边有殷溯派来暗卫保护,外人无法近身,更不可能在她吃食上做手脚。有秦府人才会有这样机会,因为那几个暗卫都是男子,内院有地方不大方便去,且他们时不时要跟她出门,也不可能将她吃穿住行都一一盯住,所以她才会让双喜多加提防。
可没想到,还是没能防住。
“你心里可有怀疑之人?”殷溯又问了一句。
秦昭昭回神犹豫了一,会这般费尽心机要她命,她能想到有英国公夫人,因为她回京之后,跟她结过无法化解梁子。
可英国公夫人如今人在灵州,她也一直有借穆霁和英国公之口注意她动静,以确保她没法利用她留在英国公府里那人手搞事情。这样情况,她还能把手伸到秦府里来给她毒吗?
秦昭昭不知道,一时也没法肯定,这会儿便如实地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那那盘菱角开始顺藤摸瓜。”殷溯罢站了来,“走吧,孤陪你回秦府。”
这话叫秦昭昭一愣,而后连忙说:“不用了,殿已经让范大人帮我暗围住秦府,捉拿可疑之人,这够了,其他我可以自己来。”
虽然他要是出马,事情肯定会解决得更顺利,但这事儿看来不大可能是赵王干,算是她私事,她不能指他帮她解决,那也太厚脸皮了。另一个,堂堂太子殿,要是真亲自去秦府给她撑腰,别人肯定会误会他们之间关系,到时免不得又会生出许多别麻烦。
秦昭昭不想惹麻烦,所以还是婉拒了他好意。
一看知道她在想什么殷溯:“……”
他这么见不得人?
顿觉憋闷青年面色微黑地拧眉想说什么,可一对上眼前少女红肿眼眶,心不满骤然漏了气。
……罢了,看在她刚受了惊吓又大哭了一场份上,这次先顺她,权当安抚了。
这么想,殷溯默认了秦昭昭话。等她离开玉京院之后,他才面色森冷地来叫手吩咐道:“去把秦和鸣给孤带来。”
秦和鸣是秦昭昭二叔,秦家如今当家人。
“是!”手立即领命而去。
***
秦昭昭孤身一人,状若无事地回了秦府——因为雪团刚刚解毒,还很脆弱,她怕路上颠簸对它不好,把它留在了玉京园,请殷溯找人帮忙照顾。
至于她自己,虽然还不确定给她毒人是谁,但她第一时间捂住了雪团毒消息,那人肯定还不知道自己计划已经失败,所以她必须要在他/她反应过来之前,打他/她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会儿她能假装无事地回秦府找林氏,让她令彻查此事。
这么做是因为,她在秦府里没有根基,想要以最快速度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必须要借助当家之人手。
而林氏虽然也有嫌疑,但她一心想利用她攀上英国公府,又还不知道她和英国公府退婚事,所以这嫌疑相对府里其他人来说是比较小。另外,她要是真想要她命,也有是其他更简单更有效法子,没必要费这么大周折找来这么罕见毒对她手。
——当然,算她猜测有误,林氏是给她毒人,那也没事,这一路上她已经想好应对之策。
这么想,秦昭昭先回望月小筑和双喜说了一雪团情况让她放心,之后才让她将那盘有毒菱角装进食盒,以请安为由带去了林氏寿安院。
寿安院里林氏正在含饴弄孙——二房长子,也是秦蓉蓉亲哥哥三个月前喜得麟儿,给府里添丁了。林氏爱极了这重孙,每天都要让人抱过来逗弄一会儿。
秦昭昭到时候她正笑呵呵地抱那小娃娃说话,结果一看见秦昭昭,那笑僵在了脸上。
——她现在是愈发见不得秦昭昭了,因为秦昭昭每次来给她“请安”,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秦昭昭也知道她不想见自己,所以这次干脆没等人通传,直接闯进来了。
林氏:“……”
第63章
林氏别提有多生气了, 可偏偏眼前这死丫头半点不怕她生气,快步走进来将里的食盒往她跟前一放,就说了句:“孙女给祖母请安, 祖母, 您看孙女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林氏:“……”
林氏不想要她的好东西, 只想让她滚。
但这话还没说出口,秦昭昭已经飞快地将那食盒打开,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林氏下意识瞥了一眼,更生气了。这不是秋姨娘分给各院的菱角么,这就是她口中的好东西?
她没好气地板下脸呵斥道:“连你都有份,汪姨娘能漏了我?赶紧拿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秦昭昭没有马上说话, 而是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确定她神色无异,显然是不知道这盘菱角有毒之后,才开口:“这菱角我不能拿回去, 若我真拿回去吃掉了,此时祖母到的我, 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惊得林氏和屋里一众伺候的人全都呆了一下。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菱角被人下了剧毒, 若不是我养的猫儿先我一步吃下,因此中毒吐血, 这会儿我很有可能已经断气了。”秦昭昭语气平静地说完,冲林氏行了一礼, “有人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下毒谋害我,恳求祖母马上下令彻查此事, 将那人揪出来。”
林氏:“……”
林氏整个人都傻了,待反应过来,顿时面色发青。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死丫头一来找她就不会有好事!
“雪团出事后,我本想马上去英国公府找穆叔求助,但想到此事毕竟是秦家家丑,不好宣扬出去,想到穆叔若是动怒,怕是会影响二叔的大事,便还是忍住了。如今我也只能求祖母替我主持公道了,还望祖母怜惜。”
秦昭昭这番看似懂事乖巧,实则处处都是威胁的话,听得林氏一口老血闷在了心头。偏偏她每个字都准确地踩在了她的软肋上,她根本无法拒绝。
不过撇去秦昭昭的威胁不说,这件事本身也是林氏无法容忍的——她虽然厌恶秦昭昭,可秦昭昭要是真的在秦府出了事,终受损的只会是秦府的利益,所以她这会儿除了生秦昭昭的气,更多的还是对那凶手的恼恨。
“你……来人!马上去把秋姨娘给我叫过来!”
这盘菱角是秋姨娘派人送给秦昭昭的,那么她便是第一嫌疑人,林氏自然要从她这里下。
秦昭昭对此没有异议。
秋姨娘很快就来了。
她是个美丽精明,风韵犹存的妇人,为人很是聪明,一听说自己让人送给秦昭昭的菱角里有毒,当即就惊得白了脸。不过她没有一味地哭闹喊冤,而是在惊慌过后,飞快地稳住心神说道:“老夫人明鉴,我与三姑娘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绝不可能下毒害她,此事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啊!”
林氏一脸冷怒:“那你倒是说说,谁栽赃嫁祸的你!”
秋姨娘哪里知道呢,她不过是好心送出去一盘菱角,谁知竟险些惹上人命官司。一时间她是后悔是着急,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这菱角送到我里时是整整一筐的,我怕放久了不新鲜,便马上让人分了出来。分的时候我也未曾说明哪盘是要送给三姑娘的,只在分好之后,随意指了人送去各个院子。这期间我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那些菱角,我屋里也没进过旁人,所以三姑娘这盘菱角,一定是离开我院子之后才被人下的毒……”
她说话条理清楚,神色急切却并不见心虚,秦昭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身后的双喜:“双喜姐姐,送这盘菱角来望月小筑的人是谁?”
双喜立马答道:“是秋姨娘身边的香兰。”
“是,是香兰。”秋姨娘也没有否认,立马就转头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香兰,“死丫头,还不快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兰吓得直摇头:“不是奴婢干的,老夫人,三姑娘,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种事光否认是没有用的,秋姨娘沉下心提醒道:“没说是你干的,我是让你仔细想想,送这菱角给三姑娘的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可疑之人,或者是发生什么可疑的事!”
香兰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努力回想道:“奴婢……奴婢只在半路上跟三夫人房里的花语打了声招呼,可那时我们离得足有十来步,她根本没机会碰到奴婢手里端着的菱角……”
秋姨娘深吸口气:“除了花语你还有没有遇见别人,或者是什么蹊跷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香兰拼命回想,终于又想起了一件事:“奴婢还遇见了二姑娘!对,二姑娘!二姑娘那时正在院子里散步,见奴婢端着菱角路过便走了过来,问奴婢这是什么东西。奴婢回答完之后就要走,可就在这时,二姑娘身边的春柳姐姐突然摔了一跤,奴婢见她摔的不轻,就赶紧放下里的盘子,转身将她扶了起来,春柳姐姐还……还因此拉奴婢好生感谢了一番……”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一片死寂。
香兰也知道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脸色一白脖子一缩,不敢再往下说。
“一派胡言!”林氏一声怒喝划破了一室寂静,“你的意思是这毒是蓉姐儿下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香兰吓得面无人色,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为了给自己脱罪,竟胡乱攀扯府里的主子!依我,这毒分明就是你下的!”
林氏自然不愿怀疑秦蓉蓉,可秦昭昭却一下沉了眼睛。
如果香兰没有说谎,那秦蓉蓉和春柳的出现就过太巧合了。
想起她和秦蓉蓉之间那些在她来只是小事的过节,秦昭昭沉默片刻,抬眼看向林氏:“我也不相信二姐姐会做这样的事,不过香兰都这么说了,祖母还是派人去请一下二姐姐,听听她怎么说吧。如果此事真的跟她无关,咱们也可以顺势还她一个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