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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by丁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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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大雾蒙蒙,她只有撕裂的情绪,却完全未仔细看他的脸,好像有点疲惫,眼底下有青色,接着就模糊不清了。
  雁北撑了伞过来接她,顺带披了一条围巾。
  “谢谢。”纪荷释然般的一叹气,没再停留,踩着水花,背影利落地离去。
  雁北站在原地,痴痴看了她许久。直到她上车,也没回一下头。
  雁北有点不自在的按了把太阳穴,心思大逆不道的、提胆上了车。
  ……
  回去路上,纪荷闭眼沉睡一般。
  到达澜园,乔景良拄着手杖等在门口,车一进车库,就站在楼梯上望她。
  “以为你不回来吃了。”笑声淡淡。
  纪荷笑着下车,“不回来吃,您不打电话问,却也把饭菜做得十分丰盛对吗?”
  乔景良一笑,伸手,短短的几层楼梯,也怕她摔着似的。
  纪荷肚子不方便,有只手掌搭一下,利索不少。
  说笑着进了家门。
  洗手后在餐厅坐下。
  阮姐做得菜,色香味俱全,品种丰富。
  乔景良让雁北留下来吃饭。
  平时雁北不留餐,早晚出入两趟,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没两样。
  今晚一坐,除了给纪荷夹菜,拼命让她吃,没别的功能。
  哦,对了,附加一个和乔景良聊天的功能。
  吃完饭,陪乔景良坐了一会儿,主动告辞。
  纪荷没送,只嘴巴上叮嘱让他开车注意安全。
  雁北和别人谈话正常,说说笑笑的,一回应纪荷时,明显带点落寞。
  “哦……”这么懒洋洋不甘心似的一声。
  纪荷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换台,听到了翘唇笑,没回头,只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回去。
  等雁北一走,客厅稍微空旷。
  乔景良在旁边接电话。
  他身居高位,早过了指点下属、侃侃而谈的奔波年纪,现在都是底下人向他事无巨细交代,他只要点头、摇头即可。
  一通电话,合起来不到十个字。
  纪荷眼神放空。
  屏幕上恰好在播放9月30日烈士纪念日的各地活动。
  当放到航空博物馆在秋雨绵绵下,各大团体庄严肃穆祭奠空军英烈时,她眸光晃颤不止。
  突然后知后觉……
  老虞那得到的消息,跨国营救;沈清给的蛛丝马迹,明州被血洗的旅行团。
  这两者,是同一件事。因为当时对外声称是二十五人,可那艘船到底多少人只有政府知道。
  “怎么了?”乔景良见她没动静,关心地端了一只果盘上来。
  纪荷用手遮挡眼底的笑泪。
  心里想,原来江倾来明州,不是巧合、随意,是任务所致。
  从英烈墙下相遇,不偏不倚,他肃穆的身影,就表明,从始至终,他先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儿女情长,彼此重逢,是身不由己的意外。
  “干爸……”纪荷拿下手腕。
  电视里壮烈的乐曲,令人仿佛回到去年深秋,冰冷的寒风打在身上,里里外外彻凉。
  她哽声,压住情绪笑,“让我去东南亚,行吗?”
 
 
第75章 蛊   江大少有羞于见人的一天吗?
  电视里乐曲刚好暂停, 身着军装的瞻仰者排队有序向英烈墙献上菊花。
  纪荷静静靠着沙发,单手撑在眉梢,微微遮挡一只眼里的忧伤。
  露出的另半边脸却带着笑。
  乔景良关掉电视, 镜片下眸光复杂,“为什么突然?”
  “我一直想去,从来没停止过。”纪荷放下手臂, 半忧伤半无所谓笑的脸瞬时整合,变成含泪笑, “我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有我在,他至少会安全一些。”
  鸿升二小姐的身份无敌。
  曾经, 打算用这身份调查国际人口贩卖事件。
  水溶于水,浑然难分。
  可被江倾搅黄, 她被逐出那条河,由他单刀赴会。
  “我不允许。”乔景良起身, 快走至电梯时,忽然返回, 在沙发前站定,居高临下问,“为什么不死心?”
  纪荷晕头转向笑了笑, “什么不死心?”
  乔景良说,“你在鸿升八年, 一直没让你插手国外事务还不明白吗?”
  他生气,声音也只是稍昂,但这一点的变化, 纪荷完全领略。
  抬眸,泪光盈盈,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不明白你意思。”
  “你聪明,很多事情都在怀疑但没有挑明。”乔景良笑了,声音苦涩,“今天爸就告诉你——你和江倾结婚,是我故意为之。”
  “是吗。”纪荷淡淡一笑,保持镇定,“让我猜猜怎么回事。”

  从阮姐因为一个网页而发现她要去东南亚之时,纪荷就开始怀疑,连阮姐都轻而易举破获她目的,那精明如乔景良呢?
  这些年,他一无所知,任由她在鸿升收集情报?
  甚至在乔开宇那儿都露出马脚,找人灌她水泥;又在被抓捕后,抖落出她写稿爆料鸿升的事……
  乔景良完全忽略。
  “股东会上,提出是沙黎婷写曝光稿的股东,是您指使的对方吧?”
  乔景良默认般的一笑。
  “为什么?”纪荷从沙发起身,眼底没了泪光,全是不可置信的红。
  “您为什么呢?我又不是您女儿,这么护我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乔景良的声音、眼神,无一不犀利。
  “干女儿也是女儿。你有当调查记者的梦想,我不能折了你的梦,但明知危机四伏,就不能让你冒险。”
  “你一边纵容我小打小闹,到关键时刻要去东南亚探您老底,就不愿意了?”纪荷笑,“接着想出让江倾陪我一起?”
  “是。”
  纪荷震惊。
  “你不理解正常。”乔景良崩紧嘴角,转瞬间由运筹帷幄,变为痛彻心扉、无奈嘶哑。
  “很多事,你想的过于自信和天花乱坠。”声音加重,几乎变成喊,“但我有办法吗?我没有!只有让江倾陪你。”
  纪荷眸光一重,争锋相对,“您做了犯法的事,到头来怪我正义,是心虚?”
  “不存在心虚。”乔景良冷静的叹气,“爸爸对你,只有愧疚。”
  “哪方面的愧疚?”纪荷冷笑,一边朝厨房看,“不然让阮姐出来,好好说道我和你的父女关系?”
  “阮姐一无所知。”乔景良目光炯炯,哀叹,“孩子……爸只是不想让你冒险。江倾是警察,而你只是一名记者。”
  “我知道了……”纪荷唇瓣颤抖着,泪流满面。他连江倾是警察这件事都一清二楚。
  面对她不可置信、质疑的泪眼,乔景良好心般安慰,“爸先知道你为人,后才了解江倾,人以群分,你喜欢的男人最起码是和你一样有理想、有信仰的人。”
  乔景良让她不要伤心。
  鸿升在东南亚的事业错综复杂,牵扯一条黑暗的国际产业链。
  这条产业链以泰国为中转站,各路黑金与商品在此交易,接着发往全世界各地。
  “我相信江倾会将你想要的东西,拍出来送给你。”乔景良叹,“甚至,你想要,爸爸可以亲自送给你,关于失踪人口进入东南亚、在泰国又分往世界各地的线路图,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不要说得这么好听。”纪荷哭泣,“你要给早给了。”
  乔景良叹息。
  早给,父女缘分早断了。
  这几年是偷来的时光。
  此刻,让她不要哭,伸手顺她被泪沾湿的发,然后拉她手去厨房,“晚饭你没有多吃,现在一定饿了。”
  到了厨房,惊吓在一边的阮姐见到两人来,立即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先先生……小姐……”
  “休息去吧。”乔景良将人打发。
  阮姐瞅了纪荷一眼,惴惴不安的离去。
  乔景良动手煮面条,“孕妇得少食多餐。”
  纪荷靠着料理台,默默垂泪。
  乔景良很快煮完面条,洒下香葱,用骨瓷碗盛上摆在她面前。
  纪荷被迫在料理台前坐下。
  一口一口,吃得仿佛是中药。
  前一段时间她孕吐,对多数食物提不起兴趣,晚上又饿醒,乔景良会起来给她亲自煮,煮了许多种,最后这种鸡丝面最适合她口味。
  那时候两人还在惺惺作态,纪荷会笑着感谢,跟他撒娇。
  乔景良却是由衷的高兴,还问过,和她养父手艺比起来如何。
  她常说小时候没多余零嘴吃,而吃养父做的面条就是世上第一等美味。
  乔景良听了明显吃醋,在做了几次后,鼓起勇气问她,和养父手艺比如何。
  纪荷诚实,却也夹着故意,说还是养父的好吃。
  乔景良气笑,说,那自己只有多加练习。
  “怎么样?”此刻,笑问她,“有进步吗?”
  在深秋的夜里,乔景良穿一件白衬衣打底,外罩一件灰色羊绒衫。
  羊绒衫看起来做工不佳,领口稍微有点歪,不过乔景良精瘦俊朗,上了年纪仍然像酒一样散发岁月的沉香。
  纪荷闷着头,不愿看自己今年春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由于第一次织衣,她技术差劲,这样的东西被他珍视般的,天还没凉透就迫不及待拿出来套上。
  爱意汹涌,令她沉重。
  “一般……”良久,纪荷颤声回应。
  “太可惜了。”乔景良笑意缓慢收离,她低着头没看见。
  乔景良倏地又发笑,挺开怀,对待子女,做父母的没有计较的时候,“不要怀疑自己,纵使所有人都以爱为名,阻止你去东南亚,但你仍然没有错。时刻记得,你是有远大理想的人,为自己骄傲。”
  纪荷食不下咽,握着筷子的手却始终没有放下。
  头垂着,似乎连碗里有几根面条都细心的数出来。
  乔景良谆谆教导,“对江倾,宽容一点。男人容易霸道,爸不能说他错了。站在他立场,这趟基本有去无回……”
  话音猛地一转,几乎没留下任何容她思考伤心的余地,笑安抚,“等他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有件事爸要传授你,就是对待男人不能倾尽所有的信任、爱护。古代皇帝论功行赏,都是循序渐进,慢慢来,如果一开始就奋不顾身,你余生该拿什么给他?”
  慢一点。
  爱意汹涌过头,要么耗尽了自己,要么另一方遍体鳞伤。
  乔景良的这一席话,纪荷后来思考了很久。
  受益良多。
  同样这话,对江倾适用。
  三年后,他们再重逢时,江倾恍若变了一个人,站在学校围墙的浓荫深处,看江时念因一个木马和小朋友争执到哭,他藏蓝警服上的三级警监标志数次闪出林荫,纤尘不染的制式皮鞋却终没迈出最后一步。
  一家四口,错身而过。
  纪荷当时就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江大少有羞于见人的一天吗?
 
 
第76章 蛊   “他们爸爸基因非常霸道……”……
  早起, 纪荷下楼,在客厅碰到从外面揉着眼进来的阮姐。
  对方一见她,发红的眼眶立时蓄起泪水, 嘴唇抖着。
  “怎么?”纪荷一夜没睡,出声后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微微皱眉, 伸手按了按喉咙缓解。
  “不舒服?”阮姐瞥了眼她大着的肚子,干脆擦掉眼泪, 只字不提,只说, “我先给你端早餐。”
  “你有事。”纪荷伸手,拦住去路。
  阮姐先耸动着肩膀, 接着情绪不可抑,大哭, “快去送送吧,你干爸走了!”
  “……走哪儿?”纪荷拧眉, 散步、浇花、开会?
  “他回东南亚了!”
  似晴天霹雳,纪荷脸色一白,呆住。
  “你小心……”阮姐开始自责, 怪自己嘴快,吓着她, 可现在不说,后面也要说。
  躲不过。
  就像昨夜父女俩间的摊牌,纵使晚了八年, 它总归会来。
  “我没事。”纪荷推开阮姐的手,抬眸看窗外。
  这是一个深秋的大雾清晨。
  澜园广袤的枫树红艳似血。
  细密的雾珠在叶片、地表、建筑上悠然送别。
  纪荷从澜园快步出来,在院门口看到蜿蜒路面上驶离的车尾。
  往枫树深处, 隐隐约约闪现。
  她没打电话,也没让阮姐跟上来,自己单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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