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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姒——by雕弦暮偶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09

  朝官:“……”
  您管这叫兵多?
  谢重姒戳破他:“没记错的话,梁大人,您……前几日还撺掇着弃都城,南下逃避吧?”
  梁大人:“……”
  他小心翼翼地觑了眼谢策道脸色。
  昨儿因着这事,陛下雷霆大怒,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再没人敢提了。
  梁大人生怕又触了谢策道霉头,见他没动怒,方才继续道:“殿下,五万对二十三万,即便是守城,也……太为难了。”
  谢重姒微微一笑:“这五万戚家军,本身应该是不存在的。所以本宫说,咱们兵多。梁大人,知福惜福。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满朝文武鞠躬尽瘁才对,危急关头,诸位更应集思广益吧?”
  梁大人讷讷几句,不敢多言了。
  谢重姒转过头不再看他,对谢策道朗声道:“依儿臣之见,我齐不仅要大大方方地打,还要打得他们心服口服。主家战场,兵未至,为何要士气先衰?”
  此言一出,附和者成群。谢重姒扯出话引,再次作壁上观。
  耐着性子听完七嘴八舌,偶尔开口几句,确保主论观点没有大的偏差。
  朝会难捱,谢重姒是真的不喜朝礼,下朝回宫后魂都没了大半,不住地掩唇打哈欠,叶竹皱着眉替她褪外衣,飞快地给自家殿下泡茶,有些焦虑:“殿下……这可怎办啊?宣大人和戚将军他们,能赶得回来吗?咱们能等得到吗?”
  “等他?”谢重姒窝在软榻上,垂眸捧茶,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叶竹:“……啊?”
  她还想说什么,谢重姒嫣然一笑,眼里调侃意味甚浓:“哎呀哎呀,小叶子,你眼里本宫就这么可怜兮兮的,需要被人捧着护着呀?”
  叶竹:“……”
  谢重姒挑眉:“来,这群燕军尽管来。我让他们有来无回。顾九冰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搞这么一遭连环算计,穷兵黩武,也不怕反噬自身?”
  她唇边微勾,眉眼微弯,是粲然明艳的笑靥模样,叶竹却背后一凉,察觉到点冷意。
  即使这冷意不是对她,也有点吃不消的胆颤。
  戚军指挥权暂时是落在谢重姒手上,谢策道也没说收归。
  于是谢重姒连夜召集所有土木工,修理加固城门预防,给官兵预发半年俸禄,以激士气,将五万戚军和三万守卫均分在望都八门处,直面迎敌。
  燕军兵临城下的那一晚,朱雀大道上的同济堂内,卫旭睁开了双眼。
  她唤来金繁,皱眉问道:“近来望都有何异样么?”
  “不都和你说了吗?”金繁睡梦里吵醒,有些发懵,“就……三皇子那事儿,调了点兵来。”
  “不,这次更多人。”卫旭眼底有火光,是蜡烛的火,血红色的,“恐怕十五万朝上。”
  金繁彻底清醒了,纳闷:“你怎么听出来的啊?这次是动静大些吗?”
  卫旭点了点耳朵:“不是告诉过你么,我耳廓下有传音骨玉。”
  卫旭平时话没个正经,金繁当时还以为她在玩笑,没想到是真的,不由问道:“那你岂不是时刻都受外音干扰?”
  “那倒不会,我只对兵器马蹄声敏锐。”卫旭脸上浮现一抹嗜血的笑,她舔了舔没甚血色的唇,像是弑杀残忍却又说一不二的战神重回,轻而又轻的说道,“而且这些声音不一样的。兵戈的铁器声……很动听。”
  能让人浑身战栗,热血昂扬。
  同样热血昂扬的还有大齐将士。
  国难在前,有临阵脱逃的高官厚禄者,自然也有热血沸腾恨不得保家卫国的战士。
  再加上近十天的动员游说,阵前鼓舞的话都说了一箩筐,正是士气激昂之时。
  谢重姒连夜登上城楼,烈风席卷得她大氅翻飞,绒羽遮挡朦胧下,她窥见整军暗待的燕军。暗自叹了口气,于巍峨高墙上,挽弓搭箭,射出暗夜里的第一支火箭——
  昭告大战拉开序幕。
  战事焦灼到难分难解。
  燕军人多势众,但经久行军疲乏不安;齐军昂扬斗志,但人数……确实是过少。
  谢重姒下令死守南门和东门,西北的天辰门像是兵力实在不够导致疏漏,留了个缺口,燕军也察觉到了,蜂拥而上,不出三日,天辰门破。
  天辰门距离民宿民宅遥不可及,但它距离天金阙,近在咫尺。
  甫一入城,燕军就迫不及待地北上入皇宫,势必要用一场全面的大捷,俘虏敌国君主嫔妃,来昭告他们的大获全胜。
  他们甚至没注意到路上显得荒凉的民宅——其中百姓早已撤离。
  燕军只是被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冲昏头脑,莽打莽撞地攻入天金阙内。
  然后就在天金阙内,被炸成了烟花。至少五万的燕军,粉身碎骨。
  轰鸣爆炸声接二连三,像是年节早来的爆竹贺岁,也像是年节姗姗而来的前兆,腊月初八的清早,因为战事同样紧张焦虑的望都百姓,是被北方皇宫内的爆炸惊醒的。
  谢重姒就在不远处的墨韵楼远眺,身后是战战兢兢的将领和随从,她听了个声响,转过身来,见满屋子的人神情凝重,“哎”了声:“这么紧张作甚?”
  她风轻云淡地随口扯犊子:“年节留着炸烟花看的。现在提前炸了,也大差不差。”
  随从:“……”
  殿下,差很多好吗?!
  谢重姒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也感觉有几分意思。
  这还是当初秦云杉偷运入宫,能将整个天金阙炸掉的金敛油。油矿里提纯的极品燃料,一点就炸,一炸就是连环炸,密集堆积的时候,效果胜似火|药。

  因着上一世被轻易偷了皇城,谢重姒多了个心眼,和父皇商量后,将这些金敛油封装埋藏,算作秘而不发的武器。
  只是没料到这兜兜转转的因果,在这里给她留了一条绝佳的后路。转过头来挫败燕国大军。
  倒也有趣。
  这场连环爆炸,舍了几乎空无一人的天金阙,灭了燕军几乎半数兵力,侥幸有逃窜出城的,也被伏击的齐军拦截剿灭。
  一时之间,燕国的大军士气愈发萎靡,军前将领甚至一度犹豫要不要暂且退军。
  再拖延下去,隆冬最寒冷的季节来临,物资恐怕跟不上不说……
  西边的齐国援军恐怕也要东来了。
  雪上加霜的是,东燕境内,传来噩耗——
  处京被围城了。处京仅剩的两万守城护卫军,折损过半,又被突袭而来的齐军俘虏近千人。
  剩余的残缺护卫军,根本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齐军。
  望都未能攻下反而自伤其身,国都更是真的摇摇欲坠。
  燕军不死心地僵持五日,终于后退一步,大军潮水般退去,暂时退至姜城附近。
  占据蓝谷不肯松手,还在伺机再度反攻。或者说,在处京解围之前,燕军同样不敢立刻撤军。
  望都危机告一段落。
  风雪停了,这日暖阳不错。
  谢重姒这些时日劳心费力过多,身心俱乏,但还是忍着劳累回天金阙处理事宜。
  谢策道先她一步过去,已是安排人手重建这群断壁残垣。
  昔日富丽堂皇的皇宫被轰得砖瓦遍地,琉璃碎裂、瑞兽落地,未央宫更是乱糟糟的一团,池子都被炸了缺口,结了冰的池水好歹稳固形体,但其上的亭子没了踪迹,成了堆破烂木头。
  谢重姒站在她那被摧残得千疮百孔的寝宫前,头疼长叹,又觉得这是她自找的——虽然南方民居巷口毫发无损,但代价就是天金阙搅和了个天翻地覆。
  包括她的未央宫。
  她没地儿可住了。
  可怜见的。
  谢重姒挥了挥手,让宫人尽快收拾,又烦闷地四处转转。
  行至池塘边,忽然看到有暗光一闪,不由停住脚步。
  不是碎冰,也不是底下的浮水,而是某种温润的物什,像是半陷淤泥之内,遮挡物没了,岸上的人才偶然能看个清楚。
  谢重姒不知想到了什么,抬手召来宫人,道:“下去打捞打捞。”
  她心头跳了跳,莫名有些雀跃期待。
  如若未猜错的话……极有可能是那年离玉放入信封,送给她却被她不慎落入池中的玉佩。
  果不其然,宫人很快从方亭的残垣缝隙里,摸出一块玉饰。
  交到谢重姒手上,恭敬地道:“殿下,是块玉。不知雕刻了些什么。”
  玉上尽是淤泥,谢重姒胡乱地将正面泥泞抹去,待看清上面图纹后,愣了一愣。
  那是一株桃花,桃花枝桠繁茂,葳蕤盛开,春色浓郁。
  但桃花之下,还有一人。盛装打扮的女子宫装长裙,背对抬头,望着桃花纷飞,又像是看着树上打了个同心结的两条飘带。
  美如梦境。
  再拇指一抹,看到反面刻字——“太元三年,于京口北固”。
  那年同下江南,共赴苏州,他用籽玉篆刻而出的佩饰。
  谢重姒只感觉呼吸一滞,喃喃地道:“……原来这就是太元三年,你雕刻的桃花啊。”
  她小心翼翼地用袖角擦拭掉玉上尘埃泥泞,凑到唇边,轻轻一吻。
  玉温润光洁,温和清暖。
  犹如宣珏这个人。
  清风朗月走一遭,给予爱意,藏匿亘古。如若无缘,便珠光暗敛,如若有幸重见天日,仍纯澈如初。
  一如当年。
  他其实从未变过。
  她找回了她的玉。
 
 
第115章 归京   (二人见面)殿下,改日再找你讨……
  望都围困告一段落, 腊月十五,东燕再撑不住,在国内国外相继告急的威压逼迫下, 停战议和。
  朝堂臣子们纷纷松了口气。
  大齐素来是含蓄婉约的风貌, 文臣风头盖过武将,有那么几任帝王时,朝廷就是文官一言堂。
  如今齐国也未能有骨子里的好勇斗狠,对方甫一议和,便想应承下来,早日结束战乱。
  但谢重姒不想议和, 非但不想,还想不等剩余十五万戚家军抵达时, 就反攻东燕, 打得他们十几年再无还手之力——遭到了朝臣反对。
  之前以天金阙为诱饵伏击燕军, 已是胆大妄为走钢丝,再冒进追击,莫说是朝臣了,就是谢策道, 都头疼劝阻:“小姑娘家家的,别总是喊打喊杀,易招惹业障。”
  谢重姒:“小姑娘怎了, 西梁打打杀杀的还都是一群小姑娘呢。儿臣就喊喊, 不掉肉的。”
  “……”谢策道老老实实改口, “小孩子家家的,莫皮,想多了不长个。”
  谢重姒:“……”
  难为父皇觉得她还能长个。
  谢策道正色:“国内民愤激昂,庚子年动荡不安, 已是风雨飘摇,不宜大动干戈,兵止于此再好不过。那十多万的军队来京,为的是救急解亡,而非大肆开战。重重,和乃上策。”
  这是实话。
  年初以来,漓江乱后,氏族不安至极,时至今日江家都在暗中捣鬼,谁知道会不会背地里插自己人一刀。
  谢重姒靠坐在御书房内,心道:和不够。我要他降。
  她要更多的筹码在手,要东燕彻底俯首称臣。
  便和谢策道条分缕析地说清计划,没多要兵,就分了四万骑兵,打算趁夜火烧驻扎蓝谷的东燕残剩十二万兵马。磨了一天,谢策道方才松口。
  末了,他淡淡地道:“朕不大想让你奔波这个劳累,但拿点功劳堵悠悠众口,还是有必要的。”
  谢重姒怔了怔,模糊地觉察出父皇话中深意,她一贯直来直去,开口问道:“父皇何意?”
  “前年你皇兄任性以来,朕考虑过传位于你。重重,你朝野上下,威望已不小了。”
  这话可谓离经叛道。
  大齐士大夫风气盛行,千事万事,远非“威望”二字可决定。
  还有压制垒聚于万物之上的□□律法,和框架束缚。
  在场伺候的宫人都被帝王心血来潮般的话,激得眼皮跳了跳。
  谢重姒却知晓他不是临时起意,失笑无奈:“那皇兄呢?”
  谢策道:“只要你没意见,那混蛋乐得撂担子——从小到大懒得要这位置多少次了?次次都是朕求着他,没个长进的!”
  “现在不会了,皇兄做得很好。”谢重姒摇头,“再者,父皇,我和那位昭阳殿下讨论过齐梁二国差异。儿臣上位自是可以,但推翻舂米插秧、男耕女织的劳作律规,少则二十余年,多则一百余年。西梁一脉用了整整一百四十三年,再历经八王之乱削弱叛贼,方才政权彻底稳固。她们基底为机关木器,而非手提肩抗的气力,再垄断天枢院和四礼堂,女男比例控制在十比一之上,生产结构尽数以女子为主,自然造就女子为尊。在大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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