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冠军穿成豪门小可怜——by韦编十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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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熙解下彩带,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她看到了里边的东西,是制作好的一个标本书签。
就从这略显粗糙的手法来看,应该是程禹自己做的。
他用几种不同颜色的雏菊花瓣拼成了一只鸟的图案,并塑封了起来,上沿中央开了孔,穿了一根红绳,成了一书签。
高熙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收过太多的礼物,一个比一个富贵,一个比一个精致。
上辈子时,什么价值连城的字画,什么金佛玉观音,到了这辈子,印象最深的是12岁本命年,高彦坤听说她长大后要考私人飞机驾照的愿望,直接送给了她一驾飞机。
当然,手工做的也不是没收过,学校里关系好的朋友,送过她自己编的手链,初中时有段时间班级里盛行起绣十字绣,她还收到过十字绣。
可即便如此,高熙在看到这样一个礼物的时候,依然非常惊喜,惊喜之余,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涟漪。
这个礼物,算不得有多昂贵,也没有特别精致。
可她还是非常欢喜。
高熙把礼物收好,回了自己房间,给程禹打去电话。
程禹很快接了起来。
高熙道:“我收到礼物了。”
程禹在那头轻笑,“柿子干腌肉这些,都是村民们送的,一片心意,小公主可不能嫌弃啊。”
高熙坐在房间窗前的飘窗上,两腿垂下来晃着,“那肯定不会呀。”
程禹默了下,尔后声音似乎变轻了些,柔得像情人的呢喃,“还有我送的,你看到没?”
这个礼物,是在高熙离开后,他看到山里盛开的野雏菊,下意识地想叫高熙过来瞧一瞧,转头的时候才想起高熙已经回了江城,突然就一阵落寞,接着,就心血来潮,想做个小礼物送过去。
正好,高熙的生日快到了,倒显得名正言顺。
高熙道:“看到了,你自己做的吗?好棒啊!”
再次听到熟悉的、充满活力的声音,程禹心底有丝丝的满足,“嗯。”
高熙回江城后,程禹倒也料到自己会不适应身边少了个人,但不适应到这个程度,是他没想到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挺想高熙的。
时间疗法对他好似不太管用,在他这儿,思念好像成了一坛酒,时间越长,就越来越浓郁香醇。
他不傻,哪怕没有经验,也知道这样的想念已经突破了朋友或是亲戚家妹妹的界限。
所以,就是想送个礼物,让回了江城的高熙别忘记他这个人,就是想找点存在感。
高熙举着这枚书签,在落日的余晖下观赏着,“挺意外的,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这只鸟吧,虽然胖了一点,但也挺好看的,换我可拼不出来。”
程禹道:“其实不算太难,找一张图,临摹下来,然后再把花瓣一片一片粘起来就可以了。”
这听着工作量可不小。
高熙问:“怎么想到拼一只鸟。”
“就来惭愧,本来想拼一只凤凰的,凤凰涅槃,向阳而生嘛,你这‘熙’字可不就是‘光明’的意思?可惜水平有限,凤凰太难了,拼不好,最后也就只弄出了鸟的形状。”
居然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高熙低着头,轻轻地笑。
凤凰啊,她挺喜欢的。
“那我就当它是只凤凰了。”
作为礼尚往来,高熙问了程禹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程禹道:“还远着呢,我生日在六月,六月九号。”
那确实,还挺远。
不过高熙还是记了下来。
高熙回江城后就没跟程禹联系过,但这个礼物,好似把他们分割开的关系又给重新连了起来。
程禹会时不时给高熙发消息,有时候汇报西沙村的投资情况,有时候,只是发一些风景图片,而有时候,也会跟她拉一拉家常。
比如村西的一家杀了牛,请他过去吃牛肉,比如哪家的媳妇生了娃,都没有去医院,连镇上的卫生院都没有去,只是请了隔壁村的一蹩脚大夫过来接生。
高熙都会回复,还会跟他聊两句,一来二去,他们的联系就越来越多。
发展到后来,程禹还会给她发早安晚安。
高熙好歹是个过来人,隐隐能察觉到程禹的意思。
不过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去细究这事儿,因为在她过完生日没多久,蔡英回国了。
第82章
在蔡英确定好回国的行程、订好机票之后没多久, 高熙便已然从周秘书处得知了消息。
随后,高彦威也给高熙打来电话,“熙熙啊, 我已经问过我妈了,我妈说她当面跟你来讲, 她订了明天的机票,后天上午能到江城。”
他说这话时声音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高熙不满意一样, 同时,他心里也七上八下, 蔡英说要当面讲,可见蔡英知道些什么,这可是谋杀未遂啊,高彦威就特别担心蔡英牵涉其中,让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受到牵连。
这些年高彦威没有别的愿望, 就只想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只要高家还继续养着他,就什么都好说,野心什么的, 半点都没剩下。
现在突然得知当年高彦坤的车祸可能和蔡英有关, 他能不慌吗?
高彦威也追问过蔡英, 但蔡英没有跟他细讲, 只说她听说过些东西,但这事儿跟她无关。
高彦威其实不太相信, 真的无关,又怎么会知道些东西呢?
所以,与高熙通话时, 高彦威又强调道:“我妈一点儿都没跟我讲,只说要和你当面谈,我是真的丝毫不知情,那个,你……”
“行,我知道了。”高彦威想要撇清关系高熙自然清楚,这继房一家,本来就不会做什么相互守护对方这样的事儿,除了蔡英会看重高彦威会为他着想,其余的,遇上麻烦都是只顾自己,只要自己不被牵连,什么都好说。
高彦威这个人,不值得高熙花太多的心思。她很快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向周秘书了解蔡英在接到高彦威电话后的反应——他们既然想从蔡英这儿入手,在“恐吓”高彦威之前,就已经在蔡英那儿安排妥当,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两天后,蔡英回到江城。
高熙没给她时间去见别人,拿到了她的航班号后,就派人去接机,蔡英一下飞机,就把她拉了来。
她们在一高档会所里见面。
高熙提前在包间里等,兀自品着茶,半来个小时后,周秘书就把蔡英请到了包间内。
蔡英风尘仆仆的,连件衣服都还没有换。
她们两人已经好些年没见了,蔡英一进门,两人都在互相打量。
岁月不饶人,蔡英肯定已经衰老不少,当得起“奶奶”这个称呼,气质倒还是原来那个样,能看出曾经豪门太太的影子,只不过她身上的着装就没有以往那样富贵了,可见经济条件已经大不如前。
也是,高彦威本也没多少资产,听说为了赌球还把名下的房子都卖掉了一些,可见也不会给蔡英太多的生活费。
而蔡英这个人,内宅的弯弯道道虽然很擅长,可要说做生意的本事,那是没有的,要她自个儿去赚钱就不太可能。
周秘书退出包间关上门。
高熙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蔡英在她对面坐下,还亲自给她倒了杯茶,道:“奶奶刚下飞机吧?十几个小时飞机应该挺累吧?快喝口茶缓一缓。唉,主要还是我这边着急,要不然肯定让奶奶先倒时差的。”
蔡英接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后,得体地笑着,道:“没关系,我不差这一会儿。”
她也没急着说正事儿,像是很有闲情逸致似的,同高熙寒暄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熙熙都成一大姑娘了,真是越长越好看,听说你成绩也很棒是不是?已经保送了吧?真棒啊。”
要论表面工夫,蔡英绝对属于上上乘人士,即便她的离婚都是高熙造成的,亲女儿还被高熙弄进了监狱,但面对高熙的时候,她依然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友好地与高熙交流。
哪怕这包间里只有她们两人呢。
大概在蔡英眼里,如果这时候她不能保持住从容的仪态,那就已经输了。
在这一点上,高熙不得不佩服蔡英。
不过高熙本人也不遑多让,她展颜笑着:“还好啦,毕竟在教育资源方面,我确实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好不少嘛,说起来,小时候在幼儿园里我还是挺平庸的,还是多亏回高宅后奶奶给我找家庭教师,还把我送去了好学校。”
蔡英微微地笑,“也是你自己聪明,你小从就聪明……”
末尾这一句,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高熙坦然地和她对视着,她也不指望蔡英主动说起高彦坤的车祸,自己先问道:“关于我大伯伯的车祸,三叔说您想当面和我讲。”
蔡英点了点头,“彦威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就不让他在中间传话了,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吧。”
她神色很自然,完全看不出她自己涉嫌其中的慌乱和忐忑,平静地等着高熙发问。
高熙道:“这事儿吧,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这些年也一直派人在事发当地查着,确实有不少的进展。”
她说到这里,蔡英的眉尾稍稍一动,几乎看不出来,但还是被高熙捕捉到。
高熙继续道:“原本也没想劳烦奶奶,只不过前段时间,姑姑说起这事儿,说大伯伯的车祸不是意外。”
高含卉透露出这个信息的事儿,高彦威已经跟蔡英提过,所以蔡英对于这点,并不惊讶,面色很平静。
“其实我们也知道,不是意外,甚至肇事司机都已经找着。”
高熙说到这里,声音顿住,看着蔡英。
她个子比蔡英要高,坐在那儿,视线也是略有偏俯视的,虽然没摆出凌厉的神情来,但气场却很足,令蔡英回视她的目光有那么些许的波动。
只不过要说慌乱,蔡英是没有的,神态依然从容得很,听到高熙这么说,她嘴角抿了下,柔和地道:“找着了?你好像也没有疑心的幕后凶手,肇事司机是不肯说,还是已经死了?”
高熙平淡地道:“已经死了。”
蔡英点点头,“难怪了,死无对证,线索也就断了。”
高熙道:“你既然都已经特意回国,想来是有话要对我说的,直接说吧,就不要打太极了。”
高熙主动进入正题,在蔡英眼里,就是高熙着急了,她占了上风。
蔡英显得更加从容,道:“我确实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你未必愿意听。”
高熙:“我都请你过来了,总归是想听的。”
蔡英轻轻叹了声,片刻后,抬眼与高熙对视,眼神起了些变化,那点装出来的温柔渐渐消失不见,转而多了丝想要迫切地看到高熙反应的打量,“是高世培。”
高熙面色不动,盯了她两秒,尔后,轻轻嗤笑一声。
蔡英挑挑眉,“你不信?”
高熙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好笑,挺好笑的,你到了现在,还在想着让我们和爷爷相争,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吗?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今时不同往日啊奶奶,我们和爷爷这些年矛盾不断,可即便这样,你也没有本事再来收渔人之利了啊,无非就是我们和爷爷之间的胜负问题。”
蔡英也跟着笑起来,笑容里有旗开得胜的光芒,“我当然知道啊,所以,熙熙,我说的是实话。我不介意你把我说的录音去给高世培听,你去看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不过到了那时候,我希望你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我可不想被高世培报复,死得不明不白的。”
虽然蔡英说得很像那么回事,但高熙有自己的考量。
她唇边依然带着笑,听蔡英继续说着。
“我一个在内宅里边的妇人,又不在外边做生意,身边来往的都是豪门太太们,这种事情的内幕,我能从哪儿听来?还不是枕边人那儿。枕边人做过什么,我总归还是能知道一点的。含卉会知道,大概是我无意间说漏嘴过吧,我不太记得了,但我应该没有对她说过是她的爸爸做的,她可能以为是我吧。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确实不是我做的,我一个在M国一点人脉关系都没有的人,要做这种事情可不容易,你们肯定在我身上也查过,要是难查出什么,你也不会请我来这里喝茶。”
高熙摆动着手里的茶盏,尔后,喝了口茶。
有些凉了,于是她又拿起茶壶添了些,顺便帮蔡英也添了些。
蔡英继续道:“你肯定会觉得,虎毒不食子,高世培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儿子,何况当年,他大权在握,想要打压你大伯伯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手段。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想,所以不相信我说的,但是,事实证明,就是高世培做的没错,至于原因么,确实不是想要打压他那么简单。这一点我知道的不多,但隐约猜到,似乎和公司在国外的运营有关,当时公司在国外的运营不是那么干净,具体的我不清楚,大概你大伯伯没有站在高世培这一边,想要清查,而高世培怕公司保不住,一时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