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失忆后——by南辛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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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应该想到的。
沧澜宗主漂亮得太不寻常了,像九尾狐乌绮云那种,眉眼带着勾人的韵味,说他是妖,完全合情合理啊。
她倾身往他身上靠了靠,手指碰了下他脸,注视着他,弯起唇说:“阿青完全不像妖,别轻贱了自己。”
司珩青垂眸看着她,冷冷地问:“你还没回答我,小七是谁?”
郁秋:“……”
“徒儿从未听闻此人,为何你一开始要唤他的名字?”司珩青道,“郁秋,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郁秋缄口不言,司珩青松开她的手,搂着她,让她身子正了些,横坐在他腿上,姿势就像暴君搂着心爱的妖艳妃子。
他衣料很薄,郁秋身子抵在他腹部,感受到了什么,神情微微变了下。
“阿青……”她低声说,“我想要你。”
司珩青怔了下,问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郁秋抬起雾气氤氲的眼,看了他一会,倾身上去,双唇覆在他唇上。
第56章 囚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56.
不记得折腾了多久。
郁秋浑身酸痛, 陷在一个沉稳的怀抱里。
喉咙很干,灼热的气息落在他脖颈间,同样也闻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气息。
好香。
阿青若是妖的话, 大概是花草成的精吧……
香气缭绕在床笫间, 让她忍不住地一遍遍地凑上去闻,凑上去亲吻他的唇。
双手已经被解开了, 她玉白的手臂搭在他肩上,指尖轻轻抚摸他身上的肌肤。
“阿青……”她声音嘶哑着说。
男人低下头, 在她额上印下一个亲吻, 一手捧着她的脸。
郁秋眼睑轻轻颤了下, 身体抵在他身上, 稍稍动了下,抬起腿盘在他身上。
才刚刚结束唉。
她抬起脸, 轻轻地啄吻他嘴角,身体不住地往他身上靠,笨拙地去触摸他身上各个地方。
尝过蜜糖的滋味, 怎么舍得停下来?
而沧澜宗主的回应,则显得有些小气了。
他所做的, 不过是配合着郁秋, 予取予求而已。
床笫之间, 他唤她师尊, 像是对待一样珍贵的器物, 竭力地讨她欢心。
相比于平时, 他话更多一些, 在她难以忍受的时候停下来安抚她,亲吻她嘴唇,带着珍而重之的敬意。
可谁又受得住真正停下来?
那滋味就像魂被抽走了。
郁秋便抓着他手臂, 缠着他,就差开口央求他了。
这一点,郁秋始终都做不到。
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已经让她颜面尽失了,若是开了口,她始终觉得在阿青面前抬不起头。
就连情意浓时,她也死死地咬着唇,咬紧牙关以免发出不堪的声音。
司珩青便安抚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师尊若受不住,便喊出来。”
她强忍着,眼泪蓄了一池。
她又如何知道,这般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将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她抬起雾气氤氲的眼,注视着他欲言又止。
嘴唇被咬得红肿,身体微微前倾,司珩青便顺从地靠过来亲吻她。
唇分时拉开一丝口涎,额上冒出汗珠,沾湿了额前碎发,滚烫而柔软的身体,仿佛被刀斧劈开了一遍。
第二次了,郁秋彻底瘫倒,四仰八叉地躺着,手与他相扣,仰面看着头顶——
金色的栅栏绕了一圈,围成一个顶。
狭窄、逼仄,如笼中之雀,被彻底囚禁在沧澜宗主的识海之中。
以他的实力,早就可以这么做了吧?
郁秋乐观地、庆幸地想,他至少没有一开始就这么做。
她侧过身,捧起司珩青的脸,轻声说:“阿青,我要出去。”
司珩青看着她,想了一想,问道:“师尊可是厌弃了?”
郁秋:“……”
她没有再说话了。
以她对沧澜宗主的了解,这会儿提起陆渊他们,他一定要生气。
她松开手,翻过身去,身体陷在柔软的床榻上,继续看着那顶金色的笼子发呆。
片刻后,她听到窸窣的声音。
司珩青起身下了床,银白色的袍子懒散地披在身上,低眸看她,问:“阿青伺候师尊沐浴?”
郁秋喉咙干涉,像闷在鼓里发出来的声音,低哑地说:“我不想动。”
过了好一会,她察觉到司珩青仍在看着她,一动没动,便改了口说:“你放好水,我自己去洗。”
识海里根本不需要放水,司珩青意念一动,面前便出现了一大只放满了热水的木桶。
就连郁秋身上的衣料,随着他意念,彻底消失了。
“你转过去。”她说。
司珩青神色淡淡地看着她,道:“师尊还有什么,阿青没看到的吗?”
于是她改了口吻,“你转过去,好不好?”
“……好。”司珩青眼底带着笑意说。
郁秋下了床,脚着地时还有些发软,接着是一阵水声,她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浴桶里。
热水能舒缓酸痛的肌肉,让她神经得到放松。
她想,既然浴桶都是他意念化出来的,那整个笼子也是,是他打造的一间漂亮的囚室。
要离开这里,还是要想办法说服阿青,削弱他的意念。
可她刚才只是开了个口,阿青便不乐意了。
郁秋从水里抬起手,轻轻地牵了下司珩青的衣袍一角。
他转过身,侧眸看她。
她身体浸泡在水下,水光给她添了一层朦胧的柔光,肌肤也更剔透了些,眼神柔和地盯着他,牵着他袖子,轻轻说:“想跟阿青一起泡。”
只要她不想着离开自己,似乎她的所有要求,他都能为她做到。
司珩青弯唇笑了下,看着她说:“阿青伺候师尊便好。”
郁秋轻轻眨了下眼,看到阿青冲她笑,她总有一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男人来到她身后,双手抚过她柔软的长发,指腹顺着她耳鬓,稍微用力按了下,将长发抖散开,握在手里。
用瓢舀了水沾湿头发,涂上皂角,十指轻柔地为她按摩头皮。
他像是天生会伺候人的,力度不轻不重,每一次抓下去,浑身像走电一样,经脉都疏通了不少。
她整个人渐渐地放松下来,舒服地闭上眼,靠在桶壁上。
就连在他怀里,她都没有这样放松。
醒来时,人已经在床上了。
还是阿青的识海,还是那顶金色的笼子,四周一片黑色的虚空。
身上盖着一条轻薄的被子,她掀开看了下,这次至少给了她一身稍微体面的衣裳。
看样子,只要他高兴了,就会渐渐地满足她的要求。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坐起来时,只觉得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体内涌动着蓬勃的灵气,平时很少感知的呼吸,变得绵长而轻松。
便是这么心无杂念地坐着,也觉得舒坦极了。
这是和阿青双修之后,境界提升的体现吗?
可惜她现在只是在阿青的神识里,无法检查自己到底提升了多少,也无法去探知自己的神识。
郁秋闭上眼,想到此前发生的事情,身体不由地紧绷了些。
那些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她身体上,让她忍不住地一遍遍地去回味。
她摸了下嘴唇,怅然若失地想,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青去哪里了?
就连此刻回想起来,耳边净是喘息的声音,肌肤触碰的声音,还有水声。
她伸手碰了下,哆嗦着收了回来。
怔了好长一会,她抱起那袭锦被,身体轻轻地发抖。
“阿青……”她喃喃地出声。
思绪放空之后,唯一的念头便剩下他了。
竟然没出息地……想和他再赴一场春欢。
虚空中现出人影,徐徐朝她走来,隔着栅栏,朝她一笑,“师尊今日怎么不唤小七了?”
醋精!
郁秋心里忍不住地骂了声,骂完又愣了一下。
她只是想了想,却没有发出声音。
也就是说,她的心声不会再被迫说出来了!
她就像个表现良好的犯人,讨得了看守者的欢心,从他这里得到了一些特殊的权益。
种种复杂的念头一闪而过,她望着面带笑容的司珩青,弯起唇,眸光亮起来。
只那一瞬,司珩青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他和前一日一样,走进去,来到她面前。
郁秋主动去抱他,将他拉拽到床榻上来,亲吻他,与他重复做着欢乐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试着从司珩青口中打探旁人的消息,了解外面的情况。
深渊十七层原本就是个巨大的梦境,大部分人会沉浸在梦境之中,许久都得不到解脱,久而久之身体会变成一滩养料,提供深渊十七层的三生花食用。
而沧澜宗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进入十七层的一瞬间就从梦境中解脱出来,并将郁秋拽入他的识海。
识海中时间流逝和外界不一样,她和司珩青度过的这段时日,十七层或许只度过了短短半日。
也就是说,只要司珩青乐意,他可以囚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郁秋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57章 该打
57.
司珩青以为, 郁秋一次次从他口中打探十七层的事,一定会再次开口提出离开此处。
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对外面的事情坐视不管。
每一日, 他都在等郁秋开口。
一开始他以为, 只要她开口提出来,他一定会生气, 想办法回绝她。
过了两天他开始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看郁秋怎么开口求他了。
但郁秋始终没有提及此事, 每天沉湎于与他欢爱, 在他怀里一遍遍地唤他名字, 累了便睡过去,醒来后主动与他求欢, 温顺得完全不像过去那个残忍冷漠、高高在上的郁秋。
哪怕她开口提出一点要求也好,司珩青不时地想。
至少他还能满足她的需求,千方百计寻她欢心。
但她什么都不说, 反而让司珩青有些患得患失了。
他开始期盼着郁秋开口,盼着她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听她说些责备他的话, 似乎这样更能让他好受。
终于他忍受不住了, 便主动问:“师尊想不想离开这里?”
郁秋倚在他怀里, 想也不想, 懒懒地开口, “怎么会呢?我喜欢你这里。”
他理应喜欢这个回答, 却又觉得……这不是郁秋真实的想法。
对于□□,他仍有些懵懂。
年少时的刻骨铭心已然成了过去,一直以来他依靠直觉去喜欢一个人, 去讨好一个人。
但直觉是会消退的。
尤其在他已经选了无情道的情况下。
他无法和旁人一样,去真切地感受喜欢一个人所带来的喜怒哀乐,只是因为郁秋高兴,他便跟着高兴,看到她开心,他也会跟着笑起来。
可他仍然不懂啊。
那年郁秋拿剑刺穿他心口,随之而去的,是他身体里一部分灵魂。
怀里的人支起身子,伸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角上亲了一口。
司珩青轻抚她脸庞,低声道:“师尊若觉得乏了,阿青带你去别处逛一逛。”
郁秋弯起唇,笑着说:“好呀。”
司珩青愉悦了一些,又问:“你想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呢?”郁秋语气漫不经心,双手抱着他腰,说道,“阿青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金色的笼子渐渐地消失,面前出现了另一道风景。
她牵着司珩青的手,站在宛都的街头上,看着人流来来往往,街道热闹,小巷里还有叫卖的声音。
面前有一扇掉了漆的门,两边贴着对联,门上还贴着漂亮的剪纸窗花。
窗花上映着一大一小两个小人,看情形应该是在院子里栽树。
郁秋对这间院子有点模糊的印象,指着门联说:“这是我写的字。”
司珩青看着她,淡淡道:“师尊果然记得。”
郁秋手指碰了下窗花那薄薄的纸,笑着说:“窗花,应该是你以前剪的。”
司珩青莞尔。
郁秋道:“那时候你多大啊?”
多大?
小妖对岁数没有多少概念,只隐约记得——
有一年师尊在院子里点满了花灯,为他庆祝十二岁的生辰。
十二岁的小妖,未免教人看轻了去。
于是他回答:“十五六七□□了。”
郁秋嗤声一笑,用力推开门。
天突然暗了下去,院子里点满了花灯,挂在树枝上、屋檐下,照得灯火通明。
有些花灯上画着当下流行的图案,有些写着寄语,屋檐下那张灯旁边挂着缀着流苏的木牌,上面字迹隽秀地写着:“阿青,生辰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