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二白月光——by盛夏的小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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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孙女不但考上了大学, 还考上了一所以重点大学的消息就令她倍感欣喜。
她觉得孙女也好几个月没去学校上课了,现在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恐怕都是托了郁知青给她补课的福。
加上她也听说郁知青很快就要离开稻禾村了,就想着怎么也应该请他一起吃顿饭感谢他一下。
阮昼心里还有事想求郁浔,因此在得知此事后很积极地就去邀请郁浔来他家吃饭了。
而郁浔也没有拒绝。
*
于是, 当晚阮乔就在家里见到了郁浔。
他好像又瘦了些,面部轮廓愈发分明,侧脸看过去显得也愈发清俊淡漠了。
他来的时候还带了礼物, 态度礼貌,但话很少,也几乎没有笑过, 更没有多看她一眼。
阮乔就觉得过了这么多天,他可能已经放下了,毕竟他来稻禾村也没几个月,他们交往的时间肯定更短,他对她也不可能有太深的感情的。
这样一想,阮乔就稍稍安心下来,神色也自然多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阮乔在奶奶的身边坐下。
而她旁边的位置本来该是阮昼坐的,但阮昼却很热情地邀请郁浔先坐,随后才在郁浔右手边的位置坐了。
也不知道郁浔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直接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但是也似乎并没有注意旁边的人是她。
阮乔却还是在他坐下来的那一刻身子僵了僵。
桌子本来也不大,又坐了这么多人,就显得有些挤了,她动作稍微大点儿就能碰到他。
因此,她就感觉有些拘束起来,连夹菜的时候都得小心不让胳膊碰到他。
她并不清楚他们交往时的亲密程度是怎么样的,但分手后还挨得这么近地坐在一块儿,她是真感觉这顿饭吃得很尴尬。
但她没想到还有更尴尬的在等着她。
原本的话题也算正常,无非是感谢郁浔帮她补习,或者庆祝郁浔可以回城之类的话,饭桌上的氛围表面看起来也挺轻松的。
但阮大嫂看着对面神色清冷的男知青却又动了心思,觉得他马上就要回城了,还要去部队从军,加上有他父亲那样的地位,他以后的发展必定也是不可限量。
她就想最后试一次给他介绍她妹子,就算不成,那她也没什么损失,这要是成了,那她就有个大城市的妹夫了。
她就假装随意地提起了她妹子,说她在家里的时候还经常提起郁知青。
但她话还没说完,也还没试探出郁知青对她妹子的看法怎么样,就听见对面的男知青神色淡漠地说:“我已经有要结婚的对象了。”
这话一出,饭桌上就静了一静。
阮大嫂也愣了下,也还没明白过来他这么说是已经看穿了她的打算,不留情面地在打消她的想法。
她只是忍不住惊讶,她还以为之前郁知青跟她妹子说有喜欢的人是敷衍的话呢,下意识就追问:“是我们村的女知青?”
阮乔感觉到旁边的人似乎看了她一眼,她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就怕他会忽然当众说出她的名字来。
她的脑海里也忍不住有些多想,他们之前……不会连真的连结婚这种事都约定了好吧?
可如果交往这么短的时间就决定结婚,那他们之间到底得发展到多亲密的程度了?
阮乔一时间只觉心慌意乱。
但就在这时,她却忽然听见身旁的人淡淡说了两个字:“不是。”
但他也并没说到底是谁,阮乔微微松了口气。
见不是村里的女知青,阮大嫂就以为他喜欢的是他家那边的城里姑娘,那点儿心思也就歇了下来,但到底还是有些遗憾。
这么一个有钱有背景的男知青在她家住了这么久,她居然都没能把握住机会让他成为自家亲戚,感觉像是错过了一场发达的机会。
再不济,他就是和她家小姑子在一块儿也成啊,这样也能勉强算和她沾亲带故,以后她就也有机会去大城市住住了。
*
这顿饭吃完后,郁浔也没有久留,告辞后就转身走了。
阮令芳却将一罐自家做的肉干递给了孙女,让她追过去送给郁知青,亲自谢谢人家。
其实她本也没打算送肉干,毕竟肉这东西自家都舍不得吃呢,但人家郁知青送了那么多礼物上门,要是没点儿回礼也说不过去。
阮乔抱着一罐猪肉干追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郁浔就在阮家门口站着还没走。
她走过去的时候,他也转过身看向她,今晚的月光很暗,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昏暗光线里,他的眼神却也似乎是幽暗的,夹杂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
被他专注地看着时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是奶奶让我送给你的。”阮乔只想赶紧交差走人。
但郁浔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阮乔只好又走近了一步,伸出了右手,提着以红袋系着的罐头递给他。
郁浔看了她片刻,到底还是伸手来接了。
阮乔松了口气,正打算送完东西就赶紧回去,但令她愕然的是他握住的并不是罐头,而是她的手腕。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她拉入了怀里。
现在已经是夏季了。
他穿着件短袖衬衣,就算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仿佛能将人灼伤似的。
夜风吹起时,她能闻到他身上仿若草木般清淡干净的气息。
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些,竟觉得此时的感觉很熟悉。
她想要推开他的,但他抱得很紧,握着她的手腕也没有松开,她毫无抵抗之力。
“郁……”她有些恼了,抬起头。
他却在此时低下了头,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时,她的话不自觉卡在了喉咙,似乎能感受到他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底下所蕴藏的复杂情绪,像是不舍,也像是自责,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放下她。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吗?
阮乔愣了下,心情也有些微妙起来。
却在此时,她忽然听见了他有些低哑的声音:“乔乔,对不起。”
阮乔还以为他是指她受伤失忆这件事,看他这样自责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忙说:“我没有怪你。”
但在听见她的话以后,郁浔看着她,那幽暗的眼神很难以解读,沉默片刻,他低声说:“不是这个。”
阮乔看向他,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却忽然一黑,视线被他的手挡住了。
她不由疑惑,也有点不安,却在此时猛地感觉到了唇上的柔软。
像是夏夜的风,温热,柔和却又干燥。
*
最终,阮乔手里的肉干还是没有送出去。
等遮挡在她眼前的手撤开以后,郁浔就已经走了,他腿很长,走得很快,她睁开眼的时候只能看见茫茫夜色里的模糊背影而已。
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怕她生气才走得这么快。
但她心里其实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一种很奇异的熟悉感。
她的心情也一时有点乱,这说明他们之前是真的交往过,而且感情比她所以为的还要深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恢复记忆以后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但她一旦试图去回忆什么就会头疼,就像是被剧情所禁止了似的。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剧情,但这样一些关于任务、剧情之类的常识却还残留在脑海里。
如果她的失忆真的如她所想是任务剧情的一部分,那她也只要顺其自然地生活下去,等到恢复记忆的那天应该也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
*
没过两天,郁浔的父亲就派了司机开车来稻禾村接他,村里好多人都去看那车子。
两人已经分手了,阮乔不想让他以为她还有所留恋,更不想给他什么错误的希望,也就没有去送他。
但阮昼去了。
等阮昼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因为他一直很想要从军,而郁浔虽然没有承诺这样的话,但也说过如果部队征军就会给他拍电报,让他去报名参加。
不但如此,郁浔还给阮家每一个人都留了一些小礼物。
而阮乔的礼物却是一大盒吃好几个月都吃不完的巧克力。
巧克力盒子底部还搁着一张纸,上头只写了一行地址。
第56章 七十年代男知青黑化了(二十) 穿《七……
六年后。
当初在郁浔离开了稻禾村以后, 没过几个月,阮乔就也去了S市上大学。
至于郁浔留下的那张写着他家地址的纸条,阮乔就将它留在了稻禾村, 虽然两人就在一个城市,但她一次也没有去找过他, 而她的记忆也一直没有恢复的迹象。
她按部就班地读完了医科大学又去国外进修了两年,回国以后就被分配到了S市郊外的陆军医院工作。
陆军医院主要是为驻扎在附近的营地陆军军人所设立的医院, 来这儿的病患也几乎都是部队里的人。
不过,她现在还在实习期, 负责带她的是急诊科的医师秦漪。
急诊科的医师当然不止秦漪一个人,而她之所以被分到秦漪那边, 却是因为院长看她长得和秦漪有五六分相似, 觉得她俩有缘分就将她给分了过去。
而更巧合的是秦漪还是和她同一所大学的学姐, 不过她已经毕业好多年了, 在这家医院工作也有几年了,现在刚好三十一岁, 是急诊科里医术很出名的医生。
转眼间, 阮乔跟在秦漪身边当助手就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工作的时间,秦漪是个很严苛无情的人,骂她时也丝毫不会顾忌她的面子, 但私底下的时间里,秦漪却也很照顾她,拿她当妹妹看待, 是个很面冷心热的人。
也就是在这一个月以后,秦漪见她基础功很扎实,做事也很细心, 几乎没出什么大错,就开始带她进出手术室了。
急症科的主刀医生非常少,秦漪是想尽快帮助她能独当一面,教她的时候也很尽心尽力。
阮乔自然也不能辜负她的好意,跟在她身边认真地学到了很多实用的知识。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进手术室跟着学习了没多久,就迎来了第一台由她主刀的手术。
*
这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原本阮乔都要和秦漪一起去医院食堂吃晚饭了,这时医院却又紧急送来了一位伤患,似乎是个军衔不低的军官。
伤患是由几个穿着军服的男人送过来的,他们一个个神色严肃,只是眼里流露出了几分担心和焦急,似乎这位伤患对于他们来说特别重要。
他们一路跟着担架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口,似乎还有想跟进去的架势,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的,脸色又严肃,几个小护士的劝阻无力,有些畏惧他们。
秦漪却是直接伸手将越了线的一个男人推开,冷冷地横了他们一眼,厉声让他们在外头等着,然后又看了身边的阮乔一眼。
阮乔就忙将手术室的门给关上了。
外头的几个军人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只好找了条椅子坐下来慢慢等。
*
早在病人送来的时候,阮乔就已经查清了这位伤患的情况,对方二十八岁,是陆军部队里的军官,脸上还涂着绿色的油彩,看不清五官,只是隐约给她有些熟悉的感觉。
大概是为了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而受伤,腿部需要取出一枚子弓单,而腹部也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刀伤需要处理,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阮乔帮着护士一起小心地将伤处的布料一点点剪开方便做手术。
等处理好了以后,她正要退开,打算像往常一样在秦漪身边给她打打下手什么的。
但就在她要退开的时候,秦漪却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说:“这次你来主刀,别怕,我在旁边看着。”
她的语气镇定,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况味。
阮乔怔了下,和她对视了一眼,也没时间多做犹豫,只能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秦漪是想让她积累一些手术经验,而这次的手术算是比较简单的了,她是能够做得下来的。
但她心里还算有些紧张,她深吸了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病人身上,不能容许自己出一点儿差错,因此她的动作也比较慢。
等将子弓单取出来,又将伤口缝合好以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阮乔额角的头发都被汗水濡湿了,她松了口气,将剩下的一些细碎收尾工作交给了两个护士。
她转头,就对上了秦漪带些淡淡笑意的冰冷眼眸,仿佛是在夸奖她做得不错似的。
阮乔的心里也不由安定多了,那点儿手术时的紧张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反而对于下一次的手术也有些期待起来。
护士将躺在病床上的伤患推出了手术室,外头等着的一群人就哗啦啦围了过去,忙着追问手术情况。
这时,病床上的年轻军官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见他醒了,护士忙提醒大家小声点儿,但不用她提醒,大家也就自然噤声了。
年轻军官躺在病床上,目光却很清明,隐隐带些锐利,打量着四周。
“少将,这里是医院。”旁边的军人觉得他可能睡懵了,忙低声提醒,“队里特意给您批了假,您可以在这儿好好养伤,不必急着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