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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养我吗——by川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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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瑶的心率血压火速飙升,冲得头昏脑涨,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只记得昨晚被诺诺从山景别墅背出来,似乎回了家,躺到床上以后的记忆她基本为零,原以为自己是喝醉睡下相安无事,现在看……出大问题了?!
  “瑶瑶……”
  “先别叫我!”喻瑶神经暴跳,慌忙掀开被子看自己,裙子被脱掉,穿上了家居服,她屏息从领口往里瞄,内衣都在,原封不动,没有半点可疑痕迹和不适。
  唯独口腔里,舌尖处,她吞咽说话时,会轻微的刺疼。
  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喻瑶脑中一片空白,过程,画面,碎片,触感,温度,甜不甜,他妈的她一概不记得,一丢丢的印象都找不到。
  初吻,就没了?!
  她跌撞着下床,想拉开距离,那只肤白貌美的绝色狗勾精就跟着追上来。
  喻瑶刚在床边站稳,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一双手臂就缠到了她的腰上。
  诺诺跪坐在散乱的被子里,仰起脸凝望她,眼尾蕴着色气的微红,被肆意蹂躏过的唇异常惑人,抱着她说:“主人,你再亲亲我好不好,我还想要。”
 
 
第26章 狗勾吃不够[双更合一]……
  喻瑶赤脚, 笔直站着,全身有如被冻结, 凝固得不会动了,诺诺的身高远超过她,即使是跪坐环着她腰的这种姿势,他稍微一抬头,也能轻而易举碰到她的嘴唇。
  诺诺感觉到他的奇怪病症又来了,他怕被发现,难过地扯着被子,匆忙把自己围住,抱着喻瑶舍不得松手, 小声求她:“瑶……亲亲我。”
  他嗓子里混着清晨的哑, 清冷又砂质, 研过喻瑶的耳膜。
  喻瑶被刺激过度, 反应已经全部失灵,僵滞地跟诺诺对视,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爆炸。
  他眼里赤诚灼热的光烧成了燎原烈火,她几乎要被烫伤。
  诺诺等不到喻瑶的吻, 也意识到她醒来以后的态度变了, 他不安地握住她肩膀, 主动把自己往前送,潮红眼尾垂着,和昨晚最亲昵的时候一样,缠绵地想要跟她亲吻。
  想被她爱。
  喻瑶快疯了, 诺诺应该不久前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沐浴乳的淡淡木香,混着微凉的水汽, 好闻到勾着人去尝,他的唇因为被过度研磨过,比往常更饱满,血色充盈,乖乖递到她面前来,还亲口说着最直白的话。
  是个人都忍不住。
  一晚上过去,喻瑶对他已经有了本能反应,差点就被蛊惑得压下去亲。
  马上相贴时,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头重脚轻地一把推开诺诺,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肩膀抵在墙上,手背挡住嘴。
  她不愿意承认刚才那一刻,她是真的有冲动去吻他的。
  喻瑶脸色惨白。
  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埋进心底的一颗幽暗种子,本来只是在不为人知的隐秘时刻才稍微拿出来想一想,从来没打算放到明面上,更不可能去实现,结果猝不及防的,忽然变成了暴露在太阳底下的现实。
  诺诺诱人,几次三番无意识地撩拨她,她就算是个钢铁做的也肯定有波澜。
  某些转瞬即逝的刹那,她确实想去抱,去揉他,想搂过来狠狠欺负,甚至干脆亲他让他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
  但意念归意念,她始终恪守着底线,不断警告自己不能越界,她跟诺诺的感情无关风月旖旎。
  然而现在……真亲了算他妈怎么回事!原本的关系会彻底脱轨好吗!以后要怎么办?
  还有个重要问题,到底谁先主动的,应该不会是她吧?!
  喻瑶指着诺诺,眼睛里都逼出了血丝:“昨晚发生的事我真不记得了,你老实回答我,谁先动的……嘴。”
  诺诺跪在床沿,委屈地睁大眼,认真给她讲:“我把瑶抱上楼,送进来放到被子上,瑶不让我走,说……诺诺抱,还亲手给我脱了脏衣服,一件件都弄掉。”
  他脸红了。
  喻瑶恨不得找个氧气瓶来吸吸氧,她喝醉了不是很乖很软吗,居然这样?!
  她目光颤巍巍移过去,诺诺的西装衬衫果然全在地上丢着,活脱脱是从枕头的角度给扔过去的,他奶奶的,都是她干的啊?!

  诺诺没停,继续生动形象地描述:“我抱住瑶,亲了你的眼睛,然后你掐住我的脸,吻我的……嘴唇。”
  他声线里的清寒凉意自带某种至高等级的性感,在此刻咬着这些不纯真的字眼,发挥得淋漓尽致。
  喻瑶被这声音勾的自动脑补出了画面,连口感上的记忆也在隐约复苏。
  她缺氧到喘不上气:“……够了够了,不用说了!”
  诺诺混了一丝难为情的鼻音,坚持给她讲完:“你说会教我,亲得很久,瑶的唇软,是……甜的,咬破了,但我还是……”
  他在自己掌握的文字库里搜索了半天,总结出一个最贴切的词,灼灼望着喻瑶说:“吃……吃不够。”
  喻瑶想马上给自己拨个急救电话。
  诺诺是不可能说谎的,那他描述的这些就是真正发生的事实,她不仅趁醉占了诺诺的大便宜,引导他走向歧途,醒来以后还拒不认账,并且现在……打算不负责任。
  喻瑶对别的都能镇定果断,可唯独这件事她做不到,她演过的角色再多,也没亲身经历过感情纠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受伤脆弱来寻求一时的慰藉才亲他,还是已经对诺诺萌生了不该有的欲求。
  无论哪个,都是错的。
  她如果真把诺诺当成一个宠物,一个别人口中的男宠,或者是个予取予求的心智不全患者,她都可以不管那么多,单纯贪图享乐,那想吻就吻,甚至想上就上,反正人都是她养的。
  但不是。
  她把诺诺当成一个跟她平等的人,他会痛,会难过,不是一个能拿来玩玩,哪天后悔了不想负担了,就扔掉了之的物品。
  诺诺对她太重要,她不能失去他,所以更不能追求刺激去轻易招惹他。
  不能明确感情的肌肤之亲,是玩弄他。
  喻瑶掐着眉心,快掐出血痕才松手,她努力调整表情,走回到床边,蹲下来看着诺诺,一对上他双眼就破了功,脱口而出:“诺诺,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话说完,喻瑶石化,这他妈什么道德败坏的渣女发言!
  她试着想挽回两句,诺诺眼窝就红透了,他抿住肿痛的唇,眸光从不相信到寂灭,光芒犹如被涂上一层厚重乌墨,再也不见天日。
  喻瑶难受得心口直抽,给他把衣服披上,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蝴蝶骨,想到自己昨天是怎么上下其手的,就扎到似的急忙收回。
  她艰难解释:“我喝醉了,不应该那么对你,以后我们……还跟以前一样,除了不能睡在一起,不能亲嘴唇,别的……都还一样,行吗?”
  诺诺不由自主弯下脊背,胸腔里痛得像被刀尖翻搅。
  他懂了,瑶瑶不想亲他的,她后悔了,他最幸福的晚上,是她难堪的污点。
  何况他还生病了,不知道会病到多重,连告诉瑶瑶都不敢。
  他可以说不行吗。
  如果不行,瑶瑶不会再碰他一下,他会被丢掉。
  诺诺揪紧被子,慢慢拉起来,把自己完全裹在里面,许久之后,心脏疼到被碾成碎末,他在自己搭起的脆弱囚笼里,听到喻瑶在外面心急的吸气声。
  他怎么舍得让瑶瑶难过。
  诺诺把被子扒开一条很小的缝隙,露出湿漉漉的眼眸,轻声说:“好。”
  瑶瑶还不知道,他已经学坏了,不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好狗勾,他现在贪得无厌,想做太多坏事情。
  他假装答应,好不好。
  喻瑶松了口气,随之涌起的却是深重的怅然失落,心被挖了一块出去,她为了证明自己说到做到,和以前一样揉揉他的头。
  幸好……诺诺是被她主导的,他依然纯情简单,即使接了吻,对他来说应该也只是主人对狗勾的爱意表达,刺激不到他别的欲求。
  等诺诺对她有身体反应的那天,就真的退无可退了。
  喻瑶暗自庆幸着,却没发现她反复轻揉的动作,已经让诺诺难熬地蜷起了身体。
  他咬住手腕,浑身滚烫。
  怎么办,他的病好像更重了。
  -
  中心医院的VIP特护病房外,陆彦时形容狼狈地靠墙坐着,低头阖眼,手指紧了又松,护士出来小声通知程先生醒过来了,他才惊醒似的站起身,安静进去。
  昨天晚上喻瑶被带走后,程怀森就心脏病发作,家庭医生束手无策,连夜送来医院,直到现在,快十二个小时过去了,程家没一个亲人过来。
  程怀森两个儿子从小就送到国外教养,到今天也多半在外面经营自己分到手的生意,虽然按照程怀森的意愿娶妻生子了,但回国时候很少,即便回来,也绝大多数是公事往来,很少谈情。
  本身程怀森也不是个能谈情的人。
  程梦阿姨是他唯一的女儿,本来是金娇玉贵的大小姐,可惜擅自改变人生轨迹,任性嫁了不该嫁的人,最后才落得个年轻早逝的下场。
  陆彦时最不爱听上一辈的事,从来就没细问深究过,这是昨夜之前他掌握的情况,没想到真相会有另外一个版本。
  程怀森躺在病床上,陆彦时一时跟他相对无言,等了半晌,见他脸色略微好了一些,才低声问:“外公……喻瑶父亲的事,您说的是真的,还是情绪激动的气话?”
  没有人回答。
  程怀森呼吸吃力,脸上罕见地露出疲态。
  他这一辈子没做过一件错事,一切都按部就班,在预定好的计划内严格执行,程家每一步成功的产业扩张,都足够证明他的决策正确,为什么生意场上没尝到败绩,到了家事上,却屡屡出现让他无法接受的偏差。
  程家上辈出过一个不听话的女儿,非要下嫁个家里反对的男人,锁起来,送出国都没能关住,私下跑去结婚,落得个凄惨凋零的下场。
  他对这种事厌恶透顶,发誓不能发生在自家身上,儿子都送去外面磨炼,到什么年纪就做什么事,独女留在身边娇养,从小锦衣玉食,为她规划好平稳顺遂的一生,她偏偏要反抗。
  如果乖,如果按他的安排去生活,怎么会受苦流泪,怎么会死。
  程梦错在叛逆,喻青檀错在不自控,明明清楚自己是个难以痊愈的病人,清贫还从事危险职业,凭什么招惹他的女儿。
  他没有做错。
  更容忍不了喻瑶继续步后尘,甚至变本加厉。
  娱乐圈污糟,演员算什么正经行当,回来安稳继承几处家业究竟哪里不好,陆家是世交,门当户对,怎么就不能先订婚再培养感情。
  陆彦时看出程怀森不会回答,拧眉说:“瑶瑶那边,我会去找她,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法。”
  青梅竹马的时候世界正新鲜,他玩心重,不懂得追,后来她进娱乐圈,他看得生气,更不肯追,她父母过世,性格大变,对他毫无耐心,他说不出好听话,只能针锋相对地提高自己存在感,跟她互怼互利。
  危机出现,他就偷懒选了最便捷的方式,实则是为了自己省事,一劳永逸,想直接把人弄到手而已。
  程怀森却忽然开口:“你别去了。”
  想到喻瑶身边的傻子很有可能是容家那位祖宗,他就有些毛骨悚然。
  他曾经动过容野的念头,并不是凭空高攀,是喻瑶刚上大学时,他某次经过中戏校门,想起进去看她一眼,在空无一人的自习室外,透过小窗,他亲眼目睹喻瑶趴在桌上睡觉,而她身边的阴影中,坐着一个人。
  那人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是少年气还未褪全的容野,他依稀能认出。
  那天夕阳半落,余晖和夜晚的交汇里,他印象中冷血寡情的人,无声守在那里,小心拾起她散落的长发,低着头,放在唇边,寂静隐忍地亲吻。
  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几次试探,喻瑶的世界里也从来没有容野出现过,他又暗中去探容家,容野依然是那个让人闻之色变的阎罗王。
  直到后来喻瑶得罪了容野的说法闹得满城风雨,他也就逐渐相信,当初不过是一场意外或巧合罢了,于是他顺势推波助澜,干涉了喻瑶在娱乐圈的不少发展,想逼她回家。
  但如果诺诺真是容野……
  以诺诺现在的那种态度,他怕是难以收拾。
  程家几代人再拼,家业再大,对容野的背景也望尘莫及。
  程怀森睁开眼,看向陆彦时:“你们年轻人的圈子里,最近听没听过容二少的消息。”
  陆彦时一怔:“我们圈子里的人,哪个能够得上容野?不过他确实有段时间没动向了,他那个低调的大哥倒是露面挺多。”
  程怀森眯起眼,神色不定,片刻后知会陆彦时:“有家媒体拍到了喻瑶的照片,我昏迷这么长时间,必定已经发出去了,对外把责任都揽下来,就说是我安排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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