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养我吗——by川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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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扑空了吗。
她判断错了吗。
喻瑶艰涩地咽了咽,手指放到门锁上,正要去拧。
她背后浓郁的昏暗中,有一道呼吸声终于不再控制,肆意蔓延到她耳边,窒闷沉重,裹挟着疯狂的压迫和侵略。
喻瑶身体一僵,有种泛滥的热度火速升腾起来,让她脚腕发软。
沈亦就在门外,只隔着一道几公分厚的木板,甚至能听到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喻瑶忽然紧紧抿住嘴唇,身体不由自主贴到了门板上,容野从背后按住她的腰,冰冷攥着她手指,将门的锁扣拧紧。
落锁的那个时刻,她被翻转过来,后背贴上门。
她身上仿佛欺压着重伤濒死的凶兽,又好像某人奄奄一息,不顾一切地要摧毁掠夺。
容野掐着她脸颊,血丝斑驳的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看她。
“再说一遍,你为谁动心?”
不等喻瑶回答,容野指尖骤然施力,强迫她张开唇。
剧烈的心脏震颤声中,他毁掉她弄脏的旗袍,低下头咬住她嘴唇,汲取所有柔软。
第53章 过来跟我做
从喻瑶当面跟他斩断关系, 说诺诺已经没了,而他什么都不是的那个晚上开始, 容野有很多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也许活着,但早就不像是一个人。
像苟延残喘的蜉蝣,躲藏在黑暗缝隙里,不能见光的鬼,被碾磨成块,勉强拼凑着艰难喘息,再也见不到天日。
以前那么多年,再痛苦的日子也能熬过来,他以为自己很习惯了, 早就能适应, 但他窥见过天光, 被爱过以后, 才知道那些面对面的冰冷和疾言厉色,原来他根本就承受不了。
心被捣成泥, 在她每一次跟别人的暧昧里搅得血肉模糊,有人专门地把那些新闻和照片想办法让他看到, 他脸上嗤笑得有多漫不经心, 喉咙里就有多少咽不掉的甜腥气。
直到亲眼看见, 她就在他对面,相隔一张桌子,只属于他的那些亲密温柔,她都给了另一个人。
不在意地半垂着眼睛时, 他耳中全是喻瑶清浅的呼吸和温婉笑声,一句一句的“沈亦”和他自己被她无形中撕扯开的裂响。
他舔过自己沾着血丝的牙齿,用疼痛控制着失去温度的手, 怕下一秒就会爆发,他会掀翻桌子,弄死这屋子里所有人,掐着喻瑶推到墙上,把她拆吞入腹。
现在终于可以了,他终于抓到她了。
可问她的问题,却根本不敢听她开口回答。
容野喝的茶不比容绍良少,头疼得脸色惨白,全被隐匿在黑暗里,他神志已经不够清醒,发疯地吮着喻瑶,在她露出任何抗拒的瞬间,再变本加厉地掠取。
旗袍破了,散下来挂在喻瑶臂弯上,里面蕾丝的肩带也被拨掉,雪润颜色在没有灯的房间里隐隐发光,他贪心的噬咬从她唇间滑下来,深埋进这里。
整个过程也不过就是十几秒钟,喻瑶无从反抗,脊柱涌着熟悉的麻和软,蔓延向四肢百骸。
沈亦就在外面,甚至在听到轻微动静的时候,他还关切地敲了敲门:“瑶瑶,没事吧?”
“瑶瑶”这个亲昵的称呼一响起,容野最后一丝壁垒也被破坏掉。
喻瑶气血冲头,腿的力气抽空,腰快被他勒断,她胸口很细微的疼着,各种感官冲击混杂,加倍折磨她的意志力。
……又这样!上来就这么强势!也不肯好好说两句话!
喻瑶抬高手臂,抓着容野微湿的短发,强迫他抬头,男人充血的双眼在夜里有如火光凛凛的刀。
她胸前急促起伏,尽量平静地朝门外说了一句:“我没事,稍等。”
喻瑶心跳轰鸣,简直有种人后偷情的禁忌感,她随即揪住容野衣襟,被他激得也来了脾气。
对她手段这么硬,还没被罚够是不是!
她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忍不住脱口而出:“听到了么,你在侵犯的是别人的预备女朋友。”
更衣室里倏然死寂,喻瑶说完就有些后悔了,维持呼吸的氧气被消耗一空。
片刻之后,她身上还半挂着的旗袍就完全掉落,来不及感觉凉,皮肤随即被炙烤的热度裹紧。
容野肌理紧绷的长腿抵入她膝盖,她整个人被抬起离地,白得晃眼,在昏暗中如同教堂里圣洁的神女,要被从地底挣脱出来的堕神侵占。
“瑶瑶,这还不算,”他清冷的嗓音微微扭曲着,时隔这么久,再一次呢喃出她的名字,“是不是需要我教你,侵犯到底是什么意思。”
喻瑶嗓子干哑,想叫出声来,她紧咬着手背,眼眶泛出了潮红。
更衣室不算大的空间,转眼就成了火海。
她下意识带了一点哽咽:“容野,你疯了……你真要在这个地方?!”
敲门声再次响起来,沈亦不放心地催促着。
喻瑶前方是掠夺,后面是微颤的门板和整个餐厅的那么多人,她的轻轻哭音刺伤了容野,他从剧烈的头疼里勉力抽出一点清明。
他怎么能让她哭。
药效还要持续几个小时,越来越难捱的疼会让他更失态。
再继续下去,他就真的停止不了了。
沈亦在外头明显感觉出不对,语气更着急,有了要砸门的架势。
容野慢慢松了手,放开喻瑶,连张口说话都有些吃力,他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状况:“出去吧。”
他没时间,也没余地说其他的了,他唇动了动,想最简短地把心剖给她看看,但话到嘴边,太阳穴里抽疼得厉害,他弯腰掩住唇,忍着没有咳出声。
外面传来模糊的声音,沈亦担心得要去叫安保。
容野要撑不住了,朝喻瑶恶劣地勾起唇,目不转睛凝视她:“再不出去,就过来跟我做。”
眼看着要被发现,喻瑶匆忙穿好备用衣服,戴上口罩,把旗袍团起来塞进袋子,拍了下门,告诉沈亦她就快好了,在拉开门之前,她扭头看了看那把椅子。
男人姿态懒散地坐在上面,外面溢进来的光只能照到他清瘦的下颌,有一行模糊的透明水痕悬在那里,寂静地滴到腿上。
喻瑶那一刻几近窒息。
她用力攥着门把,差点想转身就回去把他拉走,都去他奶奶的,不管了,爱怎样怎样,立马找一个能安安稳稳独处的地方,把想知道的事都逼问清楚,教他好好说话,不许再一个人受着,她也不忍心这么惩罚他了。
但最终理智还是爬上来,摁住她的冲动。
沈亦已经赶过来了。
喻瑶挡住身后,看似对着面前的沈亦,实际对着房间里的那个人,一字一字清晰说:“别怕,你的心思我都知道。”
沈亦见到她,这才舒了口气,顺着答话:“知道就好,不出声真吓到我了。”
他见她戴了口罩,拧眉问:“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喻瑶心猿意马地点头:“可能喝了凉果汁,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胃疼,脸色不太好。”
她缓缓远离更衣室,沈亦抱歉说:“是我疏忽了,当时容野端回来热茶,我应该也给你倒一杯。”
他说完又觉得不妥,自嘲摇摇头:“那茶好像是容董单独的,也就他们祖孙两个喝过,别人也不敢碰,咱们还是不喝的好,我这就叫人给你准备热奶。”
喻瑶握着的手指不由得捏紧。
那壶茶她当然注意到了,容绍良头疼离席,她也有过短暂的念头,猜会不会跟茶有关。
但当时她精神太紧张,没有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容野也喝过。
现在沈亦再提起来,刚才更衣室里容野的反应历历在目,她突然反应过来,哪有那么巧合,不是容野没事,是他一直在忍。
他忍着和容绍良一样的头疼,只是为了能见她一面。
第54章 彼此交融
喻瑶迎着走廊里的琉璃灯, 想通了容野正在承受着的煎熬,她停住脚步, 视野一片模糊。
她努力吸气,控制着反应,想冷静地揭过去,不要在沈亦面前露出端倪,但身体有它自己的冲动,脚尖一转就要返身跑回更衣室。
够了。
她心软了。
沈亦看出她的意思,贴心问:“是不是有什么落在更衣室了?你不舒服,别乱动,我去帮你找。”
他说着就要往回走。
喻瑶涩然咽了咽, 是啊, 她那只狗勾被落下了, 一个人待在漆黑窄小的屋子里, 以为她对他毫无感情,跟其他人相携离开, 而他忍着疼,即便这疼痛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蜷着手指, 再次看了沈亦一眼。
沈亦能混到今天, 也绝对不是能随便哄骗过去的人, 她不能把沈亦当傻子,这种情况下,如果她硬是要一个人回去,绝对会被发现问题。
沈亦跟容家关系匪浅, 通过今天,她甚至怀疑沈亦本身就是容绍良安排过来试探她的眼线,哪怕沈亦自己并不一定知情。
容二少待在她换衣服的更衣室里, 这要是真被沈亦看到了,会给容野带来多少后患。
喻瑶闭了闭眼睛,不着痕迹把手机顺出来,握在手里给沈亦看:“刚才以为手机掉在里面了,结果在包里,我们走吧。”
更衣室在身后越来越远。
喻瑶百爪挠心地想,等下次见面,她不想再跟容野置气,说那些刺他的话,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都想当面告诉他。
当天晚上,喻瑶到家后,沈亦还不时发来信息,她顺势旁敲侧击问了后来包厢里的情况。
容绍良走之前说过让容野继续把饭吃完,那他不论多难,一定会回去。
沈亦说:“我送你走后,他们也很快结束了,倒不是受我们影响,主要是容野返回包厢之后,据说气压极低,满屋子不管老少,在他面前就没人敢好好喘口气的,谁还能坐得下去。”
喻瑶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不忍心勾勒那个画面。
整个包厢,除了容绍良之外,只有她跟沈亦离席了,容野当然会明白是沈亦送她回家,他目睹着空荡荡的两个座位会是什么心情,她稍微试想,心口就止不住抽缩。
沈亦又约她周末去看珠宝展,喻瑶果断拒绝,理由也名正言顺,谍战片《浓雾》的拍摄渐入佳境,棚里的暂时告一段落,这个周末她就要跟组出发,去嘉礼县的山中拍几天实景。
导演要求很高,力求真实,有几段重要的山林雨戏,不想要人造效果,只能赶在最适宜的雨季过去,时间很紧迫。
周六上午,喻瑶带了两个小助理,随着剧组上飞机,没想到行程被人泄露,一群狗仔代拍加上不知粉籍的粉丝拥堵到机场大厅,问喻瑶最多的问题就是:“真的不爱前男友了吗,未来还有没有可能跟他复合。”
这群人里看起来有不少白玉CP粉,瞪着她的目光又怒又可怜。
喻瑶笑了笑,一张愈发风情的脸上尽是没良心和不在意。
她心里说,爱,会复合,其实根本就没分过手。
但她面对镜头只能回答:“不爱,没可能,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别提他。”
说完,喻瑶没办法不去想容野看到这些新闻时候的心情,她随意地理了理身上风衣的衣襟,专门露出里面那件堪堪盖过腿根的宽松长T恤,确定被拍到了,接着无情无义地戴上眼镜,穿过人群登机。
坐到座位上,邻座的女演员感慨说:“瑶瑶姐,你里面那件T好好看,果然大美人穿得中性会有不一样的帅。”
喻瑶抚了抚T恤衣摆,把细小的褶皱都抹平。
这是诺诺的衣服。
他以前很爱穿的一件,在她身上简直成了连衣裙。
套上的一刻,就像被他怀抱包裹。
喻瑶望向窗外的云层,抿了抿唇,希望那个死心眼儿又偏执的巨大危险品能成功接收到她暗示。
女演员还在喃喃,只是换了话题:“哎,听说嘉礼县的山里一到了雨季就环境恶劣,希望我们这次能平安顺利,早点回城里。”
辗转抵达嘉礼县时,天已经灰蒙蒙下着雨,导演兴奋的不舍得休息,直接拉起场面准备抓紧拍摄。
喻瑶当然全力配合,但一有空就瞄着手机,唯恐错过任何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然而等了两天,跟容野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沈亦倒是积极殷勤,喻瑶有时只能自我安慰地想,也好,有了沈亦这么大张旗鼓的追求者,省得她再刻意跟其他人联系,沈亦这一个就足够给容绍良看了。
嘉礼县的雨一直不停,山里温度太低,第三天上午,喻瑶开始出现了重感冒的症状,但今天一整天的重头戏都在她身上,还好就半天户外,等傍晚,她就可以进山脚下那栋小楼里拍室内了。
太阳落山时,喻瑶已经头昏脑涨,全剧组的人都很惨,个个落汤鸡,大家这么辛苦,她也不可能矫情说什么,只是环境太差,小助理比她病得还重,她把她们留到山外的据点,更没人能照应她了。
最后一个户外镜头拍完,喻瑶仰头看了看天色,总觉得雨好像更大了,黑云层层叠叠,有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