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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求我做皇后——by玖年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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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周围没了旁人,孟西洲也不再耽搁,直接将人横抱起来。
  右臂用力的一瞬间,剧痛锥心,他稳了下,面色如常,大步往寝室走去。
  这一抱不要紧,已经堵在喉咙里的污秽由着孟西洲这一变换姿势,瞬间压制不住了。
  沈青青发出一声轻呕。
  孟西洲浑身紧绷,刚说了一个“忍”字。
  话音未落,紧接着又是“呕”的一声,他感觉到怀中人猛地向他侧过身子,随即一股温热落在了他前襟之上。
  若说方才他搂着沈青青顺利踏入凤栖阁时,心底对即将共处的漫漫长夜萌生出了什么期许期许,在这一刻,也已经完全破灭了。
  孟西洲把人带进房内,强忍着身上的馊味,折回殿内大声唤水。
  少时,在外候着的赤月带着几个女官,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外,低声道:“殿下,水已备好,要不要奴婢跟着伺候?”
  “都进来吧。”孟西洲沉声吩咐。
  此刻,他放下纱帘,寝室内的沈青青只穿着一身荼白里衣,那些沾了污秽的外衣,已经被孟西洲脱掉了。
  沈青青还好,沾上的不多。
  可他……
  孟西洲盯着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全脏透了的衣服发了愁。
  方才,青青那扭身一吐,可真是不含糊啊。
  赤月听到男人传话的声音后,面红耳赤的带人进了屋,一股子淡淡的馊味掩盖于香下,赤月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
  她抬眼往内殿一瞧,只看粉纱帐内,一个高大精壮的身影坐在榻上,侧对着她们,看不清模样。
  想到今夜在明月阁的石亭中,奏乐吟诗的那几位小倌,各个生的高大俊美,再加上眼前这番旖旎的景色,赤月唇角不由得一抬。
  一切只要殿下开心就好。
  公主府内都是从宫内带出来的奴婢,绝无一人敢乱言语。
  况且,金元民风开化,公主建府养几个面首,就算传出去,也不算什么出格的。
  赤月不再多想,麻利地遣人抬水,备好皂角、棉巾等浴具后,进内殿将公主请进了偏殿。
  离近那男子时,众侍女一直低头,没人敢抬眼瞧那位端坐在榻上由殿下选上的男人。
  少时,一众侍女扶着睡意正浓的沈青青送上凤榻,听那男子又叫水,便为他备好新水,又上了些吃食。
  孟西洲见人退下,才光着膀子,赤脚走去偏殿沐浴。
  直至用完整整一块皂角后,他才将脑海中带着馊味的那一幕彻底抹掉。
  这时,躺在寝宫内的沈青青头发潮湿,很不舒服的起了身,她抬了抬眼皮,胡乱的揉了揉,眼前的景象跑来跑去,像在地震似的,眼前发晕。
  她堪堪扶住床榻,手中却意外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她拿起来一瞧,是个白色香囊。
  沈青青记得这个香囊。
  缎面上,七扭八歪的金色绣线丑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羞耻。
  金线已经被人摸得有些褪色,香囊上的味道,已经淡到几乎闻不出来了。
  烛光之下,她在香囊底部的边线处,找到了她当初亲手留下的记号。
  【MXZ SQQ】
  七扭八歪的大写英文字母,跟鬼画符似的。
  是她埋藏在心底,最深的,却又是最不敢面对的那份悸动。
  沈青青将香囊攥在手里盯了片刻,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摩挲了两下,听见香囊里发出纸片清脆的声响。
  翻开香囊一瞧,里面整整齐齐的叠着一页宣纸。
  是她埋在桂兰院中桂花树下,画册中的一页。
  画中的人已经有些模糊,纸面上明显有被水珠晕染开的痕迹。
  是她跟阿洲在三溪村时的一个日常场景,画面里,男人站在女子身侧,正在为她擦干头发。
  沈青青的意识在这一刻,变的渐渐清楚,随后又慢慢变的糊涂。
  就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的触发,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将这些会触动、软弱她的旧事,自动回避。
  然而沈青青意识到了一件事。
  孟西洲看到了这本画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知道了她和阿洲的故事。
  就在这时,内殿的门突然被推开,她下意识的将香囊藏了起来,看到孟西洲墨发垂落,发梢滴滴答答淌着水珠,手中端着一盘剥好的橘子,就这样赤脚光着上身缓缓走来。
 
 
第69章 069
  此刻, 沈青青脑袋跟被人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
  待人走近,才看清他前月匈上错从复杂的疤痕,沈青青微微垂首, 悄然避开, 抬手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四顾看去, 这……明明是她的寝宫。
  孟西洲怎么会在这儿?
  方才又发生了什么?
  隐约记得,她被侍女们服侍着沐浴。
  再之后……
  一片空白。
  孟西洲这副刚出浴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一脸莫名的餍足又从何而来?
  一连串的疑问抛了出来, 奈何刚泡了热水澡的沈青青,已经被酒精完全捕捉,醉意更浓, 像是有个人一直在把她往床上摁似的。
  旋即,沈青青很顺从的, 向后栽了下去。
  头顶上的幔布又开始转啊转的, 让她缓缓闭上了眼。
  孟西洲见青青头发还潮着, 就这么睡了, 赶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扯了块干巾, 三两步走过去, 将她扶起身来,为她擦头发。
  此刻的沈青青完全收敛起尖刺, 很乖顺的任凭他摆弄。
  倏然,酸意从胃口翻涌而上, 沈青青捂着嘴, 闷闷的喊了声“难受。”
  “等我给你擦干头发,去叫些醒酒去汤。”孟西洲不确定她还能不能听见自己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少时, 半阖着眼的沈青青突然叫了声痛,他猛地停手,柔声道了句“抱歉。”
  声音脱口之时,温柔的声音让孟西洲自己都惊了一下。
  他很少跟人这样讲话。
  可对青青,就不知不觉的这样了,一如他们成亲后的每一天。
  她含糊的咕哝了两声,身子又烫又烧,遂而软绵绵的顺势躺进他怀中。
  孟西洲蓦地一愣,方才堪堪压制住的狂喜顺着心口漫向四肢,他是真的没想到,今夜能跟青青这样毫无距离的相处在一起。
  像是只不知足的饕餮,他还想要更多。
  垂首看去,贴在身前的雪颈已经被酒气烫成了粉红,她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仿若一盘准备上桌的佳肴,诱人品尝。
  喉头暗暗发紧,眸色也渐渐变得深邃。
  他不受控制的倾下头,贴在她潮湿的发间。
  是青青的味道。
  少时,他深吸口气,将心底丛生出的念头一一压制下去,而后继续手下的动作,为她一点点的弄干头发,又取来温热的茶水,哄着她漱了漱口。
  他抱着她,任她在怀中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孟西洲怕她虽时会生气,便松开环在她小腹上的手臂,只木木的板在那,继续做她的人肉靠垫。
  “还难受么?”
  稍稍回过些神的沈青青没有说话,她缓缓回首,看向一旁的人孟西洲。
  轮廓在她眸中渐渐清晰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她说话还不太利索。
  “来找你。”
  沈青青突然抬手,扯住他垂在一侧的发丝,拽了下。
  男人微蹙着眉,没拦她。
  “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一口香醇的酒气扑面而来。
  孟西洲拉住那只攥着她头发的小手,缓缓摩挲,带着些许固执说:“就是想天天能看到你。”
  女孩噗嗤笑出了声,像是在说玩笑话似的,“想什么呢?就是做面首也不是天天能见到的,今天还不知足么?”
  孟西洲蓦然一滞,不知道自己应该为她这句“面首”欢喜还是悲伤。
  当初顺水推舟说应下的那一句面首纯属意外,他只是不想那么快结束跟青青的谈话,却不想,这个身份,成为他坠下悬崖前,攥着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敢要求那么多,至少现在的沈青青,没有一棍子给他打出门外,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他反手攥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心口,小声道:“如果我就是不知足,你要怎么办?”
  “那你得接受训练。”沈青青想到四哥那句“训练有序”,现学现用。
  “训练?”
  “不是做面首么,总得懂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啊,不能僭越……”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柔柔一笑,“就像刚才那样,就很好。”
  孟西洲怔住,他垂下眸子盯着沈青青的眼睛,确认她不是在说梦话后,那句“很好”带来的莫名喜悦翻涌而上,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人总是不知足,得到梦中奢望着的一切后,又想要更多。
  他想让沈青青完全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平日中的每一天,都能这样温柔的同他讲话。
  像是毒.瘾发作的病患,他嗓音发颤,试探的问:“就跟刚才一样很乖的话,青青能给我些甜头么?”
  “什么甜头?”女孩仰起头看向他,明亮的眼睛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孟西洲突然抬手捏起她的下巴,两个人离得很近,直至呼吸混揉在一起,唇瓣几乎要贴在一处时,他才骤然停下。
  他咽了咽口水,“就这样。”
  沈青青微蹙着眉,笑而不语。
  孟西洲察觉到一股无法控制的热火自下燃了起来,他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遂而起身走到一旁,把那盘准备好的水果拿了过来,后单膝跪在榻边儿,温声问:“要不要吃些水果?”
  沈青青顺着他的话语,迟钝的将目光落在他手中那盘水果上。
  原来不止是有橘子,所有的水果,被去皮切成大小相仿的小丁,规整的堆放在盘中,相当对称。
  孟西洲留意到,沈青青干净清澈的眼底,虽映着他的身影,却平静的仿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就跟她在看一个桌子,一面屏风,没有任何区别。
  孟西洲哽了哽,捏了瓣苹果,送到她口边,沈青青没有反应,他又换了瓣橘子,再次尝试,她依旧没有反应。
  以前的青青什么果子都吃的,再酸的,她都会吃。
  孟西洲犯了难,“想吃什么?我去叫人准备。”
  沈青青摇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胃,蹙眉小声说了句:“痛。”
  孟西洲见状,当即把果盘放下,拉住她的手腕,将自己温热的指腹贴了上去,缓缓揉着。
  “很疼吗?要不要叫太医?”见她难受,他真的忘了自己如今是在她金元公主府的事实。
  他刚洗了热水澡,手上还很热,再加上动作轻柔,沈青青很是享受,半阖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
  她跟个猫儿似的,快要呼呼起来了。
  孟西洲低着头,一只手松松地攥着她手腕,另一只在慢慢为她缓解胃痛,一炷香的功夫后,他低声问:“好些了么?”
  沈青青细弱蚊声的“嗯”了句,从手边的盘子里捏起一块多汁的梨子,放进口中。
  清脆的咀嚼声,飘入孟西洲的耳朵里。
  他才发现,青青竟自顾自的吃起了水果。
  看来是舒服多了。
  少时,他又为她取来碗醒酒汤,这时,沈青青已经清醒些许。
  “喝了吧,不烫了。”
  她撑着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仰起头,张开嘴,带着一丝期许,看向他。
  孟西洲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弯下身子送了过去。
  他舀的太满,药汁顺着唇角滚落,孟西洲一直看着她,赶忙抬手为她抹净。
  醒酒汤酸甜口味的,沈青青早就渴了,咕噜咕噜,直接喝了一碗。
  喝完后,她舔舔唇,又塞了块梨,屋外敲响了五更天。
  孟西洲看盘子里的梨已经见了底,问:“要不要再削一个?”
  沈青青粲然一笑,眸色像是蒙了一层纱,她冷不丁的问了句,“累吗?我这样使唤你。”
  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还带着醉酒后的口齿不清。
  “不累。”
  她低下头,醉醺醺的小声嘟囔着。
  “演一个跟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其实挺累的。”
  孟西洲呼吸一顿,他张开嘴,喉咙里像是灌满了碎冰,稍稍一动,就满是刺痛,疼的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半晌,连一句“不是”,都讲不出。

  沈青青瞥了他一眼。
  真狼狈。
  可她却没有一丝快意。
  甚至她觉得,腔子里,除了翻江倒海的胃,还有什么在隐隐作痛。
  “还想吃梨。”她突然抬起头,挤出个浅浅的酒窝。
  仿佛刚才那一句,只是他的幻听。
  “我去给你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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