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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求我做皇后——by玖年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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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瘟疫虽在小范围内扩散出去,但好在这次朝廷发现的比较及时,措施采取到位。再加上瘟疫本身发病快,药材一直供应不断,情况并没有旗勒善部前段时间的那场瘟疫厉害。
  话虽这么说,城内新搭起的焚化场内每日还是会有不少尸体送来。
  城内依旧人心惶惶。
  公主府内,虽有沈青青的隔离措施,但还是晚了一步。当初接触贺兰墨书的杂役丫鬟,有一半以上都病倒了。
  就连霍羡的徒弟林宴知,也中了招。但幸而他病症不重,在霍羡的几剂猛药下,林宴知很快好起来了。
  得过一次的林宴知专门负责病患区的诊治。
  贺兰墨书虽有些好转,但还未完全脱离危险,而那个被孟棠嬴收买的武太医,前两日病死在公主府内了。
  “咳咳……咳咳……”
  凤栖阁中传来阵阵猛烈的咳嗽声,守在外面的赤月听的是心惊胆颤,快要急哭了似的对着一旁的女官说:“怎么去请霍大夫的还没回来?殿下在里面已经咳了好一会儿了。”
  “咱也不知道啊,可是请来了大夫又能怎样,殿下又不让他进去瞧病。”
  “听说今日从屋内取回的玉碗上都是血。”
  “是,殿下嘱咐不让我们跟您说的……”
  赤月一听急了,直接推门进去了。
  少时,在屋外守候的女官听见赤月高声哭喊道:“殿下啊!殿下您快醒醒!怎么会咳了这么多的血?!快传大夫,不,快传太医来!”
  众人听罢慌作一团,赶紧去找太医。也有候在外面的女官是信徒,直接跪下哭作一团。
  一时间,栖凤阁彻底乱了套。
  自白日至夜黑,一茬又一茬的太医大夫进来又离开,皆是叹着气。
  栖凤阁里的哭声也是一浪比一浪高,旁院里开始有人准备起了白布。
  四更天过,栖凤阁里点着的孤蜡,终是灭了。
  少时,复而又亮。
  孟棠嬴着一身玄色长裾,缓缓走向内室。
  远远的,便瞧见床榻上那个面色憔悴,肤白赛雪的小姑娘。
  一别许久,他真真都快忘了她身上的味道。
  孟棠嬴不由得加快步伐,进入内室,鼻息间的草药味越来越浓郁,他不禁蹙起眉头。
  步至榻边儿,地上依旧留着些许斑驳的血迹。
  他心神一晃,赶忙在榻边儿落了座,后看着面前的姑娘,有着几分不真实。
  他起身,抬手抚了抚那两片柔软的朱唇,旋即收回手指,放在鼻息处闻了闻。
  似乎还能闻到掺杂着药味儿的血腥。
  “阿意,别怕……我会治好你的。”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瓶,随即倒出两粒小药丸,放在她的唇上。
  期待已久的劣根忽而烧了起来,他攥紧药丸,伸手一把扯开了雪白的衣衫。
  一件银灰色的软甲露了出来。
  孟棠嬴蓦地一怔。
  正在此时,沈青青突然睁眼,藏在被窝里的短刃忽而一亮,孟棠嬴躲闪之余,腰身还是被划开一刀。
  回退两步,脖颈倏然一凉。
  听身后持剑那人笑着说:“许久不见呢,孟棠嬴。”
 
 
第82章 082
  “阿意, 真的是你。”孟棠嬴眸中带笑,捂着腹部看向眼前人。
  沈青青眸光平静,没有半分惊色,她握着匕首, 从榻上坐了起来。
  “离我妹妹远点。”身后之人手中稍用了力。
  “贺兰明纾?”孟棠嬴被逼着退了两步, 转而讥笑。
  “你还有闲工夫在公主府?不知道我给齐王妃送去的那支毛笔可还好用?”
  贺兰明纾满脸疑惑, 听他继续道:“当时听那老嬷说,齐王妃所求的东西是给个叫墨书的庶子准备的, 故而我精心挑选了一支品质出众的小楷,那可是在染了瘟疫那人嘴巴里反复蘸过的。”
  “你这畜生!”贺兰明纾话音未落,倏地, 厅内传来一声重响,随即是痛苦的呜咽。
  岳枫同另一人提着那人进到屋内, 肃声道:“二殿下, 九殿下, 卑职在外面抓获孟棠嬴同党一人。”
  “把他捆好了, 直接扔进重症病患的房间。”沈青青吩咐道。
  贺兰明纾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孟棠嬴满是惊色, 颇为意外沈青青的决断。
  “瘟疫果然是你的手笔。”沈青青伸手从孟棠嬴身上搜出几瓶药, 打开闻了闻:“多谢你来送解药。”
  孟棠嬴迷恋似的靠近她,“阿意,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沈青青冷笑一声,不予置评, 扭身把药瓶收好。
  孟棠嬴忽然带着些许笑意问:“孟子思呢?他不是当了你男宠么, 我要见他。”
  贺兰明纾一头雾水,眉头紧蹙地看向自家妹妹。
  这孟西洲不是南璃太子么,什么时候成了妹妹的男宠?
  沈青青垂着头, 闷声说:“他早已回了南璃。”
  “他会走?”孟棠嬴笑笑,阿意,左右我现在已经成了俘虏,你让他来见我一面,也好把我们恩怨了结。”
  “恩怨?”
  沈青青想到原文剧情中二人的前因后果,冷眼看向这疯子,徐徐道:“孟西洲未必真想把你如何,反倒是你从一开始就视他为死敌,五岁时你心生嫉妒,受赵皇后教唆推他落水,害他差点淹死,他被指任戍守边陲时,是你多次买通西北军中副尉,在战场故意使坏,迫得他屡次遇险,九死一生。”
  “当初我和亲南璃,也是你为了阻止这门看似对他有所助益的婚事,派一队暗卫来刺杀我。”
  孟棠嬴听她一字不差的把当年秘辛讲出,顿时慌了,却也故作镇定冷嘲道:“这都是孟西洲说的?当初他是怎么骗你,冷落你的,你都忘了?竟还信他的鬼话。”
  沈青青起身,盯着他几乎疯狂的眼睛,缓缓道:“孟棠嬴,你当初在江州设伏杀我时的暗卫,已经全被张奇用毒灭口,这世上除了你与张奇,还有旁人知道这件事吗?就连你母亲赵皇后都想不到你敢去刺杀和亲公主。”
  别说故意刺杀,单只是当年金元公主在南璃遇害这件事,就挑起了两国战争。
  可见问题之严重。
  立在一旁的贺兰明纾听完妹妹的这番话后,早已按耐不住的拳头挥上孟棠嬴的脸。
  “你这混账,原来刺杀我九妹的人是你!还谋害书儿,毒害八弟!我杀了你!”
  贺兰明纾几乎失控,两拳后,孟棠嬴跌倒在地,他红着眼,拽着他一顿暴揍。
  贺兰明纾自幼习武,孟棠嬴以文见长,压根儿不是他对手。
  很快地上见了红。
  沈青青还有话要说,只得出面阻拦。
  孟棠嬴颇为狼狈的躺在地上,满头碎发。
  他看向一旁的女子,眼前景象有些不太真实,一会儿是喝过毒酒躺在雪地里的沈青青,一会儿又是身着银甲雪衣的沈青青。
  他晃了晃脑袋,啐了口血水。
  “不是孟西洲,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
  孟棠嬴不自知的发颤,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有些泛醉的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奇说过,他准备的是鸩酒,这世上就连霍羡都无法解鸩酒的毒,阿意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沈青青留意到他眸色飘忽不定,知道是起了效,浅浅一笑。
  “张奇说的没错,那的确是鸩酒,难不成你觉得立在这里同你讲话是活人么?我早就死了,现在立在你眼前的,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
  沈青青勾唇,眼尾带着一丝邪魅。
  这让孟棠嬴突然有些不太确定,面前站着的到底是谁。
  她话语又轻又柔,直透心底,“我是死了的,所以你骗不了我,因为我是你想象出来的,你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
  “不!不是的!”孟棠嬴突然双手捂住脑袋,发了疯似的叫喊起来,扭向一旁的贺兰明纾,尖声问:“你能看到她吗!你能看到沈青青吗?她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刁诏确认过她是活着的!”
  其实一旁的贺兰明纾也有些发懵,但他不知道孟棠嬴口中的沈青青是谁,遂而实话实说道:“这里没有沈青青,是你疯了。”
  “不,我没疯!”孟棠嬴一个劲的摇头晃脑,脖颈蹭破了数道口子。
  贺兰明纾怕孟棠嬴一个不留神把自己搞死,便把剑从他的脖颈处拿远一些,随后打量起身旁的九妹。
  他从没见过妹妹这样的一面,更别说她三言两语就能把一个大活人说疯了,简直神了!
  就连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他,都做不到。
  贺兰明纾倒不是觉得害怕,反而是敬佩自豪。
  就在这时,沈青青给了二哥一个眼神,他一声令下,早就守在外面的暗卫鱼贯而入,将孟棠嬴彻底拿下。
  孟棠嬴依旧沉浸在恐惧之中,他不甘心的地回首看着那个人影。
  一边疯喊着“沈青青”,一边挣扎地被拖了出去。
  少时,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贺兰明纾走到沈青青身旁,想要把她握紧的匕首拿了过来,才发现她的手在发抖。
  贺兰明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间,“原来小妹是怕着的啊,那就好,那就好。”
  沈青青看自家哥哥笑得开心,撇撇嘴,蹙眉问:“二哥,你笑什么呢?我害怕你反倒高兴?”
  贺兰明纾眉眼温和,把匕首收好,拉着她去一旁坐下说:“嗯,你是没看见自己刚才的样子,真怪吓人的,别说孟棠嬴了,连我瞧着都有些后脊发凉。”
  “你真害怕?”沈青青问。
  “有点。”
  她从怀里取出一小只药瓶,倒出一粒递过去。
  “这药丸之前不是吃过了吗?”
  “你不是觉着害怕么,我是怕解药药力不够,你中了墨仙碱的毒。”
  “墨仙碱?是八弟中的那个?”
  “是,我在殿内的香中稍加了些,孟棠嬴会觉得我是鬼,并不是意外。”说罢,沈青青拿着一碗茶水走到香炉前,把香彻底灭了。
  “难怪……”贺兰明纾想到八弟那副鬼样子,赶忙把妹妹给她的药丸服下。
  “那他刚才讲孟西洲是你的男宠,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青青瞪大美眸,无辜地看向他:“嗯?他有讲过吗,二哥是不是真的中毒听错了?”
  贺兰明纾被她这么真诚一问,也突然开始质疑自己。
  “……或许是听岔了,我就说你怎么会让孟西洲那狗东西成了你男宠?除非妹妹眼瞎了。”
  “……”沈青青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瞎。
  孟棠嬴虽然被顺利擒住,沈青青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二哥,你有没有觉着孟棠嬴没有给自己留后手,也没反抗,有些反常?”
  贺兰明纾不以为然,冷嗤一声,“他一个落魄前太子,有什么能力去准备后手?敢入我金元公主府,已是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待明日,我便押解他去刑部仔细审讯,这次瘟疫一事,还有八弟中毒之事,每一笔账我都要好好跟他算算。”
  “好,一切由二哥安排。”
  “九妹你跟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明纾好奇,九妹当初失忆,成了个普通人,怎么就牵扯上了南璃前后两位太子。
  “我在他眼里是死了的人,什么恩怨不恩怨的都过去了,要报仇的话,也轮不到我。”
  “还是妹妹活的通透。”贺兰明纾想到自家后宅的事,长叹了口气。
  “二哥是在担心墨书吗?”
  “嗯……”他默了默,问:“墨书的事是尉迟芸嘉做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她那日在御花园里拿着药囊说出那番话时,他就懂了。
  但他动不得尉迟家的人。
  这是父皇的意思。
  沈青青早就看出二哥装着明白揣糊涂,也大抵猜到是为何。
  尉迟家在她见过尉迟芸嘉后,第二日便北上的事,她听说了。
  国运之下,别说一个庶子的命,就是嫡子,也算不得什么了。
  贺兰明纾缓和片刻道:“墨书之事多亏了你府上那位大夫,现在他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他娘亲如今不在,想必已经知道普尔图木的疫情,当下全城戒严,她进不来,一定是急坏了。我现在就是想找人报信给她也办不到。”

  “小嫂嫂相信二哥,知道墨书会没事的。”
  “二哥后院的事还要妹妹费心,真是……”他摇摇头,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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