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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贱——by左耳听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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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这种方法告诉自己,他是真心喜欢魏氏,与魏氏之间发生的一切盖因青梅竹马的感情,因此才会一时冲动背叛了发妻,而并非他自己就是个寡廉鲜耻,忘恩负义之徒。
  但那些日子魏氏频频因苏锦瑶与他争吵,他心中烦闷,又被那些恭维他的人捧的飘飘然,心中便有所松动。
  待他发现那女子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熟读四书五经,对他更是温柔小意的时候,就更是忍不住心中想法了。
  魏氏不会读书,便是识字也是来了京城之后苏常安让人现教的。
  可即便学会了识字,她也仍旧不喜欢读书,整日只埋头于那些账本之中,挂在嘴边的除了银子就是家长里短。
  苏常安以往不和她整日相处还不觉得,真正成了亲住在一起,才发现自己根本和她说不到一块去。
  他想说的她永远都不懂,魏氏想说的他不想听。
  但因为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又被魏氏拿捏着自己的把柄,这些年他也就这么过来了。
  如今见了那解语花般的女子,一时没忍住,他便半推半就地将人收了,安置在了西六巷。
  这些日子苏常安越与这女子相处,越觉得魏氏满身市侩之气,不愿在苏家听她的抱怨和牢骚,看她那张刻薄刁钻的脸。
  他知道魏氏知晓此事后必然要大哭大闹,所以一直瞒着她,除了自己身边几个亲近的仆从,苏家上下没人知道那外室的事情。
  那日他将魏氏禁足,烦闷之下便又去了柳儿巷。
  因此当魏氏不顾他的禁令闯出家门,带人冲进茗芳苑的时候,苏家人遍寻他不得。
  等他终于得到消息匆匆赶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茗芳苑中发生的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再想遮掩已是来不及。
  魏氏的哭喊在耳边回荡不绝,一口一个苏常安对不起她。
  苏常安闭上了眼,终于不耐烦再听,起身往外走去。
  魏氏见他要走,一把将他拉住:“你要去哪?又要去找那个狐狸精吗?”
  苏常安回头,将她的手拉开,只冷冰冰留下一句:“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他此生对不住的人或许很多,但这其中绝不包括魏氏。
  魏氏呆愣在原地,最后徒劳地喊了一句:“你回来!”
  那人却仍旧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因她的话而停留片刻。
  ………………
  苏常安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耳边传来下人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出了后院。
  下人问他要去哪,是否需要备车。他想了想,道:“茗芳苑。”
  苏家下人近来都对“茗芳苑”这几个字十分敏感,一听到就忍不住绷紧了身子,总觉得可能又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但老爷吩咐,下人不敢不从,当即让人备车,载着苏常安往茗芳苑驶去。
  茗芳苑的人对苏常安的到来也有些惊讶,但还是通禀了苏锦瑶,让他进去了。
  父女俩时隔数日再次相见,苏锦瑶还是那般闲适自在的模样,苏常安却仿佛又老了很多。
  他走过去,看到下人正在收拾她刚才练的字,拿了几幅过来看。
  “昭昭的字更胜从前了。”
  他的发妻秦氏也写的一手好字,昭昭启蒙时,就是秦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字。
  这孩子能静得下心,不像别的孩子那般坐不住,只要她愿意下功夫,想学的东西总能很快就学会。
  在她十岁的时候,一笔好字就已为人称道,只是因为年幼而差了几分力道。
  后来为了让自己的手臂更有力气,能把字写得更好,她又开始练箭,到最后连箭术都引人赞叹。
  她总是这么优秀,从没有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
  苏锦瑶已经放下笔墨,坐在了椅子上,抿了口茶问:“苏大人来,不是为了看我的字的吧?”
  苏常安的目光在几幅字上流连片刻,才收了回来,交回给下人,道:“我来是想问,西六巷的那个……是不是你安排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想来亲口问一问。
  苏锦瑶笑了,手中轻轻摸索着杯盖:“是啊,专门照着苏大人喜欢的样子挑的,大人可还满意?”
  她毕竟是苏锦瑶的亲生女儿,在苏家与他朝夕相处了十几年。
  她太清楚他的喜好了,无论是他喜欢的饭菜茶点,衣饰打扮,还是诗词典籍。
  要照着他的喜好寻一个女子,调.教成处处合他心意的模样,总能“温柔体贴”的恰到好处,这于苏锦瑶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无非是将他的那些习惯一一告知那女子而已。
  苏锦瑶甚至比苏常安自己都清楚,他年少时对魏氏的那段所谓情意,不过是因为对爹娘给他安排的婚事感到不满,心生逆反罢了。

  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对魏氏有过什么“一往情深”,只是父母的安排让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掌控在手里,无法挣脱。
  他不甘心,又不敢言,便心生怨念。
  于是爹娘越是跟他强调他已定了亲,不该再与魏氏多有来往,他就越觉得自己和魏氏感情深厚,被人硬生生拆散了。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所以他即便成了亲,也仍旧惦记着魏氏。
  但当秦氏死后,魏氏真的改嫁给了他,他便清楚自己那段“少年情深”不过都是虚妄,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但他不愿承认,也不会承认。
  这个男人胆小又懦弱,自私又虚伪,除非别人亲自揭开他那层虚伪的面具,露出他真实的模样来,不然他不会去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苏锦瑶年少时曾真心仰慕过自己的父亲,但这些年她早已经认清了他。
  她知道他必定早已受够了魏氏,所以找了一个和魏氏完全相反的女子,送到他面前,苏常安便这么轻易地上了钩。
  苏常安听着她的话,心头最后一丝希冀也沉了下去。
  他面色颓败,呆坐在椅子上,唇边却忽而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来。
  “你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正如苏锦瑶了解他,他也同样清楚苏锦瑶。
  以她的手段,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
  苏锦瑶笑道:“那要看苏大人何时答应把我过继到秦家了。”
  苏常安此时已比数日前初次听到这句话时平静了很多,但语气仍旧坚定:“你休想。”
  他说完端起手边杯盏一饮而尽,随后起身,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做吧,但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答应把你过继给秦家的。”
  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苏锦瑶也不恼,只是在他身后轻笑一声,忽然丢出一句:“苏大人可知道,柳儿巷那女子有孕了。”
  苏常安的脚步猛然顿住,僵硬地回过头去。
  “你说什么?”
 
 
第74章 鱼饵   她的鱼饵一旦洒了出来,就从不放……
  “我说, 柳儿巷那女子有孕了。”
  苏锦瑶将方才的话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
  苏常安既然知道了柳儿巷那女子是她安排的,今后必然就不会再去了。但若那女子有孕了,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她已怀孕月余, 前两日才诊出来的。”
  苏锦瑶笑看着他, 运筹帷幄的样子,丝毫不担心他会不要那个孩子。
  “魏氏当初生苏盛炘时伤了身子, 自此不能有孕,苏家已经十余年没有孩子出生了。”
  “苏盛炘眼见着是个不成器的, 教不出来了。苏大人, 你难道不想再要个孩子吗?”
  “那女子腹中的……没准是个儿子呢, 你真舍得不要他?”
  苏常安心头巨震, 眼前一晃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魏氏也是这样说服他的。
  “秦氏生产时伤了身子, 今后再也不能生了。偏她生下的又是个女儿,无法继承家业支应门庭,你难道真要等到那女儿长大成人招赘吗?那还要等多少年?我腹中的没准就是个儿子呢, 你真舍得不要他?”
  苏常安被这番话动摇,才会在苏锦纹之后又让她生下了苏锦颐, 不然以他的胆量, 哪敢接连让魏氏诞下两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但或许是做了背德之事, 老天也不让他如愿, 魏氏诞下的两个都是女儿, 他仍旧没有儿子。
  苏常安倍感失望, 却也不敢让魏氏再生, 怕两人之间的奸.情被发现,于是之后那些年,魏氏也没再生过孩子, 直至改嫁到苏家,生下了苏盛炘。
  如今这番话从自己的女儿口中说出来,苏常安如芒在背,仿佛自己当年的一言一行都被她看穿,那些他最想隐瞒的糟污之事都被暴晒在了日光之下,无从隐瞒。
  他不想被苏锦瑶掌控于股掌之间,闭了闭眼,强自镇定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道:“盛炘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就长大成人。等他成了亲,我就有孙儿了,不必急在一时。”
  苏锦瑶面上仍旧带笑,丝毫不急。
  “且不说苏盛炘还要几年才能成亲,就算成了亲,又何时才能生下儿子呢?如若他生的也是女儿,到时你还要等多少年?”
  ——且不说秦氏生下的女儿还要十几年才能成亲,就算成了亲,又何时才能诞下儿子呢?如若她和她娘一般,生的也是女儿,那你还要等多少年?”
  “何况魏氏性情蛮横,不喜读书,她生的孩子你无论如何教导,也教不成器。苏盛炘将魏氏那些坏处学了个十成十,书读的不好也就罢了,偏还骄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有这样的父亲和祖母,你觉得和他们一脉相承的孩子能教得好?就算你有心自己教养,不让他们插手,也不可能让那孩子跟自己亲爹和祖母彻底断了来往吧?”
  ——何况真正有权有势的人谁会舍得自家孩子去入赘?肯入赘的又有几个有真本事?到时那女婿和你们不一条心,偷偷跟孩子说你们的坏话,让孩子跟你们生分,没准还要一起算计你们,谋夺苏家的钱财。就算你是孩子的祖父,有心自己教养,也不可能让那孩子跟自己的亲爹彻底断了来往吧?
  “把柳儿巷那位接回去吧,苏大人。与其等着抱孙子,有个自己亲生的儿子不是更好吗?”
  ——让我生下来吧,常安。与其等着抱孙子,有个自己亲生的儿子不是更好吗?
  苏常安形如立柱,定定地站在门口,回首望着苏锦瑶,脸上满是震惊与恐惧。
  眼前的一幕和二十年前不断交错,让他脑中一片混乱,短短片刻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就坐在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神情堪称温和,说出的每一句话却都戳在他心底最深处,戳在他最恐惧也最软弱的地方。
  苏常安身形微晃,极力控制着才稳住身子没有倒下去,脸上却是一片煞白,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心底的钝痛与惊惧。
  他在此刻终于想起,他的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君子六艺不输男儿。但她出身平平无奇,之所以小小年纪便能在京城肆意横行,靠的从来都不止是那几分才气。
  她最擅长的,一直都是揣度人心。
  就像她知道苏锦颐不可能拒绝她帮忙将她丈夫调来京城的“好意”,也知道即便苏锦颐知晓了她的“故意”,也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京城。
  她也知道就算苏常安知道柳儿巷那女子是她安排的,也会舍不得那女子腹中的孩子。
  她摸准了他们的想法,给他们洒下的鱼饵从来都是他们难以拒绝不忍割舍的,总能轻易让人上钩。
  ………………
  苏常安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茗芳苑又回到苏家的,只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他恍若游魂般地回了家,躲进书房寻求片刻的安宁。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他没有点灯,坐在昏暗的房间中许久未动,最终决定还是不要那个孩子。
  在茗芳苑时他确实险些被说服了,但他实在不想被自己的女儿牵着鼻子走,所以还是决定把这个孩子舍弃。
  尽管苏锦瑶句句都戳中了他心中隐秘,尽管他确实动摇了,但他就算真想再要一个孩子,也可以另收一个外室或是纳个妾,不一定非得是现在这个。
  他可以找一个和苏锦瑶完全无关的女子,安心地生一个孩子。就算这样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但起码他不是按照苏锦瑶给他设定好的那条路走的,这让他觉得安全。
  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心里其实有些怕苏锦瑶。他总觉得她还不止这些手段,若是真的让那个孩子生下来了,她一定还有什么后招。
  苏常安不放心,所以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怕自己后悔,下定决心后便立刻叫来了自己的心腹,让他抓一副堕胎药送到柳儿巷去,一定要亲眼看着那女子喝下。
  心腹不知道那女子竟然有孕了,但也不敢多问,当即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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