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只想报效祖国——by陈年奶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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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痛你都不叫,是人吗?”
岑渺将护膝戴上,奇怪地看着她,“我没说不痛啊,下次你试试用棉花沾着酒精消毒,直接倒你傻吗?”
吴飞宇憋着气:“那你为什么不用棉花?”
岑渺站起来,活动了下胳膊,留下一句。
“麻烦。”
吴飞宇等岑渺走出训练馆,扭曲的面色绷不住,才敢往伤口上吹气,“痛痛痛.....”
“早知道就不学她了,本来还觉得动作挺帅。”
没走远的岑渺:.......
恰好,章小芸找了回来,下午没训练,她换回了常服,一条浅V领的长碎花裙,时尚又洋气。
“渺渺!”
章小芸看到岑渺,赶紧拉着她的手往东方向走。
岑渺十分不解,“今天你不是说要回家么?怎么了?”
章小芸家就在京都当地,父母都是干部,家庭成分很高。
章小芸捂着嘴偷笑:“快快快,今天有个体理发师来我们学校,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老魏在那剪头发。”
梧桐树下,一个中年理发师带着工具,放置的椅子上坐着消失了一晌午的魏州。
魏州沉着脸,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一颗光亮的圆脑袋,太阳光往上面一照,还反光。
“哈哈哈哈。”章小芸躲在樟树后面,笑得前仰后合,“小样,让老魏平时练咱们练的那么惨!”
魏州黑着脸和理发师理论:“我说了,我要的是平头,不是圆头,你怎么全给我刮光了?”
传达室的老大爷在后面排着队,他拿着蒲扇拍了拍脑袋,摇头道:“小伙子啊,是我要理圆头嘞。”
理发师这才反应搞了乌龙,连忙和魏教练道歉:“是是是,这一下给记错了,您别生气,今个这头啊我不收您钱,下次再来,我再给您免费理个。”
魏州这人本就有些虚胖,现在理了个光头,显得人更加圆润,他没好气地站起来,“算了算了。”
岑渺看着魏州那滑稽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声。
章小芸感慨:“果然啊,这个人理发师就是不靠谱。渺渺,今晚队里的人都约着去国营理发店做头发,最近海报上有两个发型可流行了,我们也去呗?”
“不去。”岑渺想也没想就拒绝。
她太怕麻烦。
体校离国营理发店还有段距离,去一趟少不得20分钟。
但她又有些苦恼,随着最近训练量加大,她确实发现头发太长会造成困扰。
这时,章小芸拉了拉她的胳膊,岑渺抬头,发现魏州已经看见她俩。索性,岑渺就走了出去。
魏州看着她,迟疑了会:“咱们聊聊?”
岑渺回头看章小芸,章小芸忙冲她挥手,口型说道:“我先回家啦!”
岑渺才点了头。
两人走到石桥边。
魏州两手撑住桥杆,无奈道:“今天,我又去找了那姑娘,问她,既然放弃这么容易,当初为什么又要打排球?”
岑渺看着远处翠绿的荷叶,微风吹来,晃动着荷叶上的花朵,她收回了视线。
“她怎么说?”
“她说她不知道。”魏州听到这句话,当时心情着实不好受,他看着岑渺,眼底是隐隐的期盼,“但我希望你们知道。”
“我希望你们知道,你们追逐的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追逐它。”
岑渺想了想,才道:“因为热爱。”
而她当时只是想要尝试一下另外一条路。
魏州也没过多纠结,他站起身,“我期待有一天能够听到正确的回答。”
岑渺见魏州转身要走,笑了笑:“我以为我还得听你再说一会。”
魏州的郁闷,她看出来了。
魏州从华国成立第一支女排起,就在担任主教练,十年的大浪沉浮,社会动荡,他当年的赤子之心已然被消磨,当他收到国家需要一支无坚不摧的女排队时,他又义不容辞地选择再度执教。
他只是,想要带着姑娘们再度找回初心。
魏州无奈地笑了笑:“我去找季绍辉,商量下后天的比赛,你好好准备。”
“好。”
岑渺看着魏州离开的背影,才转身。
然后她走到梧桐树下,坐下,对理发师笑了笑:“麻烦剪发。”
“啊?”章小芸为难,“这不好吧,万一剪丑了怎么办?”
理发师给她系围布,看着她乌黑靓丽的头发,眼睛都睁大不少:“姑娘,你这头发长得好啊,要怎么剪?”
岑渺淡声道:“剪短。”
“全剪了?”理发师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确定吗?”
“确定。”
平日训练,头发过长有时候会甩到前面遮挡视线,发量太多,就算盘起来也会散下来。到了打比赛的时候,影响有点重。
岑渺想完,又加了句:“打碎打薄一点。”
她不在乎美丑,方便、凉快就行。
“行,我给你好好剪。”
理发师手拿平剪,说完,他拿着个发圈绑住岑渺的头发,然后一剪子剪下来。
好在他心不黑,剪完又告知岑渺。
“你这头发等会我给你拿钱,这头发我收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修剪时间。
一缕缕头发掉落在地上。
剪完后,岑渺只觉得头都轻了许多,神情气爽。
理发师解开围布,岑渺站了起来,原本还有些人在围观,甚至有人在吐槽后脑勺打薄的像被狗啃一样,原本打算在理发师这剪的人,都失望地要离开。
直到岑渺转过身。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身上,干净的碎发贴合着脸部,中分的刘海往两边去,高层次的短碎发,更加飒爽。
“这...这头发也太好看了吧?”
岑渺抬眸,眼神扫过不远的一位男同志。
“你要剪?”
男同志赶紧点头。
岑渺收了理发师的钱,就给他让了位置。
等岑渺走远,男同志还在盯着她的背影。
这个发型,他们根本叫不上名字,甚至,这就是理发师随手剪的一个头发。
好几个排队的人都看窒息了。
男同志回神,抓着理发师问:“师傅,刚那姑娘的发型男同志能理吗?”
理发师看着男同志极短的寸头,为难道:“能是能。”
“那赶紧给我也理一个。”
“理啥啊理,你先回去把头发给我留上!”
谁也没想到,理发师随手为岑渺剪的一个头发,竟然会被岑渺带火,直接成了体校的流行发型风向,虽然这时候还没流行的说法,但是有大量的人跟风模仿。
原本决定去国营饭店剪发的人,也都转弯来了个体理发师这,间接也算给理发师带动了生意。
为此,理发师还多来了几趟体校,又专程买了汽水给训练的岑渺送去。
不远的操场正有一群男孩坐着,纷纷打趣另一个男孩。
“怎么样?这么久了,你和那天那个姑娘认识了没?”
郜泽景穿着运动服,坐在台阶上,他身高大致有一米九,手放在裤兜里,里面的手绢早已然被他捂热,有些伤神道:“还没去。”
“不是吧泽景。”一人拍了拍他肩膀,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笑。
“你念念不忘这么久,该不会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吧?”
“名字我倒是知道。”郜泽景手从裤兜拿出来,单手撑着台阶,身往后靠,眼神懒洋洋得看着前方,“只是她刚到排球队,我担心她训练太累,不想去打扰她。”
忽然。
隔着铁网的林荫道路上,出现了一个姑娘。她穿着红色训练服,下身套了条宽松的黑裤,手里拿着瓶水,炎炎夏日下,仿佛周身自带一股清凉之气。
一路上,群众的目光都在看她。
郜泽夏收回视线,一个翻身,手撑起跳下几个台阶,快速往外跑去。
几人停止打趣,神色都有些好奇。
“这家伙见着谁了?”
第50章 女配是女排运动员(六)……
“你...你好!”
岑渺停下步伐, 看着将她拦下来的人,眨眨眼。
郜泽景跑到岑渺跟前,俊朗的脸透着点红晕, 他轻咳一声, “岑同志,你好。”
“你好。”
岑渺看出了郜泽景的窘迫, 往他跑来的方向看去。
铁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好几个人,他们见岑渺发现了,大惊失色互相推搡赶紧转过身去。
她笑了笑,视线看了回来:“那天没出什么问题吧?”
郜泽景挠了挠脑袋, 有些不好意思,“已经好了。”
处理好伤口后,他鼻梁处还痛了两三天。
但这种丢脸的事,郜泽景没好意思往外说。
“对了。”
郜泽景想起正事, 他从口袋掏出一块新手绢, 递给岑渺,“上次我把你手帕弄脏, 然后我就去买了一模一样的手绢,还你。”
手帕上全是血, 洗干净还人家也不好。郜泽景思来想去,便买了一块同样的手帕,原来的那块, 则被他清洗干净, 收在了抽屉。
岑渺收下手帕,笑了笑:“谢谢,费心了。”
姑娘笑起来,眼睛清澈透亮, 盯着人瞧,好像能把人看穿。郜泽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才又拿出两张票,递到姑娘面前,声音稍有些发紧。
“周六白毛女会上映,我能请你去看这场剧吗?”
郜泽景手心都是汗。
白毛女的票难抢,他为了买到两张票,着实费了番神。原本,他打算托人写信连同带着票,一起送到岑渺手上。
但没想到今日就碰上了。
说完,郜泽景赶紧又补充了两句,生怕岑渺觉得他在耍流氓。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这两张票我送你,你和玩的好的一起去看吧。”
岑渺看着票,她迟疑了会,对上郜泽景期待的眼神,她才说:“队里训练很紧,恐怕没什么时间。”
郜泽景眼睛的光一点点黯了。
岑渺微微一笑:“后天下午我们会和男排组织一场比赛,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可以邀请你来现场看吗?”
郜泽景迅速抬头,失望一扫而空,笑容灿烂。
“有空!”
岑渺又笑了笑:“那....不知道你和校内男排队的人熟不熟?”
郜泽景下意识道:“他们啊,经常都在一块玩,算是比较熟悉吧。”
岑渺眼睛闪过光,喊郜泽景在一边的长椅坐下,顺便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快速道:“那你和我聊聊,他们长项都是什么?喜欢打什么位置?”
郜泽景这才明白岑渺想干嘛,不过转瞬一想,岑渺问的这些资料,随便找个人都知道,便没什么负担,都告诉了岑渺。
可惜,郜泽景还是太天真了。
男排的信息平时季绍辉很注重保护,再者就是如今男女有别的思想比较严重,魏州除了有正事,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组织男女排一个训练场。
天色渐晚。
路灯逐渐亮了起来。
岑渺终于收了笔,她冲郜泽景笑了笑:“今天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喝汽水。”
“没有没有。”郜泽景挠了挠头,他笑了笑,看着岑渺的目光担忧:“他们都是很骄傲的人,我提供的有用信息不多,希望能帮到你。”
男排队员体型高大,爆发力更强。
说实话,这次并没有多少人看好女排,甚至有很多人都在打赌,他们不赌谁胜谁负,毕竟胜负在大众看来,结果已经注定。
他们就赌女排,三局比赛,能捡几分。
正式比赛,男排肯定会顾忌女排面子让分,毕竟让女同志背个零光蛋,也显得他们太过无情。
这场以卵击石的比赛,女排到最后,估计也只能捞个友好分回家。
岑渺不用想都猜得到大众想法,但她不在乎这些。
在她看来,一场比赛不是光靠体力和优势就能取得胜利。
她将收集的资料放进包里,起身和郜泽景告别,随后离开。
刚进宿舍没多久。
吴飞宇推开门,“魏教练让我通知你,你家里人都在食堂等你。”
“是我哥来了吗?”
“你...全家人都来了。”吴飞宇表情很奇怪。
岑渺将笔放下,站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匆匆出了门,还不忘和吴飞宇道谢。
吴飞宇听着那声谢谢,面色却更加奇怪,半晌,她看着空荡的房间,握着把手关上了门,嘴里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