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只想报效祖国——by陈年奶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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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
章小芸的心咯噔一声,脸色惨白地看向岑渺。
岑渺是队里的团魂,不论训练多苦,伤情多痛,她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从来都是队友依靠她,可现在....岑渺把一半的力道放在了她身上。
章小芸赶紧让岑渺坐下,手颤抖又无措地不敢碰岑渺:“渺渺,你说话,你怎么了啊?”
岑渺俯身,一阵疼痛猛地传来,她又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
任伟明看到环顾四周,焦急大喊:“队医呢,赶紧过来给我打封闭啊!”
“快点!腿伤肯定加重了,有多少封闭都赶紧给我打上!”
队医匆匆过来,再次给岑渺检查,这回,他的眼泪水夺眶而出,他拿着封闭针,看向任伟明,不停地擦眼泪,声音哽咽。
“任导,骨折了,这次就算打封闭针也没作用了,怎么办?”
骨折很严重,封闭已经没有效果,根本止不了痛。
岑渺痛到已经不能说话,她浑身都湿透了,视线模糊。
钻心的痛从小腿处传来,她扯着队医的衣服,让队医看着她的眼睛,岑渺用尽全身力气说:“给我打封闭,包扎固定好。”
说完,她将椅子上放着的外套放入口中,下一秒,队医帮她固定小腿。
板子上上去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的传来。
岑渺瞳孔放大,闷哼一声,嘴里全是血腥味。
原本喧闹的赛场,安静无比。
几个欧美国家的媒体,注意到了华国队正在发生的事,他们不由自主地将镜头调过来。
将这一位铁血的华国女排运动员,装进了他们国家的镜头里。
岑渺严重负伤,却依旧坚持上场的精神,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还有媒体记者,趁此拍了岑渺几张照片。
一个华国女孩,仰躺在椅子上,嘴里咬着外套,点滴鲜血落在外套下,手紧紧抓着扶手。
后来,有媒体为此专程写了一篇报道,主题名叫:1981年的华国女排。
这一幕,也同样被镜头传回了国内。
岑渺负伤装夹板的视频,被无数国人记进了心底。
会场内。
各个院的运动员都被安排观看女排比赛现场。
沈晁眼眸紧盯着电视里的那一抹熟悉身影,沉着脸,双手紧握,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没有人比运动员更明白负重伤上场代表什么。
它会让运动员的身体留下永久创伤,老了以后,所有后遗症都会爆发出来,严重的运动员甚至可能一过中年,膝盖的关节就会被钢板替换,剩下的就是后半辈子永远的伤痛。
在这一刻,沈晁做梦都想替岑渺承担这些伤。
他不忍看到那个女孩,这么痛苦。
“靠,我眼睛在屋里都能进沙子。”潘杰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屋顶。
女排的这一场战役,震惊了国内所有运动员。
男排一直认为他们打的不错,可在碰到女排不要命的拼搏时,才懂什么叫做拼命。
郜泽景眼眶早已通红,“太拼了,实在太拼了,简直就不要命了。”
可这种精神,谁又说和华国不像呢?
在风雨飘零的时代,努力坚强的站稳脚跟。
——
现场的聚光灯太刺眼。
吴飞宇躺在担架上,眼睛看着顶上的天花板,无奈笑了:“怎么办,到这个时候,我还是好不甘心啊。”
吴飞宇正式被宣判退场。
她的腰伤十分严重,已经没有办法再次站起。
岑渺拖着受伤的右腿走了过去。
下一秒,吴飞宇视线里映入岑渺的脸。
岑渺淡淡一笑:“抱歉啊,接下来我可能会对你比较粗鲁。”
就在吴飞宇疑惑之际,岑渺却将她身体侧翻,然后伸手,在运动衣摆下撕了一块布下来。
岑渺将那条红白的布带绑在手臂上。
捆绑的动作很慢,岑渺绑的很认真,最终才绑好一个蝴蝶结的样式。
“你......”
吴飞宇明白了岑渺的用意,她眼眶瞬间红了,想说话,但是喉咙却不断涌上来酸意。
岑渺弯下腰,她看着吴飞宇,两人握手,她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我与你同在。”
既然上不了赛场,那么她就带着吴飞宇的物品上去。这样一来,也算她们一起战斗到了最后。
吴飞宇的遗憾,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圆满。
章小芸见了,也赶紧将负伤不能上场的队友,后背的布撕下来一小块,然后分给上场的队友。
转眼,队员手臂上都绑了一条布带。
她们互相打气,带着负伤不能继续战斗的队友信物上场。
在日本的主场,在经历过那场带血的民族仇恨。
华国女排没有退路。
只有背水一战!
2:2平局。
最后一战,正式打响。
日本女队再见到岑渺出现在赛场上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纷纷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像打不死的小强!”
“她竟然还敢坚持上场,不要命了?”
小松惠子看着岑渺,脸上写满错愕,在这种时刻,原本对华国人持仇视态度的她,也不得不对岑渺另眼相看。
高上英梨子震撼在原地,半晌,她才冷笑:“可惜了,这样的人竟然生在了华国。”
一个被炮火洗礼过的穷国。
小松惠子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排球,“既然她选择上场,那我们就把她打废。这样的强者如果不退役,留下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
哨声再次吹响。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华国队。
岑渺手里拿着球,她弓着背,视线看着前方,右腿绑着板子。
聚光灯投在女排运动员的身上,她们神情坚毅,就像是一位位所向披靡的战士。
经历过四年前的那场伤痛。
华国女排早比四年前更耐磨,也更耐打。
比赛再度开始。
日本队想要乘胜追击,就像那两局平赛,拿下最后一局,将华国女排彻底按死。
“日本队全面组织进攻,又是一个飘球,华国队6号章小芸拦网成功,华国队发球,日本队小松惠子打了一个手勾飘球,华国队一传借住了,她传给4号郑春柳,4号扣球!高上英梨子垫球,一球再扣!”
“截至目前为止,华国队分数7:10。”
华国所有观众,此刻都紧紧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华国队得分瞬间。
岑渺拖着一条伤腿,每次都在后方防守,她咬着牙,把所有能接到的球都扣回去。
“章小芸!”
章小芸看向岑渺,将手里的球快速传给岑渺。
岑渺左腿用力跳起,她狠狠将球扣向对面,华国队再次获得一分,分数一点点追回,随着一声哨向。
解说员语气激动:“平了!平局了!目前华国队的分数是15:15!”
最后一球至关重要。
日本队此时也已经被耗的精疲力尽,小松惠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她看着对面只剩一条腿战斗的岑渺,不断给日本队打气。
“对面伤的伤,残的残,我们绝对不能输!”
但,盲目自信,自然比不上每一日都艰难刻苦训练的华国女排。
日本在排球界骄傲太久了,她们打遍天下无敌手,训练放松,强度早已赶不上华国女排。
华国女排厚积薄发。
岑渺看着向她冲过来的一球,这一次,她不顾疼痛,冲向前面,身子跃起,手按住排球狠狠往前一扣。
小松惠子看着飞来的球,屏吸,脸上都是自信。
这球她一定能够接下。
下一瞬,球狠狠砸向小松惠子的门面,力量犹如炮弹,快!狠准!
小松惠子人往后仰,身子飞出去半米远,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安静了一瞬。
没有人敢相信,岑渺竟然一个球就把日本队主攻小松惠子拍晕。
这力道究竟有多恐怖。
要知道岑渺全程都是左腿起跳啊!
解说员从凳子上跳起:“岑渺在4号位打了一个斜线扣球,华国队准确预判了日本队的进攻线路,把日本队的扣球扣死!17:15,华国队胜利了!”
“啊啊啊啊!”
全场沸腾,华国的观众跳起来欢呼!
“华国赢了!我们赢了!”
全国人民在电视机面前,欢呼跃起,他们激动到哭泣,无数人民扬着五星红旗游街,欢呼声在这一夜响遍了华国的上空。
大阪体育会馆。
女排们抱在一起,她们脸上都是激动。
马上就是颁奖典礼。
无数外媒将镜头给到华国女排。
这一刻的胜利是喜悦的,伴随着大病初愈的痛苦,重新迎来了光明!
吴飞宇躺在担架上,她没有办法坐起来看比赛,只能靠耳机里的解说,在听到华国队胜利的那一刻,在听到在场华国观众欢呼的那一刻,眼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赢了,赢了真好!”
走向颁奖典礼的后台,需要爬上一个高高的楼梯。
华国女排拖着伤痛的身体,一阶一阶往上爬着。
任伟明回头,他看着女排们,说了一句:“都跟上,不要掉队。”
岑渺背着吴飞宇,章小芸在背后撑着她,女排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上了领奖台,岑渺将吴飞宇放下,12个人手牵着手。
岑渺看着观众席。
现场的座位空了三分之二,走的大部分都是日本的观众,他们以空场的愤怒来回击华国女排的夺冠。
他们以为用这种举动,就能够羞辱到华国女排。
但是他们太小看华国女排了,她们从泥泞中走来,内心早已强大无比。
现场仅剩的华国观众全部站了起来,他们打开准备好的国旗,每个人帮忙拿一点,他们的手举起,放在心脏的位置。
12个姑娘手牵着手,一起站上领奖台的一霎那,国歌奏响。
所有人的视线跟随着国旗,缓缓升起。
京都,□□广场。
早已汇聚了无数百姓,他们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自发在广场排好队,他们手拉着手,伴随着升起的国旗,他们唱响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1981年,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在华国对于未来的迷茫之际,夺冠的华国女排,无疑是给全国人民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
*
*
东北的一座深林里,有着一座军工厂。
工人们放下所有活,守在了一个电视机前。
原本军工厂里,并没有电视机,这是因为他们想看女排的愿望迫切,上面的领导特意为他们购置的。
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里的华国女排进分场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脸上乌漆嘛黑,他们没有太多时间看比赛,因为还有很多武器等着生产。
华国要强大,要自保,没有武器不行。
一个青年蹲在了电视机的最前方,他的头发已经许久没剪,遮住了眼睛,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机器在摆弄,边摆弄,视线边紧盯着电视。
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人都非常安静,只能听到解说的声音。
终于,伴随着解说一声呐喊:“华国女排胜利了!”
所有人开始跳起来欢呼。
青年冲向电视机,激动不已,他推着同个寝室的战友,兴奋道:“那是我妹!最后扣球的那个人是我妹!”
这个青年,正是消失四年的岑桓。
这四年里,他都在军工厂里制造武器,随着高考的开放,他还考上了军工学院。
岑桓看着负伤的岑渺,眼睛都是喜悦的泪水,他摸着身上的衣服:“都等等我,我马上就能回来看你们了。”
——
北大荒,开荒的工人们,此时也在看女排节目。
周向东看着电视机里的岑渺,眼神早已呆滞。他穿着破烂的衣服,风沙早已经将他的脸冲浪,嘴唇干裂,乌头垢面。
曾经那个被他嫌弃的人,此时站在了他永远也高攀不找的高度。
他一辈子也离不开北大荒。
“这女人.....”周向东笑了,“她本来可以成为我老婆的。”
“去去去。”一人将他推开,“你的精神问题怕不是加重了,世界冠军怎么可能会被你认识,少做点白日梦,努力干活吧!”
——
颁奖结束后。
女排队员陆续上车,回酒店休息后,她们就会回国。
这时,一个人喊住了她
岑渺回头,来的是一个女人,她盘着一个发髻,身上穿着修建得体的旗袍,右手挽着一个人,她的笑容得体。
“岑渺,你还记得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