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攀/大佬哥哥的暗恋——by南陵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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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贺灼的帮助, 她学校的成绩不但没有落下, 反而蒸蒸日上。
一模时,已经超过了本校的高中录取分数线。
周雾后来和关星禾打电话道了歉, 她说只是寻常的聊天,没想到关熠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还几次要打电话告诉关城宇。
周雾和关熠好说歹说, 磨了许久, 关熠才打消了去告诉关城宇的念头。
可关星禾心里却始终有些不舒服, 和他们的关系似乎也疏远了许多。
春日的风轻轻吹着。
关星禾终于结束了最后的面试,她回家时, 天色早已暗下来。
夜晚的别墅格外安静,只客厅亮着一盏夜灯。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少年竟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
漆黑的夜在窗外无声地蔓延, 他坐在莹润的灯光下,锐利的棱角似乎都淡下来。
听到声音, 他指尖微滞, 放下书本。
关星禾朝他笑笑, “哥哥。”
他一双漆黑的眼望过来, 轻轻“嗯”了声, 而后不做声地攥着书, 过了许久才问:“怎么样?”
关星禾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还可以,听天由命吧。”
她不似贺灼那样沉稳,总是说话留几分。
毕竟能进面试的人都不会差, 关星禾口中的还可以,就是真的一般。
贺灼抬眸。
此刻刚入夜,有一缕浅浅的月光透进来。
女孩儿脸颊苍白,孤零零的站在门关处,身后落下一道消瘦的阴影。
这段时间,她早起晚归,瘦了许多。贺灼指尖顿了顿。
关星禾说:“哥哥,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放下东西就去学习。”
每晚七点半是贺灼帮她补课的日子,她没忘。
贺灼的视线在她苍白的脸上绕了一圈。
女孩儿垂着肩,眼下一片青黑。
他心脏泛起浅浅的不适,沉声说:“今天不补课。”
她脚步停滞,低头看了看表,“今天考场出了点小状况,所以迟了20分钟,等等补上。”
她以为贺灼是因为自己的不守时而不悦。
毕竟他每天那么多事,自己迟到确实是耽误了他的时间。
可少年望过来,平日里冷硬的面庞并无不悦,甚至连声音都低下来几分。
“休息一天。”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女孩儿最近有多努力。
好似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铆足了劲,绝不退缩。
春夜里的风都是轻的。
关星禾浅浅的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她确实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如今面试也结束了,结果不论是什么,她也问心无愧。
连一向刻苦认真的贺灼都让她放松一个晚上。
所有...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她望着少年冷淡的眼,扬起笑脸,“那我们出去玩儿吧。”
他一怔,视线扫过她青黑的眼底,“去好好睡一觉。”
女孩儿眨了眨眼,那双暗淡的眸子落进一点月光,顷刻莹亮鲜活起来。
她说:“现在才八点,玩到十点半回来,也能好好睡觉的。”
这段时间,她不是练琴就是读书,所有的时间都闷在小房子里,一想到可以出去玩儿,还管什么睡不睡的。
贺灼拗不过她,她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道理,让他一次次让步。
春夜的风很温柔,远处灯火流离,将城市笼罩在绚烂的色彩里。
关星禾和贺灼并肩走在街道上。
街道的正对面挂着广告牌——
「金球电影院现开业八折优惠」
关星禾提议道:“哥哥,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答应陪她出来,贺灼自然没什么异议。
这是一家新开的电影院,设备很新,也许是宣传不是很到位,有些冷清,排片量也不多。
“我们看那个吧。”
他们时间紧,还急着早点回去休息,符合他们要求的就只有一部叫做『灯影」的片子。
贺灼坚持付钱买票,等他买完票回来,关星禾正捧着两大盆爆米花。
黄油甜香味扑面而来,她将其中一盆递给贺灼。
他愣愣地接过。
影院的灯光幽暗,衬得女孩儿一双杏眼格外明亮,她嚼着爆米花,脸颊挤得圆圆的,还一边“咯吱咯吱”响,像极了偷吃米粒的小仓鼠。
她好像格外爱吃甜食。
从前贺灼一向对甜丝丝的东西避而远之。可不知道为什么,遇上了她,自己被迫吃了好几次甜食,便不自觉地接受了。
也许生在黑暗里的人,注定永远拒绝不了那种鲜亮又甜蜜的东西。
影厅的灯暗下来。
贺灼侧过头。
四周很安静,他一次这样大胆地看她。
他视线克制地划过她纤长又浓密的睫毛,越过她挺直的鼻梁,不经意地落在她小巧的樱唇上。
他莫名地想到那一夜背着她走在雪地里,耳廓酥麻温热的触感。
他双手不由地出了汗,耳廓不由地泛起红。
黑暗里,女孩儿蓦得侧过头,视线和他对上。
贺灼心中一惊,猛地别过头。
荧幕里,一对男女正吻得难舍难分,缠绵悱恻,隐隐地往着更过分的程度发展。
四周朦朦胧胧浮起一股难言的旖旎,座位前方的男女正慢慢地靠近。
贺灼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火点了一般,一时间,转头也不是,不转头也不是。
他心头狂跳,猛地低下头,一边手捂住关星禾的眼。
“别看。”
影院里开着暖气,可他双手触碰到女孩儿的脸颊,却还是被那温度烫到。
他双手一颤,移开了点,隔着一点儿距离,只挡住她的视线。
“哥哥。”
她低低地唤他,声音放得很小很低。
可贺灼的心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又痒又疼。
他心底涌上股无措,语气里却是强装的冷硬,“干嘛?”
“我...我们走吧。”
关星禾只觉得心里像是装了只小兔子,疯狂地横冲直撞,她脸颊热得像是烧起来一般。
要是再待下去,自己整个人就快着起来了!
女孩儿的鼻息温热,带着清浅的栀子花香,一点点漫过来,让他窘迫又难捱。
贺灼很快的回应,“嗯。”
两人飞快地走出影厅。
冰冷的空气拂过来,关星禾脸颊的热意终于消退了些。
路灯并不十分明亮,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朦胧又美好。
她抬眸看着少年清冷的侧脸,心中的震颤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一点一点,愈发强烈起来。
她心里窘迫又无措,那种感觉像是小时候和家长一同看到亲密戏一般。
可有好像,不太一样......
夜风轻轻,少年垂着眼,僵硬地往前走。
他不敢转头看她,生怕一不小心,露出自己通红的耳廓。
两人一前一后,安静又沉默。
街对面,突然有人喊她。
关星禾停下脚步,才发现是周雾。
她正挽着关熠的手,满脸笑容的和他们挥手。
关星禾强笑了两下,正打算随便打个招呼离开,周雾却已经拉着关熠走了过来。
“好巧啊,我们刚刚才说到你,结果就遇见了。”周雾笑眯眯地说:“听说你今天面试,是考完了出来放松吗?”
关星禾点点头,手中却突然被塞了一个纸袋子。
“喏,送你的。”周雾用手杵了杵身边的人。
关熠一脸冷漠,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周雾打圆场,“就是他,你不是快要过生日了吗,非让我出来给你挑礼物。”
“好了,说这么多干嘛。”关熠抽出手,语气僵硬,“走了。”
他背影僵直,脚步却好像刻意地放慢了许多。
周雾瞥了他两眼,小声说:“他上次跟你说了那番话,后来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但你知道,他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拉不下脸来跟你道歉。”
她顿了顿,继续说:“其实知道你进了面试,他别提有多高兴,你把礼物拿着啊。”
她说着,将礼物塞进关星禾怀里,连忙去追关熠。
关星禾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望着手里的礼物袋,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她抬眸,正撞上贺灼的眼,月光衬得他一双眼格外漆黑。
关星禾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向不好。
可贺灼的语气却很平淡,像是刚刚从没见到关熠,也像是忘记了影院里发生的一切。
“走吧。”
“回家早点休息。”
贺灼的耳廓红终于褪去了一些,却还残存着点淡淡的粉。
他心跳还有些不正常,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什么关熠,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他步子又急又快,回到家时,才大约九点。
王姨听到响动,从餐厅探出个头,“回来的这么快啊。”
关星禾想到刚刚影院的乌龙,还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笑,找理由道:“有点困,早点回来睡觉。”
王姨说:“对了,刚刚有人来送东西呢,说本来是要今早送来的,但是花店给漏了,所以才送晚了。”
关星禾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束盛开的百合花。
淡淡的芳香在夜色里渐渐漾开,她注意到旁边的贺卡。
「望你考试顺利
向远」
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向远的电话。
夜色深沉,贺灼无声无息地站在不远处,洁白的百合还缀着点露珠,在月光下清丽美好。
他听见女孩儿甜蜜的声音。
“收到了,谢谢师兄,考得还可以。”
“好的好的,有事情会打电话的,师兄拜拜。”
贺灼狂跳了一晚上的心,像是霎时按下的暂停键。
窗外,春天早已静悄悄地来临,可贺灼却觉得自己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季,那颗止不住乱颤的心随着漫天的冰雪,一点一点,沉寂下来。
第24章 悸动
那束百合花在第二天出现在了餐桌边。
春日里的阳光正好, 雪白的花瓣缀着水晶花瓶,说不出的好看。
贺灼下楼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他不由地攥紧了手, 平静了一晚上的郁气像是出闸的洪水, 肆无忌惮地涌上来。
女孩儿转过头,那双莹亮温柔的眼眸衬着百合花, 声音甜糯糯的,“哥哥早上好。”
百合花的浅淡的香气缠绕上来, 贺灼心口堵得慌, 沉默地坐下来。
窗外的一缕阳光落进来, 少年侧颜深邃清冷。
关星禾有些犹豫地说:“你没睡好吗?”
“没有。”
他声音低沉, 荡在三月的春意里,竟带上点冰冷的味道。
关星禾眨眨眼, “那你怎么了嘛?”
一大早脸色就不太好。
王姨正捧着一屉新出锅的小笼包,“我看那花放着也是浪费,就找了个花瓶插上。”
关星禾用手触了触花瓣。
女孩儿的指甲盖是干净温润的淡粉色, 衬得百合花愈发清丽,“这个花瓶哪来的?之前没见过。”
王姨将屉笼放下, 伸手理了理花枝, “一直放在太太屋里, 都落灰了, 我想着也用不着, 就拿出来收拾了一下。”
“你们看, 这花瓶和花儿配不配?”
关星禾咽了口包子, 囫囵道:“挺配的。”
“刺啦”得一声,贺灼手上的叉子猛地划过盘子。
声音刺耳。
少年垂着眸,长睫漆黑。
关星禾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
他抬眸,坚毅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手却攥得发白。
她真觉得那花儿好看?
春日的早晨格外明媚,百合花被细心照料的撒上点露水,阳光洒落,像是缀上了点点细碎的钻石。
他胸口一阵闷疼,迎上女孩儿关切的眼。
那双杏眼很清澈,只映出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可那双让自己心旌摇曳的眼儿,刚刚望着那束百合花,分明也是这样温柔。
他心中带上几分奇怪的感觉。
抿了抿唇,他说:“我...”
他顿了顿,声音带上点哑,“我对百合花过敏。”
关星禾猛地睁大眼,“你怎么不早说啊。”
她飞速起身,端着百合花就往外走,嘴里絮絮叨叨,“完了完了,刚刚放在你旁边那么久,不会出事吧。”
他望着女孩儿焦急的背影,手心渐渐出了汗。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关星禾将花瓶放在露台的角落,又将门锁上,才回来。
温暖的春日,她额上出了层薄汗,双眼紧紧地盯着贺灼,“你没事吧?”
她眸中映入窗外的光,藏着点点关切,“要不要打电话让医生过来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