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攀/大佬哥哥的暗恋——by南陵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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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灼心脏还颤栗着, 指头轻轻拂过刚刚吻过的地方。
女孩儿一把攥住,她眼睛里很亮,“老古董。”
她活得潇洒肆意,除了亲情,十八岁的人生里少有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她不明白,少年一颗满含珍视的心面对她时,小心翼翼到连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
可少年到底什么也没说,只垂下眼,视线静静地落在她额头。
而后又触电般地迅速移开。
“别瞎说。”
女孩儿弯眼,“耳朵都红了。”
他手指僵硬地触了触耳廓,很烫很热。
他背过身,抿了抿唇,掩饰道:“走吧,再玩宵禁了。”
“知道了。”她笑眯眯地去挽少年的手,“感觉你不像哥哥,更像是叔叔。”
板正保守,一点儿都不像同龄人。
他任凭她挽着手,唇角不自觉勾了勾,“又胡说。”
“好了,贺叔叔快点送我回家。”
他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丝毫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被她紧紧地靠着。
微冷的夏夜,少年的心却格外的温暖。
~~
夏天无声无息地过去。
关星禾很顺利地考上了海市音乐学院,贺灼的工作室也进入了正轨,两人之间虽然隔着距离,感情却一直很稳定。
海市的秋天短暂,转瞬即逝。
海音的宿舍已经开上了暖气,屋里一阵暖融。
关星禾回来时,舍友们正在吃火锅。
“吓死我了。”陈沉月将掉在桌子上的肥牛夹起来,“我以为舍管来了。”
关星禾没答话,沉默地将包放下。
林茜插了一嘴,“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家里来了人,不想回去。”
宿舍一共三个人,只有关星禾一个本地人,她觉得每天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也是寂寞无聊,所以平时都住在宿舍里。
这周末,关城宇打电话过来,说是让她周末一定要回家一趟。
关星禾欣喜地应下来,可回家时,却看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关城宇笑着给她介绍,“这是吴若,你以后叫她吴阿姨就好。”
关星禾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关城宇和林映离婚大半年了,有一段新的感情也是迟早的事。
可当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关星禾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原来走出一段十几年的感情,只需要短短几个月吗?
心不在焉地吃完一顿饭,她推说学校还有事,匆匆地离开了家。
火锅的蒸汽氤氲着。
林沉月给她塞了一双筷子,“还没吃吗?一起吃啊。”
关星禾其实已经吃过了,可火锅热腾腾的香气漫过来,像是驱散了心中的沉闷和不甘。
她坐下来,沉默地吃了起来。
“你怎么了啊?”林沉月试探地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音乐学院虽然男女比例悬殊,可关星禾刚一进校,还是惊艳了一众人。
刚开学的那几个月,林沉月每天都能代她领到一大堆礼物。
可没过几天,不知哪里传出她已经名花有主的消息,那些蠢蠢欲动的男生只能作罢。
林沉月一直在暗暗思考,到底怎样的男生才配得上这样的小仙女呢?
可关星禾把男朋友藏得严严实实,只说他在京市读书,平时两人也很少见一面。
都说异地恋不靠谱,这不会是,真的出问题了吧?
屋里的灯光昏暗,关星禾垂着眸,半晌才摇了摇头。
“没有。”
林沉月松了口气,给她夹了一筷子肥牛,“那你多吃点,多吃点心情就好了。”
“嗯,谢谢。”关星禾闷头吃了一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她突然想起每晚八点半,贺灼都会打电话过来。
关星禾连忙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星星。”
彼时华灯初上,冬夜里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雪。
隔着电话线,少年低沉微哑的声音传过来,像是驱散了周围寒冷的寒气,让关星禾心中骤然升起了力量。
她想到关城宇在饭桌上的话。
“吴阿姨还有个儿子,比你大一点,你得叫他哥哥,改天再一起吃个饭,以后都是一家人。”
她眼眶有些热,他们都会有自己各自的新家,可自己呢?连唯一在乎的哥哥,都去了京市。
她声音低下来,低低唤:“哥哥。”
她永远只有这一个哥哥。
那头的少年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怎么了?”
他声音荡在这样寒冷的夜色中,温柔得像是能将凛冽的冰雪融化。
关星禾的眼眶蓦的更热了。
“没什么,就是很想你。”她抹了抹眼睛,努力平静下自己絮乱的呼吸,“哥哥,过几天放寒假了,我去京市和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他本来是想回海市陪她的。
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贺灼低低道:“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舍友敲了敲阳台玻璃。
“再打下去,青菜都不给你剩了。”
关星禾心情好了些,“那我先挂了,过年时候,我想吃涮羊肉。”
“好。”他低低笑了一下,“快和舍友去吃饭吧。”
回到宿舍时,果真只剩了几根青菜。
林沉月说:“对了星星,寒假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年啊,今年家里有点事,我只能留在海市了。”
仿佛将郁气一扫而空,关星禾眼里全是光芒,“不了,我要去京市,和我男朋友一起。”
“好吧好吧,你看看你,一说到男朋友,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心情好了吧?”
“好了一点。”关星禾夹了一筷子白菜,“对了,你过年在海市的话要住在宿舍吗?”
“对啊,要不还能住哪?”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住我的公寓,在山鸣花园。”
这是爷爷送她的成年礼,就在学校旁边,只是她一直没去住。
“真的吗?”林沉月一把抱住她,“看来我是傍上富婆了,快快快,茜茜快把你珍藏的虾滑拿出来,给我的金.主尝一尝。”
窗外是飘飞的白雪,屋内一阵温暖。
关星禾突然觉得浑身的冷意,随着欢笑声渐渐消散。
~~
春节前两天,关星禾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她没想到关城宇会在这一天回来。
还带着只见过一面的吴阿姨和一个高挑的青年。
“来,这是吴阿姨的儿子,林隽,叫哥哥。”
关星禾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声音淡淡,“你好。”
关城宇看着摆在角落的旅行箱,“这是要去哪?”
“出去玩。”
明明是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客厅,可只站了四个人,关星禾就觉得空气格外的嘈杂。
她极度地想出去透透气。
关城宇沉下脸,“过几天就是大年夜,过年别到处乱跑。”
他还知道是大年夜啊?那以往的大年夜他怎么就不知道回来呢?
关星禾觉得委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拉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这么多人在,关城宇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可他看见女孩儿眼底的泪,声音却又不自觉地低下来,“先回房间去。”
他抬眸,扬声说:“王嫂,过来帮星星把行李抬上去。”
王嫂拉着行李箱,一边低声劝慰,“乖,别闹脾气。”
关星禾就这样强硬地被拉到了房间。
夜晚的海市很安静,隔着门,他听见吴若低低地声音,“城宇,孩子爱怎么样就随他们去吧。”
“不行,女孩子家天天乱跑什么,王嫂,你好好看着她,过年之前不许她再乱跑。”
窗外白雪纷飞,关星禾眼底的泪终于控制不住般落下来。
凭什么啊?他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
不声不响地离婚,赶走哥哥,让一个陌生的女人就这样进了家门。
自己还得陪着笑脸和他们一起过年。
她趴在床上,泪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渗进浅色的被单里。
手机震了两下。
「星星,快登机了吗?」
她鼻尖酸涩,拨通了电话。
“喂,哥哥。”
那边的环境有些嘈杂,少年的声音有些隐约。
“你等等星星。”
大约过了半分钟,那边逐渐安静下来。
贺灼缩在楼道里,脚边是一地的烟蒂,空气混杂凌乱。
“星星,怎么了?”
“对不起。”她吸了吸鼻子,“我可能不能过去陪你过年了。”
他指尖一滞,“没事的。”
他在狭窄地楼道里艰难地转了个身,“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我爷爷回来了。”
关星禾知道他每天有多忙多累,她不希望自己的小小心事,都成为他的负担。
贺灼松了口气,“那过年你好好玩,多吃点好吃的,别不开心了知道吗?”
关星禾强压下泪意,“知道了哥哥。”
那边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灼哥,出现一个bug...”
关星禾抿抿唇,“哥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刚好王嫂喊我吃东西了。”
“好,我们还有好多个新年,等明年,我再带你去吃涮羊肉好吗?”
“嗯。”关星禾抹了抹眼睛,“哥哥拜拜。”
挂了电话,窗外寒冷的风雪拂进来。
贺灼打开楼道的门,门口的人不自觉地捂住鼻子,“卧槽,灼哥,这楼道熏死人啊,你竟然能呆在里面那么久。”
贺灼眼底恢复了冷冽,“刚刚什么bug”
“哦,是这样的...”
冰雪没日没夜的下着,这个冬天,似乎格外寒冷。
接下来的好几日,除了吃饭,关星禾都闷闷不乐地呆在房间里,只有每天晚上和贺灼打电话的十几分钟,是最快乐的时光。
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一群陌生人凑在一起过年,让关星禾坐立不安。
除夕夜,她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就回了房间。
花园里白雪红梅,在昏黄的灯光下自成风景。
关星禾给贺灼打过去电话。
那边一阵忙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是还在工作吗?
关星禾心里空落落的,隔着门,她能清晰地听见楼下一阵阵的欢笑声。
好像他们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连一个家也没有了呢?
她望着窗外的落雪,试探地给林映打了个电话。
响了几声,对面直接了断地挂断。
关星禾愣了一下,垂下眼,手机上“啪嗒”得一声,滴上一滴水渍。
她不敢再细想,猛地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睡过去。
朦朦胧胧间,窗外一阵轰鸣。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上绽开璀璨的烟花,团团簇簇,似乎要将整个夜空点亮。
她蒙着被子,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一点一点渗进来的绚烂光芒。
是十二点了吗?
窗边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是贺灼的短信。
「星星,下楼来」
她心中一颤,猛地拉开窗帘。
飘雪的二月,天空的烟火绽出无数的光点,少年静静地站在雪地里,等待着他最心爱的姑娘。
关星禾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早已过了凌晨,家里一片昏暗。
凛冽的冰雪气息扑面而来,他风尘仆仆,肩上早已落满了一层薄薄的雪。
她奔过去,骤然扑进他怀里。
“你怎么来了?”
他身体一僵,双手轻轻触了一下她的腰。
“想你了。”
他甚少说出这样直白的情话,乐得关星禾在他怀里低低地笑起来。
飞机票早就售罄,她说来不了的那天,他抢到了最后的一张火车票。
一天一夜的卧铺,他终于见到了她。
女孩儿就窝在自己怀里,又软又香,像是千百次出现在自己梦境里一般。
贺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着收紧了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星星,新年快乐。”
第54章 嘴唇被覆住
不远处有浅浅的灯光映进来, 落雪都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少年怀中炽热,像是这寒雪天里唯一的暖源,让关星禾冰冷的手脚都有了温意。
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听着少年有力又急促的呼吸, 一点点,一下下, 传进自己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