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攀/大佬哥哥的暗恋——by南陵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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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眉眼弯起来,“这样就不冷了。”
贺灼心里像被暖意熨烫,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饿了吗?”
“还好。”关星禾贴过去,一双明净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要不你让我咬一口吧。”
她眼里的光芒像颗坠落的流星,骤然降落在贺灼的心上,烧得他耳畔都滚烫。
半夜的机场很安静,他喉结剧烈地滚了两下,低头贴上女孩儿的唇。
春夜里,清浅的栀子花香悄悄拂过来。
多少个旖旎朦胧的年少梦境里,贺灼沉醉在这样的香气里,久久不能平息。
或许是离别在即,滋长的不舍思念让贺灼决定放纵一次,他拥着她,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关星禾一只手贴着他的腰,蓦得想起那个醉酒的夜,自己背后是冰冷的石台,他的吻也是这么炽热又狂热。
可今天的他,是清醒的。
周围的空气分明是干冷的,却莫名的浮上层旖旎的燥意。
不知过了多久,贺灼轻轻松开她。
女孩儿的脸颊就这么贴在他胸膛,一双杏眼似乎沾染上春色,泛出几分浅浅的水光。
四周安静极了。
关星禾似乎都能听到少年胸腔疯狂震颤的心跳声,离别的愁绪似乎被这一个炽烈的吻消减,她微勾了一下唇角,“这是什么啊?”
她指得是贺灼脚边的小行李箱。
“给你买的一些零食,还有手套围巾。”
“谢谢哥哥。”
时间很赶,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贺灼将一个保温箱递给她,“这个给你在飞机上吃。”
他知道她不爱吃飞机餐。
“好的。”她乖乖地抱着保温盒,白皙的脸颊缀上两个小酒窝,“哥哥,我会想你的。”
“嗯。”
“一年很快的,而且我放假还能回来。”
贺灼攥紧了拳,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沙哑,“好。”
“那我走咯?”
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去,她进了安检口,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贺灼望向窗外无声蔓延的暗夜。
那轮明亮的月儿依旧缀在空中。
很亮,却也很遥远。
~~
凌晨两点,飞机缓缓地升上天空。
地面上明明灭灭的光影逐渐汇聚成一个小点,偌大的京市,仿佛也变成了方寸之地。
飞机餐是按着目的地国家的时间发放的,飞机刚上天没多久,空姐就过来依次询问着想要的餐点。
“关小姐,需要我帮您加热一下吗?”
关星禾正弯下身打开保温箱,还没仔细看里面的东西,她愣了一秒,点点头。
飞机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疼。
没过几分钟,空姐便回来了。
她给关星禾殷勤地铺上桌布,才将加热好的餐端上来。
香气扑面而来。
糖醋小排,鱼片粥,手撕包菜,水煮牛肉,全都是关星禾平日里最爱吃的菜。
不知是不是热气拂进眼里,竟惹得她眼眶都酸涩了。
她几乎怕自己的泪就那样落下来,连忙低下头,掩饰地喝了一口鱼片粥。
是她记忆里的味道。
关星禾吸了吸鼻子,突然很希望这一年很快过去。
她从没有像这样一刻,如此渴望留在他身边。
直到飞机落地后,她还未从低落的情绪出来。
M国的时差有十几个小时,此时正是中午。
关星禾推着行李,见到有人在出口举着鲜亮的大牌子。
「Guan Xinghe」
她有些疑惑,学校从来没提起会安排人来借机。
那人似乎是当地的华人,操着流利的中文,“你是关星禾吗?”
“是的。”
“贺先生要我来接你的。”他将她行李接过去,“我来帮你拿。”
她愣愣地,从没想到异国他乡的第一步会如此的顺畅。
来接她的是一部很宽敞的越野车。
“我叫吴漾,叫我Sam就好,你租的房子也是我们家的,我小时候就移民过来了,对这里很熟的,平时有什么问题联系我就好。”
到了公寓,吴漾帮她把行李搬了进去。
关星禾看他忙前忙后,也伸手拎了一个小箱子。
“诶别,贺先生特地说要增加搬行李这一项,你要是搬了,这钱我拿得也不痛快。”
关星禾只得作罢。
吴漾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搬完了全部的行李。
“多少钱?”关星禾掏着钱包。
“不用了,贺先生给过了。”
“那小费呢?”
“也给过了。”他随意擦了擦汗,“你刚下飞机先去好好休息一下,这我微信,有什么事情来问我就好,哦还有,门口那箱生活用品是贺先生托我买的,钱也付过了,窗台上的那些花可是费了我好大劲,你有空照看一下。”
贺灼好像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帖。
屋里很安静,下午的阳光格外和煦,一点点落进宽敞的公寓里。
关星禾走过去,打开门口的纸箱。
满满的一箱子,吹风机,烧水壶,咖啡机,都是关星禾用惯了的牌子,甚至连那床薄薄的空调被,都是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颜色。
她鼻子微酸,起身将这些用具一个个摆进房间里。
手机轻震了两下,是贺灼发过来的消息。
「到家了吗?」
关星禾吸了吸鼻子。
「到了」
关星禾手指微顿,她知道现在中国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M国却正是阳光明媚的下午,露台上种着许多水仙花,白色的花瓣儿正悄悄绽放着。
厨房里的烧水壶发出嗡嗡的轻响。
关星禾有种错觉,自己还生活在海市,还在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公寓里。
她感到指尖的颤意,看着贺灼回过来的信息,蓦的湿了眼眶。
她垂下眼,轻轻地打下一行字。
「等我毕业,我们就见家长吧」
过了很久很久,那边回
「好」
~~
徐营发现贺灼最近一段时间跟疯了一样工作。
他原先只以为他再赶毕业论文,没想到忙得全是工作室的事。
“你没病吧?不是要提前毕业吗?”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没停,贺灼的声音低低的,“毕业论文早写完了。”
“艹,凭什么都上的京大,我却和你差这么大。”他看着前几天的作业,愁容满面,“我连作业都还没做好。”
“发你了,这门课我去年修过,这些是之前的代码,你去看看。”
徐营乐得“啪”得一下关上电脑,“好兄弟。”
他正想出去抽根眼,转眼看到贺灼眼下的青黑,声音低了一些,“我说你别这么拼了,平时好好休息。”
“没事。”
从刚刚到现在,他一面和徐营说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没停,好像连一秒钟都不愿意浪费。
“哎。”徐营叹了口气,“我看自从她出国,你的世界就只剩下工作,唯一的消遣就是和她视频了吧。”
“我觉得吧,身体还是第一位的,而且咱们现在赚得钱也够花了,新筹备的那游戏慢慢来,我感觉有爆的潜力。”
贺灼的手指顿了一瞬,键盘声又重新响起。
还不够的。
他想到那条让自己好几个日夜都兴奋得睡不着的短信。
见家长......
是不是就意味着结婚啊?
只要一想到「结婚」这两个字,贺灼的心尖就不自觉地颤抖。
关家富贵了几辈子,关星禾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优渥。
他知道现在自己如今获得的一点小小成就在关叔叔眼里根本什么也不算。
所以他必须争分夺秒,抓住每一个机会,争取成为更配得上她的人。
窗外无边的冬意不知什么时候褪去,春天终于来了。
徐营拍了拍他的肩。
很多时候,他真的很佩服贺灼,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坚毅刻苦,像颗茁壮成长的向日葵,永远只朝着光的方向前进。
~
盛夏未过,贺灼却已经毕业了。
毕业典礼这天,宿舍的所有人都作为亲友来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
“老贺,等我毕业了,你的公司能收留我吗?”
京市的毕业生从来都是顶尖互联网公司争相抢要的人才,小胖这么说,实在是给他面子了。
贺灼说:“好。”
徐营在旁边抢着要和他拍照,“快让我和我们的优秀毕业生合照一张。”
“诶我也要。”
现场一阵哄闹。
礼堂内一片拥堵,他笑望着推搡的舍友,手指却轻轻一颤。
盛夏里,蝉鸣不绝,熙熙攘攘的礼堂里,他却一眼看到了她。
她穿着有些不和时宜的米白色长袖,风尘仆仆,一双眼睛映衬着夏光,有种动人的美。
好像所有的声音,都在耳边渐渐远去。
贺灼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想她了?
可她慢慢地走过来,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杏儿眼完成月牙。
就连声音都和梦中一样清甜。
“哥哥。”
“你...”他瞳孔紧缩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她眨眨眼,眸中闪进俏皮的光芒,“偷偷跑回来的,你不是毕业了吗?”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毕业快乐。”
“哥哥。”
周围响起起哄声,贺灼愣愣地反应了许久,手指颤了一下,紧紧地搂住他。
“嗯。”
有你,我才快乐。
第63章 跟我一起睡
傍晚绯红色的夕阳铺满整个校园, 林荫小道上铺满了落叶,三三两两的学生簇拥着拍照。
关星禾有些懊恼,“早知道穿好看一点了, 还能和你拍照。”
贺灼垂下眼。
女孩儿白净的脸颊镀上了夕阳的余晖, 她眉宇间有些疲态,眼睫微垂着, 莹润的眼中却有流光闪烁。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很好看。”
他将手机递给徐营, “你帮我们拍一张吧。”
“啊。”关星禾连忙制止, “等一下, 等一下。”
她掏出小镜子, 仔仔细细地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又拿出口红和眉笔。
林荫道上, 晚风轻轻吹着。
贺灼垂眸,眼神温柔沉静。
“好了好了。”关星禾将东西都收进小包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徐营笑笑, “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久了。”
她微微一笑, 伴着漫天灿烂烟霞, 格外的动人。
任何人对于美的事物总能多些包容, 徐营摇摇头, “没事, 来拍吧。”
关星禾靠过去, 一双手挽住贺灼的胳膊。
平日里冷峻的少年也不禁勾起嘴角。
一切的美好在这一刻定格。
拍完照, 小胖说:“要不我们晚上再聚聚。”
“诶,人家女朋友来了,你在这碍什么事。”徐营拍拍贺灼的肩, 压低声音,“今晚,嗯?”
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懂得些男女之事了,只有贺灼干净得和张白纸似的。
平日他们在宿舍讲些荤段子,贺灼就冷冷地坐在书桌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晚风好像瞬间带上燥热,贺灼觉得耳根一烫,他声音又低又急,“胡说什么。”
徐营轻笑一声,“兄弟,你都大学毕业了,不会准备留在结婚的时候吧?”
夏夜里,空气中飘来一阵清浅的花香,“你们在说什么啊?”
贺灼指尖一僵。
女孩儿一双杏眼像是一汪干净的湖水,明晃晃地映出贺灼慌张无措地模样。
他错开眼,“没,没什么,走吧去吃饭。”
徐营的一席话像是唤起了他尘封已久的回忆。
那个醉酒的晚上,水雾弥漫的浴室里,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喉结剧烈地滚了两下,肩膀上猛得传来一点重量。
摇晃的出租车上,她倚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
夏夜的风吹进来,他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静谧的车里,他垂下眼看她,M国到京市,就算坐飞机也要十几个小时。
幽暗的灯光下,她眼睫垂落着,映得眼下的黑影愈发明显。
自己到底再想什么?
贺灼羞愧于自己薄弱的意志力,因为徐营的几句话,就忍不住地浮想联翩,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妄想。
京市的夜晚灯火璀璨,出租车路过闹市区,一阵喧闹。
女孩儿眼睫轻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