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攀/大佬哥哥的暗恋——by南陵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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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里带着点将醒未醒的迷糊,尾音柔软得像把带着羽毛的小钩子,让贺灼心底又痒又麻。
“没有。”他将车窗收起来,“你再睡会儿。”
“好。”她蹭了蹭,细软的发丝丝拂过贺灼的耳畔。
他手指猛地一攥,旖旎的回忆又一瞬间涌上来。
夏夜很安静,他的心跳轰鸣如雷,天崩地裂。
直到肩膀都传来一些麻意,车才缓缓地停了。
一顿饭吃得很快,关星禾坐了一夜长途飞机,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两口。
回到家后,贺灼急着走进房间,却被猛地拉住手。
“你干嘛去?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嘛。”
他声音低下来,“我去给你铺床。”
“一会儿再去嘛。”她声音软得谁也拒绝不了。
贺灼无可奈何地坐下来。
夏夜里,窗外的蝉鸣声声不绝。
关星禾抬眼望他。
少年硬挺的侧颜隐在一片月光里,锐利的棱角好似都温柔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你最近瘦了好多。”她声音轻轻,“不要那么拼,我们有很长很长时间的。”
他心中柔软,摸了摸女孩儿的脸颊,“知道了。”
“你陪我看电视吧。”
他说:“好。”
他打开电视,很顺利地找到她喜欢看的综艺。
屋里开着空调,一阵嗡嗡得换气声。
贺灼拿了条毛毯,盖着女孩儿的腿上。
寂静的夜里,欢笑声从电视里缓缓传出来,她盖着毯子,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贺灼关了电视,将她抱起来。
她迷迷糊糊,“结束了吗?”
“嗯。”贺灼按了按遥控器,播到一半的综艺戛然而止。
他将她抱紧屋子,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
下一秒,他手腕一紧。
“你陪我。”她双眼半眯着,困极了的模样。
他手指微僵,慢慢坐下来。
“抱。”她张着双手,眼睛却轻轻地垂下来。
他无可奈何,更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轻轻躺上床,将她抱在怀里。
“乖睡吧。”
“嗯。”她唇角勾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腰,“晚安,哥哥。”
她软绵绵的靠在贺灼怀里,似乎是睡得不安稳,一边手在贺灼腰间动来动去。
贺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下冲。
他死死地闭上眼,脑海里欲望与理智交织缠绕。
仿佛是克制不住一般,他缓缓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女孩儿的唇。
很甜,很软,和梦里一模一样。
~~
关星禾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让贺灼彻夜难眠。
学校的课程很紧,她又是趁着周末偷偷跑回来,回程的飞机就在第二天的晚上。
落了地,她便马不停蹄地到学校上课。
时光不止,所有人都为了各自的未来努力。
感恩节这天,关星禾接到了林映的电话。
她邀请关星禾去家里做客。
来M国之后,她们只匆匆见了一次,林映似乎和她男朋友在共同创业,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感恩节这天,关星禾去了她家。
开门的是个英俊的中年男人,他眉目深邃,看起来似乎是个混血。
“星星,快进来。”林映浅笑着为她准备拖鞋,“这是我女儿,之前跟你提过的。”
男人隐晦地打量了她一瞬,忽得很热情地凑过来抱住她,“哦,你好,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他弯下身子,和她贴了贴脸,点点胡须扎得关星禾瑟缩了一下。
她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不安地笑了笑,“叔叔好。”
林映说:“菲利普从小在M国长大,就是这么热情的,快进来坐坐,饭一会儿就好。”
关星禾知道林映不喜欢吃西餐,但不知是不是为了迎合菲利普的口味,今天的一桌子都是西餐。
饭桌上,菲利普侃侃而谈,他说他是个冒险家,喜欢环游世界,到中国时遇上了林映,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关星禾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时而客气的笑笑。
刚刚拥抱的时候,她感觉他一边手若有若无地轻轻摩挲了自己的肩膀。
窗外的大雪无声无息地落下,吃完饭,关星禾就想要离开了。
林映说:“留在这睡一晚吧,雪天车不好上山。”
“是啊是啊。”菲利普说:“我们楼上很多房间的。”
关星禾抿抿唇,雪地难行,避免危险,许多车都被禁止上山。
“好...吧。”
准备的房间和林映他们不在一个楼层,关星禾莫名的松了口气。
窗外的夜色无声蔓延,她躺在床上,给贺灼打了电话。
那边一阵忙音,许久都没有接通。
她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不知什么时候,一缕亮光透过窗帘缝。
她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好似看到不远处有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啊——”她尖叫着坐起来。
那声影猛地一震,支支吾吾:“别怕别怕,我给你送早餐的。”
是菲利普。
关星禾不知为什么更害怕了,虽说这是他家,但没有敲门就进别人的房间,怎么想便怎么奇怪。
“我先走了。”他放下餐盘,很快离开。
关星禾睡意全无。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学校发来邮件,说大雪封山,今天和明天停课。
学校建在山上,她租的公寓就在学校旁边,不知道还要困在这里多久。
关星禾知道也许是自己的警惕心太重了,可好像一触到菲利普的眼神,她心底便有些奇怪的感觉。
午饭时,关星禾特意坐的远了些。
林映有些奇怪,“星星,坐过来一点,坐到妈妈旁边来。”
她抿了一下唇,微微移了椅子。
林映放了一块披萨在她盘子里,“吃吧。”
关星禾低头咬了一口。
四周安静极了,叉子碰撞到盘子发出细碎的轻响。
她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蹭上自己的小腿。
是菲利普。
她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小腿上如毒蛇一般悄悄攀援上来的触感。
她重重地踩了一脚,猛地站起身。
只听“哗”得一声,杯子里的水泼了菲利普满脸。
“星星你干嘛?”林映尖叫一声,一脸不可置信。
关星禾瞪着狼狈的男人,“你自己问他啊?”
“what happended”水顺着他英挺的脸颊往下淌,“我什么都没做啊。”
“星星。”林映沉下脸,“到底怎么回事?”
“他刚刚在蹭我的脚。”关星禾觉得自己都快气炸了,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
林映脸色有些不好看,转头问菲利普,“怎么回事?”
“我,我以为是你。”他声音低下来。
关星禾只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你骗鬼啊,这明显是不同的位置,而且你早上为什么进我房间。”
“我是给你送早餐。”他撸了一把脸上的水,“我敲了门,你没听到。”
关星禾知道他在撒谎。
自己睡眠浅,不可能没有听到。
她一双明亮的眼直视着林映,等待着她的回答。
落雪的冬季格外寒冷。
林映叹了口气,声音放轻,“星星,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误会了?”关星禾声线猛地拔高,“他昨天抱我的时候还摸了我的肩,我本来就觉得很奇怪,今天才知道为什么。”
她垂下眼,双眼冒火,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因,为,他,就,是,个,人,渣。”
“星星。”林映厉声喝道:“你这样说话就过分了,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待人接物和我们不一样。”
“你可以温和的说出来,但你泼水又辱骂,你爸爸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关星禾紧紧地抿着唇。
“对,我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孩,满意了吧。”
她没想到林映宁愿相信认识没多久的菲利普,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
窗外是无边的冬季,屋里分明开着暖气,关星禾却觉得浑身冰冷。
“我早该知道,一个会和有夫之妇在一起的男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关星禾收拾了自己的包,猛地甩上门,“祝你们长长久久,再见”
她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风雪猛地拂进关星禾的眼,她一脚踩进雪里,鞋袜被瞬间浸湿。
好像所有强撑的铠甲被一瞬间打破,她站在空旷无人雪地里,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眶中滑落。
大雪封山,没有一辆车愿意载她。
她一步步艰难地走着,身上的衣服被浸湿,双脚像是没了知觉。
山上路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尽头。
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那是她的妈妈啊,她为什么都不能相信自己一点点呢?
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久到双脚已经冻得失去了意识,才远远地看到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里开着地暖,她冻僵的脚触上木地板,第一感觉,竟然是疼。
她崩溃地坐在地上,突然突然很想贺灼。
她想到很多年前的落雪天,他背着自己,在漫天的冰雪中,走了很久很久。
寒风拍打着窗户,她指尖颤抖着拨通贺灼的电话。
第64章 我不分手
那是很漫长的等待音。
她抽泣着, 听着一点点拉长的等待音逐渐盖过呼啸的风声。
那边始终没有接起来。
关星禾的手被冻得僵硬,她将手掌贴在地上暖了一秒,又拨通电话。
冰冷的等待音仿佛裹挟着风雪, 吹进她心里。
一连好几次, 他都没有接电话。
关星禾坐在地上,悄无声息地蜷缩起身子。
孤独和绝望像条毒蛇, 慢慢地攀上她的心脏。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足够坚强地去面对父母的漠视,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 他们一直藏在自心中的最深处, 猝不及防地一击, 便让她从里到外崩塌溃败。
她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份绝无仅有的偏爱,足够支撑她走下之后的日子。
可从未想到如果那份偏爱稍稍离去, 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有一点温软悄悄触上自己的膝盖。
是风信子,她静静蹲坐着,睁着那双蓝色的大眼睛, 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关星禾颤抖着手将它抱在怀里,眼泪一点点落下来。
“风信子。”
“喵。”
它软乎乎的肉垫在她的膝盖上轮流按压着, 关星禾摸了摸它的头。
毛茸茸的生物似乎能治愈一切。
自从来了M国, 它便总是怏怏的模样, 直到今天才主动接近它。
好像知道她很难过一般。
窗外的雪无声无息地下着。
贺灼已经失联两天了。
时差和距离似乎在他们之间明确的划分出界限。
在今天之前, 关星禾从未担心过异地对于一段感情的影响。
可她联系不上他, 那种从未有过的焦虑孤独几乎让她夜不能寐。
关星禾抱着风信子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 她才拨通了贺灼的电话。
「哥哥」
所有的委屈好像都留在了昨夜的风雪里, 她吸了吸鼻子。
「你最近很忙吗?为什么都没有接我的电话?」
那边顿了几秒,「对不起星星,最近有些忙,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开心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温和,让关星禾瞬间红了眼眶。
所有强撑的坚强仿佛在这一瞬间打碎,她抿着唇,强忍着不发出颤音「没有...我」
对面响起一记敲门声,贺灼的声音蓦的有些慌乱的急切「星星,我有点事,先不和你说了,等我这几天忙完了给你打电话好吗?」
她擦了擦眼睛,「好,那你忙完了一定要给我打」
“叮”得一声,那边很快挂断。
窗外的细雪已经堆成厚厚一层。
屋里开着暖气,关星禾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从未觉得这样冷。
~~
护士走进私人病房,动作麻利地换着点滴。
她斜眼看了看贺灼的手机,声音很冷,“你才刚醒,这几天还是静养,这种过劳是很伤身体的,稍不注意就是猝死。”
贺灼抿抿唇,“请问什么时候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