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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by写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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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孝顺, 便即劝太后去配殿中歇息,太后坚辞, 新帝再请,百官都劝太后保重玉体,太后这才让儿子搀扶着去了配殿。
  太后躺在榻上, 慢慢地饮下一碗山参鹿茸汤, 这才屏退下人,向儿子道:“如今你已登基,后宫不能一直空着,待你父亲大祥, 便该立后册妃了。”
  她顿了顿道:“对了,我已将阮三娘安置在报德寺中。眼下你刚继位,朝臣的眼睛都盯着你,过了这段时日,便给她换个身份入宫吧。”
  太后说着莞尔一笑:“她与萧泠是表姊妹,又与你一同长大,你起初看上的也是她,既然你与萧泠有缘无份,当作慰藉也好。”
  桓煊神色漠然:“太后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太后嗔怪似地看了三子一眼:“你放心,我既答应你在登基后便将解药给你,自然不会食言。”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递给他:“叫人给萧将军送去吧。”
  桓煊却不立即去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我有一事不明,望太后解惑。”
  太后目光微动:“你说。”
  桓煊道:“毒是何时下的?”
  太后笑道:“解药已给你,问这些事有何用。”
  桓煊道:“儿子只是不解。”
  “罢了,”太后从榻上坐起身,“你我母子,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顿了顿道:“是她入宫辞行那日,在你父亲寝殿中用了点糕饼菓子。”
  桓煊点点头:“原来如此,太后果然好手段,连萧泠那样警觉的人都着了道。”
  太后微微一笑:“我毕竟是你们的母亲,她的防备心难免弱一些。”
  桓煊接过药瓶,拔开软木塞,只见里面装着半瓶朱砂色的小药丸,每颗只有红豆大小。
  他倒了两颗出来,在掌心滚了滚,若有所思道:“她是重情之人,想必也不会提防我的亲信送去的药。”
  太后脸色一僵,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笑容,仿佛他在说笑话:“莫非你怀疑这药有毒?”
  桓煊不说话,只是目光如刀地看着她。
  太后面露愠色:“你若不信,便找条狗或找个人来试一试,看看究竟有没有毒……”
  桓煊打断她道:“不必,我试就行。随便找个未中毒的人来,自然不会有事。”
  太后神色一凛:“你……”
  桓煊不等她把话说完,便要将掌中的药丸往口中送。
  太后忙拉住他的胳膊:“不可……”
  话音未落,她便知自己露出了马脚。
  桓煊将掌中的药丸倒回瓷瓶中,塞上木塞:“我没猜错吧?太后给我的解药才是致命的毒药,已经中了那种毒的人服下此药,只会更快毙命。”
  皇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与她只见过几面,无冤无仇,为何要置她于死地?我不过是为了逼一逼你,免得你做错事罢了……”
  桓煊道:“我也想知道太后为何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他冷冷地看着她道:“太后将下了毒的经卷给她时,桓熔还是你的好儿子,难道太后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他日可以用萧泠的性命胁迫朕?”
  皇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了一下,他在说出“朕”字时,她莫名感到了一种慑人的压迫——来自权位的压迫。
  她皱起眉,厉声道:“这都是无稽之谈!我给她那卷经书,不过因为那是你长兄的遗物,我留给她作个纪念罢了。”
  桓煊道:“若非是长兄的遗物,她也不会打开。”
  皇后道:“就算她已经中毒,若我真要她死,只要不拿出解药即可,又何必多此一举。”
  桓煊道:“一来,毒下在经卷中,与服食自有不同,太后不知道她看过多久经书,接触的毒物是否足以致死;二来……”
  他掀了掀眼皮:“太后想要我亲手害死她。”
  皇后勉强笑道:“我为何要这么做?若她服了你给的药立即毙命,三镇说不定会反,于我这大雍太后有何益处?”
  桓煊道:“太后何尝在乎过社稷和百姓?你知道若是拿出解药,萧泠安然无恙,我即便登基仍然可以让位佯死去河朔找她,你大费周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二来,萧泠若死在我手中,三镇动荡,我无法坐视不理,到时候这皇帝不想做也得做下去,还要与萧家的军队兵戈相向。”
  皇后道:“若真如你所言,你必定不会放过我,于我有何好处?”
  话虽如此说,她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额上也冒出了细汗。
  桓煊凝视着她的双眼道:“因为你只想害死她,折磨我,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好处。你对桓氏只有恨,你也不关心社稷和百姓,无论三镇覆灭还是桓氏覆灭,你都乐见其成。”
  他顿了顿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太后一定要她死?”
  太后沉下脸来,她的脸还是那张脸,但已似变了个人,就像揭下了一副面具,面具下面空无一物,只有恨。
  她忽然一笑:“你果然是来克我的,不料到头来最了解我的还是你。”
  她盯着儿子的双眼:“其实四个孩子里最像我的还是你。”
  桓煊只是一哂。
  太后一字一顿道:“我要杀她,因为她不该活着。”
  她眼中的恨意似要凝聚成毒液流淌下来:“烨儿本是天之骄子,若没有遇到她,他一生都会生活在光辉荣耀中,定能成为一代明君。烨儿为了她不惜舍弃储位,忤逆母亲,最后又为了她丢了性命,他孤孤单单地躺在地下,凭什么她可以逍遥自在?”
  仿佛有一只利爪撕扯着桓煊的心脏,长兄死后,他的绥绥何尝有过一日自在逍遥?
  提到长子时,太后的神色忽然变得温柔,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几十年的岁月仿佛瞬间消弭,她又回到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桓煊看着只觉脊背发凉。
  太后梦呓般道:“知道吗?萧泠入京那日,烨儿入我梦来,他说黄泉下很冷,很孤单,他想要萧泠去陪他。他什么都好,就是被这女子迷了眼,哪怕到了黄泉下还念着她。”
  她顿了顿道:“虽然她不配,可谁叫烨儿喜欢呢?只要是烨儿喜欢的,我都要给他寻来……”
  桓煊冷声道:“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太后无声地一笑,目光忽然凝成利箭,“你不该动烨儿的东西!你这畜生!”
  桓煊道:“你口口声声为了大哥,其实你根本不在乎他,你只在乎你自己。”
  太后眼中闪过戾色,随即又笑起来:“无论如何你都救不了她,你猜得没错,解药是假的,那是毒药,只会加速毒发罢了,我根本没有解药,唯一知道此药配方的赵昆已死,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这贱妇,她迟早要去地下伺候我的烨儿,不过早些晚些罢了。”
  她眼里满是讥诮的笑意:“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等死。”
  桓煊的眼中却没有露出她意料之中的恐惧和绝望,他的神色称得上平静:“就算我什么都做不到,也可以陪她一起死。”
  他顿了顿道:“太后以为我方才是在诈你?”
  太后忽然注意到他双眼有些充血,他连日为皇帝的丧礼操劳,又为萧泠的安危忧心,即便双眼中布满血丝,她也不会往中毒上想。
  她忽然扯开他的衣领,果然看见他的脖颈上有点点细疹。
  桓煊道:“太后以为只有你能取得这种毒药?若你疑心我在骗你,不如等几日看看。我服下的毒肯定比萧泠接触的多,想来发作也比她快。”
  太后脸色煞白,声音微微颤抖:“你真是疯了,你为了这个贱妇,连命都不要了……”
  桓煊整理了一下被太后扯皱的衣领,淡淡道:“距离毒发大约还有几日,太后不妨考虑一下,是将解药交出来,还是……”
  他抬起眼皮,冷冷地注视她:“眼睁睁看着这张脸彻底从世上消失。”
  太后踉跄了一步:“我说过我没有解药……”
  桓煊若无其事道:“没有也无妨,大不了一死,我和她一起走,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太后道:“你不会弃社稷百姓于不顾……”
  桓煊道:“太后既然能为了大哥弃社稷百姓于不顾,我又为何不可?”
  他话锋忽然一转:“不过太后的话也有道理,身在天家,我也有我该承担的责任。所以我不会眼看着大雍江山落到你这样的人手里。这还要多谢太后,将我推上皇位。朕已拟好遗诏,待朕死后,便将皇位传给十皇子,令长公主监国。自然,待长公主平安诞下孩儿,驸马便会将太后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她。
  “至于太后……太后因大行皇帝驾崩哀毁过度,自请去皇陵相陪。”
  他看见皇后的眼神,哂笑道:“朕知道太后不惧一死,但朕是孝子,一定命人寸步不离地陪着太后,以免太后因悲伤做出过激之事,务必要让太后长命百岁。”
 
 
第112章 一百十二
  佛院中, 斜阳照在屋脊上,晚课的钟声响起,太后向佛殿走去, 身后跟着两个健硕的宫人。
  太后在堂前停住脚步, 转身向那两个宫人道:“本宫礼佛时你们等候在廊下。”
  她恼怒道:“你们不必盯着本宫,本宫不会在佛祖面前自寻短见!”
  那两个宫人只是不发一言地敛衽一礼, 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紧紧跟着她。
  无论她怎么震怒驱赶,他们也不会离开半步,因为他们是新帝派来的人, 只听命于新帝,新帝要他们如影随形地跟着太后,防着太后因哀毁过度而寻死,他们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太后向垂手立在远处的内侍叫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拉走!”
  那些侍奉她多年的“忠仆”只是低下头去, 仿佛没听见她的命令。
  下人们都知道, 新帝可不比他的两个兄长,他并非由太后亲自抚养长大, 母子俩甚至有好几年连面都不见,哪有什么情分可言。新帝登基后没几日, 便杀了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王远道和另外两个太后的亲信,理由是谗言惑主。如此一来谁都知道太后已经失势,新帝连母亲最信赖的大太监都杀, 可见丝毫不会顾忌孝道。
  太后怒道:“狗奴!”
  可她除了发火什么也做不了, 那些奴婢一向拜高踩低,虽然还是一般伺候,眼角眉梢却总是隐隐约约地带出一点轻视和敷衍。
  想到余生她都要活在这种轻蔑的目光里,她便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她不怕死,可如今她连死都死不成。

  不得不说那逆子很了解她,知道让她这样毫无尊严地活下去原比死还难受。
  太后走进佛堂,堂中昏暗,只有白玉佛像前的莲花灯发出幽幽的光。
  她在佛像前跪下,一边默诵经文一边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却有数次因为心神不宁念错了经文。
  她不愿去想那逆子,她已打定了主意,他既然心甘情愿陪那贱妇去死,她就当没生过他,谁也别想要挟她拿捏她。
  她既然能杀死亲手养大的二子,当然也能看着三子去死,他们都是她生的,她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
  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每次听见佛钟响起,她都会忍不住心惊肉跳,恍惚间仿佛又听见了烨儿走时丧钟的声音。
  她恨这个不听话的二子,恨不得他去死,可她从来没有真的想要他去死,她只想让他弯下脊梁,彻底屈服。
  可如今她才知道,有的人是宁可去死也不会受制于人的,桓煊恰好就是这种宁折不弯的人。
  佛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太后心头不觉一凛。
  门扇“吱嘎”一声打开。
  “阿娘……”有人轻声唤道。
  是长女的声音。太后转过头去,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只见她双眼红肿,显是哭过。
  太后看了看她尚未显怀的小腹,皱起眉头冷冷道:“你不在府里安胎,到这里来做什么?”
  长公主向那两个宫人道:“你们先退下。”
  宫人们对视一眼,默默退至殿外——陛下的命令是盯着太后以免她自寻短见,大长公主当然不会看着亲生母亲死。
  待那两个宫人离去,门扇重新阖上,长公主方才哽咽道:“三弟……三弟快不行了……阿娘就把解药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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