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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by写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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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萧泠组建这支军队,无疑是惊世骇俗之举,便是在河朔军中也多有反对的声音,但在后来的战事中,这支女军骁勇善战,完全不逊于男子,其坚韧不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反对的声音便渐渐销声匿迹了。
  在战死沙场前,她的军队和幕府中不乏女子将领和幕僚,亲卫中也多有女子。
  桓煊瞥了眼对面的女子,想起她今日马上的风姿,不知怎的又想起桓明珪那厮的“明珠蒙尘”。
  他将这念头从脑海中扫出去,揉了揉额角,想这些无谓的事做什么,左右她是不可能再去别处了。
  随随听他提到女军,眼皮便是一跳,静待了片刻,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又不似在试探,按捺下心中不安,把棋笥收好。
  桓煊道:“这棋枰棋笥便送与你吧。”
  随随微怔,不说这些墨玉和羊脂白玉的棋子,便是这张紫檀嵌螺钿的棋枰,也是御用之物,他不是奢靡无度的人,怎么随随便便就拿来赏人,不过横竖她也不可能将这些东西带走,便坦然地收了下来。
  桓煊叫内侍收放好,便举步去了卧房。
  外头风大雪紧,他自然就留在了棠梨院,两人洗漱沐浴更衣,上床就寝。
  桓煊没什么睡意,却难得心绪平静,许是一夜没睡又鞍马劳顿了一天,此时他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从背后搂着她,听着她悠长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宫中的事,长兄的事,小时候的事,走马灯似地在他脑海中闪过,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安心地阖上眼睛。
  ……
  东宫正院书斋前,斜风将雪片吹落到廊庑上,渐渐积起厚厚一层。
  阮月微穿着绣鞋踩在雪上,湿意侵入罗袜,但她丝毫也顾不上。
  太子自那日梅花宴起便以政务繁忙为由,时常宿在蓬莱宫,即便偶尔回东宫,也多在前院歇宿。
  虽然他很少召别人侍寝,但阮月微心中依旧忐忑。
  今日听说他一回东宫便进了书房,她不敢打扰,按兵不动半日,到人定时分也不见太子那边的消息,这才终于按捺不住,带着亲手熬的参汤来了前院。
  太子代皇帝理政,前院书房有很多朝奏文书,本来阮月微是不该踏足的,但侍从们都知道太子对太子妃爱如珍宝,平日她随意出入,没人敢拦着。
  内侍打起帘栊,阮月微从疏竹手里接过食盒和一卷书轴,一个人走进房中,让婢女等在廊下。
  太子见了她,并不如往日那般温情脉脉,只是抬起眼道:“你怎么来了?”
  阮月微有些委屈,不过面上不显,温柔道:“妾听闻殿下政事繁忙,也不知有没有好好用晚膳,所以熬了些参汤送来。”
  太子道:“有心了。”
  顿了顿又道:“让下人送来便是,何必冒雪前来。”
  阮月微怔了怔道:“妾也想看看殿下。”
  太子面色稍霁,皱紧的眉头舒展了些,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捧起她双手:“你看,手这样凉,你身子骨弱,受寒怎么办?”
  阮月微见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态度,心下稍安,又道:“上回梅花宴上,宾客们作了许多诗,妾这几日闲来无事,叫人将诗抄写成卷,又加了批注,请殿下过目……”
  太子雅好章句,她平日总是用诗文投石问路,一向屡试不爽。
  然而这回太子却兴致寥寥,只是道:“先放着吧,孤眼下还有别的事。”
  阮月微扫了一眼书案,上面干干净净,并无奏疏,方才她进屋时,太子也只是坐着无所事事罢了。
  她心下越发委屈,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殿下,妾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太子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你别多想,前些时日朝中事多,让你受冷落了。”
  阮月微觑了一眼太子,见他神色疲惫,小心翼翼道:“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太子道:“无事,前朝的事与你不相干,你安安心心的,若是寂寞便召闺中的姊妹、朋友过来陪你消遣,孤有空便来陪你。”
  阮月微道:“是妾僭越了,妾只是想替殿下分忧。”
  她由太后教养长大,一开始便是冲着太子妃之位去的,熟习诗书,涉猎经史,自问眼界学问不逊于进士翰林。
  太子仍道:“你身子骨不好,不能多思虑,这些事便别费心了。”
  阮月微只得道:“参汤快放凉了。”
  伺候太子饮了参汤,阮月微又道:“妾替殿下研墨吧。”
  太子摇摇头道:“不必了,时候不早,你早些回去就寝吧,这些事叫下人做便是。”
  阮月微无可奈何,只得告退。
  太子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的温情渐渐淡去,仿佛两口冰冷的古井。
  ……
  几场雪一下,转眼便是岁除,桓煊要入宫,一大早便换上锦袍,披着狐裘出了门。
 
 
第28章 二十八
  皇帝的家宴设在太液池畔的观风殿。
  太液池中放了灯船, 池中三岛的树木上张灯结彩,一派祥和的喜气。
  因明日元正还有大宴,这场家宴未邀宗室, 只有皇帝一家人, 再加上豫章王和他的一双弟妹——天子念着兄长当年让位之情,一向将他几个子女视为己出。
  因为人少, 又是亲近之人,皇帝便发话,索性男女不分席。
  太子夫妇到得早,桓煊一走进殿中便看见了太子妃阮月微。

  因是入宫见长辈, 又是年节,不能穿得太素静,她今日盛装华服,着妃色锦绣衣, 披帛结绶, 云髻高耸,簪了金钗, 傅粉涂朱,额间贴了花钿, 腮边饰以面靥。
  她本是淡雅如菊的气韵,显得出尘绝俗,只宜淡妆不宜浓抹, 这样打扮倒把原来的特点也掩盖住了。
  桓煊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逗留, 只一瞬便移了开去,向皇帝和太子行过礼,再向几个年幼的弟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便即入了座。
  阮月微的目光却叫他牵住了。
  桓煊十二岁离开后宫, 自那时起两人见面的机会便少了,三年前他离京时看着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郎。
  然而不知不觉中,他已脱去一身稚气,长成了气宇轩昂的男子。
  他入座时脱下狐裘交给内侍,一身优昙花紫的蜀锦袍用玉带一束,尽显宽肩窄腰。
  一段时日未见,他身上似乎少了些原先的沉郁阴冷,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犹如宝剑出匣,锋芒耀目,直叫人挪不开眼,又不敢逼视。
  阮月微恍惚了一下,蓦地回过神来,连忙垂下眼帘目不斜视。
  她低头时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太子,只见他正转头和豫章王说笑,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听太子对桓明珪道:“许久不见你来我宫中,在忙什么?”
  桓明珪笑道:“太子殿下知道我的,无非就是风花雪月、吟诗作对。”
  太子笑道:“你这日子过得倒是逍遥。”
  说罢嘴角的笑容淡了些,因他忽然想起,自己如今被卸去了监国之任,也是个闲人了,可他却逍遥不起来。
  桓明珪笑道:“殿下若是有兴致,下回小王府上设宴,叫人送帖子去东宫,请殿下务必赏光。”
  太子道;“久闻你府上雅集群英荟萃,有机会我定要去看看,你可别说话不算话。”
  陈王在一旁插口道:“六堂兄的筵席有没有英彦不知道,群美荟萃是一定的。”
  他眯了眯眼,瞟向阮月微,勾唇一笑:“恐怕到时候二嫂拦着二哥不让去呢。”
  他的声音像油里拌了醋,又酸又腻,阮月微只觉倒胃口,却不能形于色,耐着性子应付:“五弟说笑了。”
  太子听着实在不像话,可大节下的与这种糊涂人计较,倒显得自己气量狭小,只得当作没听见,在案下安抚悄悄握了握妻子的手以示安抚。
  就在这时,忽有一个内侍走来,朝皇帝小声耳语几句。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变。
  桓煊认出那内侍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电光石火间,便猜到了是什么事——母亲连这一年一度的家宴都不肯出席,只因筵席上有他。
  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大约是早有所料,说不上难受,只是心往下坠着,像是灌了铅水。
  果然,皇帝脸上的愠色藏也藏不住,他对那内侍道:“难得一家人团聚,难道要朕亲自去请她?”
  桓家的血脉里大约有什么缘故,男子个个宠爱妻子,即便皇帝不像兄长一样痴情,与皇后也是少年夫妻、鹣鲽情深,他贵为天子,后宫也简单,多是潜邸的旧人,即便皇后带发修行,后宫里也没进新人,他去温泉宫甚至连个伴驾的嫔妃都不带。
  皇后性子孤高狷介,他一直很包容,她要带发修行,他二话不说便在后宫中修了尼寺,却仍将后位留给她。
  可包容也有限度,皇帝这回是动了真怒,三子三年未在宫中过年,太子又娶了新妇,他以为即便看在夫妻情分上,她也会露个脸,没想到竟执拗至此。
  皇帝的气性也上来了,站起身,一拂衣摆:“也罢,她要朕去请,朕便去请。”
  那内侍脸色煞白,“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叩头谢罪:“陛下息怒,娘娘的确是染了风寒……”
  皇帝冷笑了一声。
  天子动怒,殿中众人都停了说笑,眼观鼻鼻观心。优伶也不敢再奏乐歌唱,束手垂头而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大公主起身道:“阿耶,女儿去请母亲吧。”
  太子也道:“阿姊宽坐,还是我去吧。”
  “不必,朕自己去。”
  皇帝知道妻子的脾气,纵然是她疼爱的长女去请也无济于事,但他亲自去请,她到底不能拂了他的脸面。
  就在这时,桓煊站起身,走到皇帝跟前行礼:“儿子前日心疾未愈,方才饮了冷酒又有些发作,便先行告退了,还请阿耶见谅。”
  皇帝的怒气像是瞬间被人抽干,他看了一眼儿子,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佳节带来的一点喜气被沉沉的暮气冲散。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缓缓点头:“那便早些回府歇息吧,若是痛得厉害,叫人去尚药局请个奉御看看。”
  桓煊道是,又行一礼,向着兄弟姊妹们一揖,便即向外走去。
  齐王走后,殿中的气氛不复方才融洽,皇帝向内侍挥了挥手,示意让乐舞继续。
  笙箫声起,空落落的大殿总算显得热闹了些。
  渐渐的,方才的事如一片阴云散去,众人又开始谈笑起来,其实在座诸人中,只有桓明珪和齐王来往多些,其余兄弟姊妹也就是见面点个头问候一声,与陌生人不差多少。且他去西北三年,岁除宴缺了他也不觉得少了什么。
  皇帝不知是被子女们的欢声笑语感染,还是不想在嘉节扫兴,不一会儿依譁也拾起了笑容。
  太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豫章王道:“对了子玉,上回奇遇的那位佳人,后来可有下落?”
  桓明珪本不欲详谈,但架不住太子追问,只得含糊其辞道:“略有眉目。”
  太子来了兴致:“哦?怎么说?”
  皇帝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也笑着问道:“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太子趁机揭过方才的话题:“回阿耶的话,方才是在说,子玉前些日子两度邂逅同一位绝代佳人的事。”
  “哦?”皇帝看向桓明珪,“愿闻其详。”
  男人无论到了多少岁,说起佳人总是兴致勃勃。
  皇帝问话不能不答,桓明珪只得便将两度邂逅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
  皇帝捋着胡须笑道:“以你的性子,恐怕不惜掘地三尺将长安城挖一遍,也要将那女郎挖出来。”
  桓明珪道:“知我者莫若陛下。”
  “可寻到芳踪了?”皇帝道,“若是门当户对,朕给你赐婚。”
  老豫章王去得早,王妃又是软性子不管事,皇帝便将这三个侄儿侄女的事也揽了去。
  桓明珪谢了恩道:“有些眉目,不过下人不得力,跟到常安坊的一座山池院门前,将人跟丢了。”
  常安坊的山池院只有一座,在座诸人,只有太子对此事一清二楚,不过他佯装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地方?”
  皇帝前些时日在骊山,只知道三子在城郊别院里养病,并不清楚是哪座园宅,半晌才记起来,常安坊那座寿安公主的废园,似乎是赐给了桓煊。
  太子不言,皇帝却是皱了皱眉,问身边的中官:“孙福,若是朕没记错,常安坊的园子是赐给了三郎吧?”
  孙太监道:“回禀陛下,若是老奴没记错,应当是赐给了齐王殿下。”
  皇帝脸色微有不豫,养外宅不是什么大事,但到底不是好事,容易落人话柄,他微微颔首,对桓明珪笑道:“子衡许是遇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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