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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外室跑路了——by羁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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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音笑着应了,随了张嬷嬷至后院花厅。
  不多时,戏台上的伶人摆开架势,咿咿呀呀开了嗓。今日唱的是一出《汉宫秋》,颇有几分缠绵的味道。
  蒋老夫人被几位夫人簇拥着,眉眼带笑的寒暄。
  花廊下,世家千金越聚越多,三三两两,凭栏赏花,不时低语几句,俱是端方知礼的模样,只私下不免打量几眼她人的装扮,看看是否被比了下去。
  音音端了茶托,从花架下缓步走来,进了花廊,总觉气氛有一瞬的安静。
  她欲将茶托放在玉石桌案上,忽听一个娇俏声音道:“妹妹端着吧,这会子想来都要讨一杯茶水喝,放下来岂不是不便呈上。”
  说话的正是嘉明郡主,她这话一落了,姑娘们便都闹着讨茶喝,只嘴上嚷嚷,却并不伸手来接。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旁的事,仿似都忘了这廊下的端水之人。
  其实心里都明镜似的,这江大人的外室,早在来之前便听闻了,却没有人放在心上。如今这大周,哪个公子哥没个通房小妾的,何况是江首辅这样的人物。
  况今日看来,能让人出来服侍,跟个粗使奴才一般,也确实不见得多受宠。
  阿素远远瞧见她家姑娘端茶倒水,一时心疼的紧,立马要来替换她,却被张嬷嬷喊住了。
  张嬷嬷有些不悦,冷哼道:“阿素姑娘,这是国公府,你该晓得分寸。身为外室,本就是要服侍主母的,怎么,你觉得你家姑娘不该如此?端个茶水就委屈了?”
  阿素有些愤然,却涨红着一张脸。一句话说不出来。
  是了,身为外室,这都是该做的,日后主母进了府,别说敬茶端水,就是伺候主母洗脚都是应当的。
  要怪,只能怪那天杀的江大人,让她们姑娘屈辱至此。
  音音倒坦然,她今日来之前便料到了这种种,既然接受了这身份,哪里有只占便宜的。
  只那鎏金托盘分量不轻,又加之其上的杯盏茶水,端起来实在吃力。
  她纤细的胳膊微微发颤,眼瞧着再抬不起,只好趋步上前,将它放在了玉石案上,浅笑道:“音音给各位斟茶。”
  这第一杯自然是要递给嘉明郡主,她刚刚拂了她的面子,总要赔礼。
  她将茶水斟满,托起红釉瓷盏,送上:“郡主用茶。”
  嘉明郡主笑的明丽大气,口中道:“谢谢妹妹”却并不伸手。
  她慢条斯理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转头同身侧的贵女谈起了京中新兴的工笔画师。一时大家又将话题转到了书画上,倒是文雅的紧。
  那茶水滚烫,冒出袅袅热气,烘的瓷盏也灼人。
  音音手指轻颤了颤,不着痕迹的换了换手,替换下来的食指上已是通红一片,让她几不可闻的嘶了一声。只不过片刻,另一只手也灼痛起来,让她紧紧咬住了唇。

  江陈是巳时三刻进的门,倒是让张嬷嬷吃了一惊,没料到他来的如此爽快。
  他并不多言,大步流星,进了门便直奔寒山亭。他还有政事要办,实在不能耽误太多功夫。
  寒山亭地势颇高,站在亭内,尽可一览花廊境况。
  他散漫的目光一扫而过,食指曲起,轻敲着窗棱:“于劲,各世家女的为人可都打听清楚了?”
  于劲挠挠头,小心翼翼劝道:“爷,这品行是一回事,这长相也得入眼,您可要先瞧瞧?”
  “让你说为人!”江陈短促的喝了一声,已是不耐的紧。
  话音落了,忽而手指顿住,凝目看了一瞬。他似乎瞧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衣香鬓影的人堆里,也一眼便能认出来。
  于劲正将各闺秀的品行为人仔细说来,忽见他家主子爷一撩衣摆,径直出了寒山亭。
 
 
第21章 我要嫁这天下最好的儿郎……
  江陈走的有些急,沉稳的步伐带出凌厉的威势,骇的路上的奴才们都不自觉跪俯下去。
  还未拐进连廊,忽听一道天真娇音响起,轻喝:“诸位姐姐,音音姐姐也不是府上奴才,今日过来帮把手罢了,何必做这高傲姿态,连个座都不赏的?”
  江陈顺着那声音看过去,便见柳韵缓步走来,站定在音音身前,转头道:“嬷嬷,快给音音姐姐寻个坐吧,这美人靠上寒凉,她怕是受不住。”
  江陈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第一次正眼瞧这个圆脸的姑娘,他记得,她叫柳韵。
  他三两步走进去,伸手便将音音圈进了怀中,一副保护的姿态,蹙眉问:“你来这里做甚?”
  音音冷不妨被他一扯,手上的茶水一扬,悉数泼在了江陈身上。
  江陈本着了一身月白云纹直缀,去了几分凌厉威势,自有一番风清朗月的矜贵。此刻却被茶水一浇,淋淋漓漓落了满身。
  廊下的众人也是一惊,惊的是国公爷来的如此突然,更惊讶这外室竟泼了大人一身茶水。一瞬的惊讶过后,却都是看热闹的心思。想看这卑贱外室如何收场。
  音音白着一张脸,身子往后撤了撤,她自然晓得江陈最是喜洁,后背一阵发凉,怕他又想出什么法子惩治于她。当下一咬牙,拿了帕子替他擦拭劲瘦腰身,仰起头,一脸真诚的仰慕,用只有两人可闻的声音,低低道:“大人这几日是去骑射了吗,总觉得又强健了些许。”
  江陈沉着一张脸,闻言扬了扬眉。
  这句话也实在中听,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有时候这只最无辜的小白兔,偏偏小狐狸一样狡黠。
  柳韵隔的近,她瞧见男子湿透的春衫下,勾勒出骨肉匀实的胸腹,年轻的身体蓬勃有力,像是喷薄欲出的朝日。
  她微红了面颊,转了目光,心里却止不住的跳,若是被这有力的臂弯揽进怀中,该是何等滋味?
  她擂鼓般的心跳还未平静,便听男子声音里带了点调侃,毫不避讳道:“沈音音,你的意思是,以前本官不强健?”
  只是这样脸红心跳的话,是对他身侧的外室说的,猝不及防,在她心里扎进一枚尖刺。
  音音见江陈并无愠色,暗暗松了口气,再不敢言语,悄悄远离了他,站的温婉淑静,福了一礼,便要离开。
  他要相看妻子,自己自然不便多待。
  只刚迈出步子,却见那人也跟了上来,背着手,丢下一句:“伺候本官换衣。”
  廊下贵女们见江首辅转身离去,都有些面面相觑。
  音音随他转出花廊,才低低辩解道:“大人,今日乃是老夫人着人要我来的,非是妾要来生事的。我……妾委实不敢打扰大人选妻。”
  她怕他误会,出口的话格外谨慎。
  江陈倒是没想过这一层,他刚刚着急过来,也只是怕她受委屈。只终究什么也没说,低低嗯了一声。
  忽而蹙眉,伸手便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语气不善:“沈音音,你说清楚,爷平素不强健?”
  音音楞了一瞬,急忙来掰腰间那只大手,这大庭广众的,如何使得,急急道:“大人,您……您最是强健。”
  江陈瞧着小姑娘红的欲要滴血的脸颊,轻勾了唇角,不再逗弄她,转身进了厢房换衣。
  再出来,依旧是清贵冷肃的首辅大人。他将音音送至角门边,嘱咐了下人送她回首辅府,又折回了寒山亭。
  他站在宫槐的暗影里,背着手,身姿笔直,他在等一个人。
  不多时,柳韵拾级而上。
  她轻提着裙摆,一张团脸因兴奋而涨的通红,异或还有些羞涩。
  进了亭,未及行礼,便听男子声音朗朗,他说:“柳韵,你想嫁给本官。”
  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让柳韵张了张口,不知如何作答,一张脸更红了,连脖颈上都晕染一片。
  她双手搓着碧清的襦衫,忽而仰头,道:“大人,我很喜欢音音姐姐,我晓得她是个良善的,不会同我争什么。”
  江陈转过身,看见柳韵一双圆圆的眼,闪着天真无邪的光,恳切的看着他。
  真天真还是假天真,他没功夫探究,他只清楚,她是个聪明人。
  江陈颔首,坦荡的很:“柳韵,你该听老夫人说过了,音音我不会舍弃,往后我会同她住在首辅府,你可想好,真愿意嫁?”
  柳韵咬着唇,半晌,坚定道:“我嫁!若我嫁了,必会善待音音姐姐,不拿大,不欺人,不妒忌。”
  她见江陈不言语,只意味不明的摸着手上的扳指,略一思索,又道:“怀珏哥哥,但我亦有条件。”
  “这第一呢,我需得要正妻的体面。”
  “第二,我要子嗣傍身。”
  她这话落了,江陈才抬起眼,露出一丝赞赏的眼神。
  她确实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只讲条件,不谈感情。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不敢轻易逾越。
  柳韵见他如此,心里有了底,又镇定了几分,道:“怀珏哥哥,我自打记事起,父亲便有偏爱的侧室,我母亲从不埋怨,有身份有尊容,有子女孝顺,一直过的很好。反倒是我那因爱而嫁的姨母,在姨父纳妾后郁郁寡欢,不得善终。我从小就觉得,嫁个体面人家,同我母亲这般便很好。”
  江陈还是不言语,自斟了杯老君眉,慢条斯理喝起茶来。
  柳韵看不透他,总感觉被架在了山崖上,似乎再努力一把便能够到那天边的明月,可往后一步,又是渺无希望的深渊。
  她咬住唇,忽而手一扬,将手中丝帕扬进了他怀中,抬起脸,热切又忐忑。
  江陈轻轻嗤笑了一声,看着那手边的绢帕,半晌,抬手握住了,他说:“你且去吧。”
  他收了她的帕子!他收了她的帕子!
  柳韵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穿过假山,忽而攥住了秦嬷嬷的手,喜极而泣:“嬷嬷,我要嫁给这天下最好的儿郎了!”
  秦嬷嬷却没有丝毫高兴之色,摸了把眼泪,道:“姑娘,你又何苦。夫人这些年,旁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吗,那些独守空房的日子岂是好熬的?”
  柳韵却摇头,天真的笑:“嬷嬷,你糊涂啊。”
  这男人跟女人,一旦有了亲密之举,便自然有了牵绊,再有了孩子,这关系便是如何剪不断了。况又是他的妻,便是那铁石心肠,也会对你存了三分感情。
  她柳韵有的是耐心,这拿捏男人的手段也驾轻就熟的很,不怕磨不出他的怜惜。
  至于沈音音,这后院的阴私可多了去了,江陈政务繁忙,可不是时时都顾的上的。
  ……
  音音归去时,坐的是国公府的马车,细纱垂幔内,正听阿素忿忿不平的数落今日花廊下的贵女们,忽觉车子一顿,竟甩了她个趔趄。
  车夫隔着车帘,小心赔罪:“沈娘子,真真对不住,车轮里似乎卡了东西,容我检修一番,您与阿素姑娘不妨先去旁边的顺和斋坐坐。”
  音音与阿素下了车,去顺和斋要了个雅间,正品玫瑰酥酪,忽见珠帘打起,进来个青竹般的男子。
  阿素惊弹而起,挡在音音身前,刚要斥一声登徒子,可看清那人锥帽下的脸后竟愣在了当场。
  音音侧身一瞧,手里的瓷勺叮咚落进碗中,喃喃了句:“季家哥哥?”
 
 
第22章 那她,又为何要待在他身……
  季淮将锥帽一揭,笑的像天上的明月,看着音音,一如当年温柔低语:“音音,我来了,你……可好?”
  音音眼里的泪骤然落下来,又哭又笑:“我很好,大哥哥。我现在很好。”
  一时屋里静默下来,她不愿说如今的身份,他亦不问。
  阿素摸了把泪,寻了个借口去门边守着。
  季淮的目光在小姑娘身上流连缱绻,忽而瞥见她食指上通红一片,立时便蹙了眉,上前握了那柔夷,问:“怎得这样不小心,可是烫着了?”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挑出膏药,俯身细细替她涂抹,笑道:“这随身携带膏药的习惯,我可是记到如今。”
  音音一愣,才想起自己小时最是娇气,不慎磕了碰了,便是绯红一片,她的季淮哥哥细心的很,总能随时变出膏药来。
  她眼眶泛酸,自打瞧见了他,眼泪便止不住。仿似在他跟前,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体面姑娘。
  手指上传来凉凉的细麻感,她看见季淮眉眼间似是聚了汪春水,温柔的不像话,手上的动作也轻柔,像是小心翼翼触碰易碎的珍宝。
  她心里忽而生出点异样,撤回手,低低道:“大哥哥,我还是自己来吧,如今咱们都大了,也不能像小时那般亲密了。”
  从小到大,她唤季淮大哥哥,唤沈慎二哥哥,都是亲兄妹一般的存在。
  季淮的手一空,低垂的眼里幽暗一瞬,再抬起头,却还是朗月般的笑。他曲起指,在她头上轻敲了下,道:“你确实长大了,跟我也这般见外了。”
  音音摸摸头,一时忘了这如今这种种,露出娇憨明媚的笑来,想开口问问他如何到了京中,林嬷嬷的身体可还好,家中是否都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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