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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沦陷——by江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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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冬天的,冻得耳朵都红了还敞着外面那件学衣服,里面的针织裙紧贴在皮肤勾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
  再往上,视线落在唐晚刚烫的头发时傅津南眼皮一跳,“烫头发了?”
  唐晚小心翼翼觑向傅津南,见他表情不怎么好看,唐晚深呼了一口气,咬牙反问:“不好看吗?”
  傅津南装作认真地打量了一圈,本想回一句还行,结果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了唐晚那双水汪汪的杏眼。
  杏眼里满是期待,跟星星似的,闪着光,
  本来挺唯美的,结果顶了一头羊毛卷,怎么看怎么好笑。
  一个没忍住,傅津南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笑得肩膀直颤,半点情面儿都没给唐晚留。
  唐晚气得不行,捂着脸钻进傅津南怀里,一个劲地哭诉:“你怎么能这样啊,不许笑了。”
  “我就说不烫不烫,阿姨非说我烫出来肯定好看。早知道你笑话,我就不问你了。我明天就弄回来!”
  傅津南这才停下笑,一本正经问:“给你烫头发的Tony老师是哪儿毕业的?改天再去烫点其他样式,今儿这头发不错。”
  说着,傅津南抬手故意揉了揉唐晚毛绒绒的脑袋,感慨:“白捡了一泰迪,多划算。”
  唐晚心梗,缓了好几秒才拍开那只在她脑袋上不停作恶的手,嘴上哼哼唧唧说:“傅津南,你有点过分。”
  傅津南笑着更放肆了,最后咳了两声,故作认真问:“以后叫你小泰迪行不行?”
  唐晚幽怨地瞪向想一出是一出的傅津南,脸拉得老长,只差把不乐意刻脑门儿了。
  —
  直到丁嘉遇开车过来,唐晚才知道傅津南今晚要飞上海。
  之所以打电话说等他几分钟是因为他当时就在机场等航班。
  两人见面不过半小时就匆匆分别。唐晚说不清那滋味,只觉胸口闷得慌。
  “不想我去?”傅津南也注意到了唐晚情绪低落,故意问。
  唐晚别开脸,否认:“没有。”
  傅津南懒得揭穿她。漆黑的深窝眼上下扫了一圈唐晚,笑眯眯问:“要不跟我一块儿去?”
  唐晚心下一动,想了想,摇头:“不去。过两天要实习了,我得准备准备。”
  “什么实习比我还重要了?”傅津南眼一睨,捏着唐晚的耳垂那颗小痣问。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唐晚耳背,唐晚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肩膀,刚想后退就被傅津南圈住搂在了怀里。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唇瓣,唐晚刚想惊呼,那人便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热烈而又缠绵。
  要不是丁嘉遇过来打断,恐怕唐晚会瘫在傅津南怀里。
  “三哥,这大庭广众下不好吧?”丁嘉遇带着口罩、鸭舌帽站在两米远故意打趣。
  傅津南这才松开,喘着气将羞得不行的唐晚摁在怀里,等她缓得差不多了才低声交代:“我不在这两天少跟丁嘉遇玩儿,不是什么好人。”

  唐晚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津南。
  傅津南秒懂,嘴角一勾,补充:“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33章 换一条,不好看。……
  “三哥刚跟你说什么了?躲我躲这么远。”
  等红绿灯的间隙,丁嘉遇扯掉口罩露出那张过于清秀白净的脸庞,扭过脑袋神色不解地盯着唐晚。
  丁嘉遇被人追捧惯了,说话直来直去,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
  唐晚其实挺喜欢丁嘉遇的性格——开朗、率真,不用让她拐弯抹角地去试探、揣测意图。
  她曾经追过丁嘉遇演的一部古装剧。剧里他饰演一个家破人亡的年少将军,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他用了十年时间蛰伏成长,最后成功复仇,稳固江河。
  丁嘉遇演技很好,把少年的隐忍演到了极致,这部戏出来他圈了不少粉。
  江然就是其中一个。
  剧刚播放那段时间江然天天在她耳边不停讨论,还揣测丁嘉遇是不是也跟剧里的男主角一样,生活里也是个隐忍不发、足智多谋的人。
  要不是唐晚跟他私下有接触,恐怕也会这么想。
  他长得太具欺骗性了。
  “三哥是比我好看,可你也不用犹豫这么久吧?”丁嘉遇半天没听到回复,忍不住又问。
  唐晚干咳了一声,扯着笑脸说:“傅津南让我少跟你玩,说你不是什么好人。”
  丁嘉遇气得爆粗口:“三哥这是被鬼附身了。还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要不是好人,我能大晚上跑出来接您?”
  唐晚垂了垂眼,没再继续。
  虽然气得不行,丁嘉遇还是将唐晚规规矩矩送到了关洁住的小区门口。
  停了车,唐晚下车取行李。
  行李取出来还没来得及跟丁嘉遇说一声谢谢,丁嘉遇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了一地尾气给她。
  唐晚哭笑不得。心里有点后悔,刚刚不应该傅津南说的话说给丁嘉遇听。
  有背后议论人的嫌疑。
  —
  唐晚进公寓时关洁还没回来。
  站在玄关处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瞥到茶几上那束已经干枯的玫瑰花还有被风吹得四处飘的窗帘,唐晚才琢磨关洁可能好几天没回来过了。
  将行李放回小卧室,唐晚主动收拾起卫生。那束枯萎的玫瑰花被唐晚取出来扔进了垃圾桶,又把花瓶里已经发黄的水倒掉、冲洗干净。
  关好留了一半的窗户,唐晚拖完地,提着两袋垃圾下楼。
  这个点小区没什么人,只剩几盏路灯坚守在岗位。
  唐晚对小区不怎么熟,找了好几分钟才看到垃圾桶。
  扔完垃圾,唐晚搂紧衣服往回走。
  走到一半唐晚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十几米外,关洁手拎着一塑料袋从一宝马车上走下来。
  宝马车主绕过车头趁着没人将关洁一把搂紧进了怀里,关洁来不及阻止,额头被宝马车主亲了两口。
  前一秒关洁还皱着眉拒绝,后一秒关洁拿着宝马车主递过来的卡笑得灿烂。
  昏黄的路灯下,关洁笑得太过刺眼。
  唐晚想要出声叫关洁,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任凭她多用力都出不了一点声。
  宝马车主驱车离开唐晚都没能发出一点音。
  关洁走近了才发现电梯口站着的唐晚,见她神色不怎么对劲,关洁神色自若问:“你看到了?”
  唐晚看了眼关洁手上的银行卡,斟酌了几秒,委婉解释:“我下楼扔垃圾。”
  不是故意看见的。
  关洁伸出食指摁下电梯键,等电梯的过程,关洁从包里翻出一盒烟,抖出一根点上火抽了起来。
  抽了两口,关洁破罐破摔道:“看到了就看到了。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
  “给钱就能睡。”
  关洁的语气很平淡,唐晚找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好像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唐晚几度想要说两句,最后都合上了嘴。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她承认,她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是惊讶的。听说是一回事,眼见为实又是另一回事。
  电梯门打开那一刻,唐晚禁不住窃喜。试图通过这一插曲缓解空气中凝滞的氛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各自占一个角落。关洁那根烟还没抽烟,只是进电梯前就掐断了,还剩一截捏在手里。
  沉默几秒,唐晚主动问:“那人是谁?”
  关洁撇了撇嘴,脸上挂着嫌弃:“一姓潘的老男人。孩子都快有我大了还来招惹我。他真以为我缺这点钱?”
  说着,关洁将手里的名片用力折断,折到手心发红才停下来。
  “今儿祝政不在场子,这姓潘的有应酬,喝了酒非要送我回来。也不怕酒驾被抓。”关洁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唐晚定了定神,视线落在关洁手里的塑料袋上,转移话题:“你买了烧烤?”
  关洁似乎猜到了唐晚不会露出嫌弃的表情,或者压根儿不在意唐晚的看法。只扬了扬手里的串串,邀请她:“串串。我唱了大半宿还没吃饭呢,你要不要一起?冰箱里还有几瓶啤酒,配着吃。”
  “行啊。”
  开了门,两女大学生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吃起了串串,脚边还放着几瓶开了的啤酒。
  唐晚喝不惯,抿了一口啤酒就换成了可乐。
  吃到一半,关洁一手握着啤酒瓶,一手拿了一根串往嘴里塞,嚼了两口肉,关洁抬着眼皮打量了两眼唐晚,问:“校庆那天你就对傅津南上心了吧?”
  “当天都在传外语系的唐晚找他要了一签名,还把你俩的照片发在了学校论坛。不过我去翻的时候照片早被删了。”
  说到这,关洁停了半秒,“我其实那天看到了你从一辆保时捷车上走下来。不过——我没想到是傅津南。”
  唐晚咬竹签的动作一滞。吃是吃不下去了,唐晚勾手取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不慌不忙抬眼看向关洁。
  关洁表情很平静,没什么大起大伏,即便说着这样隐晦的事,她也没八卦心。
  像是在简单陈述她知道的一件事,既不添油加醋,也不期待听的人有回应。
  唐晚将纸巾扔在垃圾桶,仰着脸望向头顶的水晶灯。
  良久,唐晚语气沉闷道:“不是校庆。更早一点。”
  “我每周五都出去练舞,练舞室一起练舞的姑娘是舞蹈学院的。长得很漂亮,皮肤又白又嫩。估计是她们学院的校花。平时我们没什么交集,直到有次上完课我跟她一起走出舞蹈室。”
  “有个外形很显眼的男人等在门口。女孩一见到他就红了脸,明明很想扑过去抱住那人,结果走到跟前了反而停下了。”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就是对他很好奇。他只站在那儿,就吸引了我大半目光。”
  唐晚神情渐渐恍惚起来,声音也带了点沙哑:“我不止一次遇到他。每次他都特别体贴地送女孩来上课,然后在附近的咖啡馆或者车里等一两个小时了又送女孩回去。
  “他表情很淡,几乎没怎么笑过,笑也不见底。女孩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偶尔会回一句,大多时间都窝在车里睡觉。”
  “不过只持续了一个月,后来我就没见过他送那女生来上课了。再后来,我就在校庆上见到他了。”
  唐晚表情由最开始的恍惚到迷茫,再到现在的淡笑。
  耸了耸肩膀,唐晚伸手遮住头顶倾泻下来的橘黄色灯光,指缝间,唐晚好像看到了一抹白光。
  几分钟后,唐晚这样评价自己——算起来,我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这世界哪儿那么多巧合,不过是蓄谋已久罢了。”
  关洁蠕动两下了嘴唇,到底没说透。
  人生有太多昏暗面,没必要每一面都算清。
  —
  过了两天丁嘉遇还计较着傅津南说的那句话。
  第三天一大早丁嘉遇就打骚扰电话过来,非要拉着唐晚跟他出去玩。
  为了让唐晚答应,丁嘉遇又是威逼又是利诱。
  连去唐晚学校找她这事都被他想出来了,唐晚拒绝无效,只得不情不愿答应。
  她还真以为是去哪儿玩,没想到丁嘉遇坐着他的保姆车直接将她拉到了片场。
  平生第一回 ,唐晚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煎熬。
  丁嘉遇上完妆去拍戏,她就被孤零零地丢在了片场。他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压根儿没人管她。
  片场闲杂人等不能进,唐晚沾了丁嘉遇的光,能一窥幕后的拍戏现场。
  导演拿着大喇叭不停喊,演员到处跑,有泥里滚的、也有骑马的,丁嘉遇就是那个骑马的。
  又是拍古装戏,大冬天的,他穿了一身冰冷的铠甲,坐在马背上英雄救美。
  这一幕拍的是男女主角初见的戏份。唐晚头一回见,跟看稀奇似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丁嘉遇。
  拍到一半才发现演丁嘉遇对手戏的人是曲舒。
  如果说丁嘉遇是现在的男顶流,那么曲舒就是圈里的女顶流,只要有她在的戏,收视率绝对爆。
  也是唐晚为数不多比较喜欢的一个演员。
  曲舒演的亡国公主,和亲途中遇到劫匪,而丁嘉遇饰演的男主角正是沿途护她的侍卫。
  满脸血的公主遇上唯一一个能救她的侍卫,自然情愫暗生。
  两个都是实力演员,一个眼神就能让旁观者心动。
  丁嘉遇下戏时唐晚还在琢磨这剧结局好不好。
  趁没人注意,唐晚小声问丁嘉遇:“你跟曲舒很熟?”
  丁嘉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歪过脸审视了两秒唐晚,晦涩不明回了句:“还算熟。”
  唐晚没多想,只以为都是一个圈子的,认识很正常。
  “怎么,你喜欢她?”丁嘉遇今天的戏份拍完了,这会儿正在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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