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by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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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池萤倏地一笑,“因为,她知道她妈妈过得很快乐。”
“快乐?”于兰娜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自己的孩子撇下不管,她居然还过得很快乐,天底下哪有这么..……”
“哪有这么自私的妈妈是么?”
池萤接上了她未说完的话,“但是妈妈为什么一定要无私呢?妈妈首先是人,人都是自私的,强行给自私的人赋予无私的神性,不外乎是为了方便他人更好地从对方身上吸血罢了。
“神爱世人没错,但你我皆凡人,作为人,首先要自爱。”
“……..自爱……自爱..……”
于兰娜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指节被按得发白也毫无察觉。
池萤轻覆上她的双手,温柔地将她的指节掰开,一字一顿道:“于女士,你不用对自己那么严格,你也没有必要当一个完美的妈妈,你就是你自己,不是王太太,也不是于妈妈,你有你的姓名,兰娜,高洁如兰,娜妍自开,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当然,你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些并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也不应该是你生活的全部。”
“你要记住,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你要学会让自己快乐。”
于兰娜缓缓转向池萤,发出了不太确定的疑问:“我真的……可以快乐吗?”
池萤笑:“当然。”
“我..……”于兰娜扯了车嘴角,笑得有些苦涩,“说实话,我都快忘了快乐是什么滋味儿,也就这两天才稍微找到了一点儿上学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感觉,但同时又总觉得愧疚,好像是……像是背叛了我的孩子一样。”
“那你的孩子们呢?他们这几天有什么反应?”
说起自己的孩子,于兰娜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不少,“我那两个儿子还小,话也说不太清楚,但大女儿已经懂事了,这两天倒是天天抱着我猛夸‘妈妈你真好看’,小嘴儿可甜了,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池萤轻叹了声:“有些包袱其实是你自己背上的,当真放下来了以后,会发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走起来还更轻松。”
于兰娜反握住池萤的手,胸前起起伏伏酝酿了许久,最终只是带着气声说道:“谢谢你,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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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萤从展馆侧门中出来的时候,日头已升至当空,春夏交际暖阳的已带上了几分热度,她忙后退了几步撤回到阴影中,也终于有时间看一眼手机中的消息。
“拍摄结束了?”
池萤从屏幕上抬眼,神色却毫不意外,淡然得仿若开了天眼的先知,“哦,简总在等我啊。”
“……”
简遂在她面前已然没了脾气,认命般答道:“是,我在等你,现在有空可以聊聊吗?”
“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提前预约一个档期。”
“小萤,走啦走啦。”白寻突然从她身后出现,一把挽上了池萤的胳膊。
“伯母好。”简遂早就知晓了白寻的身份,立刻恭敬问好。
白寻脚步一滞,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笃定道:“我认得你。”
简遂刚准备松一口气,却听白寻继续说道:“你和你爸爸当年长得一模一样,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吃瓜群众池萤:???
我觉得我突然有空了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好好聊聊吧!
第157章 总裁的白月光13 简总,您难不成是以……
简遂原本完美的神色微微有了一丝裂痕,但面上还是恭敬回道:“伯母可能和我的父亲之间有点误会,但是晚辈一直相信,误会的根源都是信息的错位,只要当面抽丝剥茧一一复盘,将事情说开了就好。”
这话不仅像是对白寻说,更像是在暗示着池萤什么。
白寻将墨镜向下移了半寸,从镜框上方露出瞳仁,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语气还算和善:“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谢谢伯母..……”
白寻接着道:“不过自信太过也不是什么好事。”
“伯母放心,晚辈自有分寸。”简遂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
白寻腹诽着你是我谁啊我到底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度将墨镜推上了鼻梁,并未继续同他搭腔,只转头了轻拉了下池萤的指尖,“小萤,现在要走吗?”
还是说你要……
“走啊,”池萤不作二思欣然应声,“今天可要去吃点儿好的,我跟你说我经纪人天天管着我,什么好吃的都不让我吃,就逼着我吃那么些个青菜叶子,还总拉着我去举铁,我都快成兔子了!还是有马甲线的那种肌肉兔!”
“哎呀真是我可怜的娃,想吃点儿什么,我请了!”
“先吃一顿火锅吧,如果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欸?说到兔子,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兔肉火锅还不错。”
“嗯!兔兔这么可爱,我们就去吃兔兔!”
…….
母女二人谁也没想着和简遂打声招呼,你来我往有说有笑地相携而去,徒留他茕茕孑立在阴影中,待二人的身影消失了许久后,他才从怀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却只轻吸了一口,将奶白的烟圈缓缓吐出,任凭剩余的部分在指尖燃尽。
“没事,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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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啃个兔头儿。”白寻从锅里捞起了个兔头丢给池萤。
“那给你啃个兔腿儿。”池萤也有来有往地还了个礼。
“你知道吗?”白寻盯着认真和兔头斗争的池萤,突然有些恶趣味地抛出了个问题,“啃兔儿脑壳在川渝方言里其实还有别的意思。”
“什么意思?”池萤头也没抬。
白寻认认真真地回道:“接吻。”
池萤手里的动作一滞,和啃到一半儿的兔头大眼瞪小眼,“为什么?”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白寻摊手,“可能是一样脸红心跳的感觉吧。”
“这么说倒也有理。”池萤点点头,继续低头和那半个兔头谈情说爱。
白寻眼珠一转,突然笑得灿烂:“所以呀,你最近有啃兔头儿的对象吗?”
池萤姿态优雅地擦了擦手,接着端起一旁的果酒轻啜了口,将火锅吃出了米其林的架势,“可以有,但没必要。”
白寻挑眉:“为什么?因为一朝被蛇咬?”
池萤语气高傲地有些造作:“不,因为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噗嗤..……”
白寻笑着连连拍桌,“哈哈哈我一定要把这句话记下来,下回说给我的离婚律师听!”
“对,说到这个,我也得给自己寻摸个离婚律师了!”池萤也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一大堆财产分割文件没签呢。
“你还没离完呢?”白寻托腮,脸色有些酡红,似是微微上了头,“就跟……就跟刚才那个小伙子?”
“嗯,”池萤点头,接着苦恼地眯了眯眼,“可能是他多少有点大病,像个冤大头似的硬要分我钱,我不要还不答应,但我总觉得他要算计我,所以还是找个律师比较妥当。”
“嗯,说得对,算计!”
白寻抚掌,“男人就是这样,满口甜言蜜语,其实骨子里都是算计!所以不要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迷惑,只要你比他算得精,他就永远算计不了你!”
池萤莞尔,“没看出来白女士还是个哲学家。”
“还敢编排我,”白寻抬手扯了扯她的耳朵,“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呢,‘哎呀算得这么精怎么还离了这么多次婚呀,真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高位截瘫,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在自欺欺人吧!’”
“因为我啊……特别容易上头,不是喝酒啊,虽然喝酒也容易上头,哎现在就有点儿……哎?我刚说哪儿了?”
“上头。”池萤适时提醒了句。
“对对对,上头!我的意思是,我就容易被那些蝇头小利蒙蔽,每次都是,但人就是这样,脑子明白是一回事,多巴胺作祟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说知行合一,难呀..……”
在酒精的作用下,白寻的语言区开始有些混乱,但池萤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回道:“嗯,我懂,艺术家嘛,大都是感性思维占领高地,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真的吗?”
“当然啊,没有人生下来就是耳聪目明的,人总是在不断的体验中才能逐渐战胜自我的劣根性,你体验的比别人多,升华的自然也比别人快嘛,好事儿。”
白寻静静望着她,似是在思忖她话中的深意,半晌却又忽地笑开:“你怎么小小年纪说起话来这么老成,照你的说法,你得有多少体验才能升华现在成这样啊。”
池萤暗忖,掐指一算,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了吧。
“可能上辈子过桥的时候忘了喝汤吧。”她笑着打趣道,含混地岔开了这个话题。
“啧,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些精致的淘气!”
白寻嗔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不过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之前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总是在想,你究竟会长成什么样子呢?像我这样其实不太好,但像你爸就更不好了。可你毕竟长在他身边,万一真的跟他学了个十成十怎么办?到时候我回来见你,你再给我‘抽丝剥茧一一复盘’,数落一下我这么些年不负责任的事迹,哎哟,那可真是愁死我了。”
池萤听她把简遂刚说过的话信手拈来活学活用,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哈,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讨厌他爸爸,恨屋及乌了。”
“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爸爸!就算是恨屋及乌也是因为你,”白寻佯嗔瞪了她一眼,“虽然说那个小子确实长得人模人样的,但也不怪你跟他过不下去哦,他简直就..……”
“跟爸爸一模一样。”池萤已经学会抢答了。
“不止,”白寻一脸高深莫测地摇了摇食指,“其实他们都这样,所有人。”
池萤回以一个了然的表情,“是,他们总有一天都会变成爸爸,所以自然都有样学样了。”
“但我们不行。”白寻轻叹了口气,身子一软趴在了池萤的肩头。
“我们当然不行,”池萤摸了摸白寻的头顶,仿若她才是这个母亲,“我们可比他们强多了。”
白寻转过头来望向她,神色迷蒙却笑得动人:“是,我们可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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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寻说得没错,她确实很容易上头,以至于喝了小半瓶果酒就脚底虚浮得站都站不稳当。
池萤没法,只得将白寻送回了她下榻的酒店暂时安顿下来,而这第二顿火锅也只能作罢。
正当她在酒店门前等着预约的专车,眼前忽地一暗,抬眼便见一辆比她高出半个头的SUV正停在她身前半米处,接着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阔别不久的脸。
得,抽丝剥茧一一复盘先生您怎么又来了。
“跟踪我?”池萤眯眼。
简遂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伯母这次展览的主办方是我的公司,住的酒店是也我安排的。”
打扰了,不过是简总的钞能力而已。
池萤神色淡然地将车门打开,对着坐在门口的简遂扬了扬下巴:“您让让?”
简遂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番操作惊得愣了片刻,但还算敏捷地立刻将座位让开,向里挪出一个空位来。
池萤就势上车坐下,关好车门对着后视镜中盯着她的简遂道:“不是要复盘吗,走吧。”
司机胡师傅转头看了眼简遂,便见他带着少有的笑意点了点头。司机立刻会意,脚踩油门的同时又十分“体贴”地关上了驾驶室和后座之间的电动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