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by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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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萤面色微僵,探身从他手中将那书册夺了回来,随意塞到桌下书匣中,状若镇定道:“怎么,还不能劳逸结合了。”
“自然可以,”宴之唇边笑意更深,“王爷是现成的,你要是喜欢霸道的那款我也可以试一试。”
“咳咳,你究竟有什么事儿,直说吧。”池萤干咳两声岔开话题。
宴之似是哀怨地轻叹了口气,“我就不能单纯来看看你么,一定要有事才来寻你?”
池萤只微笑:“可以,但是有话直说在我这儿是加分项。”
宴之闻言微怔片刻,随即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最近黎家的事儿,应当是你的手笔吧?”
“这罪名太重了,我可担不起,”池萤立刻摇头,神色坦然,“我顶多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火折子,但火可是他们自己点的,与我无关。”
“嗯,说来确也是他们得意忘形,”宴之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但你若是想拉他下马,倒也不必这般曲折,我的方法其实更直接有效。”
池萤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耸了耸肩道:“曲折么,也许是你和我的目的不太一样吧。”
宴之眉心微蹙,似是有些不解,“不一样么?”
“我猜你是要夺权?”池萤撑着下巴,指间在桌面随意划动着,“嗯,他确实是个痴迷权利的人,夺了他的权倒也确实能让他痛苦,但是这还不够。”
“你当如何?”宴之顿觉背心升起一股凉气,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可能比想象中更不好惹啊。
池萤的指间最后轻轻一点,仿若落子终于扳回一局,冲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告诉你,秘密。”
她暗暗冷哼了声,腹诽道你以为就你会装神弄鬼,底牌都交给你我是傻吗。
宴之愣了片刻,随即沉沉笑开,“好,那我等着就是。”
鼻腔中顿起一阵酸意,池萤忍不住掩面打了个呵欠,她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冲他摆摆手,懒洋洋道:“行了,本宫要就寝了,你可以跪安了。”
“所以今天一共加了多少分?”
“什么?”池萤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得一怔。
“你不是说,有话直说是加分项么?”宴之绕过桌案,趁着她仍有些睡眼惺忪,双手撑在桌边将她虚虚环在自己身前。
“那我今天能加几分?”
第63章 皇上的白月光13 那就从头开始吧
池萤下意识后仰,却又被身后桌案限制住了动作,她干脆双手一撑,直接坐在了桌面上,这下倒是恰好与他视线平齐。
她这下终于清醒了不少,歪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若有所思道:“唔……和之前的两相抵扣,勉强算你个零分吧。”
宴之被她逗乐,垂下头沉沉笑了两声,随即突然掀起眼帘望向她,室内烛光昏黄,将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暗,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却衬得一双眸子灼灼似星。
静默片刻后,他颇为诚恳地点了点头,笑道:“也好,那就从头开始吧。”
终于将他打发走,池萤躺在软塌上顿觉有些手脚酸软,仿若刚打了场硬仗一般,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刚刚那张似笑非笑的如玉面庞。
她将头埋在被衾间连连摇摇头,心中暗叹,啧,古人诚不我欺,美色误人呐。
*
国丈黎家纵家奴霸占民田一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元辰将此事按律法交由大理寺处理,可大理寺一时却也没有判出个结果来。
这种事儿吧,说大其实不算太大,毕竟没有闹出人命来,说小吧又确实有损皇家颜面。黎家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原本是个寒门出身的文官清流,现在发达了便仗势欺人,说严重些那就是皇后家德有亏。
国丈与国舅虽并未被收监,却被看管在府中,等同于禁足。现任大理寺卿也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他知晓陛下既然放任御史台出面弹劾,那此事便应当是为了敲打最近有些得意忘形的黎家,可究竟要敲打到什么程度,他也暂时摸不清陛下的脾气。
故而他便秉承着一个“拖”字诀,只要陛下没有给个准话,他就能以探查细节走流程为理由,继续这么耗下去。
可大理寺卿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别人就不一定了。
最为坐立难安的便是宫中的皇后娘娘黎沁芝,距离自己的父兄被言官弹劾已经过去了十来天,这段时间她与陛下的关系说来其实缓和了一些,元辰时不时派人送来些首饰绸缎作为赏赐,甚至连岭南送来的荔枝都先紧着她,看起来确实是盛宠未衰的样子。
可他又偏偏不和自己见面,从不踏足她宫中便罢了,她多次去寻元辰想要谢恩,都被内侍以各种理由挡了出来。她也曾想过要不要在殿外跪上几个时辰求见,可王嬷嬷又说若是如此不知礼数定叫陛下生厌,硬是将她拦了下来。
黎沁芝没法联系上自己的父兄,想为他们求情也寻不见门路,这些日子愁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原本就有些身形娇小的她,更是如姣花照水弱柳扶风,走上两步都要喘几喘。
“娘娘,您还是再吃些东西吧,莫要饿坏了身子。”宫女见她两靥生愁,不由得叹了口气。
黎沁芝夹起一颗剔透的虾仁,举在面前呆呆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摇了摇头道:“算了,本宫当真吃不下。”
宫女心思一转,连忙为她呈了一碗汤羹,劝慰道:“您若是吃不下喝些也可,这可是您最爱的鲈鱼羹,还是陛下特地为您送来的。”
听到“陛下”二字,黎沁芝稍稍回了回神,垂眸盯着那碗鱼羹,终究还是缓缓举起汤匙送入口中,可她刚闻到鱼羹的味道,便顿觉腥味冲鼻,腹中卷起一阵翻滚之意。
她捂着口鼻躬身便要作呕,但因自己腹中空空,最终吐出的却只有苦涩的胆汁。
宫女们大惊失色,一面呼喊着“快去传太医!”,一面齐力将她搀扶到床榻之上,轻抚她的后背为她缓着气。
王嬷嬷面色依旧镇定,她上前两步将略显慌乱的宫女们隔开,低头望着面如金纸的年轻皇后,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般,微皱了皱眉。
她执帕为黎沁芝擦了擦额间的薄汗,低声道:“娘娘,您以往可是最爱这鱼羹的,为何突然变了口味?”
黎沁芝下意识摇了摇头,但很快便止住了动作,她抬眼看向那老妪,原本暗淡的眸中瞬间亮起了光芒,“嬷嬷,我是不是..……”
“娘娘,太医来了!”内侍的传唤打断了她还未出口的话。
黎沁芝也不知从从何而来的力气,自己撑双臂着坐了起来,有些焦急地向那内侍道:“快宣,让太医来给本宫诊脉。”
一炷香后。
太医收起脉枕,隔着帷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皇后娘娘见谅,老臣身为医者便有话直说了,您实在是有些任性,便是为了腹中皇嗣,也多少要吃些饭食。”
黎沁芝原本双拳紧握,闻言登时松了口气,“您说……本宫当真怀有皇嗣了?”
“正是,”太医点点头,“观脉象已两月有余,但胎象却有些不稳,臣给您开副安胎的方子,但最重要的还是娘娘您不能如此忧心,养好身子才能保重皇嗣啊。”
“您说的是,”黎沁芝连连点头,脸颊也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她推了推身侧的宫女,“快去,将这好消息告诉陛下!”
*
“什么?皇后娘娘有喜了?”溪翠手下的动作一滞,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嗯,陛下都昭告天下了,这喜讯来的还真是时候,我看这回国丈家能逃过这一劫了。”内侍刚从庙外归来,还有些气喘吁吁。
宫女溪翠远远望了眼池萤的窗口,瘪着嘴道:“嘁,我还以为趁着这机会咱们这位娘娘能杀回宫去呢,看来又没戏了。”
屋内的池萤听得她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来自己这老板当得果然太憋屈,员工天天怨声载道还辞职无门。
虽说黎沁芝有孕一事确实出乎她意料,不过她并不觉得这么件小事儿就能阻挡元辰的步伐,毕竟当年公孙萤怀了俩足月的他都没心慈手软,就这么一个还没成型的胚胎,他要是能当回事儿就稀奇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黎沁芝有孕的消息确实加快了大理寺对黎家的处理速度,大理寺终于查明黎家抢占民田属实,黎家长子不仅欠债不还,还私下放了印子钱。
黎家作为皇亲知法犯法,故而数罪并罚,革除黎国公爵位,贬官为七品朝请郎,黎家长子德行有亏,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
“陛下,臣妾的哥哥已经知错了,可这十年不能下场..……”
“沁芝,你怀着龙嗣,切不能过于伤心,”元辰将声泪俱下的黎沁芝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语调却并没什么温度,“你放心,虽然你家人做错了事,但朕不会迁怒于你,但你还有朕。”
你也只能有朕。
第64章 皇上的白月光14 茶 言 茶 语
黎家的爵位虽被撤销,但元辰对于皇后的母家还算保留了些面子情,仍旧允许他们住在原来的府宅中,只是撤掉了国公府的牌匾,没收了些不合品级的物什,归根结底就是养了一家富贵闲人。
虽说面上看上去还算光鲜,但在京城官场混迹的各个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陛下的深意,都知道这黎家子弟怕是没什么前途喽。
原本在京中风头无二的国丈府,如今却门庭冷落鲜少有人问津,寒门不再追捧,世家亦敬而远之。
说来这也只是京城中的一场小风波,民间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别的传言所吸引,但却在不知不觉中,隐隐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你说说陛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皇庙中那位娘娘出身世家,他就将公孙家杀鸡儆猴,现在这位娘娘出身寒门,黎家却还是被他如此打压。”
“谁知道呢,我原本以为陛下力排众议立下现在这位寒门出身的娘娘,就是为了打压世家扶持寒门,可现在看来,咱们这些寒门子弟也没什么希望了。”
“哎,谁说不是呢,咱们苦读诗书十余载,便是想要出人头地的,可你看看黎家即使成了皇亲国戚,依然没法真正入陛下的眼,咱们哪里还有什么出路呢?”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
墙边的二人听到不远处的小径中隐隐传来了脚步声,立刻默契的齐齐噤声,又清了清嗓转而讨论起了诗词。
待到三五人从身侧走过,其中头戴纶巾的男子拍了拍身侧的青衫书生,目光指了指那条林中小径,低声问道:“哎?那竹林里面是什么地方,怎么有这么多女眷出来?”
书生顺着他指间望去,点点头道:“哦,你刚回京可能还不清楚,那竹林中便是那位元后娘娘的住所,刚刚那些应当是与那位娘娘有私交的官家女眷吧。”
“哦?就是传说中那位凤仙娘娘吧,”男子恍然大悟,又微皱起眉头,“你说这位娘娘明明死而复生,又有着如此珍稀的富贵命格,论理也是陛下元配,却又偏偏远离皇宫居于这皇庙中,放任那继室独占中宫,我总觉得有些不合常理啊。”
那书生眼珠转了转,确定周围没人才低声回道:“我听说啊,这位娘娘是自愿留在皇庙中的,似乎是与陛下不合。”
纶巾男子顿时来了兴趣,“哦?那你可知他们为何不合啊?”
“这事儿其实我也是刚听说的,说是当年这位娘娘并非意外薨逝,”书生又凑近了几分,“你想啊,她是天生凤命,却又与当今天子有龃龉,这答案不是明摆着的么。”
纶巾男子皱眉思忖片刻,随即恍然抚掌,“哦!你是说,凤是真凤,可这龙不一定..……”
书生立刻打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嘘,这事儿咱们也就私底下说说,知道就行了,被人听去可是要杀头的。”
“是是是,我自然省得。”男子面上连连点头,心中却盘算着这么了不得的消息,回去一定要在自己那帮同乡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得到这信息的人,都当自己是那了不得的知情者,却不知这条不知从何何处而起的内幕消息,在过去的五六天中,已经悄悄在京城寒门弟子中传播开来,并正口耳相传的蔓延到京城外延的各个驿站中,向着四面八方传去。
而不着痕迹将这消息传出去的源头,正刚刚送走了一波前来向她请安的官家夫人,气定神闲地端起一杯清茶,轻呷了口后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说来这些夫人与公孙萤都算是故交,当年公孙家正值鼎盛,公孙萤作为丞相家的小姐,自然也是京城淑媛圈中的灵魂人物。而此番自己顶着凤命归来,这些夫人们起初还在观望,毕竟公孙家已经倒台,宫中又有了新后,她们也不知道该不该重新搭上池萤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