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by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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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辰对她的态度也带了几分不耐,“你、十日前、也是、这般、同、朕说的!”
“陛下说得是,可臣妾也不是郎中,这事也只能听大夫的不是。”池萤抬手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起身后退了两步,虽说每日里有宫人来给元辰擦洗,但时间久了着实有些不太好闻。
元辰见池萤这副嫌弃的态度,更是怒气攻心,“你……!朕要、宣、贵妃、觐见。”既然皇后不识抬举,自己便要让她看看,她的位置可是随时能被取代的。
池萤自然能将他的心思猜的差不离,可让现在黎沁芝来见他…….啧,您老还是自求多福吧。
黎沁芝此时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浑圆凸起,走起路来还需要两名宫人搀扶,故而见着元辰也只能微微福了福身,
“嫔妾参见陛下。”
元辰见着她也有些激动,“沁芝、来、让朕、看看、朕的、皇儿。”
池萤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这会儿想当慈父了,你亲手的结果的两个皇儿可一直在你头顶看着你呢。
黎沁芝上前几步,因身体不便也只能坐在他床边的高凳上,她垂头望着床上口眼歪斜的元辰,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陛下,您近来可好啊?”
元辰何等眼力,自然能看出她的态度与以往不同,联想起近日自己身体上的反常,不免有了几分心惊胆战的猜想。
他想伸手去够黎沁芝,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想摆出往日里的深情面孔,但结果却只能让自己的面目更加狰狞,“沁芝,朕、何曾、亏待、于你?”
“陛下自然从未亏待嫔妾,”黎沁芝执着帕子,微笑着为他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水,“陛下对嫔妾最是体贴,嫔妾自然也要以同样的体贴回报陛下才是。”
“你、什么、意思?”元辰受病情所制动弹不得,唯有无能狂怒。
黎沁芝抚着肚子微微躬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陛下,嫔妾也曾真心爱重陛下,也曾以为陛下是真心待嫔妾的,但后来才知晓,陛下心中有江山社稷,嫔妾自然只能屈居其后,嫔妾的家人也要为陛下的大业让路,可嫔妾又做错了什么呢?”
“嫔妾曾以为,自己和公孙姐姐不同,但没想到,公孙姐姐便是嫔妾的前车之鉴啊,陛下,您不曾真心待人,又凭什么指望别人的真心呢?”
“既然您要夺去嫔妾的家人,让嫔妾除了您别无倚仗,那嫔妾自然也要回报您才是,您若是没有了江山,便也只能一心放在我身上了吧。”
池萤在一旁皱了皱眉,心中暗叹这是怎样可歌可泣又变态的绝世爱恋啊,这俩人还真是绝配。
“你、这是、大逆、不道!”元辰死死瞪着她,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来人..……”
可他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黎沁芝一帕子塞到了嘴中,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声。然而这闷哼声也并未持续多久,那帕子上应当提早加了些“料”,元辰很快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黎沁芝十分镇定地将那帕子从元辰口中扣了出来,又行云流水般藏在袖中,向池萤点了点头,“皇后娘娘,陛下应当是太过劳累,又睡着了。”
池萤略略挑眉,没想到这小白花圣母黑化了之后居然还有几分狠气,她自然也只当没看见一般,笑得端庄得体:“嗯,那便让陛下好好歇息吧,我们还是先行退下,莫要打扰到陛下安眠。”
“是,”黎沁芝被搀扶起身,向池萤微微行了一礼,“嫔妾自然全听娘娘的。”
对于皇宫中的人来说,这似乎又只是平常的一天,陛下的身体并未好转,却也没恶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床榻上昏睡,除了辛苦了那位卢大夫,说来他们比平日里伺候起来还更省心。
但到了第二日晌午,众人才发觉出不对来。
陛下似乎已经昏迷不醒整整一天,无论卢大夫如何施针都叫不醒了。
第72章 皇上的白月光22 陛下有可能再也醒不……
“娘娘,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啊?”方总管原本见人都带三分笑的脸,如今愁成了一团皱巴巴的苦瓜相。
池萤坐在床边高椅上,低头吹了吹手中的茶盏,不动声色地问向正在一旁施针的男子:“卢大夫,陛下为何会突然昏迷不醒?”
卢大夫手下的动作未停,垂头回道:“回娘娘,您也知晓陛下的脾气,他近些日子焦急于病情,故而气血上涌,然而陛下原本便有风邪未曾祛除,这两股气在体内互相冲撞,这才昏睡不醒。”
池萤将茶盏放在手旁的高几上,点点头道:“嗯,那你可能医治?”
“这..……”卢大夫手下的动作微滞,略有些迟疑,“草民已经施针,尽力将两股气化解,但外力终究为辅,究竟能否醒来,还是要看陛下自己的了。”弋?
池萤微微蹙眉,“嗯?这是何意?”
卢大夫转身拱了拱手,“回娘娘,陛下的病情究其根本,乃是在母胎之中便伤了本源,原本若按照草民的方子长期调养,应当能恢复八九成,然则陛下之前不顾医嘱行房不说,休养途中亦不能平心静气。
“调理根源之症本就如寒冰缓释,便是一丝一毫的差池都会前功尽弃,如今陛下旧病未愈又添新疾,草民自然会竭尽全力,但究其根本,还是要靠陛下自己的意志,方能冲破两股气的束缚从中解脱出来。”
池萤闻言似是有些恍惚,沉吟半晌后缓缓开口,语气有些缥缈:“……..所以若是陛下不能自己冲破束缚呢?”
卢大夫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娘娘恕罪,若是如此,陛下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池萤轻拍了下桌面,疾言厉色道:“放肆!”
“娘娘,草民是医者,自然不会无故诅咒自己的病人,”卢大夫扑通一声跪下,但神情却有些不太服气,“若是娘娘不信草民,也尽可让太医院的大人们一试。”
“那是自然,”池萤转头看向一旁的内侍总管,“方总管,将今日当值的太医们全都召来,为陛下诊脉。”
她语罢稍顿了顿,复又加了一句:“还有,将三位辅政大臣也宣进宫吧。”
方总管的脚步一顿,面露几分难色:“娘娘,这..……”
池萤垂眸揉了揉眉心,一副忧思过重的模样,摆摆手道:“去吧,总要做两手准备才是。”
方总管皱着脸叹了口气,“是,老奴谨遵娘娘懿旨。”
太医院的人很快便来到了殿内,路过立在一旁的卢大夫时,皆横眉冷对以示不满。
陛下在他们手底下原本活蹦乱跳的,经了这民间游医的手居然就此昏迷不醒了,此等医术竟然敢出来招摇撞骗,便是暂时将陛下唬住又如何,还不是要等他们来收拾残局。
卢大夫心态倒是不错,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神色依旧坦然,并未被他们所影响。
池萤关注着太医院判的动向,半晌后见他收回了诊脉的手,忙问道:“刘院判,你可有法子将陛下唤醒?”
老院判抚了抚长须,却并未立刻回答她的话,反而向人群中招了招手,唤出一位中年太医,“来,你来为陛下诊脉。”
那名中年太医被院判点名,面上难免露出几分骄傲之色,但待到他元辰诊脉过后,却皱眉对着老院判摇了摇头。
老院判不动声色,又从太医中接连点出几位,但这几位诊脉的结果倒是出奇的一致,面上皆露出了疑惑又凝重的神情。诊过脉的太医们垂头低声讨论了一阵,最终还是由老院判出列,向池萤恭敬行礼道:
“娘娘恕罪,陛下这脉象十分混乱,老臣……无从下手。”
“连院判也无从下手?”池萤以手扶额,摇头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似认命道,“罢了,还请刘院判暂留片刻,诸位太医可以先退下了。”
太医们鱼贯而出,独留老院判一人留在殿内,这位院判也是见过风浪的人,面上并未显露出讶异,他知晓陛下如今这情形怕是不太妙了,皇后留他在此,估计也是让他当个见证人。
太医走后不久,左右两相和御史大夫三位辅政大臣便相继来到了宫中。
“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今日召见臣等所为何事?”右相在三人中官职最高,三人便以他为首向池萤见礼。召见的地点在陛下寝宫,却不见陛下出现,他大概也猜出了些什么。
池萤将殿内大部分宫人清退,向眼前三人点了点头,语气略显萧索,“三位皆是我大齐的肱骨之臣,是陛下最信赖的朝廷心腹,本宫也就不瞒着你们了,陛下陷入昏迷,怕是……很难醒来了。”
虽说他们能猜出一二,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三人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什么?陛下他……?”
池萤似是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以手抚膺道:“哎,确实如此,诸位太医刚为陛下诊了脉,刘院判,还是您来说说吧。”
“是,娘娘,”刘院判向池萤拱了拱手,上前两步道,“三位大人,陛下原本风邪入体,再加上陈年痼疾,又伴着急火攻心,故而陷入昏迷中,脉象十分混乱。摸不清脉象,下官便不敢随意下方子,如今只能用些平和的补药靠陛下自己醒来,可陛下他这些日子本就因着风邪之症卧病在床,较之常人更显体虚,故而..……”
刘院判虽没有将话说死,但三人也听出了他话中深意,陛下如今怕是不太好了,而此番皇后召他们前来的意思,便更显明了。
三人立刻跪地叩拜,右相语带戚戚焉,“这……皇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呐,臣等该如何是好?”
“右相说的是,本宫今日召三位前来,便是为了商讨此事,”池萤执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此前陛下病重时曾交代过朝中安排,本宫以为,陛下一日未醒来,我们便可继续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以保朝中安稳,但同时,亦要做最坏的打算。”
“如今陛下膝下空虚,芝贵妃腹中皇嗣尚未降世,陛下亦未曾立下过任何诏书,若是陛下当真..……”池萤稍顿了顿,清泠的目光依次扫过眼前三人,“不知三位有何高见?”
“……”
三人皆有些踟躇,皇后这话分明就是颗雷,谁也不敢随便接,但这皇位传承也确实是个大问题,谁能想到这位陛下正当年,居然一个风邪就病成了这副模样,就留下一个贵妃腹中的独苗苗,还不知是男是女。
池萤见三人诚惶诚恐的模样,笑了笑道:“诸位无需有什么顾虑,如今也是为了我大齐的国祚着想,不必拘泥于礼数,有什么想法大胆说便是,今日也是为了商议出个大概的章程而已,并非要立刻定下来。”
半晌过后,右相终于第一个打破沉默,“娘娘,臣想着……若芝贵妃娘娘诞下皇子,便是陛下唯一的正统血脉,臣等身为人臣,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的龙嗣保驾护航。”
池萤略略挑眉,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转而问向他身侧的那人,“不知左相意下如何?”
左相官职虽略低于右相,但二人在政见上一向不太对付,当朝吵架也是常有的事儿,故而虽说右相已经给出了一条解决方案,但左相大概率是会同他背道而驰的。
果不其然,左相侧头从鼻子中发出了一声轻嗤,但还没等右相反击,便转回身来向池萤作揖道:“回娘娘,依微臣愚见,贵妃娘娘腹中的皇嗣尚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即便是皇子,待到弱冠亲政也要二十年有余,这其中变数太多,难保没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会趁此机会把持朝政,扰乱朝纲啊。”
他特意在“别有用心”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还对着池萤用余光指了指身侧的右相。
右相恨恨瞪了他一眼,随即立刻下跪叩首,字字铿锵道:“皇后娘娘明鉴,微臣一心只为我大齐皇室的血脉延续着想,绝无二心!”
“右相言重了,您自然是我大齐的忠臣,”池萤笑着安抚了句,又转头问向左相,“不过左相说得也有些道理,不知您可有什么高见啊?”
“谢娘娘信任,”左相面上堆起笑意,“臣以为,即便寻找一位暂时监理朝政的人,也应当寻找一位已经成年的皇室子弟,如此方才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也不至于随意被奸人所蒙蔽。”
“哦?不知左相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了?”池萤一脸虚心求教,心中却暗暗哂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