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by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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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就是这个!”陈主任笑着抚掌,“哎呀,我们系现在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脑子里有国外的新理念,才能帮我们把这个学科建立起来。”
“我其实也是因为旁听过社会学的课程,所以才有些了解,”池萤谦虚地笑了笑,“但是如果可以为贵系的建立提供帮助,我自然义不容辞。”
陈主任笑得眼角堆起了一层层的褶,“好好好!杜小姐,不如这样吧,你就帮我们的学生指导写作技巧,同时呢也可以传授一些传播学的基础知识,至于这个课程究竟该怎么教,大家可以慢慢商讨嘛。”
“好,多谢陈主任能给我提供这个机会,”池萤眼光一转,似是随口问道,“不知刚才那位……也是来应聘教员的吗?”
“哦你说小钟呀,”陈主任点点头,“是的,他也是刚留洋回国的,倒是我们这里难得的新闻专业人士,对于新闻理论有一套自己的看法,乍一听十分新奇,但仔细琢磨起来确实有道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
“哦?是么,”池萤面色一动,扯唇笑了笑,“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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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当教书匠?”杜母摸牌的手停滞在空中,“教中学生吗,哪个学校,浦口女中还是圣约翰女校?”
池萤将外穿的大衣递给佣人,俯身趴在她身后摇摇头道:“都不是,震旦大学知道伐?我要去新闻系教书。”
语罢又直接伸手从杜母面前的牌中抽出一张打了出去。
“哎呦,讨债鬼,你不要碰我的牌呀,”杜母皱眉拍了拍她的手,“你才读了几年书,就能去教大学生了?”
“现在都是这个样子啦,孩子们留洋回来脑子里都是新知识,各个学校抢都来不及呢,”坐在杜母的下家的妇人摸了张牌,又原封不动地打了出去,“不过新闻系倒是挺新鲜的,之前还没听说过呢。”
“这是你李阿姨,”杜母用目光指了指那妇人,“妈妈跟你提过的,李阿姨家的儿子也刚从东洋回来,现在在当医生,是个青年才俊呢。”
“哎呀,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上不得什么台面的。”李阿姨嘴上虽这么说,面上的笑意确实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池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李阿姨好,我们学校的新闻系确实是刚建没多久,还是国内学校里的第一个,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
“新闻系到底是做撒莫子?”坐在杜母对家的妇人一脸好奇,“我晓得新闻,就是外面天天喊得那个‘号外号外’,所以你们就是办报纸的伐?”
“这是你朱阿姨。”杜母的目光飘向对面,却并没像刚才那般仔细介绍对方。
池萤瞬间了然,杜萤这位妈妈稍微有点势利眼,大概是对方家里的生意做得还不够大,当个牌搭子还勉强凑合,但并不足以让她多给几个眼神。
她却没那么多顾虑,甚至态度比对李阿姨还更耐心了几分,“朱阿姨好,您这么说确实也没什么大毛病,我们和办报纸的确实关系很紧,我们的学生将来就是要去报社工作的。”
“办报纸?”杜母不由得皱了皱眉,“我一直搞不懂这个行当到底怎么赚钱,厚厚一沓子纸才卖几个铜板,即要印刷还要发工钱,到底能卖出几个钱来?”
“卖广告呀。”
池萤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只听杜母的上家“啪”地打出一张牌来,一边回道:“我们家的面粉厂都找报社打了好几次广告了,价钱不便宜呢,你放心,他们只赚不赔的。”
杜母的神色一缓,笑着介绍道:“囡囡,还记得伐,这是你宋家阿姨。”
宋家是全国有名的面粉大王,全国各地开了十几个厂子,生意比杜家做得还大。
“哦?”池萤突然来了兴趣,“宋阿姨,不知道您家里找的是哪家报社啊?”
宋阿姨思忖了片刻,“唔……就那几家大报社,什么《申报》《新闻报》啦,我们家和他们都有长期的合作关系,要是你们也需要联系报社,只要去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谢谢宋阿姨!”池萤抢在杜母的拒绝前回道,笑得饱含诚意。
池萤要去当大学教员的事,只在杜家掀起了一阵细微的波澜,尤其是杜父这几日还在为如何处理同宗和之间的关系而焦头烂额,生怕池萤现在就逼她做决定,故而几乎没有主动在她面前出现,更不用说阻拦她去教书了。
而她每日里上下班都有自家司机接送,新闻系的学生也并不算多,十几个人只能勉强凑成一个班,故而教学任务也并不算重,一天顶多只有两节课,池萤这工作倒也算得上清闲。
这日下课铃响起,池萤理了理讲桌上的教案,抬头道:“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大家要是有需要,可以从我这里把这本《舆论学》借回去轮流读一读,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来问我就好。”
“杜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一名女学生将手高高举起。
池萤对她微笑点头,“你说吧。”
女学生撑着下巴道:“钟先生在教新闻理论的时候说过,新闻一定要客观准确,可您却告诉我们,新闻会影响人对周围世界的认知,会创造出一个假的世界,那这么看来,新闻报道其实是不客观的喽。”
池萤抱臂从讲台上走下,“这么说吧,客观是每一个新闻人的终极目标,但只要是人创造出来的作品,在创作中的任何一个步骤都会不可避免的有主观性,所以这一点我们只能尽量减少,却不能完全让其湮灭。”
“那杜先生,我也有问题想问您,”另一名男生也举起手来,“在报道战争新闻的时候,我们究竟是应该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完全客观的报道,还是应该从我方的角度出发,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我们是不是会失去作为新闻人的职业操守呢?”
池萤并未直接回答他,反问将问题抛了回去:“你问过钟先生这个问题吗?”
“这..……”男生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问了,他说既然我们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抛去一切的刻板印象,当一个不受外力操控的第四权。”
“但是你觉得他的回答有问题,所以才会来问我吧。”
池萤并未指责他,只是安抚的笑笑,“当然,钟先生说得确实有一定道理,可是大家都知道,每一家报社的背后,都有掌控着这家报社的权力,这个权力可能是金钱,也可能是其他的势力,也许这家报社的言论表面看上去客观无比,但你只是看不见背后的那只大手罢了。”
“新闻人当然要尽量客观,但新闻人亦有自己立足的土地,我曾在国外求学了几年,也饱尝了同学的歧视之苦,究其根本,是因为我背后的母国不够强大。你们是这一辈国人中的翘楚,即便不能征战沙场,但若是用自己的笔杆开启民智,为国家的未来开出一条路来,于我而言也并不算失了新闻人的风骨。”
池萤说完后,学生们集体静默下来,整个教室几乎落针可闻。
她笑着拍了拍讲桌,“好了,今天我说得也有些多了,还是先下课吧,有什么问题明天再继续讨论。”
她将教案同书册收进文件包中,抱在怀中缓缓向外走去。
漫步在静谧的校园中,池萤的思维不自觉有些飘散。学生们口中的钟先生是一个学识不凡的人,虽说他确实是从知名院校的新闻专业毕业,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这人的思维似乎有些超脱,理论过于超越时代,却完全没把这里的现实情况当回事儿。
她脚步一顿,脑海中猛然跳出了五个字:
引导者任务?
这位热衷于掉书袋的同事,不会就是自己这回要带的新手吧!
她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人整天摆着个目中无人的臭脸,总觉得他并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呢,怎么办,不如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吧。
池萤步履有些沉重地迈出了校门,但今日却并未见到自家往常早早就候在门口的车。她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踮着脚尖四处寻找着自家车子的踪迹,刚垂下眼帘,却刚好同一个人的目光对上。
宗和今日身着便装,独自坐在车后座上,冲她挥了挥手中的雪茄,似笑非笑道:“杜小姐,好久不见啊。”
池萤心中一紧,面色却并未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只对他疏离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宗先生,我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哎,杜小姐何必这么着急?”宗和的车旁立着十几名保镖,得到他的指示立刻上前,将池萤的去路死死堵住。
池萤只能停下脚步,面色更冷了几分,沉声问道:“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是想要同杜小姐叙叙旧罢了,可以吗,老邻居?”宗和吸了一口雪茄烟,向她的方向吐出一个个烟圈儿,面庞隐在白烟后,看不清他的神情究竟如何。
池萤:……公共场合吸烟还有没有点儿公德了喂!
她抬手挥了挥飘到自己面前的烟,眉心略蹙,淡道:“宗先生,那您也要让我先和家里说一声。”
“哎,不用那么麻烦,”宗和轻笑了声,“我自然会告诉伯父伯母,不会让他们担心的。”
池萤深吸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惊呼:
“杜先生!您没事吧!”
“你是什么人,要对我们杜先生做什么?”
“杜先生您别怕,我家里认识司令,这些人真是胆子不小,都闹到学校门口了。”
学生们将池萤护到身后,一脸同仇敌忾的对宗和以及他的保镖们怒目而视。
他的保镖们则齐刷刷地从身后掏出了□□,学生们有一瞬间的瑟缩,但很快便鼓起勇气,对方的态度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反抗精神。
宗和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两方对峙,时不时吐出几个烟圈,仿佛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一般。
池萤拍了拍学生,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复走上前冷笑了声,语带嘲讽道:“宗先生,且不论您有多大的能耐,但您的枪口应当对敌对外,万不该对准自己人吧。”
“……..杜小姐说得是,”宗和的面色有些阴郁,但还是示意保镖们收起了枪,掀起眼帘直直看向她,“所以杜小姐,为了你的学生们的安全,还是快上车吧。”
学生们有些焦急,“杜先生,您..……”
“我没事,”池萤回头冲他们安抚一笑,“记住了,这个人叫宗和,我要是明天没有按时来上课,你们就直接去报社登文,随便口诛笔伐,宗先生不会介意的。”
她接着绕到车的另一侧打开车门,躬身上车坐下,淡然抚了抚裙摆,“走吧,宗先生,还等什么呢。”
宗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从鼻腔中挤出一声轻笑,随即敲了敲司机的椅背,“行了,走吧。”
别克车在街道上穿行,驶向了池萤几乎从未踏足过的地界。随着街景的变化,她也大概意识到了宗和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此时天色将暗,沪市的街头华灯初上,各色的霓虹招牌交相辉映,沪市的另一面在池萤面缓缓前铺展开来。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萤灯绚丽的巨大招牌前,她几乎要将头从车窗伸出去,仰着脖子才能将整个招牌看个完全。
那招牌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百樂门。
第94章 竹马的白月光05 寻欢作乐乃是人之常……
司机替池萤打开了车门,她略点了点头,整理好衣襟后也提着手包下车。
“杜小姐,以你的身份,过去应当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吧。”宗和戴上一顶礼帽绕到她这边,看向池萤的的目光掺杂着调笑与轻蔑。
“宗先生有所不知,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其实也没少去,”池萤一脸云淡风轻地扫了他一眼,“都是国外传来的洋玩意儿,说来倒也没什么稀奇,也就是过去的勾栏瓦舍换了新鲜个壳子罢了,寻欢作乐乃是人之常情嘛。”
宗和刚到嘴边儿的调侃被堵了个彻底,他皱了皱眉似是对她的说法有些怀疑,却又只见她步履轻盈地来到大门前,对门童指了指自己的方向,“宗大人应该有预定吧?”
门童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有的有的,这位小姐您这边请。”
池萤也没管宗和究竟是什么反应,她将外罩的大衣脱下交给门厅的服务员,仅着一身剪裁精细的缎面洋装过膝裙,在这来来往往衣裙精致的客人中倒也并不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