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by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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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上次提过一嘴的缘故,方百合上个月还真出了一张唱片,她人甜歌更甜,唱片一经上市便迅速脱销,影响力已经突破沪市,成为了全国都叫得上名字的歌星,海报也挂在了市内的各个商场旁,全城刷脸,风光无限。
宗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色却不那么好看,语气也有些阴恻恻的,“是啊,方小姐攀上了高枝,自然风光的很。”
“哦,人往高处走嘛,正常。”池萤挑眉点了点头,端起刚端上来的咖啡轻抿了口。
方百合原本只是百樂门的一个小歌女,那宗和便是她能接触到的最高阶层,自然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当她成为了知名歌星后,接触到的便是另一个层次商政界精英,就算宗和现在进入了军委会调统局,在他们面前依然不够看。
两人之间的关系原本一高一低,靠着一方的宠爱与另一方的崇拜维持平衡,可现在掉了个个儿,宗和这个人本就自视甚高,哪里能接受的了这种落差,这两人分道扬镳倒也并不出乎池萤的意料。
宗和对着面前的小杯皱了皱眉,但依然还是端起仰着脖子喝了一口,但咖啡甫一入口,他便露出了一脸仿佛便秘的神色,但碍于面子却也只能强行咽下,眉头却皱得更紧。
池萤轻笑了声,摇摇头道:“宗科长,要是喝不惯就别勉强自己了。”
宗和垂眸不语,缓了半晌后神色沉静不少,突然开口问道:“阿萤,你还在怪我么?”
池萤:……..?怎就突然开始套近乎了?是恋情失败了还想吃回头草吗?
她摊开手耸了耸肩,“宗科长,其实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怪您的,您要是不出现,我都快忘了沪市还有您这号人了。”
宗和被她噎得一窒,但很快又调整过来,神情恳切地看向她:“我……之前一时鬼迷了心窍,没看出来方百合竟然是这种利欲熏心的女人,但现在我知道了,只有你才是真心待我的,所以,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池萤却只是后仰靠在了椅背上,浅笑着摇了摇头,“宗科长,我和您说过不止一次了,我对您没那个心思,不管有没有方小姐都一样。”
“阿萤,这是你出国之前留给我的,”宗和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宝石耳坠,小心翼翼地在手心摊开,“你说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把它打成一个戒指,等我们定亲了就给你戴上。”
池萤扫了眼那个耳坠,脑子里隐隐约约似乎确实有点印象,当年杜萤对宗和确实有那么几分少年悸动,不过一来两个人分开了好些年,十几岁时的那点儿情分早就磨的差不多了,二来宗和勾搭方百合的时候也没见他犹豫,这个时候倒是拿出当年的情分道德绑架了。
啧,渣都不渣的坦荡一点。
池萤撑着下巴,歪头看向窗外:“宗科长,省省吧,咱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阿萤,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刚才警备局那些人你也看见了,现在这个世道,由不得你任性下去。”
宗和转换了进攻方式,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慰起来,“你以为那个姓傅的能护你周全么?这个时候他把你一个人丢下,难道不知道你会遇弋?到什么危险?你相信我,只有我才是真心待你,我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池萤转回视线,皱了皱眉道:“宗科长,您是不是特别喜欢养小动物?”
“什么意思?”
“方小姐脱离了你的掌控,你就把注意打到我的头上来。”
池萤嗤笑了声,语气十分不屑,“我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也不需要你大包大揽的来安排我的生活,我爸爸妈妈都能放心我,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只有高高在上把控别人的生活才能获得优越感而维持下去的感情,不觉得不可悲吗?”
第106章 竹马的白月光17 不然总有人惦记你
宗和一言不发,只死死盯着她,他似是被池萤气得不轻,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半晌后闭了闭眼,待到再度睁开后,目光倒是冷静不少,只听他沉声问道:“杜萤,你当真决定好了?”
“宗先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池萤坦然回应着他的注视,“您要是肯把这份儿心思花到抵御外敌上,我说不准还能当您是个英雄。”
“我原本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想出手帮你脱离困境,可既然你不想领这个情,”宗和起身冷笑了声,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我倒也不用自作多情了。”
池萤只无所谓地笑笑,“嗯,那您请便。”
宗和冷着脸抛下一句:“杜小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到时候真成了丧家之犬,你就算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心软的。”语罢冷哼了声,转身推门而去。
池萤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手,气定神闲道:“宗科长您慢走啊。”
她又垂头抿了口咖啡,动作却突然一滞,随即轻啧了声道:“啧,喝了咖啡还要我来买单,小气吧啦的样子哦。”
*
这些日子池萤的生活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家中父母离去后冷清了不少,每日里她倒是依然按部就班的去学校上课,闲下来的时间也是帮着自由谈写稿改稿。
申报馆遭到中央警务局的整改处罚后,稍稍收敛了些锋芒,但骨子里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明里暗里依然反对军队的消极态度。
自然,这样的态度再度引起了当局的不满,警务局时不时的来报馆找茬,甚至要屡次要求报馆提供撰写“激进”言论的作者本名,但是由于作者经常刻意变换笔名,再加上史经理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三不原则:不知道不认识找不到,警务局一般也只能无功而返。
警务局对申报馆恨得牙痒痒,可申报背后的大老板是英国人,故而他们即便再愤怒顶多也只能要求整改,而不能直接关停。虽说原因颇有些讽刺,但好歹还是让报馆有惊无险的挺过了这一关。
年关过后,学校里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天课程,池萤今日刻意没有布置作业,学生们齐齐欢呼“杜先生万岁”,她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毕竟这些真挚的笑脸在这个时候已经十分罕见了。
“杜先生,你现在是准备去报馆吗?”池萤刚踏出教室门,便被人拦了个正着。
池萤脚步一顿,冲眼前的人点了点头:“嗯,正是,钟先生今日还有课吗,不如一道?”
“好,那就多谢了。”钟元白笑着推了推眼镜,和她并肩而行。
去岁腊月里,钟元白第一次托池萤在自由谈刊发自己的文章,他的视角独特,故而文章引起的反响不错,黎先生和史经理也赞赏有加,这几个月过去,他便也成了自由谈中的一名固定作者。
随着和他的往来增多,池萤也基本上可以完全确定,钟元白就是被系统抓来的那个新手。
钟家是做木料生意的,祖上传下的产业,过去家境十分殷实。钟元白十六岁便被家里送去美利坚留学,但当他学成归来之后,却发现自家遭人算计,几乎将所有家当全部变卖才能补上窟窿。
钟元白从一个富家公子一落千丈沦落成了家徒四壁的破落户,全家十来口人只能挤在一座小院中过活。他学的也并医学这种有一技傍身的专业,写稿挣的钱根本不够一家花,整日里又在家中又被爹妈叔嫂轮番轰炸,谁都想想从他身上榨出一点银元。他不得一刻安宁,精神几近崩溃。
这些都是池萤旁敲侧击打听到的,但既然钟元白后来能重振旗鼓,又转变思路去学校里当了教员,大概率也是因为换了个芯子。
池萤估计他走的应当也是绝地求生逆风翻盘的路子,剧本确实有点恶俗,但自己任务在身,总还是要帮上一把的。
池萤家的车一如往常停在了学校门前,二人前后坐上了车后座,静默了一阵后,钟元白率先开口道谢:“杜先生,还是要多谢您出的主意,不然……我家里可能又要折腾一阵儿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池萤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
钟家上个月确实闹出了些丑事,钟父为了一百银元的彩礼,死活要把他的妹妹嫁给一个有些家底的老鳏夫。钟元白自然不愿意一个无辜的妹妹受苦,但钟父已经收了对方的彩礼钱,也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无论钟元白说什么就是不肯退。
而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个银元,就算预支一年的薪水也凑不够,一时间焦头烂额,连上课的时候都愁眉苦脸。
池萤询问了他家的情况后,先让钟元白悄悄将他的妹妹带出来,暂住在了自己家中,再让他和家里说是妹妹自己不愿出嫁逃跑了,反正这个年头儿若是有人失踪,基本上也没什么找回来的希望。
钟家虽然生气,但也没法再赔个姑娘给对方,只能不情愿地退了彩礼钱,而钟元白从那以后也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学校的教工宿舍,每个月从工资中抽两个银元交给家里,也不算辜负了家里过去对他的付出。
不幸的原生家庭不可能自己变好,碰上了只有两个字:快跑。
钟元白顿了顿,又问道:“我妹妹她……最近还好吗,没有给杜先生添麻烦吧?”
池萤点了点头,笑道:“好的很,你放心,钟小姐乖巧又懂事,正好我家里也缺个伴儿,开心还来不及呢,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那便好,”钟元白缓缓松了口气,接着目光有些闪躲,嘴唇翕合了半晌,复小心翼翼问道,“杜先生……今晚可有空?”
“嗯?”池萤也没想太多,摸着下巴思忖片刻,点点头道,“……..今天先去报馆确定选题,然后去成衣店拿两件衣服,应该……也没什么别的事儿。”
钟元白轻咳了声,“杜先生,我这里有两张今晚的电影票,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此时汽车恰巧停下,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池萤不由得微微晃了晃身子,她扶住前排座椅坐稳,有些疑惑地看向钟元白,“钟先生,你是想请我看电影?”
钟元白率先下车,又绕到池萤那边替她将车门打开,垂眸问道:“是,杜小姐,我想和你一起你看一场电影,你……愿意吗?”
池萤不由得微微有些恍神,看他这意思,是要跟自己约会啊,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自己对他的帮助于他而言,确实更像是一个异性的主动示好,想偏了一些好像也不算太奇怪。
就像一开始宴之在朝堂上对自己的另眼相看,也让她误会了对方的动机,结果后来被打脸……啧啧啧,算了算了,黑历史不提也罢。
“她当然不愿意。”
池萤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得他身后传来一道略有些冷峻的男声。
她探头望去,冲那人笑了笑,“哟,你回来啦?”
“我自然要回来,”宴之上前将她从车上扶了下来,斜斜扫了眼一旁的钟元白,“不然总有人惦记你,我能放心么。”
钟元白的面色一凛,冷冷道了句:“好久不见,傅老板。”
宴之将池萤拉到自己身边,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衣兜里,神色也有些不善,“钟先生,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傅先生倒也不用对我这么有敌意,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钟元白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迈步越过二人,径直走进了报馆内。
“说了让你不要理他,怎还能让他坐你的车呢,”宴之对着他的背影轻嗤了声,又将池萤的手握的更紧了些,“他还想和你一起看电影?嘁,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
池萤挑了挑眉,“那怎么办呢,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引导者,多少总要负点责吧。”
“你已经收留他妹妹了,他还想怎么样,”宴之替她拢了拢围巾,轻哼了声道,“这人就是蹬鼻子上脸,千万别给他好脸色。”
“哦——”池萤状若恍然大悟,“所以一开始你对我忽冷忽热的,就是因为怕我想太多然后缠上你吧。”
“不不不,你记错了,根本没这回事,”宴之立刻摇头否认,忙表忠心道,“绝对没有什么忽冷忽热,我对你那可是一见倾心不可自拔。”
池萤嘴角抽搐了两下,撇撇嘴道:“呵,得了吧,我又没跟你计较这个,你就别恶心我了。”
宴之笑了笑,随即从兜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喏,没能陪你过年,特地来给你赔罪的。”
池萤将那盒子接过后打开,只见一颗圆润的紫色珍珠吊坠静静地躺在其中,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温润的彩色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