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by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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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他的话,却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靖王看着他定定道:“尚书府萧家二小姐,萧萤。”
皇上闻言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脸色一凛,甩着长袖叱道:“胡闹!你要悔婚也就罢了,竟然还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你以为这样朕便会顺你的意了吗?”
靖王跪着向前走了两步,扯着皇上的衣摆解释道:“父皇,萧二小姐当年确实没有离世,而是冲下河后被乡民所救,休养了这几年好不容易才能回到汴京,如今她已经身在尚书府,您若不信明日早朝自可向萧尚书询问。”
皇上垂头看着自己儿子,面色沉沉不辨喜怒,“你说的可当真?”
靖王忙拱手道:“父皇明鉴,儿臣万万不敢欺君。”
面对着他充满期待的目光,皇上却转身揉了揉眉心,含糊道:“你……先容朕再想想。”
靖王只觉得看到了希望,忙叩首谢恩:“好,多谢父皇体恤!”
皇上却适时泼了盆冷水,“无论结果如何,你要记着,只要你一日未退婚,便一日不得做出格的事,万不可辱没我皇家门楣,你可知晓?”
靖王肃声恭敬道:“是,儿臣省得。”
*
池萤自不知晓靖王在皇宫里闹的这一出,她在繁芜院中就此住下,但院中却显得有些过于冷清。
萧萤原本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在之前那场山洪中一道下了黄泉,如今身边儿只有萧夫人随手拨过来的一个小丫头。
丫鬟名叫素宛,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子瘦瘦小小的,池萤都不太好意思使唤她,童工是一方面,关键是总觉得让她端盆儿水都能不小心折了腰。
小丫头倒是对她恭恭敬敬,抬着小细胳膊帮她将床铺收拾好,又像个小陀螺似的马不停蹄地给她端茶倒水,还不停地问着:“小姐,这茶合不合口味?您饿不饿?奴婢去帮您找小厨房端些点心吧?或者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池萤忙找了个空档打断了她,“素宛,你先来陪我说说话吧。”
“好!”素宛脆生生的应下,乖巧地立在她身侧,“小姐您想说什么?”
池萤托腮沉吟片刻,“唔……那就说说我不在的这几年,府中可有什么变化?”
素宛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姐,奴婢之前一直在当厨房烧火丫头,整日里就对着个火炉子,府里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太多,可能要让小姐失望了。”
池萤安抚地冲她笑笑:“没事儿,就说说厨房这几年有什么变化吧?”
素宛立刻点点头,“好!奴婢是两年前进府的,那时候大厨房里加上奴婢总共有二十个人,不过这两年人倒是越来越少了,菜色其实也没有一开始多,老爷还因为这个发了好几次火呢。”
池萤挑眉,“哦?你知道为什么吗?”
素宛的眸色闪了闪,“奴婢……奴婢不敢乱说。”
池萤倒是能猜出个大概来,厨房这地方可是个肥差,但人却越来越少,不外乎是因为油水越来越少的缘故,人往高处走,待不下去总要给自己找别的出路,看来这位继母的手下还是挺紧啊。
她也没硬逼着素宛,淡笑摇摇头道:“没事儿,不想说就不说。”
“小姐..……”
素宛似是有些欲言又止,但她还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便听得院外传来一声:
“二小姐,老爷让您去正厅呢。”
池萤心下一乐,哟,她这便宜爹终于回来了。
第130章 王爷的白月光04 怕旁人说我已经被人……
池萤稍稍整理了下衣衫,便跟着引路的丫鬟一路来到了前厅中。厅内主位上坐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的头发已有些花白,即便是在家中,面上依旧带了几分上位者的倨傲,这人正是萧萤的父亲,萧明泓。
他正端着茶杯用杯盖撇了撇浮沫,作势便要饮茶,冷不丁见着池萤从影壁后突然绕出,手下的动作顿时一滞,喉头不自然地空咽了两下,瞬间没了饮茶的心情,“哐”地一声将那茶盏放回到一旁的桌面上,神色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耐。
他当年向盛家求娶时,虽说表面上对盛家的小姐盛清涓千依百顺,还时时和她探讨诗词歌赋,在外人看来是一对难得的佳侣,不然盛家也不会让自家的宝贝闺女嫁给一个区区举人,但本质还是因为看上了盛家背后的权势。
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娶回盛清涓后两年,盛家的那位老爷子居然直接辞去了左相的职务,说什么要回乡养老,日后不再过问朝政。
他本想劝阻一二,可盛清涓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还因此和他生了嫌隙。盛老爷子回乡后,盛家在朝中的势力也宛如潮水退尽般所剩无几,萧父想要倚仗的势力不复存在,他对盛清涓的态度也大不如前。
盛清涓原本就是书香世家中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最是看重人的品性,此时终于看清了萧明泓表里不一的本质,对他自然也心灰意冷。
而萧明泓原本因着她年轻貌美,对她还有几分浅淡的情意,这时也渐渐嫌她迂腐清高,二人渐行渐远,虽然生活在同一座府院中,关系却还不如路人,几乎不怎么相见,见了面也徒有相看两厌。
正在此时,萧明泓遇见了前来汴京投亲的同乡表亲袁翠,也就是如今的萧夫人。这位远房表妹虽说没有盛清涓见识广博,甚至微微带了几分家乡的土气,但好在小意逢迎嘴又甜,对他百般崇拜千般讨好,正好弥补了他在家中受到了冷眼。
一来二去之间,二人便就这么搭上了线,萧明泓甚至还大剌剌地将袁翠以表妹的名号带回了家中住下。盛清涓虽说对他早就不报什么希望,但毕竟还有几分世家女的傲气,彼时又正怀着身孕即将临盆,日日对着这位想要将她取而代之的表妹,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在生下萧萤后一年,便积郁成疾,郁郁而终。
而此时的盛家早已式微,萧明泓便也不顾盛家一点零星的反对声,将袁翠以正妻之礼娶回了家中当了续弦。
而一年之后萧翡出生,便将萧萤那里原本就没多少的父爱尽数分走,好在萧萤上头还有一个大了几岁的亲生哥哥萧昇能照拂一二。只是这位哥哥也不怎么得萧父的欢心,原本只是为了萧萤勉强留在家中,在萧萤离世后,他也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萧家。
萧父和萧夫人对这位大儿子原本就甚少过问,彼时萧夫人又新诞下一位公子,萧父更分不出心思给他,家中没有了盛清涓存在过的痕迹,也就没有人见证过他当年的落魄,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也根本没想过去找萧昇这个大儿子。
但谁能想到这个死了三年多的二女儿居然回来了,萧明泓盯着眼前向他行礼的池萤,紧了紧握在椅侧上的手,指尖微微有些泛白。
池萤久久没有听到萧父的回答,便自作主张地站起身来,对着主位上的人福了福身,笑问道:“父亲,许久未见,您的身子可还安好?”
萧明泓的脸色不太好看,干巴巴地回道:“还不错。”
池萤淡笑着点点头,丝毫不见外地坐在了一旁的高椅上,眨了眨眼道:“父亲就不好奇女儿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母亲已经同我说过了,”萧父的脸色更僵硬了几分,“确实是你命数如此,可许久未曾归家,连规矩都忘了不成?”
池萤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却听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在外漂泊了三年,归家一事虽说是喜事,但其实也不必声张。”
“哦?”池萤似是有些诧异,“父亲何出此言?”
“你……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在外面住了这么些年,即便没有发生什么,那外面的风言风语也能将你吞没了去,为父这其实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萧父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倒像是真的为她担忧一般。
池萤轻笑了声,反问道:“父亲的的意思是,怕旁人说我已经被人糟蹋了?”
萧父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果然是在乡野之处留了太久,语言竟如此粗俗不堪!”
“是是是,是女儿口无遮拦了,”池萤漫不经心地认了个错,“父亲的意思是,怕旁人说女儿失了贞洁?”
萧父一脸苦大仇深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此事我们家中知晓便好,还是莫要让旁人听了去,不仅对你的名声有损,你妹妹下月即将出阁,她可是要当王妃的,若是当真将此事传扬出去,那辱没的可是皇家清誉啊。”
池萤暗暗翻了个白眼,还真能扯大旗,人家皇家清誉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啊。
她假笑了声,回道:“那依父亲的意思,女儿应当如何啊?”
萧父捋着胡须沉吟了半晌,复垂眸道:“虽说你的名声可能有损,但你毕竟是我的女儿,为父总不能对你太过苛求,为今之计,为父想着总还是要让你少些烦忧,便为你择出了两条去路,你按照自己喜好择取其一便是。”
“其一,京郊的万古庵乃是有名的千年古刹,其中有不少爱好佛法的世家小姐时时去庵中清修,亦有太妃娘娘在庵中修行,你可以俗家弟子的身份进入庵中带发修行,为父也自然不会短了你的用度。但对外人而言,你也算是方外之人,这俗世中的名声自然不会影响你半分,同时也保全了我们萧家的名声。”
“自然,若是你不愿去过那青灯古佛的日子,为父也不能逼你,你要是还想嫁人,为父自然会尽力为你择一位佳婿,只是..……”
萧父稍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份似是而非的歉然,“你也知晓,如今你已经年过二十,京中女子大都及笄年华便出嫁了,到了你这个年纪,便是为父想为你寻些青年才俊怕是也有些困难,故而也只能为你找些壮年英才,家中可能会有一儿半女,但你放心,有为父在此,旁人也不敢欺侮了你去。”
池萤闻言暗暗冷笑了声,行,真不愧是如日中天的当朝尚书,思路果然非常人能比。
她似笑非笑地反问道:“爹爹的意思是,让女儿去给人当续弦?”
萧父的心思被她当面戳穿,轻咳了声别过眼去,肃声道:“便是续弦又如何,为父自然会为你寻家世过人的人家,嫁过去便是一家主母,身份也远非常人能比,又有何不可?”
池萤虚情假意地抚了抚胸口,似是一副颇为感动地模样,“古人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真是诚不我欺啊,父亲为女儿思虑颇多,真让女儿受之有愧啊。”
“自然,你毕竟是为父的骨血,为父怎么会不为你考虑?”萧父一脸大义凛然,将她的感激全盘接下,“你可想好了,究竟是去万古庵清修,还是为父帮你择个人家嫁了?”
池萤托腮沉吟片刻,笑着摇了摇头,“盛家家训有云,女子不为人妾室,不为人继室,女儿虽说并不姓盛,但也流着一半盛家的血脉,自然不会给人当续弦的。”
萧父听到“盛家”两个字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揉了揉眉心,压下心中不快,沉声道:“那你便是决定要去庵中修行了?”
池萤点了点头:“去万古庵倒也并非不可,只是——”
她将尾音拖长,复挑眉一笑,“既然决定断绝凡尘往事,那女儿未来便是不打算嫁人的,由此说来,母亲当年留下的嫁妆倒也没了什么用处,应当全数归还给盛家,这样礼数上才说得过去啊。”
“不可!老爷,这万万不可啊!”
屏风后突然蹿出来一道碧绿色的人影,一把扑到萧父身边,蹙着眉婉转唤了声:“老爷~~”
池萤对她的突然出现倒也并不觉得意外,只随意拱了拱手道:“哦,原来母亲也在。”
萧夫人斜了她一眼,又转头扑在萧父腿边晃了晃,“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萧父对于她这副乡弋?野民妇的做派有些不满,却也还是耐着性子拍了拍她的肩,将她拉着坐在一旁,安抚道:“无事的,夫人稍安勿躁。”
池萤侧头一笑,明知故问道:“女儿只是对家母的嫁妆去向有些,也不知母亲何故如此焦急啊?”
萧夫人神色讪讪,“萤姐儿,你也知晓你妹妹马上就要出嫁了,怎么能做出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来。”
“母亲这话说的女儿有些糊涂了,”池萤哂笑了声反问道,“家母的嫁妆,与妹妹出嫁又有何干系?”
萧夫人拧眉回道:“翡儿也是你的亲妹妹,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让她出嫁得风光些,你这当姐姐的面上也有光,况且既然你已经不打算嫁人了,就当是……让翡儿圆了你那份心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