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by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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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萤心头一跳,总觉得这位皇帝大爷似乎是话里有话呢…….
她面上依旧状若没听出来他的深意,一脸认命道:“多谢陛下,可既然是民女犯下的过错,后果自然也要民女自行承担,这个道理民女还是省得的,民女不怕吃苦,只要问心无愧便好。”
“呵,你倒是个有担当的女子,”皇上哂笑了声,轻摇了摇头道,“不过若是你有了封诰,这点小事朕倒是能保你一次,不知你可愿意啊?”
池萤:???不是吧,不会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吧?
她略带疑惑地抬起头问道:“恕民女愚钝,陛下的意思是……?”
皇上的目光锐利地宛若一只鹰隼,只是随意一瞥,便似乎就将她看了个透彻。
片刻后他轻啧了声,摇摇头道:“你这小姑娘,都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朕面前装傻卖乖了。”
池萤心下一沉,得,这位皇帝的段位好像还真有点儿高,没他那个傻儿子那么好糊弄。
她再度垂首,恭顺道:“回陛下,那民女便大胆一猜,陛下的意思应当是……与靖王有关?”
“怎么,你不愿意?”皇上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池萤立刻回道:“回陛下,民女并非不愿,只是缘之一字最是玄妙,民女与靖王爷之间过去误会连连,应当是有缘无分,若是强求,恐会坏了靖王的运数。”
别的理由都是虚的,自己的儿子总还是要心疼吧,招个祸水回家不值当啊皇帝大爷!
皇上直直盯着她的头顶,似是想将她脑中的思绪看穿。静默了许久后,他终于再度缓缓开口:“你说得倒也是,朕这儿子心思最是单纯,性子又执拗得很,你这丫头心思比他重的多,确实不是他的良配。”
池萤:……是是是,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别瞎赐婚就成。
她躬身叩首道:“陛下英明。”
皇上轻啜了口茶,随即将茶盏合上,瓷器相触之时发出了一声清越的脆响。
“但你这丫头如此伶牙俐齿,朕若是就这么放你出去,你再随便写几首歪诗,只怕又会将朕的天下搅得乌烟瘴气。
“你若是皇室中人便罢了,朕倒也不怕你翻出什么风浪来,可你又不愿当朕的儿媳,你说说,你若是朕,应当如何是好啊?”
池萤暗暗嘀咕,您这话没法儿接啊,万一接不好怕是要掉脑袋的吧!
在这一瞬间里,她脑子转得飞快,眼珠子转了又转,片刻后再度开口道:“陛下乃是当世明君,民女资质粗浅,如何能揣度陛下的圣意,只是民女觉得,天子执朝与博弈无二,若是有些挡路的小棋子,花费太多心思不值当,一味打压有时反而还会适得其反,不如化为己用更为妥当。”
“哦?”皇上似是突然来了几分兴致,“天子执朝与博弈无二,你这丫头是从哪儿看来的?”
池萤恭敬道:“回陛下,民女年幼时并无什么别的爱好,唯对书册最为痴迷,家母出嫁时从外祖家带了不少藏书,故而便什么都看些,应当是某本古籍之中的句子,只是具体是哪一册民女并不可考,还望陛下恕罪。”
皇上点了点头道:“嗯,若朕没记错,你的母家乃是盛家吧。”
池萤回道:“正是。”
“呵,盛家儿女,倒各个都是能言善辩的,说起来与你外祖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似。”
皇上轻笑两声,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过往,但很快便止了笑意,复问道:“化为己用更为妥当,你是想要为朕所用?”
池萤换上了男子的礼仪,拱手道:“回陛下,民女乃是燕国的一份子,若是陛下应允,民女必当为国肝脑涂地。”
皇上淡淡道:“可你毕竟是个女子,即便多读了几本书,有那么几分文采,终究不能入朝为官。”
池萤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皇上,“是,民女确实是女子,但正因为是女子,陛下才更放心不是么。”
第141章 王爷的白月光15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
皇上的双眸眯了眯,原本还隐含着几分笑意的目光又瞬间犀利如炬,他默然盯着池萤看了片刻,似是在思忖着她的话究竟是何含义。
半晌后他突然轻笑了声,道:“你这丫头倒是有趣的紧,你且说说,为何你是女子,朕就会对你放心?”
池萤拱手道:“陛下,民女才疏学浅,但自认有一个优点,那便是心直口快,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可陛下与民女自是不同,陛下乃是一国之君,需权衡各方利益,考量甚繁,一字一句都要斟酌出口,所以民女想着,若是有些陛下看不过眼却又不便开口的,那便由民女来替陛下分忧。”
皇上听了这话,倒是笑意更深了几分,“呵,这天下会说些机灵话的又不止你一个,朕何必找你这个小丫头来当这个言官。”
池萤恭敬回道:“回陛下,正是因为民女是个女子,所以陛下才可以放心大胆地让臣女开口,若是陛下需要臣女的时候,臣女便为陛下针砭时弊,可若是这言论引了众怒,需陛下平息,亦可以用不过是个女子来挡过去,此乃可进可退两全其美之法。”
皇上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可既未同意也没立刻拒绝,反而笑着打趣道:“你这一长串毛遂自荐,私底下琢磨了挺久吧。”
“民女不敢欺君,”池萤垂首赧然一笑,“此前确实是曾想过用不知山人的名号写些策论之类,但也没想着真能见到陛下,此番既然有机会面圣,那民女便想着放手一搏,总好过抱憾一生。”
皇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再度问了句:“真不想当靖王妃?”
池萤点点头道:“回陛下,是,靖王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好男儿,可民女志不在后宅,只怕是没那个福分,还望陛下海涵。”
“你这丫头,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皇上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想当王妃也罢,朕也不是那等昏君,总不会乱点鸳鸯谱,可你若是非要去揽那群言官的活儿,看看那些御史台的官员每天过的什么日子,你以为你是个女子便能躲过吗?那都是要担骂名的。”
池萤语调坚定道:“回陛下,民女省得,但民女不怕。”
“呵,你这劲头倒是真有点儿像你祖父当年的模样,”皇上哂然,复淡笑着冲她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让朕且想想,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回去吧。”
池萤自知她的请求确实有些惊世骇俗,皇上的态度也已经好的出乎她的意料了,再强求只怕是会有反作用。
她便起身躬身行了一礼:“谢陛下,民女告退。”
待到池萤离开后,大内总管薛庞适时上前,十分有眼色地为皇上换上了一杯热茶。
皇上正凝神沉思,却突然开口问道:“你说说,这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有安稳的日子捧到她面前,别人求都求不来,她却半点儿也不动心,还硬着头皮非要去砸御史台的饭碗?”
“回陛下,奴愚钝,”薛庞立在一旁,一脸恭顺地笑道,“但奴听闻这位萧小姐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怕她也是过得怕了,才会出此下策吧。”
皇上不置可否,“若是当真如此,当个王妃岂不更好?”
“陛下说的是,”薛庞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可能是这萧小姐的心思确实异于旁人吧。”
“唔..……”皇上的指尖在桌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半晌后突然轻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她这等心性,也确实并非我儿良配,果然是有缘无分呐,希望那小子早点儿自己想通吧。”
薛庞依旧还是那张笑意盈盈地和善脸,眼尾的皱纹堆起,恭顺道:“陛下英明。”
*
池萤出宫回道萧府后,平日里对她几乎不闻不问的萧氏夫妇俩,倒是一改往日的冷漠,翘首以盼地等在了门前,见着宫中的车架出现忙迎上前去,萧父还十分贴心的将她扶下了车,又将宫中的车驾笑着送走。
“父亲今日竟来接女儿,倒是让女儿有些受宠若惊啊。”池萤挑眉笑道,语气中却夹杂了几分讥讽。
萧父却仿若没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一般,与萧夫人一左一右将她夹回了府中,才刚踏入府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说,今日淑嫔娘娘召你进宫所谓何事啊?”
“回父亲的话,也没什么大事,”池萤有些含糊其辞,“不过是姨母突然有些想找人说话,便就和女儿聊弋?了些旧事。”
她话音刚落,萧夫人便又紧接着问道:“那你可曾见到了陛下?”
池萤侧过头去,冲她笑了笑,语气却半点儿也不退让:“母亲这是哪儿的话,女儿是去后宫之中面见淑嫔娘娘的,又如何能见得到陛下呢,这说出去也于理不合啊。”
她并未如实交代,毕竟若是当真牵扯到不知山人的事,这俩人知晓了真相只怕还有的闹呢。
“真的?”萧夫人似是有些不太相信,疑惑地稍蹙了蹙眉。
池萤笑呵呵地打着太极:“自然是真的,女儿又怎么会欺瞒母亲呢。”
萧夫人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那淑嫔娘娘可有同你说些什么陛下的意思,比如……你妹妹的婚事?”
“母亲这话说的,”池萤掩唇一笑,“妹妹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婚事呢。”
“你……!”萧夫人被她一句话顶了回来,面色顿有些发青。
“好了好了,好端端的又说什么婚事。”
萧父皱眉打断了二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面色略有些凝重地看向池萤,问道:“萤儿,你此番入宫除了见到淑嫔娘娘,可还见了别的什么人?或是……陛下可曾传过什么旨意吗?”
“回父亲,并没有啊。”
池萤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接着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扫,略带恍然道:“哦,看父亲和母亲的意思,难道是以为陛下召女儿入宫去,其实是为了降下什么旨意来着?”
“咳,没有就没有,”萧父轻咳了两声别过眼去,“你回去吧,你母亲已经即将展青园收拾妥当了,回去住下就行,就别住在客院了。”
池萤心中暗哂,哟,倒是真稀奇了,拖了这么久没收拾好的园子,结果自己去一趟皇宫就办成了,没想到皇上的威严这么好使呢。
她面露惊喜道:“展青园终于收拾妥当了,母亲您受累了。”
萧夫人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只随意摆摆手道:“应该的。”
池萤却突然笑笑:“既然如此,那还有一事母亲莫要忘了。”
“嗯?”萧夫人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
“自然是家慈的嫁妆一事了,”池萤一脸笑意粲然,“前些日子,因着母亲一直在操劳妹妹的婚事,女儿也不好贸然前去打扰,这事便拖了许久,可现在既然妹妹的婚事也没那么着急了,母亲应当也有空带女儿去库房之中清点一二了吧?”
池萤的话无异于又在萧夫人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头又扎了几刀,她捂着胸口面色发白,似是随时要昏过去一般,口中还念念有词道:“你……你好……好..……”
萧父见状不对,忙将萧夫人揽住,同时对池萤皱眉道:“你母亲最近身子不太好,清点嫁妆一事太过劳神,此事倒是也不急于一时,你先回去吧,过些日子等你母亲身体康健些再说。”
池萤暗暗嗤了声,明明刚才还精神百倍地等自己回家呢,这会儿倒是突然病弱不堪了,这是什么薛定谔的体质啊。
她面上倒是依旧不动声色,福了福身道:“是,母亲多保重身体,女儿先告退了。”
待到池萤离开后,萧父倒是立刻松开了揽住萧夫人的手,神色间颇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我能糊弄她一时,但她这回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先去准备准备吧。”
萧夫人忙瞪大了眼睛,“老爷,那盛清涓的嫁妆可是都填补了家用去的,良田铺子早都变卖了,账面的上的银子也几乎都空了一大半,妾又能怎么准备啊?”
萧父冷淡道:“我不管你怎么准备,这些年可是你一直在当家,我把盛清涓的嫁妆全数交给你打理,是为了让你去用钱生钱的,那铺子田地的收益可一直都不错,我可没叫你拿去变卖,你自己犯下的错,自己去想办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