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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by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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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夫人执起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老爷,妾这些年一心为了这个家操持,您身居高位,上上下下哪里不需要用银子疏通,这一大家子要吃饭,每个月的流水也是半点儿也省不得,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可半点儿没有藏私啊..……”
  “行了行了,”萧父不耐地别过身去,“你先去清点一番,看还差多少,反正嫁妆单子她也寻不到,剩下的再稍凑一点儿铺面给她就是了,她那时年纪还小,那么多嫁妆又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是,”萧夫人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吸了吸鼻子敛起泪意,回道:“老爷放心,她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妾还能应付的过来。”
  “嗯,那便最好。”萧父微点了点头。
  萧夫人见他面色稍有好转,便上前两步想要拉住他,可萧父却一侧身躲开了他,微微蹙眉道:“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回去清点吧。”
  语罢也不顾萧夫人的目光,衣袖一甩便转身而去。
  萧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搅着帕子,几乎将指尖勒得失去了血色。
  “夫人,夫人?小姐在等您房中等您呢。”
  “嗯?”
  萧夫人听见了丫鬟的呼唤,这才缓缓回神,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好,那便回去罢。”
  待到她甫一踏回自己的院中,便见萧翡三两步跨到自己身前,拉住她焦急道:“娘!萧萤她怎么说,皇上为什么让她进宫?”
  萧夫人轻叹了口气,拉着萧翡一道坐下,摇摇头道:“没说什么,就是淑嫔让她进宫去叙旧而已,皇上既没见她,也没下什么旨意,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萧翡似是有些不信,嘟嘟囔囔大道,“我还以为……皇上要给她赐婚呢..……”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皇上怎么可能给她赐婚?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皇上哪儿能记得她。”萧夫人突然将音调提高了几度,倒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哎,那我就放心了。”
  萧翡抚着胸口舒了口气,眼神一转却见萧夫人眉目间似是带着忧虑之色,便小心翼翼问道:“娘……萧萤她是不是又惹你不开心了?”
  萧夫人复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哎,还不是因为她硬要把嫁妆拿回去。”
  萧翡虽说过往经常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从萧萤的嫁妆里挑出点儿首饰,但平日里却并不怎么过问银钱的事,故而对家中开支究竟从何而来也知之甚少。
  “那……也确实是她娘的东西,”她沉吟片刻,随即从头上取下一根玉钗,塞到了萧夫人手中,“这些我都不要了,娘您就吧嫁妆还给她吧,为了这么件小事烦忧多伤身子。”
  萧夫人一时语结:“你……算了,你不懂。”
  萧翡一向自诩聪慧,自然不愿就让她这么糊弄了过去,便笑着给萧夫人捏了捏肩,“娘,您若是有什么烦忧的事,就跟翡儿说,翡儿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会帮您排忧解难的。”
  “这..……”
  萧夫人迟疑了半晌,想着萧翡确实年岁也不算小了,便点点头道:“也是,往后你总之是要去别人家当主母的,这事为娘也确实该与你交代一番,哎,说来这嫁妆也是你爹爹当年交给我的……”
  半晌后,萧夫人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神色略有些凄凉道:“如今这窟窿都是咱们一家子用出来的,为娘自己又如何能填补的上呢,你爹爹如今的心思只怕也并不在娘身上,哎,为娘当真是命苦啊。”
  萧翡终于将其中的曲折听了个完全,她皱着眉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娘,女儿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萧萤她没那个闲工夫再来要嫁妆。”
  萧夫人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又同往日一般读了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子,想了些不着四六的歪方法,便摇摇头道:“行了,你这份儿心意娘已经知道了,这本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没事儿的,娘还应付的过来。”
  萧翡却异常笃定道:“娘,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萧萤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萧夫人听了这话倒是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了,你知道她私下里去会情郎了?”
  “不是,”萧翡忙摇了摇头,复凑近了萧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什么?”萧夫人猛然一惊,瞪大了双眼道,“她居然这么大胆子,此事你可当真?”
  萧翡点点头,目光有些飘忽道:“……..嗯,我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萧夫人抓住池萤的手,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血色,眼中的笑意也更深了几分,“好!娘知道了,既然有了她的把柄,咱们就不怕她借着嫁妆的由头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萧翡双唇翕合了两下,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道:“好,女儿能帮到娘便好。”
  *
  两日后。
  池萤在家中闲来无事,又没等到皇上大爷的准话,便准备现去诗社中刷一刷存在感,再出府去自己的铺子中转一转,看能不能借用自己不知山人的名号,再带出几个新的京城爆款。
  可她甫一踏进诗社的大门,便觉得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似是好奇,又夹杂了些许难以名状的。
  “成兄?”
  她心中正疑惑,便听得身侧传来了一声呼唤,此人名为张吉,十六岁时便考取了秀才,但如今已经二十有六,过去曾下了三次场,却半点功名都没捞着,如今依然还是个秀才。
  去年落榜后,郁郁不得志了许久,也不知究竟是想通还是没想通,如今也暂将科举放在一旁,长期混迹在诗社中与人斗诗。
  “张兄,”池萤笑着同那人拱了拱手,“许久不见。”
  “成兄这些日子忙什么去了,倒是没怎么在诗社中看见你。”
  张吉站得近了些,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肩,笑道:“说来还未曾在诗社外与成兄见过,不如今日一道去凝溦楼中畅饮一番,我倒是听说楼中有南边儿新来的歌女,那歌喉动听的紧呢。”

  池萤顿觉浑身不自在,身形一转便从他的手臂中了出去,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一个身位,面色也冷淡了几分,“还是不了吧,在下不善饮酒,亦不通音律,张兄还是去寻别人吧。”
  “哈哈哈哈哈,”张吉听了这话却突然笑开,“成兄,你这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池萤皱眉道:“并未,我确实不善音律。”
  “成兄——”张吉的笑中似是隐含了几分深意,“你该不会不知道凝溦楼是个什么地方吧?”
  池萤听了这话倒是突然反应过来,随即心头一跳,不对,张吉这人虽然诗写的不怎么样,但平日里待人接物还算有些分寸,今日不仅动手动脚,话里话外总透露出一丝阴阳怪气,看这样子倒像是在……试探自己?
  思及此处,池萤倒是将心绪略沉了下来,面色淡然道:“张兄,你若是有什么话不妨明说。”
  张吉的目光在她胸前转了转,意味深长道:“成兄,你可知晓诗社这两日突然有了一道传言,说是成兄你……其实并非是男儿身,而是……女扮男装。”
  “哦?”池萤面色未变,不置可否道,“张兄你以为这传言究竟是真是假呢?”
  张吉唇边噙着一抹浅笑,“成兄,一开始我们也都觉着这传言确实太过荒谬,可那传言却将成兄的真实身份也一并透露出来,倒像是真正知晓实情的人传出来的呢。”
  池萤淡笑着点点头,“听张兄的意思,应当是当真了吧。”
  “是啊,成兄,哦不——”张吉突然捂住嘴,复又改口道:“或者在下应该唤你,萧小姐?”
  池萤心中了然,看来果然是有人在诗社中披露了她的马甲,可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并不算多,究竟是谁有这个闲工夫来嚼这个舌根呢?
  事已至此,反正上头官儿最大的那位都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再继续瞒下去倒也没什么意思。
  她轻叹了口气,复转向目光一直粘在她的身上众人,点了点头,笑道:“诸位,既然诸位如此好奇,那我便也不想,没错,我确实并非男子。”
  她话音既落,众人当即哗然,一时间窃窃私语吵成一团。
  “我就说她看起来不太对劲儿,哪有大热天还把自己的脖子捂的严严实实的!”
  “屁,你这就是马后炮,上个月你还说是不知山人的衣着颇有上古遗风,想要去成衣铺子买几件同款换着穿呢。”
  “你……那你一开始也没看出来啊!”
  “她一个女子,不安安分分地在家中研习女红,没事儿来着诗社中凑个什么热闹。”
  “你还不知道呢吧,她是萧家人,就是那个……萧尚书家的女儿。”
  “哦!那敢情是大家小姐,怪不得呢,这应当是出来找乐子了。”
  “嗐!我还当她真是个写诗的奇才呢,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女人家,那诗估计也都是别人代笔的吧。”
  “我看也是,说不准就是家里的先生帮她写的,就她这等阅历,哪里能写出那样磅礴的诗句来。”
  “嗯!你说的有理!”
  …….
  池萤冷眼旁观着众人对她的编排,心中暗暗冷笑,不过是性别之差,原本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就这么急着在自己头上踩两脚,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拜服于自己的才华,那是那个可有可无的虚幻器官。
  半晌后,她突然轻嗤了声,开口道:“诸位,我虽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却也只是为了在诗社之中寻得知己一二,不过如今却知晓自己果然是找错了地方吧。道不同不相为谋,诸位,告辞了。”
  语罢也不顾众人的反应,半点儿也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萧萤自以为这里是她荒芜生活中的一块乌托邦,却也万万没想到这群平日里看上去衣冠楚楚。热衷以诗会友的才子们,骨子里和乡野村夫也没什么分别吧。
  被这些人这么一搅合,她顿也失了兴致,直接调转马头回了萧府。
  池萤在回府的路上细细摸排了一番,知晓她马甲的人,一来便是盛家的那几个兄长和外甥,他们口风向来紧的很,与自己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应当也不会主动去诗社暴露自己的身份。
  其二便是靖王本人,这位大兄弟虽然之前和自己不欢而散,但前几日自己进宫去时,皇上倒是有意无意地在撮合自己和他两人,估摸着他应当也不会这么无聊。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那一个,应当就是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了吧。
  池萤刚回到展青园中,连凳子都还未坐热,便听得院外传来一道恼怒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又出去做了什么?”
  池萤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只见萧父怒气冲冲地将房门推开,指着她怒目而视道:“你这孽女,老实交代,究竟去了哪里?”
  “回父亲,”池萤慢吞吞地起身,又十分散漫地同他行了一礼,“女儿不过是出门转了转,这样难道也不行吗?”
  “你还有脸说!”萧父吹胡子瞪眼道,“外面的风言风语都已经传出来了,你是不是扮着男装去了诗社?”
  池萤倒也坦然,点头道:“是。”
  “你!”萧父指着她的指尖也有些颤抖,“我就说你怎么总是外出,过去为父与你母亲念在你这些年在外不容易,不忍苛责与你,可谁知道你竟然作出如此出格的事来,竟然整日里和一群小子混在一处!你……为父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池萤不卑不亢道:“父亲,女儿自问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与诗社中的众人也都是以礼相待,女儿问心无愧。”
  萧父喘着粗气缓了缓,片刻后面色缓和了些许,复继续道:“好,为父便也只当你是一时兴起,可那不知山人又是怎么回事?”
  池萤神色淡淡,回道:“回父亲,女儿确实用不知山人的名号出了两本诗集,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不必挂心。”
  “呵,”萧父突然冷笑声,“你倒是胆子不小,出了诗集便罢了,居然还敢借着这个名头来辱没朝廷命官,为父今日上朝之时,顺天府尹还来恭贺我有了个好女儿,你让为父日后如何面对朝中同僚,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为父这官职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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