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千金自救指南——by听风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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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美,也不是震撼,而是真好啊。
感觉洗净了身上所有的尘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是啊,日出...真好。”他呢喃道。
许臻笑着看向他,真诚的开口:“谢谢你。”
黎夜宴下意识的想摸向自己的胸口,按住那跳的有些剧烈的心脏。
这种笑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就像是一瞬间,他见到了春暖花开。
他克制地开口:“不客气。”
许臻拿起背包,“我们下山吧。”
她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回头,“黎先生,不走吗?”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光,脸上的笑中和了一直以来的漠然,像是一个误入林间的精灵。
这一幕,美的像一幅画。
第22章 搬离豪门的第十天
许臻一回到家后,便钻进了画室。
一直以来,她画画时都会一种感觉,那就是你该画画了,你必须动笔了,不然你的技术都生疏了。
她喜欢画画,但有些东西并不是喜欢就可以坚持下来的,还要有恒心。
可是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想把这幅景象画出来。
于是这两天,她近乎不眠不休地在画室里画画。幸好这两天黎夜宴一直坚持给她送饭,不然她该饿成人干了。
画画之余,她也会想,是不是她和他走的太近了,普通朋友之间是这样相处的吗?
不过很快,这种想法就会被下一步该怎么动笔覆盖。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一周就已经过去了,而许臻也终于画完了这幅画。
金黄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弧线,以山为界,靠近日出的地方缓缓亮起,而另一面却还是黑暗。
但是画中却透露出满满的希望,仿佛下一秒光明就会洒满整张画纸。
这幅画,许臻为它取名为《新生》。
熟悉的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或许她该换上门铃了,敲门真是太麻烦了。
“你今天的午饭。”黎夜宴轻轻举起手中的饭菜。
许臻连忙让开门口的位置:“请进。”
黎夜宴轻车熟路地换上鞋子,走到餐桌前,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去。
他的心里有几分遗憾,像那天那样的笑容他再也没在她脸上看见,现在她还是像刚认识那样,笑得或拘谨或表面。
“今天要吃什么?”许臻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
“锅包肉、炒青菜,糖醋排骨、白灼虾。”黎夜宴把饭菜一一摆好,“还有一道汤,都是一些你喜欢的家常菜。”
要说最近几天他们之间的改变,或许是许臻待他越来越自在了吧。
“没有辣一点儿的菜吗?”许臻皱了皱眉头,“我有点想吃辣了。”
黎夜宴面上满是无奈。
刚开始送饭时,他问过她的喜好,她也说她想吃辣菜。
于是当天他送了几道川菜过来。结果辣的她眼睛都红了。
她说太辣了,下次点一些微辣的菜就好,于是下一次他带着一些家常的菜来,里面只让阿姨放了一点辣椒。
结果,她辣的只吃米饭。
还狡辩说她老家的微辣不是这样的,出于好奇,他问了一下她老家的地点。
粤省,就是那个传说微辣就是往太平洋里扔了一个辣椒的粤省。
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果然以后的几天他带来的菜都很合她的胃口。
“青菜放了辣椒,还是你要的微辣。”黎夜宴笑着拉开座位,这人对辣真是又菜又爱吃。
许臻熟练地坐到餐桌前,狗腿地先帮黎夜宴盛了一小碗粥:“谢谢夜宴。”
然后再给自己盛了一碗——这海鲜汤真好喝。
“对了,我的画终于完工了!”许臻吃饭吃的眼睛微微眯起,开心的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一看。”
黎夜宴的心里略微一沉,看来以后不能再像这几天一样过来了。
不过,他也很好奇,这几天里,许臻究竟画出了一幅什么样的画,“我很期待。”
“对了,这两天你不忙吗,为什么每天都有时间帮我送饭啊?”许臻蹭饭蹭到今天,终于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
其实一开始黎夜宴并没有送饭这个念头。
可是看完日出后,许臻头也不回的就回到了家。他下午的时候有点担心,就敲门想看一下她到底在做什么。
只见许臻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满是颜料的手来开了门。
那时他才知道她是为了画画找灵感。也是她如雷霆炸响的肚子告诉他她还没有吃饭。
当他知道她从回到家就没有吃饭的时候,就把监督她按时吃饭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我最近在休假,所以还是挺闲的。”
“认识了这么久,我好像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许臻忽然想起这个问题。不过看他的穿着和素质,应该也是非富即贵吧。
“笼统的说,就是管理公司,维持以及不断扩张公司业务。”黎夜宴把虾剥好放到许臻的碗里。
许臻是一个特别怕麻烦的人,这个虾在这里,要是没有人给她剥,她就是想吃也不会动一筷子。
“总裁啊。”许臻概括道,不过在她眼里总裁也就是一个职业而已。
她看到虾,眼睛微亮,然后一口吃掉了它。
她又想起了这两天中时常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疑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她从小也没有什么异性朋友,不知道什么样的态度和距离才是合适的,但是她隐隐的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黎夜宴蓦然停下了剥虾的手。
这几天他发现许臻很不擅长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卑劣地利用了这一点,想慢慢地挤进她的生活。
现在她这样问,是发现了什么吗?
正常人发现后,不是应该小心试探,或是欣然享受吗,这样直白的问,她难道不怕……
果然,她的脑回路,值得他好好研究。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他定下心来,继续手上的工作,好似不在意地问道。
“我因为分不清别人的脸,所以很少有朋友。”许臻扒了一口饭,尽可能的不把委屈表现出来,快速地跳过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和异性做朋友。”
“可是我觉得是不是我太没有分寸感了。”她认真地看着黎夜宴,“如果我有什么做的过界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
黎夜宴皱起了眉头,他怀疑过为什么她会认不出他,也想过很多种原因,但是看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他反而有些心疼。
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孩子天真而又残忍,遇到自己不喜欢或者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总是冷漠而直白。小的时候,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连朋友都没有几个。
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语气平淡:“你是不是想的略微有一点多?”
她纠结了一下,但还是吃掉了他给她递过来的虾:“就像这个,普通朋友会给对方剥虾吗?”
黎夜宴反问道:“不会吗?”
许臻纠结了一下,好像确实会,可是她是和应明月在一起的时候这样,她刚想开口。
对面的人把虾推到她的面前:“好了,这些都交给你了。”
许臻假笑着剥了一个,“其实,我已经吃饱了。”
“真巧,我也是。”黎夜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现在我可以瞻仰一下您的高作了吗,臻臻?”
许臻的视线有些飘移,不知为什么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喊出来时,她总感觉很奇怪:“当然可以。”
她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画室。
“看。”许臻指着最画室中间的作品,骄傲地开口。
她有着骄傲的资本,一直以来,她一直没有疏忽基础和技巧的联系,在这幅画里,她把技巧和情感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更重要的是,她找回了丢失的灵气。
不客气的说,这幅画,一画值千金。
黎夜宴看着这幅画,第一次感受到了艺术的冲击力。
不知为何,他看着这幅画,感觉自己好像正沐浴在晨光之中,温暖而又灿烂。
“怎么样?”许臻看着这幅画,“没有让你失望吧。”
“我是一个商人,虽然对绘画有所涉猎,但是并不精通。”黎夜宴真挚的看着她,语气赞叹的开口,“我只知道,如果在拍卖会上出现了这幅画,我会不在意谁是作者,用尽一切代价买下它。”
“这真是我的荣幸。”许臻眨了眨眼,笑着接下了他的夸奖。
“这幅画有名字吗?”
“有。”许臻看着画,声音里充满希望,“我为它取名为《新生》”
“新生。”黎夜宴轻念着这两个字,这个名字配上这幅画,给人的震撼是加倍的,“很合适。”
“对了,我还想帮它入个保险。”许臻忽然想起了这件事,问道,“你有什么推荐吗?”
“保险?”黎夜宴有些疑惑,“给谁?”
“给它啊。”许臻指了指他们面前的这幅画,“这幅画我要送到巴黎去参加一个比赛,路途遥远,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以这幅画而言,它也已经有入保险的必要了。”黎夜宴的眼睛盯着这幅画,舍不得移开分毫,“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只是。”黎夜宴移开了视线,看着她道,“如果你这幅画有售卖的意向,在同等条件下,你能不能优先考虑卖给我。”
许臻有些诧异,她对这幅画确实很满意,只是它真的好到会有很多人争抢吗?
她看向黎夜宴,他眼中的真诚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等我参加完比赛,这幅画就送给你吧。”许臻不在意的开口,只是一幅画而已,她维持现状,早晚会画出更好的,“要不是你带我找到灵感,说不定我永远也画不出来这幅画。”
“这幅画,就当做是我的谢礼吧。”
“好。”黎夜宴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心里已经默默地开始盘算,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什么礼物了。
跑车、画具、或者是一幅名画?
送走了黎夜宴的许臻看了看桌子上的剩饭,拿出手机,叫了一个小时工。
然后她迫不及待的给鲁长儒发了一个视频通话。
“老师,我的参赛作品完成了。”她故作镇定的看着视频里的人。
鲁长儒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头发白了一半,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人如其名,像一位学富五车的儒士。
“是吗,让我看看。”鲁长儒坐正身子,笑着安慰道,“其实我们的目的不是得奖,我们最主要的是去见识一下,看看现在国内外有什么优秀……”
话说到一半,他愣住了。
原来这时,许臻把摄像头对准了她的画。
“老师,怎么样,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她骄傲的调侃道。
鲁长儒下意识的伸手拨拉了一下:“你别说话,不要打扰我。”
“再往前走走...对,再往前一点。”他的职业病又犯了,每当遇到好画时,他总是格外排斥身边有其他的声音。
许臻知道老师的这个癖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
她这几年里画的画,没有一幅能让老师拿出这种状态,这是对这幅画最大的肯定。
鲁长儒仔细地端详着这幅画,遗憾自己不能亲自去看一眼。
许臻小时候的话,灵气有余,但基础不足,总给人一种空中阁楼的感觉。
后来的画,就日渐死板,没有了灵气,但基础在十年如一日的锻炼下越来越好,他拿着她的画出去时,总有人以为这是五六十岁的画家画的。
现在这幅画,完美地把二者融合进了画里,发挥出了1+1远大于1的效果。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幅画,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疲惫都减轻了。
六年沉淀,厚积薄发,以后画史上,必定会有他徒弟的名字。
“老师,看也看够了,给个评价吧。”
“哈哈哈哈,这次比赛记得拿个一等奖回来。”鲁长儒笑着摆了摆手,“后生可畏啊。”
许臻坐在床上,细细的品味着老师刚才的夸奖。
这六年里,老师并没有怪过她,也没有对她的画表现出嫌弃,甚至会在她画完一幅画后,想方设法的夸奖她。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明白自己的水平,知道来说只是在安慰她,所以老师真心的夸奖,对她来说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