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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by山有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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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君欢》作者:山有青木


  文案:
  宁昌侯府刚来的嫡女简轻语有一个秘密,她在回京的路上不慎流落青楼
  为了自保,也为能回京都侯府
  她委身给一个镖局少主,哄得他为自己赎了身,还带她来了京都
  入京那日,她药翻了镖局一众人,只身跑到宁昌侯府
  本以为终于熬出头了,却在自己的相亲宴上再次遇到他
  只是这一次,他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卫指挥使
  侯府假山后,绣春刀被丢在地上,飞鱼服也被抓得皱了
  陆远为简轻语穿好衣裳,在她耳边低语:死和嫁我,你选一个
  简轻语:…
  男主视角
  世人都怕陆远,却唯有一人敢缠着他胡闹
  起初他只是觉着有趣,后来觉得她既然这般喜欢自己,那给她一个名分也好
  然而在他求娶当晚,那个女人却跑了
  原来说喜欢他是假的,说想嫁他也是假的
  但无所谓,跑一次,他就抓一次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简轻语┃配角:陆远┃其它:
  一句话简介:夫君他总是强取豪夺
  立意: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生活阳光,积极向上。
 
 
第1章 (那位陆九爷...)
  芙蓉帐暖,一袭薄纱遮住春光。
  简轻语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双眼朦胧地看着上方男子,如一叶小船般随海波摇荡,起初她还咬牙生受着,慢慢地终于忍不住轻泣:“培之,轻些……”
  “喃喃可知错了?”男子声音透着情动的哑意,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却冷若寒冰。
  简轻语眼角泛红,闻言哽咽回答:“知错了。”
  “还跑吗?”男子攥紧她纤细的手腕,轻易将自己的指痕留在了上头。
  简轻语急忙摇头:“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是么?”
  男子似笑非笑,唇角闪过一丝冰冷的邪气,接着猛地将她扯进怀里,肌肤相贴,汗意顿时交融,他灼热的呼吸拂动她鬓边的发丝,引得简轻语阵阵发颤。
  “若真知错了,为何还对我下药?”
  ……
  简轻语猛地惊醒,黑暗中大口喘着气,心口也起伏剧烈,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她这是……又梦到陆培之了?
  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梦到他了,或许是因为在一起时,他对那事儿过于热衷,所以每次梦到他,大多都是这样难以启齿的内容。
  想起梦中的一切,简轻语不由得头疼地叹了声气,待眼睛适应黑暗后,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一杯凉茶下肚,身上的汗消了许多,噩梦引起的心悸也减轻了不少,简轻语冷静下来,却也没了睡意,只能回到床上发呆。
  然后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陆培之。
  她是宁昌侯嫡女,却自幼随母亲在漠北生活,四个月前母亲离世,京都来了书信要她回宁昌侯府,她便带着奴才上京,不料却被恶奴卖到了青楼。
  她也是在沦落青楼之后,才认识了陆培之。彼时的她是青楼待□□的雏儿,而陆培之则是兴致缺缺的寻欢客,一脸厌烦地点了她来伺候。
  也正是他这随手一点,简轻语才在他与同伴的交流中得知,他是江南一家镖局的少东家,此行目的是为了从漠北护送一批货物去京都。
  要去京都,却并非京都人士。那一刻简轻语心如擂鼓,瞬间确定他便是能救自己、且不必怕他暴露自己曾身陷青楼的人。
  于是她撒娇卖痴,用尽一切在青楼听来学来的手段讨好他,总算在镖局启程那日哄得他为自己赎了身,带着自己一同上路。
  从漠北回京都那些日子,她每一日都过得如履薄冰,生怕陆培之会突然对她失去兴趣,会将她随意丢弃。因为这点担心,她只能更加卖力地哄着他,日日展现自己对他的痴情,却又识趣地不去过问他所有事。
  就这么熬到了到京都那日,一行人暂时宿在了京郊的客栈,她拿出了偷偷积攒的蒙汗药,药翻了镖局众人后只身跑回了宁昌侯府。
  想起陆培之醒来后会是何等表情,简轻语忍不住拢紧了里衣,小小声地祈祷:“你赎我只用了五十两银子,我给你留了一百两,虽然钱是你给我的,可那是我为你洗衣做饭暖床挣来的,所以我们也算两清了,希望你放过我,别再让我梦见你了……”
  她生在漠北那等民风开放之地,并非视贞操如命的人,加上刚被卖进青楼便遇上了陆培之,之后便一直跟着他,所以也没受什么磋磨羞辱,之所以会做噩梦,纯粹是因为怕了陆培之那反复无常的性子,生怕他会为了找她,将京都掘地三尺。
  但仔细想想,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玩物,他应该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吧?
  “求求你千万别犟,送完货物赶紧回你的江南去吧,千万千万别来找我……”简轻语又嘟囔一句,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总算没有再梦见陆培之了。
  临近夏季,夜里的风愈发燥热,她眉头紧皱,鬓角微微出了些汗,却也算睡得香甜。
  或许是因为先前睡得并不安稳,她这一次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原本是还能继续睡的,只可惜门外丫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她只能睁开眼睛——
  “大小姐近来起得越来越晚了,虽说侯爷准许她不必每日向夫人问安,可她当真日日就这么睡着,连今日是初一都忘了,未免也太不知好歹。”
  “嘘,小声点,不怕她听到惩戒你啊?”
  “怕什么,她不过是侯爷早年风流所出的野种,若非侯爷跟夫人仁慈,给了她母亲平妻的身份,她也配做侯府的嫡小姐?你且看吧,本就生得丑,又这般不知礼数,最后说不定嫁得连个丫鬟都不如。”
  “话不能这么说,大小姐只是起了疹子,待疹子下去,定然就不丑了。”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蠢不蠢,哪有什么疹子能起一个多月的,要我说呐她就是……”
  是什么?简轻语支棱起耳朵,突然有些好奇,只可惜她还没听到丫鬟下面的话,就被一道泼辣的声音打断了:“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议论主子?!都给我滚出去!”
  俩丫鬟没想到说坏话被抓个正着,顿时手忙脚乱地离开了。
  简轻语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刚坐直了身子,一个圆脸丫头就从外头进来了,一对上她的视线,当即苦了脸:“大小姐,您都听到了?”
  “听到了,本还想再听下去,可惜被你打断了,”简轻语眨了一下眼睛,“我都不知道,原来英儿也有如此泼辣的时候。”
  英儿嗔怪地看她一眼,手脚麻利地伺候她更衣:“都是些混账话,大小姐千万别放在心上,待奴婢得空,定会狠狠教训她们一通。”
  “混账吗?我怎么不觉得,”简轻语随意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不太当回事道,“其实她们说的,也不算空穴来风。”
  英儿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布满红疹、还有些肿胀的脸,顿时红了眼眶:“大小姐、大小姐貌美如仙,奴婢是亲眼见过的,她们那些俗物也配编排?待您的病好了后,定要用事实狠狠打她们的脸。”
  简轻语本来只是随口玩笑,一看到她要哭急忙道:“哭什么,我过两天就好了。”
  她这话可是认真的,毕竟这些红疹是她每日以薯蓣擦脸所致,为的是理所当然地躲在家中,以免会突然碰上可能还未离开的陆培之。如今差不多有一月余了,陆培之十有八九已经回了江南,她自然不必再装病。
  然而她难得认真,英儿却不相信,只是觉得她在强打精神安慰自己,于是更加伤心:“大小姐,您真是受苦了……”
  以往简轻语都是哭的那个人,还从未试过看旁人哭,一时间有些无奈,不知该拿这丫头怎么办了。
  好在英儿很快就哭完了,伺候她戴上面纱擦擦眼角:“大小姐可要去后花园散散步?”
  “先去佛堂吧。”简轻语温声道。
  今日是初一,宁昌侯会在佛堂礼佛,一众子女按规矩也是要随侍的,简轻语先前一直称病没去,如今算算时间病要‘好’了,也不好再拖着不去。
  毕竟母亲临终前交代的事,还是要做的。简轻语叹了声气,有点提不起精神。
  听到她主动要去佛堂,英儿惊讶一瞬,要知道大小姐回府后,还从未主动去见过侯爷,每次都是侯爷过来探望,父女俩才会匆匆见一面。
  不过大小姐愿意主动亲近侯爷,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毕竟在这侯府之中,过得好与不好全在侯爷一念之间,更何况大小姐快要过婚配的年纪了,能不能得个好婚事,还得看侯爷怎么想。
  英儿偷偷瞄了简轻语一眼,祈祷她家小姐能苦尽甘来。
  简轻语一看便知道英儿在想什么,她扯了一下唇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平静地往佛堂走。
  不知不觉已快到晌午,府内各处都飘来了饭菜香,两个人刚走出院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孩提哭声,接着便是妇人的怒骂,伴随着燥热的风,叫人听得阵阵心烦。
  妇人的骂声越来越大,孩子却不见停,反而哭得愈发厉害,英儿一脸烦恼:“这些家生子愈发没规矩了,我现在就叫他们去别处闹,别扰了大小姐清净!”
  结果还未动身,就听到妇人怒吼:“你若再哭,我就叫陆九爷将你捉去下酒!”
  妇人话音未落,孩童的哭闹声戛然而止,周遭突然静了下来。
  简轻语愣了愣,没忍住乐了:“陆九爷是谁,竟还有止小儿啼哭的本事。”
  “大小姐刚回京,不知道也是正常,陆九爷便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锦衣卫指挥使陆远,”英儿说完直龇牙,“这粗妇也太狠了,竟拿他吓唬孩子,也不怕给吓出病来。”
  “陆远?”简轻语睁大眼睛,“确实没听说过,他很凶恶吗?”
  她远在漠北,只知道锦衣卫权势滔天手段阴狠,上到皇子宰相下到黎民百姓都惧怕不已,旁的就不太晓得了。
  她生出一点好奇,歪着脑袋看英儿,硬生生把英儿看得脸红了,心想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即便生出满脸疹子,单靠一双美目也压得了号称京都第一美人的二小姐。
  “英儿?”简轻语见她不说话,便又唤了她一声。
  “……岂止是凶恶,都说阴间有黑白无常八位爷,他便是那多出的第九位爷,这世上除了圣上,就没他不敢杀的人,”英儿回过神后赶紧说完,接着紧张地看一眼周围,“咱们还是不要说他了,锦衣卫耳目通天,万一被他们听到了,那可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简轻语听完蹙起眉头:“这般狠戾,确实不宜多提。”
  这么一看,同是姓陆的,陆培之跟这位陆九爷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第2章 (凶残锦衣卫...)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大日头将院落晒得热腾腾的,若隐若现的蝉鸣预示着夏日的逼近,阵阵燥意叫人忍不住犯懒。
  简轻语本就起得晚,经过院门口一耽搁,等她同英儿到了佛堂时,佛堂里只剩下她那个侯爷爹和如今唯一的侯爷夫人秦怡了。
  这二人礼佛结束正要出门,与刚来的简轻语遇了个正着。
  简轻语回来一个多月了,还从未主动出过院子,二人乍一在佛堂见着她,眼底都闪过或轻或重的惊讶。
  “轻语,你怎么来了?”对这个几年都不见一次的女儿,宁昌侯生分大过熟悉,连关心里都透着客气,“身子好些了吗?”
  “劳烦父亲挂念,好多了,”简轻语敛起神色回答,“今日初一,我来陪父亲礼佛。”
  宁昌侯连连点头,仿佛没看到她脸上连白纱都遮不住的红疹:“好了就行,好了就行,礼佛一事不必着急,你再休养些时日再来也行。”
  “轻语一片孝心,你就别推拒了,”秦怡端庄一笑,继而看向简轻语,“只是咱们家礼佛向来是辰时起巳时终,你今日来得晚了些,已经结束了。”
  这是挑理了?简轻语唇角翘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直接以袖遮唇轻咳起来。
  英儿机灵地扶住她:“大小姐您没事吧?就说您身子还没大好,不该这般着急随伺侯爷,您怎么不听呢。”
  宁昌侯跟这个女儿向来不亲,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孝心,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动容,再看秦怡时便略带了责备之意:“轻语身子还虚,来晚了也是情有可原,你身为当家主母何必苛责。”
  秦怡表情一僵:“是,侯爷教训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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