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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将军的小通房——by三生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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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珺却像是没看到般,微微笑了下:“晚辈容子玉,见过岑夫人。”
  岑母听见容珺的声音,背对着他冷哼一声:“我根本就没叫你上来,容大公子不必如此假惺惺,故作礼数周全的问安。”
  云娆垮下脸,恼怒的看着他,那又气又无奈的小眼神,似是在说:子玉哥哥怎么这么不乖。
  “娘,是我刚刚招手让他过来的,您别怪他。”
  岑母听见女儿帮容珺说话,焦急道:“知知啊,你不要被他骗了,你不知道这位容将军的名声有多糟糕,他不止不顾家规,宁愿挨家法也要收通房,甚至还为了外室冲撞自己的父亲。”
  云娆听着母亲的话,笑容越发无奈。
  岑母继续说:“娘知道,皇上圣旨不可违,但就算不可违,你也要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不可对他动心。”
  岑太傅这时刚好捧着水杯,走进卧室:“婉娘说得极是,还没成亲就养外室,成何体统!知知若要找夫君,最少也要找像我或玄成兄这般的,后院干净,一生一世一双人!”
  温斯年家大业大,妻子死后却不曾续弦,政敌甚至曾经拿这点来大做文章,四处造谣他有龙阳之好来中伤他。
  这些容珺都清楚,也觉得自己完全符合岑父的要求,只是对他颇有误解。
  容珺沉默片刻,无声地看了温斯年一眼。
  温斯年心领神会,微微颔首。
  “阿婉,今日我们前来,除了带知知来见你,还有一些事要同你说。”
  岑母听见兄长的话,心头莫名一紧:“什么事?”
  云娆同样紧张,握着岑母的手蓦然收紧。
  温斯年略微沉吟,似在斟酌用词。
  岑母与温斯年皆是威永侯夫人所出,她最是明白兄长的脾气,温斯年说话素来单刀直入,鲜少会这般犹豫。
  一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岑母不由得挣扎着起身,不安地看向温斯年。
  目光掠过温斯年身边唇边笑意如春,儒雅清隽的年轻男子时却是蓦地一顿,眼瞳微缩。
  就在云娆将岑母扶起,在她背后塞好靠垫时,温斯年温润低沉的嗓音同时响起:“此事说来复杂,简而言之,便是知知并非迫于无奈,才不得不与容子玉成亲,他们二人不止两情相悦,知知还已经怀了他的骨肉,有孕近两个月。”
  温斯年一如往常地直截了当,全盘托出的同时,屋内跟着陷入一片沉默。
 
 
第6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失了清白【双更合一】……
  饶是岑母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依旧被有孕这两个字砸得头昏眼花。
  岑太傅怕妻子受不住打击,早在温斯年开口的同时,来到她身边,将人揽进怀中。
  云娆紧张的握着岑母的手。
  岑母怔怔的看着女儿,像是无法接受一般,眼眶泛红,好半天都没出声。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容珺原本站在榻边,忽地往后退一大步。
  双膝下跪,以头抵地,朝岑父岑母行了个大礼。
  云娆早在后退时就起身,见他跪下,心头猛地一跳,来到他身旁,想扶他,却被温斯年抬手制止。
  “岑太傅、岑夫人,晚辈容珺是真心想娶温三姑娘为妻,请二位成全。”
  岑母闻言,偏过头,安静地看向容珺,仍是不语。
  容珺叩完头,跪地迎视她审视的目光,举手起誓,肃容道:“容珺今日于众人面前起誓,日后成亲定待她如珠似宝,有福同享、有难独当,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吃半点苦,一生一世一双人,此誓,天地可鉴。”
  青年神情认真,举手起誓的模样,在场除了云娆及岑煊之外,另外三人却极其熟悉,不由得心头微动。
  将近三十年前,曾经也有个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地起誓,当时他不过是个出身寒门,没权没势,没任何背景的探花郎,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在花言巧语,为攀高枝、为求仕途顺遂,不择手段。
  物换星形,岁月如梭,岑母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飞的威永侯大姑娘,韶华已逝,青春不在,当年倍受刁难与耻笑的探花郎却始终没有违背他的誓言,依旧待她如初。
  眼前青年的身影,犹如与当年的少年重合,热泪一涌而上,岑母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很想相信眼前这位容将军,却如何也没办法拿女儿的幸福与往后漫长人生开玩笑。
  论样貌,论家世,论能力,这位荣国公府的大公子的确哪里都好,可偏偏此人名声一塌糊涂,绝非良人。
  岑母漠然的别开头,冷声道:“容将军言重,这桩婚事为皇上亲手促成,如今赐婚圣旨已下,何来成不成全,况且……”
  她顿了下,终于明白过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为何他听见知知喊她娘时,并不意外,为何……刚才兄长说知知有孕“近两个月”?!
  岑母早在听见云娆与容珺两情相悦,甚至还怀上他的骨肉时,脑中便炸成一片片,震惊得无法思考,此时方意会过来温斯年那些话的意思。
  云娆将母亲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登时把心一横,将一切全盘托出。
  不止是她曾于荣国公府当丫鬟,曾是容珺的通房,曾因为私自出逃而被误会为容珺外室这些事,就连幼时自己在苏州究竟都吃多少苦,曾经有多么绝望,皆一并道之。
  包括她后来如何遇到容珺,包括容珺带她回京之后如何待她。
  岑母久久不能言语。
  曾经有段时间,她反复的梦到知知的前世,当时她只知道知知在大户人家当通房,知道她因为这个身份被岑时卿一众贵女耻笑,却不知道那个委屈她的男人究竟是谁。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容珺?
  想起这一桩事,岑母忽然就哭了。
  她一开始无法接受,却很快又释然了。
  知知的身世实在太复杂,前世的事容珺或许有错,但最大的错还是她自己,况且……
  岑母泪眼蒙眬的看了云娆一眼。
  况且,要是知知六岁那年没遇到容珺,她们母女俩怕是永无相认之日,如今女儿好不容易肯认她,女儿也与容珺两情相悦,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反对。
  “别哭,别哭,”岑太傅搂着妻子,慌乱拭泪,“没事了,知知现在已经苦尽甘来,再没人能欺负她。”
  岑太傅知道岑母是听了云娆幼时的事在难过,连忙将火引回容珺身上:“你要是真不喜欢容子玉,大不了以后咱们不让他进岑府,让知知一个人回来便是。”
  云娆说完过往前尘之后,岑太傅对容珺的成见早已放下,也终于明白为何今日温斯年会特地将容珺叫过来。
  就是怕岑母心结难解。
  云娆见容珺还跪着,心中着急:“娘,您先让子玉哥哥起来罢,他之前才受了重伤,如今身子都还未养好,真的不能一直这么跪着。”
  岑母难为情的低下头,边抬手抹泪,边道:“对对对,元烨跟我提过此事,快,元烨还不快将人扶起。”
  话方落,云娆不等岑煊上前,就迫不及待地将人扶起。
  容珺见她为自己急得眼眶都红了,趁着她扶起自己的同时,小声道:“我没事。”
  云娆就着扶着男人腰的手摸了一把,蹙眉嘟囔:“都瘦了还没事。”
  容珺无奈苦笑,还想再说什么逗逗她,却碍于屋内还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只能作罢。
  他不由得无声一叹,心道,怎么成亲的日子还有那么多天?
  岑母见容珺唇边笑容温润,看着女儿的眼神充满宠溺,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许真实笑意。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越看越有气,就是越看越满意,岑母现在明显属于后者。
  她虽不太过问岑煊的事,却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名列京城四俊之一,这京城四俊之中有谁,她也清楚。
  当年岑母还是威永侯大姑娘时,就是被岑太傅打马游街的风流姿态迷了眼,两人才进而成了好事,如今知道传闻中的通房和外室全都是自己女儿,知道容珺曾经从牙婆手中救下女儿之后,可说怎么看,怎么满意。
  尤其是那张脸。
  难怪都说容大公子为四俊之首。
  岑母很快就将容珺与云娆叫到面前,语声温和,语重心长:“容将军既然是真心疼爱知知,那么我就放心了,只是你之前为了护知知,名声到底……”
  她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忧愁。
  容珺心思细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微笑颔首:“您且放心,此事并非没有解决之道,当务之急,是先将您的身子养好,才能在知知成婚那日,出席喜宴。”
  云娆听他毫不避讳提起成亲的事,双颊不由得微红,抬手掩去唇边笑意,心里泛起说不出的甜意。
  岑母笑容欣慰的看着容珺,握着他的手,轻拍了拍:“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刚才怎么就不先将事情解释清楚,还跪了那么久。”
  云娆见母亲与容珺互动间充满温馨,神情逐渐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记得半刻钟以前,母亲还十分不谅解容珺,不止对他极为冷漠,还故意冷言冷语,怎么一转眼两人便如此亲昵?
  就算是得知容珺对她有恩,知道他们两情相悦,得以释然,但应该也不至于转变得如此快速才对?
  云娆可说越看越胡涂,岑太傅与温斯年却毫不意外,这也是为何温斯年非得将容珺叫来的原因之一。
  岑母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在岑铮打马游街时对他一见倾心,最后甚至不惜下嫁。

  温斯年知道,容珺若不来,就算云娆像今日一样,将一切娓娓道来,岑母虽然能释然,但心中大概还会有气,甚至会替知知不能和那名探花郎在一起感到可惜,直到知知大婚当日,见了容珺的模样才会气消。
  岑母多年郁结于心,太医也都说她身子不好,怕难挨过五十大关,温斯年实在不愿妹妹为了这种没必要的事让自己不开心,索性就将容珺叫来。
  果不其然……
  温斯年看着岑母笑容可掬,拉着容珺说话的模样,无奈摇头一笑。
  他可算明白为何当年知知会毫不犹豫就跟着容珺回京,也不怕他是比牙婆更坏的人。
  这母女俩的眼光可谓一脉相传。
  “之前听元烨说,七皇子遇刺时,是你舍命护下他,并留下活口,圣上才没有追究元烨的护卫不周。”
  岑煊既然决定凑合容珺与自己的妹妹,回京之后自然没少在岑母面说多说容珺的好话。
  容珺听见这一番话,即刻偏过头,朝岑煊微微点头道谢。
  两人前世虽不对付,却也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他对于岑煊虽是厌烦却也敬佩,如今两人站在同一阵线,容珺早已放下心中成见。
  岑煊依旧眉眼冷淡,不予理会,倒是看到妹妹朝自己眨眼,笑容甜甜的用眼神和自己道谢时,朝微勾了下唇角,目光温柔。
  “……”容珺突然又想把岑煊那双眼挖出来,越看越不顺眼。
  容珺如今虽行动自如,衣袍下却仍缠满绷带,浑身上下都敷着药,所到之处皆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岑母长年于药为伍,对药味虽不敏感,却还记得云娆刚才的话,说容珺伤未痊愈,赶紧催促容珺快点回府休息。
  云娆离府时,仍有些不敢相信竟会如此顺利。
  “舅舅,娘这是怎么回事?”回府路上,云娆忍不住问。
  温斯年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抵是得知容将军于牙婆手中抢下你,突然就释然了。”
  云娆觉得舅舅说得极有道理,虽然还是觉得奇怪,到底没再多问。
  这一头,温岑两家可说喜事连连,另一头的何家却没那么好过。
  自行宫之后,何家一系接连出事,小至远亲仗着太子势力欺凌百姓、狐假虎威的恶霸行为,大至何国舅收贿卖官,高达万两,且不止一人,被御史一状告到皇帝面前,朝野一片哗然。
  何家于朝中势力并不小,自是马上有不少人跳出来替何国舅说话,要皇上明察,莫要错怪好人。同一时间,也有不少人强烈谴责,兵部尚书安平侯更是站出来直言,御史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同样要皇上严察,以正国法。
  前朝动荡不安,何皇后在后宫也不好过,原因无他,今日皇上下朝之后,居然亲自带着太子到诏狱与死士对质。
  原来,岑煊早在众皇子遇刺第三日,就已从死士口中问得幕后指使者,死士一口咬定他为太子秘密豢养的死士,甚至直言,自七皇子认祖归宗,寄养于温贵妃名下开始,太子感到威胁,为巩固自己的地位,遂开始暗中策划此事。
  太子只觉得荒谬至极:“父皇,他在撒谎,儿臣从来没有豢养过什么死士!”
  在大凌,豢养死士可是死罪,意同谋反!他为明帝嫡子,又是堂堂太子,何家在朝中的威望也不小,他为何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他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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