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大师兄是个恋爱脑——by菩又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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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猛。”
她瞥了一眼冉南,上次大师姐暴走的时候也一样的猛,不愧是亲师徒,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冉南看到精彩的地方也忍不住叫喊起来,给天竹长老加油。
天竹长老的剑很细,看着就很秀气,颜值很高,且是软剑,十分灵活。
和阳长老路子比较粗野,重力量,且天竹长老暴走理智没了一大半,可他理智还在啊,越发不敢使力,现在就完全被吃得死死的。
胜负是没有悬念的,但让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看,几乎每个人都喊得红脸,想来是这些可怜的师兄们被和阳长老折磨久了,难得见到他被人按在地上打吧。
折瑶看了会热闹,见冉南已经沉迷于给天竹长老加油,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便自己默默退出了人群,恰好看见在凌霄大殿台阶上站着的应烈。
折瑶对这个一见面就给自己送了储物戒指的小师叔很有好感,他离开宗门多年,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习惯宗门的气氛,便笑着过去打了个招呼。
“小师叔!”
应烈朝她点了点头。
折瑶好奇问道:“您在这看了多久了,怎地不去劝架,我看大家这会都有点上头了。”
这要是不把和阳长老狠揍一顿,怕是很难收场噢。
“上头有甚用,有本事自己去打和阳啊。”净明掌门踱步从凌霄大殿内出来,和应烈并肩站了一排,斜眼看他,“不过她说得对,你去劝架吧。很快要到饭点了,全堵在这大家今天都喝西北风吗?”
应烈懒散地抱着胸,学着净明掌门的姿势也斜睨他一眼:“你怎么不自己去?”
“呵,我如今已经是掌门了,亲自劝架多没面子。”
“噢,那就让他们打完吧。”
“哟小师弟你这些年脾气见长啊!”
应烈抬头望天:“也不知道是谁,看见我回来了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连句欢迎都没有,还让我收拾残局,啧。”
净明掌门摸了摸胡须,冷笑:“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无数人情债,连累宗门接了好些冤枉任务,让他干点小事就推脱。”
折瑶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木板,放在台阶上坐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两人。
真像小学生吵架啊。
砰!忽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众人惊呼后转而惊喜大喊,气氛被推得更高了。 折瑶扭头看去,只见和阳长老仰趟在地,手中的巨剑挡在胸前,而天竹长老一脚重重踩在巨剑之上,细剑差点就划到了他的肩头。
握草,要见血了啊。
折瑶心里一惊,连忙说道:“你们不要吵了,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去制止这场比赛!”
“剪刀……”
“石头布?”
两个加起来快百岁的中老年人迷茫地望着折瑶,异口同声道:“这是什么?”
折瑶便简单的将规则说了,面前两个小学生纷纷将手藏在了背后,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然后同时出手。
应烈露出懊恼的神情,打了自己的手一巴掌,不情不愿地拔出净明掌门的剑——他自己的剑被度生教扣了,现在没有武器。然后脚尖一点,直接朝那二人飞去。
一掌劈开天竹长老,再用剑抵住和阳长老巨剑的惯性,随即将剑插入地砖,双手则是将天竹长老的手绞住,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后,天竹长老清醒了几分。
应烈的动作十分迅速,且他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很轻松,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看起来是轻松,可和和阳长老交过手,且知道天竹长老实力的弟子们心中却是骇然,能这么轻易就将两人分开,此人实力简直可怕。
应烈消失太久了,久到宗门的弟子们都不认识他了,加上他现在还是个光头,都以为他莫不是禅宗的和尚。
“什么禅宗的和尚,这是小师叔!”冉南激动地顺手就拍了旁边一个说应烈是和尚的师弟的脑袋,“小师叔不愧是小师叔,依旧这么厉害。”
一声小师叔,顿时唤醒了所有人的记忆。
热闹是想看的,然而大佬却是不敢惹的。
说起这位小师叔,众人只想得到四个字:天之骄子。
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他在剑之一道的造诣连许多前辈都比不过,就刚刚露的这一手,不愧当年的盛名。
只是,为何小师叔会是和尚打扮?众人小声议论起来,应烈松开天竹长老,处在话题中心的感觉让他不太爽。
净明掌门见状微微一笑,背着手哼着曲离开了。
“明明就是互相关心吧。”折瑶轻笑了一声。
小师叔不想出手,不过是怕抢了身为掌门的师兄的风头,而净明掌门非要他出手,却是想要提醒众人,当年的那个应烈,他回来了。
明明都是为了对方好,却搞得更吵架似的。
幼稚又别扭。
应烈眯着眼睛看着净明掌门离去的背影,一把握住插在地上的剑,使劲儿一甩,高声道:“师兄你的剑忘拿了!”
净明掌门没有回头,那剑势头很猛,让人轻易不敢接,可他却看都没看,手掌朝后准确地握住剑柄,然后手腕一转,便将劲道卸去,顺势将剑入了鞘。
“师兄这些年,实力也大有精进啊。”
和阳长老坐在地上,揉着发麻的虎口,抬头对应烈笑道:“不然他怎么坐稳掌门之位。多谢了,小师弟。”
折瑶看到这里,起身将东西收好,往凌霄大殿里找越朝尉去了。
不过,转了一圈也没有人,就连其他几个他常去的地方也没找到。
折瑶靠在阁楼的栏杆上,从上往下看,企图找到越朝尉的身影。
奇怪,人呢?
第94章
折瑶找了一上午, 依旧没能找到越朝尉。
上次她用鬼给凌霄阁搞完仙门大会布置的‘壮举’,让剑修们至今都印象深刻,本来没看见她的时候,剑修们都刻意的忽略了这个事实。
然而等到他们热闹看完脑子冷静下来, 再看见折瑶的时候, 又情不自禁陷入了自己吓自己的恶性循环。
一开始还是自己暗暗脑补, 可折瑶为了找越朝尉一直在凌霄阁内晃悠,存在感强烈得不得了, 让剑修们越发紧张。
“小、小师妹。”
忽而, 一个急促压抑的声音自折瑶身后传来,她回过头,发现是一个看着有一丝丝眼熟的师兄, 正缩着脖子在她身后,神情慌张。
“这位师兄, 请问你看见大师兄了吗?”折瑶顺势就问道。
那人脸色苍白,摇头:“未曾。小师妹,你看……这附近可还有鬼?”
折瑶:“……”
“师兄,你莫要太迷信了, 鬼生前也是人呢, 轻易不会害人, 也不会吓人的。”折瑶觉得有点头疼, 大部分剑修都长得人高马大的,接受能力咋能这么差。
那位师兄讪讪笑了笑, 似乎也是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羞耻, 连辩解的话都不大好意思说。
冷风拂过, 裸露的皮肤便如针扎似的渐渐麻木,折瑶搓了搓脸, 十分想念大师兄温暖的手掌。
“麻烦师兄也告诉其他师兄们吧,一般情况下我们凌霄阁是不会有孤魂野鬼的,便是有……”折瑶顿了顿,轻笑一声,“那也是天一掌门。自家师祖,不必害怕。”
师兄:“……”
这话很好的安抚了他的忐忑,但又在他心头之上悬了一把刀。
这样的话,岂不是晨练偷懒啥的都会被师祖发现?本来就被和阳长老折磨得够呛了,如今还要多个看不见的师祖的鬼魂在旁盯着。
师兄顿时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身几步就跑开了,这个‘好消息’不能让他一个人知晓!
天一掌门不知道打哪飘来,身旁是笑呵呵的越王。
“哼,一个个真没出息,也不想想都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事是老夫没看见的?”
越王:“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徒孙也一样。”
“好在还有朝尉,此子可真是越家麒麟儿啊,让老夫甚是欣慰。”天一掌门欣慰地对越王说。
越王连忙摆手:“哪里哪里,都是您教导得好。”
两只鬼居然就跟在折瑶身后开始了商业互吹,老脸都笑开了花。
“两位停一下可以吗?你们口中的天之骄子已经一上午没有出现了,难道不怀疑是出事了吗?”
折瑶停在了珍宝阁前,正好是个背风的地方,就走到了屋檐下面,认真看着两只鬼。
“赶紧去找找人,我拜托人打了传音石都没人接呢。”
这还是头一次越朝尉连传音石都不接,折瑶有些惴惴不安,握着越朝尉送的玉佩叹了口气。
越王和天一掌门对视一眼,后者率先说话了:“这是在凌霄阁,朝尉不会出事的。”
折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苦恼地说道:“我去找师父的时候,他们都这么说。可是我就是觉得不对。”
要是在天黑之前还是找不到人,折瑶就准备找当地的城隍爷,查一查越朝尉的动向。
实在是反常。平日里大师兄就该帮着师父打理凌霄阁的诸多事宜,又或者是带着同门们练剑,再来就是找自己。
越王笑容淡了下来,眉头也微微皱起,眼神不怒自威,闭着眼睛凝神静听。
折瑶对天一掌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的呼吸也弱了下来。越王身为鬼王,具备很多普通鬼没有的本事。
天地之间充斥着嬉笑怒喝,雪花飘落在地上发出松软的声音,落在地面、屋檐甚至是枯树上,在一片嘈杂声中,有一道压抑的喘.息声,微不可闻,但被越王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缓缓睁开眼,仰头看了一眼珍宝阁的牌匾,道:“这里面有人。”
珍宝阁已然落锁,仙门大会并没有举办,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开放的珍宝阁自然又再次关上。
折瑶找了好久,就是没有怀疑过这里——没有钥匙的人根本进不去。
天一掌门飘到珍宝阁前的石狮子旁,对折瑶道:“快来,钥匙在这里。朝尉只怕是自己进去的。”
当越王说珍宝阁里有人,天一掌门毫不犹豫地就确定了里面的人是越朝尉。
这珍宝阁的钥匙是极其贵重的东西,他当年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总觉得会被偷,就想了个险招,将钥匙放在了门口石狮子嘴里。
天一掌门去世之后,净明掌门翻遍了凌霄阁都没能找到呢。灯下黑,便是这样。
石狮子是特制的,嘴里衔着一颗石球,但其实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折瑶半个胳膊都伸进去了才拿到钥匙。
打开珍宝阁的门,轻轻关上,里面的窗户都紧闭着,光线很暗。
压抑、痛苦且沉重的呼吸声越发清晰,折瑶循这声音走得越来越快,心里揪起来。
大师兄……到底是怎么了?
珍宝阁很高,折瑶顺着楼梯往上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离那道声音越发近了。在踏上那声音所在的那一层时,越王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心悸,顿时拉住了天一掌门。
他沉声对折瑶说:“我们再继续往上恐有魂飞魄散之险,你只能一个人上去,要小心。”
天一掌门没有这种感觉,听到压抑的呼吸声急促起来,他也急了:“不行,老夫一定要去看看,朝尉是既定的凌霄阁下任掌门,可不能出事了!”
越王死死拉着他,不让他走。
折瑶没心情问清缘由,扔下一句:“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便坚定地走上了最后一个台阶。
这里是一个小房间,房门微掩,声音时重时浅地从里面传来,近了,胸口的玉佩居然在逐渐发热,折瑶低头看了一眼。
这玉佩是和大师兄的封印有关的,此时在发热,又是什么预兆? “大师兄?”折瑶推门之前轻声唤道。
没人应,微微用力将门推开。
光线很暗,门被推开时掀起的风吹动空气中的尘埃,在暗淡的光线照射下,她看见尘埃在肆意地飞窜。紧闭的窗子隔绝了风雪,呼啸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