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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终于和离了——by以五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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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烛花频剪,却仍不见他的身影。只得坐在石阶上,慢慢等着。
  “夫人,这是李嬷嬷熬好的川贝雪梨汤,快用些。”玉翠从侧屋缓缓走来,将一个白净的小盅递给孟妱。
  “嬷嬷可歇下了?”孟妱接过汤盅,抬首问道。
  “按夫人的吩咐,奴婢已安抚着让嬷嬷先睡下了。”玉翠缓缓回道。
  孟妱这才点了点头,双手捧着热腾腾的汤汁,缓缓喝了一口,心内一阵温热,周身的凉气也被驱除了不少。
  “夫人,郎君行至穿廊下了,正过来呢。”说着,一个年纪稍小些的丫头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院儿里走来。
  闻言,孟妱忙将手中的汤盅递回给玉翠,提着裙角站起身来。
  “夫人——”玉翠还想劝她将剩下的梨汤喝了,却见她已回身阖上了门。
  花梨木梳妆台上的双鸾菱花铜镜映着女子精致昳丽的小脸儿,孟妱手持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乌黑的发丝,美目不时透过铜镜朝外间望着。
  须臾,门“吱呀”的响了一声,挽帘推门之人是玉翘,接着,沈谦之便慢步跨入房中。身上还穿着那件石青色的竹叶纹交领长衣,饶是天色已晚,却从他的脸上瞧不出一丝疲怠。
  “夫君。”
  孟妱缓缓走出外间,欠身行礼。
  趁着玉翘给他更衣的功夫,她行至外间桌前,给他倒了一盏安神的茶。
  “下去罢。”更衣罢,沈谦之便淡淡说了一句。
  玉翘理好他的衣摆,朝着孟妱欠身弯了弯唇,才缓缓退了下去。
  沈谦之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了茶,微微抿了一口,“歇息罢。”他随手放下茶盏,朝里间走去,孟妱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饶是不算大的床榻,沈谦之还是远远的躺在外侧,一如往常。
  她与沈谦之分别六月之久,如今终于共塌而眠,她心内却慌的厉害。
  想起今日在肃毅伯府瞧见他的情形,他果真还记着她。又思及今日她听见的声音,那声音与李萦,太过相像了。
  不自觉的,孟妱觉得眼眶湿湿的,她害怕了。
  她害怕她竭力全力抓住的真的是一把沙子,稍不留神便扬尽了。
  “怀仪。”身侧躺着的人,忽而低声唤了她一句,将她的神思扯会,孟妱身子不由一颤,忙咽了咽嗓子,压住喉中的哽咽,声音清明道:“大人,怎么了?”
  “此次去郢州正遇上了荆寿先生,从他手里买了一张新近画的林壑图,过几日到了,我让玉翘给你送过来。”沈谦之阖着眼,轻声道。
  孟妱外间墙上挂着的,便是荆寿的山水图。他知道她喜欢荆寿的画作,须臾,又问道:“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不得不说,只凭他这几句话,便能将孟妱方才心内的阴霾一扫而去。
  她双手叠于小腹之上,睡的十分规矩,压住心中翻腾的喜悦,她沉声道:“听说下月十八蓥华街上新开了一间酒楼,会放一场盛大的烟火,我想去瞧瞧。”
  六年前,她跟随长姐出门游玩却走失于崇光门外,那一日,正是上元节,整个京城中花灯璀璨烟火通明。她蹲在潮湿阴冷的窄巷中,一声一声唤着阿姐,却始终未有人来应答。
  抬首便可见上空绚丽的色彩,却照不到她回敦肃王府的路。
  几个醉汉经过,发觉在角落呜咽的孟妱,将手中的酒坛砸碎在一旁,脸上显出露骨淫邪的笑意,“哪儿来的小姑娘,是寻不着回家的路了?哥哥们送你回去好不好?”
  纵然不知他们是何意,可头回面对这样陌生面色怪异的男人,她还是怕的紧,直觉的缓缓站起了身子摇了摇首,“不、不必了,多谢你们好意,我……我能自己回家。”
  尽管因蹲的久了,双腿发麻,她还是不敢停留片刻,紧紧攥着双手朝巷外走去。下一瞬,窄小的肩膀便被人挟住了。
  “还是让哥哥们送你回去罢,这样娇俏的小雏儿,外头可危险的很。”为首方才说话之人,正将手搭在孟妱身上,因醉了酒手中力度不稳,重重的捏在她肩上,身上传来的痛楚加剧着她的恐慌。
  “你弄疼我了,我、我是敦肃王之女,怀仪郡主。你若伤着了我,阿爹不会放过你的。”她紧咬着幼齿,尽量使自己瞧起来有气势些。

  大汉身后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大笑两声,“哟,还是王族贵胄,哥哥我还没玩过呢。”
  他显然是不信孟妱的话,为了和长姐偷跑出来玩耍,长姐特意替她换上了丫鬟的衣装,此时怎么瞧也不像一个郡主的模样。
  话落,其余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走,跟哥哥回家!”大汉直接拽起了孟妱纤细的胳膊,往巷子更深处拖。他身侧的另一个男人愣了半晌,低声下气道:“爷,这丫头也太嫩了些,咱们不是还要往迎春坊去,那里要什么样儿的没有?”
  “滚,老子就爱这样儿的。”那人满嘴酒臭直熏在孟妱小脸上,不停片刻地将她往里拽。直至一面高墙前,将她狠狠摔在墙上。
  孟妱吃痛跌倒在地,那人骤然扭过身去,对后头的几个人呵道:“还不滚去外头给老子守着,难不成要这里看老子行事?”
  待其余几个人转过身子后,那人才低首去寻摸自己的腰带,酒醉眼花,半晌他也没寻见。
  孟妱瞧着时机,撑着从污泥地上爬起,用尽力气冲上去撞开了大汉,那人醉着本就站不稳当,被孟妱这么一撞直接一个趔趄倒在了一旁。
  背过身子的几个人回身去瞧时,只见小小的身子已冲出了巷子,撞倒在一乘官轿前。
  当时还是户部右侍郎的沈谦之的轿子。
  她还记得他蹲身拂去她脸上泪痕时指尖的温度,那日,他并未直接将她送回敦肃王府,而是领着她逛了灯市,买了糖人,带她去三丈高台上看了如星辰般耀眼的烟火。
  “好看吗?”他牵着她柔软的小手,低声问着。
  “嗯。”孟妱眸中映着漫天星光,点了点头。
  “今日,你便只记住这一刻,知道吗?”
  她做到了,六年来,每每回想起那一日,心中绚丽的烟火总要比那阴霾多。
  她还想再同他看一次。
 
 
第5章 心内狂跳不止。
  “好。”沈谦之声音沉沉,应了一句。
  孟妱不禁抿唇浅笑,良久,低声道:“下月十八,是我的生辰……”
  话罢,身侧的人不见动静,孟妱枕在锦枕上的脸侧了侧,见他胸前平稳的起伏着,脸部的线条明朗冷峻。她微微屏息挪了挪身子转向了沈谦之,将手枕在自己脸下,双眸圆睁巴望着他的侧颜,许久,出声试探的道:“大人……?”
  沈谦之眉头稍蹙,身子翻转了过来,惊得她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她的脸正对着沈谦之,距离不足一寸。俊毅的面庞在她眼前放大,属于他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她眼眸微转看着他削薄的唇。
  鬼使神差般的,孟妱长睫阖上向前吻了上去,一触即离。
  若不是唇间还有他冰凉的温度,心内猛跳不止,她甚至以为方才也是自己的幻觉,就如她无数次在梦中所经历的一般。
  两颊登时滚烫起来,孟妱深深咬住下唇,将身子转了回去,又是一副规矩的睡姿,只是双手忍不住紧紧攥住锦被,悄悄的大口呼吸着。
  *
  清晨一道日光照过纱窗,透过床幔映在孟妱白皙的脸上,她用手遮了遮,黛眉轻蹙,片刻,悄悄睁开了眼向身望了过去。
  只有被抚过平整的锦枕。
  “夫人醒了。”李嬷嬷在外间坐着针指,瞥见榻上的动静,柔声道。
  孟妱撑起了身子,朦朦胧胧的瞧了一眼窗外,问道:“嬷嬷,什么时辰了?”
  李嬷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向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浅笑道:“夫人今日睡的很沉呢,已过辰时了。”
  孟妱也觉着,自己许久没有睡的这般舒坦了。她抻了抻腰,接过李嬷嬷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嬷嬷服侍她坐在了妆奁前,一把小巧的木梳搭在她乌黑柔亮的长发上,孟妱瞧着镜子发神。
  李嬷嬷似是看透她的心思一般,低声道:“郎君今日没有出府去,现下该是在栖云院的书房里。”
  提及沈谦之,孟妱回想起了昨夜,双颊又是一片绯红,回身从李嬷嬷手中拿过木梳,“嬷嬷,我自个儿来罢。”
  李嬷嬷退身朝外间走时,被玉翠迎面撞了上来,“你这丫头,怎的这般着急忙慌的!”
  玉翠抱着一捆画卷,给嬷嬷欠了欠身,道:“昨儿荣宝斋的画儿今日才送来,奴婢恐夫人急着瞧。”
  “那也该当心些,有个体统。”李嬷嬷向来举止有度,行为有节,饶是她如此说仍不免嘱咐了两句。
  玉翠欠身应是,规规矩矩的跨着步子朝里间走去,谁知还未走到跟前,便听孟妱道:“将它们放入西阁罢。”
  玉翠听了不由愣住了,夫人向来最喜字画,昨儿还指明要买郢州的画儿,今日却连瞧都不瞧了。
  良久,孟妱听见身后还有响动,欲回身再嘱咐玉翠些事,方一声转身,见云珠端着红漆的托盘走了进来。
  “见过夫人。”云珠穿着桃红小袄,笑着请安道。
  孟妱微微颔首,“这是……?”
  “这是老夫人命奴婢熬的滋补白芨猪肺汤,又恐奴婢手脚粗笨,特来劳烦夫人给郎君送去。”
  往常沈谦之即便回京住在府里,一月来她院儿的次数也少的紧,这次回来,头两日皆住在她院儿里,府内无人不知。
  老夫人的意思,孟妱又岂能不懂。
  “替我谢过老夫人。”孟妱接过托盘,柔声说道。
  云珠抿唇笑着,“夫人快去才是要紧。”
  孟妱身着樱草色银丝绣褶裙,三千鸦青上简单的别着一根碧玉的簪子,与她的衣裙相称更显温顺得体,手中端着托盘怔怔的站在栖云院的书房外,眸子凝睇着盘中的汤盅,想平息一下心内的欢喜。
  虽是秋日,现下尚未至晌午日光倒是正好,不灼热却甚是绚丽,照的那玉簪盈盈透光耀眼异常。
  她方理好了心绪,还未抬首先有一道清朗的声音直入耳中。
  “妱丫头。”
  孟妱蓦然抬起头来,一个身着玄色刻丝暗金松纹长袍的男子,正站在沈谦之书房外的石阶上,平阳侯世子温承奕。京城中最具势力的温家嫡子,其父是权倾朝野的平阳侯,姑母是宠冠后宫的温贵妃。
  她初进京时,他便惯爱捉弄于她。
  孟妱都记不得他们已有多久未见了,只听着他的称呼,心内便不畅快起来,她可不是什么丫头,她是沈夫人。
  孟妱见他立在门前,索性不进去了,将托盘放置在院中的石桌上,兀自坐在小石墩上,静等着沈谦之出来。
  温承奕不禁勾唇一笑,这丫头的性子还是这样执拗,他大步走过去坐在她面前,用折扇敲了敲她身前的木盘,道:“嘉容更衣去了,稍后我们要出去一趟,你不如现下给他送进去罢。”
  他说着,下颌往沈谦之卧房处抬了抬。
  孟妱朱唇紧抿着,若她现下进去正撞上他在更衣,说不准惹的他恼了,这般想着她便作势起身,端起木盘:“既是如此,便不耽误你们了,等着夫君回来再喝,也是一样的。”
  温承奕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敢罢。”
  孟妱闻言,登时脸红至耳根,却也不敢出声,生恐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言语,被沈谦之听了去。
  见温承奕挡在她身前,蹙着眉咬了咬下唇,睨了一眼主屋,见仍紧闭着,便抬起绣鞋踩向他的锦靴上。
  “嘶——”温承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剑眉微挑:“小小的身板儿,哪儿来这大的劲?”
  瞧着他的模样,孟妱没忍住莞尔笑了笑。
  “夫人,”主屋门被推开,玉翘紧随着沈谦之走了出来,行至孟妱身前接过她手中的托盘,“交给奴婢罢。”
  被玉翘这么一唤,孟妱倏然回身,尚未来得及敛去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眼瞧着沈谦之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脸色,并不好看。
  “夫君……”
  孟妱唤出这声,已是心虚万分,或许今日,她不该来搅扰他的,“夫君既要出去,这汤还是温着等你回来再喝罢。”她说着,眸子又渐渐低了下去,不敢瞧他。
  “左右今日之事也了的快,不如你也同我们一起出去罢,”温承奕猝然开口道,说着又朝沈谦之轻笑了一声:“你才回来,俗话说的久别胜新婚,我若耽误了你们,那才是真正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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