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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终于和离了——by以五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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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谦之乌漆的眸子深深瞧了一眼温承奕,回身对孟妱道:“走罢。”
  孟妱讶异的抬眸望着沈谦之,直至玉翘暗暗戳了戳她,这才出言低声回了一句:“是,夫君。”
  沈谦之说罢先径自向外走去了,留她一人怔怔的站在原处,温承奕用折扇敲了敲她的头,朝前瞥了瞥嘴:“还不快跟上。”
  *
  万隆酒楼是蓥华街富有名气的地儿,亦是京城中文人骚客汇聚之地,其内分了三层,一层散客品酒用食之地,二层的小桌间皆以屏风帷幔相隔,楼下又有悠扬小调作伴,最是谈诗作赋、品茶会友的好地方,三层的厢房八窗玲珑视野开阔,价格不菲,时常接待外来贵宾或是供城中贵子与佳人春风一度。
  沈谦之和温承奕一来便由小厮领着上了小二楼,孟妱则一人点了一壶湄潭翠芽茶与几碟果馔坐在一楼的厅中,手捧着热茶,时不时的往楼上瞥几眼,望着沈谦之。
  半柱香后,一个小厮肩上搭着条白净的拭巾走过来,道:“小娘子可要再添些茶?”
  孟妱单手扶着香腮,已有了困意,被小厮这么一叫,蓦然坐直了身子,轻声道:“不必了。”说罢直了直腰,抬眸向外望去。
  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挽着极简的发髻,从酒楼大门口经过。
  只是那一眼,便教孟妱看待了去。
  愣了半晌后,她眨了眨秀眸,腾然起身跟了上去。渐近晌午,蓥华街上的人多了起来,熙攘纷乱着,女子的步伐颇快,她只得提着裙子尽力追去。
  一径出了崇光门,一辆高大的运水马车穿过她眼前,再定睛瞧的时候,方才的人影早已消失无踪。
  “萦姐姐!”孟妱见势忙高声唤了一句。
  落了话音,她顾盼四下,还是没有那人的身影。只是一个马车经过的时间,若真是李萦,定能听见她在叫她的。
  孟妱回身望向茫茫人群,她这是怎么了?
  李萦已经不在了,不在三年了。
  “妱丫头,你怎的不说一声就跑到这儿来了?”不多时,温承亦大步从人群中跑出,行至她前面,喘着气问道。
  孟妱喉中梗着,凝着他的脸半晌后,朱唇轻启:“世子,我方才似乎看见李——”
  她方启齿一阵马蹄声近,周身的人皆推搡着让出了一条道儿,沈谦之骑一匹青骢马身后带着一队侍从,勒马在她身前停下。
  翻身下马之人脸色铁青,如玉的面庞上隐现青筋,大步朝孟妱走来。
  “郡主若是如此贪玩,下回便不要跟出来了。”沈谦之在她身侧停下了步子,声音很轻却透着寒气。
  温承亦瞧着势头不对,忙问孟妱:“你不是说你瞧见了什么?”
  孟妱知他这话是想替自己解围,可见沈谦之在一旁,她掐了掐隐在纱袖中的指尖,终是摇了摇头:“没看见什么……”
 
 
第6章 她越是心虚。
  孟妱还是跟着沈谦之上了马,他虽是文官,可自小原是习武的,若非沈父猝然重疾,他也不会被迫从文。
  一堵坚实的臂膀围着她,越是与他靠的近,她越是心虚。
  或许,她该与他说了,说她看见李萦了。
  可若那人不是李萦,他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了,她是……为他好的。
  因孟妱在马上,沈谦之骑着马行的极慢,直至走到沈府门前,她才被他缓缓从马背上扶下来。
  沈谦之将她扶下后,便大步朝后走去了,与身后一齐下马的卫辞道:“去将人领回兵部罢。”
  周朝内阁居于六部之上,即便沈谦之非内阁首辅,仍有小数目内调兵遣将的能力,说着,他将自己的腰牌交到了卫辞手中。
  卫辞是自小跟在沈谦之身侧长大的,幼时便在一处习武,后来他虽去读了书考取了功名,却仍让他的师父将卫辞教了出来。
  卫辞对这位主子从来是敬畏加感激的,可大人今日的行径却让他有些疑惑了。
  他自认对主子也算了解的,以他瞧着,大人对夫人的情义绝没有到极尽宠爱的地步,何以夫人只是不见了那么一小会子,便命他将兵部的人都调出来了。
  “是,大人。”他接过腰牌时,心内都是茫然的。
  一步三回首,见孟妱跟着沈谦之入了沈府大门,他这才恍然大悟,孟妱不止是沈府夫人,还是郡主。
  郡主的安危,自是头等大事。
  *
  沈府一进门便是前院儿,听着身后大门缓缓关上的声音,孟妱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大人……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沈谦之似是没听见一般,大步继续向前走着。
  她瞧着他的背影,倏然心内涌上一股劲,跟着上前牵住了他的手。都说十指连心,在她搭上沈谦之掌心的那一刻,整个心都跟着颤了颤,手心传来他炙热的温度,让她的心更加笃定了。
  她不想再看着他的背影了,更不愿他的身侧有了旁的人,这个人她一直都想要。
  果然,走在面前的人顿下了步子,她明显觉出他的手僵住了。
  良久,他轻抬眼皮朝她瞥了过来,清朗的墨眸中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瞬间,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她根本无法孤注一掷不顾他的感受而去追寻他。
  若他心生厌恶,哪怕一丝,她也不能承受。
  “我……我方才下马时崴了脚。”她垂着眼睫,终是改了口。
  “很疼?”沈谦之这才彻底停下了步子,回身问道。
  “嗯。”孟妱轻点着头,回了一句。
  男子定定的瞧了她半晌,抽开了自己的手,只反隔着衣料抓着她的小臂,“回去让李嬷嬷给你上些药罢。”

  手上的温度骤失,沈谦之的步伐也不像方才这般急促,缓了许多。孟妱被他“抓着”,也跟着怔怔的走在他身侧,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几年前的春日,她从园子里编了两只花环。
  一只插满水仙花瓣的,是给李萦的。
  李萦素日喜爱淡雅之风,衣着也总甚是素净,一副清芬怜绝之态。水仙号称雪中香,含香体素欲倾城,与她最是相称。
  还有一只,只缀着几片竹叶,是她预备给沈大人的。那日因着她要去肃毅伯府,便一并带上了,毕竟,她与沈谦之不算相熟,而李萦是他表姊,便欲相托与她。
  “萦姐姐。”孟妱有意将两只花环背在身后,强掩住唇角的笑意,趁李萦不胜防时猛地推开了她的房门。
  李萦身穿一袭蔚蓝色襦裙,坐在沈谦之对面,眼眸泛红,身侧的玉手被沈谦之紧紧握住。
  自那起,孟妱才知,沈大人原来欢喜萦姐姐。
  那时家中长姐已订了亲,她的未婚夫婿也时常会偷去阿姐房中,与长姐这般十指交握。
  忽而,孟妱心内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一般,即便他们如今已是夫妻,他的手,她依旧碰不得,不是么?
  “郎君与夫人,怎的回来的这样早?”
  李嬷嬷正坐在暖香苑中做着针黹,便见沈谦之“拖”着孟妱走了进来,听栖云院中的婢女说今天沈谦之带着夫人出去了,她只当这小夫妻是回转了心意,可眼下瞧着二人的脸色皆是不对,只得讪讪得上前问道。
  “怀仪脚上伤着了,烦嬷嬷寻出玉灵膏来给她用一些。”沈谦之并未接她的话,而是直入正题。
  李嬷嬷忙扶过孟妱,担心的俯身探看着:“伤着了?怎会伤着的?”
  她扶着孟妱坐至屋内的椅子上,很快吩咐玉翠拿来了药膏,正要与孟妱涂抹,却见她反将双足藏回了裙下,道:“我觉着,现下没那么疼了,这药也不必上了罢。”
  沈谦之闻言眉心微拧,接过李嬷嬷手中的药膏,“我来罢。”说着他便蹲下身子,大手朝她的纤足探去。
  孟妱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真的、真的没那么疼了……”
  若让他发现自己脚踝丝毫不曾红肿,怕是他今日更要怒了。
  可孟妱的这点子小心思,却不足瞒过沈谦之去,他抬眸瞧了一眼孟妱,便缓缓起身,将手中的药膏放回小木匣内,声音淡淡道:“李嬷嬷,你先出去。”
  “郎君……”李嬷嬷瞧着情形不对,忙低声道。
  “出去。”沈谦之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分,嬷嬷甚少见他如此,心内不禁生出惧意,可又心知这位沈大人,并未做事出格之人,便退了出去。
  “怎么,如今还学会扯谎了?”沈谦之颀长的身子立在她身前,午后日光透过纱窗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孟妱自知理亏,连句否认的话也说不出口。
  屋内一阵漫长的沉寂后,他再次开口:“栖云院诸事有玉翘打理,日后,你只交给她便是。”
  言外之意,以后要她少往栖云院去。
  说罢,沈谦之便敛袖离去。
  孟妱紧咬贝齿,将眼眶里的泪强忍了回去,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夫人。”李嬷嬷并未走远,只在屋外远远的守着,见沈谦之离了暖香苑才忙走回主屋来。她虽心疼着孟妱,可她也知道如今郡主以嫁为人妇,这许多苦,是她帮不来的。
  李嬷嬷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玉灵膏,将孟妱扶着坐回了桌前,动作轻柔的替她褪掉了绣鞋,将药膏在掌心搓热缓缓的揉着她的脚踝,“即便觉着不疼了,也该上些药的,以防万一。”
  揉着揉着,孟妱“啪嗒”掉了一滴泪。
  “怎的?弄疼夫人了?”李嬷嬷忙松了手上的力度。
  孟妱顺势点着头,“疼……是疼了。”
  *
  孟妱在暖香苑一连待了数日,都不曾出去,对外只说是那日出去着了寒休息着。
  “怀仪姐姐。”这日,李韵来了。
  孟妱正穿着梨花白的长裙,坐在屋内隔间里的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望着前方怔怔的出神。
  一声清脆的声音将她惊的回神,手一抖不觉给雪白的宣纸上染了一滴墨。
  “李二姑娘来了。”李嬷嬷先上前迎了迎,孟妱也将手中的笔悬回了笔架上,跟着起了身。
  “怀仪姐姐,你的脸色怎的这么寡白?”李韵牵过孟妱的手,瞧了瞧她的脸问道。
  孟妱几日未曾出去,小脸儿上未施粉黛,加之这几日饮食不佳显得脸色愈加发白。
  “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快,”孟妱浅浅勾了一抹笑,回应着,“你今日怎的来了?”
  李韵跟着孟妱进了里间,坐在红木雕漆架子床旁的紫檀缠枝罗汉榻上,自斟了一碗茶抿了一口:“上回不是说要来瞧瞧表兄送你的画儿?”
  说着,她双手捧着茶,指腹缓缓摩挲着杯身,眉眼低敛,“……近日,又梦见姐姐了。”
  孟妱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瞧着她黯淡的神色,心内生出几分歉疚,伸手去摸了摸小香几上放着的茶壶,轻声道:“壶中的茶水已不大热了,我去让嬷嬷换一壶新的来罢。”说着,孟妱端起了小茶壶,朝外间走去。
  将茶壶递给李嬷嬷之后,又暗自忖度起来,那日看到的人,该不是李萦罢。若是她,既回了京,即便不来找她,也该回家才是。
  况且那人穿着打扮,实不像是萦姐姐。
  再次回来时,她心内已平稳了许多,又唤玉翠拿了几样李韵爱吃的糕点,夹了一块递给她:“你尝尝这个,许是没有我上回给你拿的好吃,也是可口的。”
  说着李嬷嬷端了一壶新茶,在一旁笑道:“上回夫人给您送的点心,是太后娘娘赏下来的,她都没怎么舍得吃,尽留着给二姑娘了。”
  李韵用手接着吃了一小口,抿了抿唇,蹙眉道:“真是羡慕怀仪姐姐,是尊贵的郡主,还能时不时进宫去。我长这么大,也只在内眷宫宴上远远瞧见过太后娘娘一回,更别说得什么赏赐了。”
  “你若再有什么想吃的,只与我说一声,下回进宫,试试能不能求太后娘娘再赏我些。”孟妱忙握住她的手,认真道。
  李韵听着,笑开了眼,一口气将糕点都放进了嘴里。
  用罢,她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又道:“快让我瞧瞧那画儿。”
  此时,玉翠早已将玉翘之前送过来的一副林壑图呈了上来,前几日她还讶异夫人为何瞧不上她从画坊买回来的画儿了,原是有郎君送的了。
  待玉翠和另一个小丫鬟一同将那画儿在李韵跟前展开后,她不由得站起了身子,走近俯身细细瞧了瞧,口中不禁发出赞叹之声:“这是荆先生的墨宝罢?”
  孟妱坐在榻上,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李韵咂了一声,走回她身侧,笑盈盈道:“表兄对怀仪姐姐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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