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病弱男配——by可乐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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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男主,正儿八经威胁人的时候,气势很足,若是一般人听了再怎么都会害怕的。
但他面前站的不是一般人,陆云初:“呸!”
闻珏没绷住,立刻转头瞪着眼:“你到底要怎么样,放过他不成吗?你看看他,跟在你身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那又怎么样,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但是你和他不相配。”闻珏想到陆云初的累累前科,痛心疾首,“就算你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他好,但你这般女子,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
陆云初也生气了:“配不配轮得到你来说?我们就是天造地设地一对!”
她转身要走,闻珏立刻拽住她:“等等,你说,你要什么才能放过他?”他沉下声音,“他命途多舛,一心求死,如今总算恢复了生气,不要再让他受苦了。”
最后一句话倒算人话,闻珏这么说,陆云初听得心里难受,火气散了,认真地回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的,我不会再让他受苦了。”
她这么认真的模样,闻珏倒是头一次见,愣愣地说出准备好的话:“拿什么给你你才愿意离开?”
陆云初笑了,她咧出一口大白牙望着闻珏。
闻珏一颗心总算落地了,这才对嘛,她这般狠毒,一定是有所图。
“说吧,拿什么换?”
陆云初对他招招手,他附耳过来。
却听她在耳边轻轻说:“换个屁,换了我去哪儿找个大美人夫君给我热炕头?”
闻珏石化了。
陆云初说完就走,留下他一个人久久消化不过来。
他的脸迅速被气得通红,活像一只发怒的雄鸡,指着陆云初的背影跳脚:“陆云初!你要不要脸!你是个女人!说的什么话!”他一边跺脚一边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你是色胆包天,色心不死,色迷心窍……”后面的字一个比一个声音小,只敢在嘴边打转,不敢吼出来给别人听。
陆云初过去拉着闻湛:“走,我们现在就回客栈。”
闻湛不知道陆云初猜到了什么,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陆云初拽他他也没反抗,垂着头就跟着走了。
闻珏连忙过来阻拦:“你去哪儿?”
“回客栈。”陆云初道,“大冷的天儿,你要让我们陪你在这儿熬夜?难不成还缺人手,得我俩顶上?”
陆云初既然已经跟晦机聊过了具体情况,留在这儿确实没用了,但是闻珏不想放她走:“你拉着阿湛回去做什么?”
陆云初推开他:“你说做什么?”
加上陆云初刚才那番话,闻珏不自主地就想歪了,他脸胀成猪肝色,转头看向闻湛:“阿湛,你愿意和她回去吗?”
闻湛理所当然地点头。
闻珏壮得跟石头一样,推了一下没推动,陆云初便又推了他一下:“让开,别耽误我们回去睡觉。”
他惊得咋舌:“你你你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呢?阿湛,阿湛,你已经同她、同她……同床共枕过了吗?”
这种私密事闻湛不会回答,他觉得闻珏不尊重陆云初,但陆云初不但不介意,反而还很愿意多刺激刺激闻珏:“何止啊。”
说完,撞开闻珏,拉着闻湛走了。
闻珏傻站在原地,难以想象清风明月的阿湛就这么堕入凡尘,被人玷污了。
他连追上去都力气都没有了,在后面扯着嗓子大喊:“客栈外面有我的人,你别想将阿湛拐走。”
陆云初全当没听见,拉着闻湛上了马车,趁着时间不算晚,赶紧赶路回城。
到了客栈,里面的客人都已经歇下了,店小二手脚利索,很快就打来热水。
陆云初对闻湛道:“你先洗漱,洗漱完了我有事问你。”
闻湛十分忐忑,如果可以,他希望他那些秘密一辈子都不被陆云初知晓。
他洗得慢吞吞的,巾帕往脸上一盖,恨不得盖到天荒地老。
陆云初本来还心事重重的,见他这样不免有些好笑:“别磨蹭了。”
闻湛揭下湿帕子,侧头心虚地看了陆云初一眼,然后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不过还是慢吞吞的。
陆云初走过去,笑道:“你是想把脸擦破一层皮吗?”
她的语气有点训斥的味道,闻湛睫毛抖了抖,垂头认错。
他这样子真的好幼稚,陆云初叹了口气,拽住他的衣襟,狠狠地亲了他一口:“不像话。”
然后转身去洗漱了。
闻湛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想到她刚才的表情,应当是不生气了,松了口气。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偷偷翘起,有点小得意,原来亲一下就不生气了啊,他好像已经摸透了她的脾性了。
等陆云初洗漱完换完衣裳,闻湛也收拾完了,坐立难安地在桌边晃悠。
陆云初拍拍床榻:“过来。”
闻湛身子一僵,不知道陆云初猜到了什么,他要怎么才能瞒过她呢。
他走过去,先发制人,牵起陆云初的手,在上面写:不早了,快睡吧。
陆云初没见过闻湛这样的一面,看着倒是满脸严肃一本正经的。
她压住笑意,不能被闻湛带跑了。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闻湛骇然抬头。
他心跳如雷,控制不住表情,连忙迅速躲闪开眼神,陆云初却捧住他的脸,不让他躲开:“那个和尚说你背负了我断腿的命数,可是真的?”
第48章 “我喜欢你”
饶是闻湛再有防备,也没有料到一个和尚能看穿他的秘密。
他背脊冒出一阵冷汗,面对陆云初的目光,他垂下头,不发一言。这是他能想到既不撒谎,又能躲避追问的唯一办法了。
陆云初才不吃他这一套,她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你是默认了吗?”
闻湛即使抬起头来,眼睛还斜着看侧面。所谓垂死挣扎,不过如此。
陆云初不需要他点头就知道了答案。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闻湛心里有点慌,他太害怕陆云初发现这些以后,她不会再用以前那样的目光看待他了。
他突然把目光挪回来,见陆云初垂眸思考,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慌得冷汗直冒。
他连忙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眉头。
陆云初抬头,疑惑地问:“你做什——”
他堵住了她的唇。
陆云初傻了。
她很快就明白了闻湛的想法,他虔诚地吻着她,力道很轻很柔,却极尽讨好,硬是吻出了缠绵的味道,不让她得以喘息。
她压制住乱跳的心,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他在想什么?以为这样就会迷惑住她,让她转移走注意力,不再深究了吗?
事实正是如此。
闻湛作为一个新手,紧张情况下,又忘了换气,他自己气息不匀,还不放开她,试图剥夺走她的气息,让她不要再想了。
陆云初配合地回应他,然后一点点凑近,往他肩膀上一推,他猝不及防向后倒去。
墨发披散,如绸缎铺展,荡过陆云初的手背,冰冰凉凉的,惹得她手背发痒。
闻湛懵了一下,随即以为自己成功了,嘴角不自主的偷偷翘起,就像每次骗得陆云初多给他舀一勺的时候。
陆云初发现了他的小表情,在内心骂了他一句“傻子”。
她俯下身子,用同样的招式迷惑闻湛。
闻湛哪能匹敌,很快陷入了晕晕乎乎的状态,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在他头脑发昏之际,陆云初放开他抬头,他立刻喘气,忘了其他重要的事,就是这个时候,她动作利落地往后退,提起来他的裤腿。
闻湛眨眨眼,等眼前的热气散开后,才感觉到她的动作。
他坐起来,陆云初一把按住他,强行检查他的腿部。
果然,在他的膝盖和小腿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和自己当初断腿留下的疤一模一样。
闻湛终于挣脱了陆云初,连忙收起腿,把伤疤盖住。
他仓皇地垂头,努力思索着应该如何解释。
陆云初不给他任何时间,她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她想到了自己得救的翌日早晨,闻湛蜷缩在地上痛不欲生的神情,猜测道:“是那天早上吗,那个时候就带上断腿之痛了?”
闻湛忽然跪坐起来,拽住她的手。
他抬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再问下去了。
这个时候陆云初不会让他逃避,她尽量放轻语气:“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
为什么?闻湛自己都想不明白,不想告诉她,怕告诉了她以后她会清楚明白二人之间的差距。她是完整而自由的,而自己却是造物者的棋子,是如此的无能无助,连救她也做不到,只能顶替掉她的痛苦。
他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匆匆忙忙地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
他写得又快又急,陆云初无法分辨:“你说什么?”
闻湛便放慢了速度,可是还是掩盖不住指尖的颤抖:我已经习惯了,那对我来说是不痛的。我可以……
他顿了顿,重新写道:我并非毫无用处。
陆云初沉默了,迟迟没有回应。
闻湛愈发慌张,他刚才太着急了,不知道如何措辞,不对,不应该那样说的。
他试图拽住陆云初的指尖,重新写字,陆云初却甩开了他。
“闻湛,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压住语气里的愤怒,一字一句地质问他。
闻湛呼吸滞了半拍,缓缓抬头看她。
她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气愤,闻湛没见过她这样,心揪成一团。
他果然还是搞砸了。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现在连弥补的法子都想不到。
他正待躲闪,却见陆云初眼眶忽然滚下来热泪。
他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慌张,什么也顾不上,连忙直起身子,下意识抬手擦去她的泪水。
她的泪水好烫,滴在他的手背上,似乎灼了个洞出来,让他浑身都在痛。
他嘴唇开合,很想说“别哭了”,却发不出声音。他就是这么一无是处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流泪,连劝慰都话语也无法说出来。
陆云初躲开他的手,自己用袖子胡乱擦掉泪水,瞪着眼睛看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若是……我怎么会嫌弃你?”
闻湛没法反驳,只能听训,但这次他没有低下头,他要看着陆云初,以确认她不会再次哭出来。
他摇头。
“你摇头做什么?”
闻湛便在她手心写: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
陆云初锤了他胸口一下:“你是错在不该那样说吗?你是错在不该那样想,错在不告诉我,错在不断地怀疑自己,不断地看轻自己。”
她着急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会很严厉,一字一句砸在闻湛头上,砸得他无比慌乱。
糟糕了,她是真的很生气。明明她生气的时候也在强调让他不要卑微怯怯,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将他吞没。
他就像一个就要沉入深海的人,在狂风骤雨之中,堪堪抓住了一根浮木,随时都可能被浪冲散。
若是他没有见过光明,又怎么会怕沉入暗无天日的深海,陷入混沌寂静的死亡。
他抓住陆云初的手,不让她甩开自己,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她的指尖。
他不能说话,说不出恳求的语句,便只能这样做了。
陆云初低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努力地躬着背,这么高的一个人,缩住一团,只为能趴下身子亲吻她的指尖。
“闻湛,抬头看我。”
她吐字清晰,如玉石撞击。
闻湛身子僵住,背脊逐渐开始颤抖,他听见了,却依旧没有抬头,而是再一次轻轻地亲了亲她的指尖。
“我让你抬头。”她说,“看着我。”
闻湛彻底僵住了,他无法再假装听不见,只能慢慢地抬头,一点点地挺直背脊,最后抬起下巴。
他的目光也带着慌张,从她的下巴一点点向上,最终落到她的双眼。
他害怕在她的眼里看到愤怒、失望和厌弃。
可是没有,她红着眼,专注地看着他,好像世界上除了他,她的眼里再也看不进其他人。
陆云初问道:“闻湛,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她还记得初见时,他是如此倔强的一个人,宁愿顶着满腿烂肉的伤痛跪在地上,也不愿弯曲脊梁。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因为怕她厌恶怕她扔开他,卑微讨好地、孤注一掷地亲吻着她的指尖,生怕她会因为他的隐瞒而愤怒。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才好了,不敢再发火,而是叹了口气道:“我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