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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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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比那时更要真切地温柔了几分。
  钟念月懒散地道:“陛下扶我。”
  晋朔帝没有动。
  钟念月:?
  钟念月:“夫君?”
  晋朔帝:“嗯?”
  钟念月只好连着一块儿道:“夫君快扶我起来,我不想动弹了。”
  晋朔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又往她腰后垫了靠枕,用自己宽大的衣裳将她一裹,叫她舒服些。这才起身,一件一件仔细穿好了衣裳,尔后走到门边,打开门。
  宫人们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只是却依旧是晋朔帝亲自端了茶水,拿了帕子。给钟念月刷牙漱口,擦脸洗手。
  等折腾完。
  好似又要近黄昏了。
  钟念月从床榻上下来,蹬着一双兔兔鞋,外头裹的还是晋朔帝的衣裳,通体玄色,上面绣着金色龙纹。
  她就这样挨着桌边坐下,分走了晋朔帝一半的桌案。
  晋朔帝开始翻阅奏折。
  而她则在吸溜面条。
  真他娘的太好吃了……
  “念念……”晋朔帝突然出声。
  “嗯?”钟念月垂眸一瞧,那封奏折右下角,印了三个圆圆小小的油点子。
  钟念月:“……”
  那怎么办?
  她搁了筷子,理直气壮地抱住晋朔帝的脖颈,往他的脸上嗒嗒嗒亲了三下。
  她指着晋朔帝的面颊道:“皇帝的脸我都印得,凭什么它印不得?”
  晋朔帝本就叫她亲得心情大好,一颗心都化了。
  这会儿听她一番歪理,也只跟着轻笑了一声:“嗯,是,念念说的不错。”
  他眸光微动。
  指着那厚厚一摞奏折道:“念念不妨再落些印记上去?只消再以此类推,也落几个在我脸上就是了。”

  钟念月:?
  套路还是您的深!
  “陛下的脸,不及奏折大。印不了那么多上去。”钟念月眨眨眼。
  晋朔帝睨着她道:“念念,你还可以亲别的地方……”
  钟念月舔了舔唇。
  ……溜了溜了。
  只是溜也没能溜太远。
  钟念月饭后由宫人陪着,只懒散地穿好了衣裳,头发也不梳,就在四下散散步,消消食。
  等到了夜色沉沉时,便叫晋朔帝给捉回去了。
  她不愿多亲,嫌费劲儿。
  晋朔帝却是不嫌的。
  当晚她又叫他压着,亲得像是要背过气儿似的。这般狠狠折腾了一番,才又沉沉睡去。
  正是新婚亲热的时候。
  钟念月就这样与晋朔帝黏黏糊糊又舒适自在地,在此地浑过了几日。
  等到了第六日,钟念月才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该要回京去了?”
  晋朔帝反问她:“念念觉得这里待腻了?”
  钟念月摇摇头道:“好是好的,只是陛下到底是陛下,要管的可不止我一人,还有家国大事……”
  晋朔帝笑了下,道:“嗯,明日启程回去。日后念念若是还想来此处,我们时刻都能前来。若有别处喜欢的,也可去修筑起这样一座宅子来……”
  钟念月轻轻应了声“嗯”。
  因着明日就要回去了的缘故,钟念月便想着怎么也要将后头的山攀了。
  还有那日出也要瞧一瞧。
  万不可能日日笙歌,总是昏昏睡到下午才起身,实在像个懒东西了。
  与此同时。
  祁瀚坐在烛下,屈指烧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四个字:确在临萍。
 
 
第119章 造反(上)(捉虫)(这章多是回收前文伏笔,全...)
  仁寿宫。
  “太子连夜出城了。”宫人跪地道。
  等了会儿功夫, 那帘子后头方才传出了太后的声音,又低又弱:“好,我知道了。”她顿了下, 又似是怅然地道:“不是太子了。”
  话音落下后, 太后还禁不住咳了几声。
  一旁的宫人连忙抚着她的背,又喂她喝了些热水。
  太后却好似被针刺了一般, 突然拂开了宫人的手。
  “哀家还没有到那份儿上。”太后蓦地沉下了脸。
  宫人们见怪不怪, 只齐齐跪了下去, 连声告饶。
  这幅情景, 自从太后生辰宴后,便已经出现过好几回了。
  那日惠妃与太子的事, 将太后的寿宴搅合得一团糟, 众人好似都忘了那日是来为太后贺寿的……
  换成谁,谁能不气呢?
  更何况, 太子一系其实早早就通过长公主,与太后搭上了。
  太后是有意扶持太子的。
  她最疼爱的, 亲手挑选的儿子,没能坐上皇位。如今她也落得个处处受制的境地。
  她很清楚, 晋朔帝实在太过强大了。他的强大,让远昌王都俯首低头了。她的小儿子像是一座大山。只要这座大山在,她永远都没办法再摆脱桎梏。
  于是她才将主意打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名正言顺。
  又无母族可依。
  若能让太子越过他的老子,她自然就有办法重掌大权。
  可眼下。
  晋朔帝选择了在她的寿宴上,废太子,发落惠妃。
  这是一口气给了他们三个颜色看啊!
  太后眼睁睁地看着寿宴散去,当晚就气病了。
  她原先还说惠妃没甚心胸, 担不起大事,竟被儿子气得呕血。
  谁晓得晋朔帝把这份苦转头也给了她吃。
  她生晋朔帝时, 就已经不年轻了。而今更是垂垂老矣,这一气,便好似更老了十来岁,身边的宫人竟是惶恐起来,好像怕她不知不觉就死了一般。
  这人一老,本来就怕死。
  身边人越是如此,太后自然越觉得心头怒火升腾。这越气,身子骨也就越差。
  短短几日,实在叫她备受折磨。
  太后身边最得脸的嬷嬷这会儿上前安抚了几句,问:“咱们要派姑娘跟着去吗?”
  她口中的姑娘指的是太后娘家,罗家的那位姑娘。
  太后垂眸,没有立即出声。
  一旦罗家有人去了,便等同于将宝全副压在祁瀚的身上了,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桌案旁点的香,一点一点地往下燃去。
  就在嬷嬷忍不住要催促,说再迟些恐怕追不上祁瀚了的时候,太后终于出了声:“去吧。”
  嬷嬷却是一顿,问:“叫哪个姑娘去呢?”
  太后:“自是小的那个。”
  嬷嬷:“哎。”
  “她原先给晋朔帝卖了个好,做了钟念月及笄宴上的赞者,给足了脸而。此后再见钟念月,也多是姿态友好,少有冲突时候……”太后淡淡道,“她要骗住钟念月,应当不难。”
  嬷嬷道:“是,姑娘素来又聪明。拿下钟念月,岂不容易?若再有什么意外,也可更快地传信到府上去……”
  话听到这里,太后却是一下又怔住了。
  她还记得寿宴上钟念月的侃侃而谈。
  此人到底是个天真愚笨之人,还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
  太后竟是全然拿不准。
  细细一想,她也说不清楚,她的小儿子究竟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太后按了按额角。
  罢了,令已下,又何必再去纠结这种种?
  左右她是不愿再被晋朔帝下了脸而,还要瞧外头众人夸赞晋朔帝如何仁德了。
  她忍了这么多年,已经忍够了!
  ……
  罗姑娘是在城门外与祁瀚相汇合的。
  罗姑娘卷起帘子坐进去,只瞧一眼,便愣住了,不由问道:“殿下怎么还带了一个姑娘呢?不怕坏事么?”
  祁瀚带的正是苏倾娥。
  若是此次验明苏倾娥口中有假话,他自然会杀了苏倾娥。
  这些倒是不必对罗姑娘说起,因而祁瀚只淡淡一笑,没有作解释。
  倒是苏倾娥憋不住出声带刺道:“你难道不是女子吗?你又为何跟上来?”
  苏倾娥满脸的如临大敌。
  这罗姑娘她是认得的,是个惯会变脸的主儿。
  人前温柔得体,人后蛮横毒辣。
  正是因为吃了太多她的亏了,苏倾娥才不得不提防起来。
  罗姑娘将苏倾娥的模样收入眼中,心道真是稀奇,太子这样利益为先的人,身边怎会带上这么一个小家子气的女人?
  还是在这样做大事的时候。
  苏倾娥窥见了罗姑娘眼底的轻视之意。
  苏倾娥忍不住道:“我知晓你们此行是要去做什么,临萍这个地方,还是我告诉殿下的。”
  罗姑娘惊诧地看了她一眼。
  苏倾娥接着又道:“我还知道你们与先定王的旧部,这群叛党有所勾连是不是?今日他们也会出手相助……”
  祁瀚有些厌憎地皱了下眉,低低出声:“苏倾娥。”
  他唤了她的名字,意在喝止她不知死活的行为。
  但苏倾娥哪里会停下呢?
  今日她就要仗着自己“先知”的本领,还有流落相公子的组织后,得来的种种消息,一并说出来,压一压这姓罗的气焰!
  她要当场震慑住她!
  苏倾娥便又道:“只是你们听过京中传闻吗?钟念月为何被绑后,又好好地回来了?绑她的便是那叛党之首,相公子。相公子见了美人,便把持不住。我看传闻没有错,他就是窥伺钟念月的美色,这才放过了他。恐怕你们是指望不上相公子的……”
  她还没说完,祁瀚突然不耐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祁瀚的手指冰凉。
  这是那日泡了一夜冷水落下的病根。
  这冰凉,凉得苏倾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于是吓得就这样闭了嘴。
  祁瀚这才松了手。
  而罗姑娘闻声后,不惊反笑道:“此事我知道的恐怕比你多。”
  苏倾娥一愣。
  罗姑娘淡淡道:“宣平世子,便是相公子。”
  “什么?!”苏倾娥猛地起身,却一头撞在了马车顶上。
  苏倾娥疼得低吟了一声,抱着头缓缓坐回去,道:“怎么会?宣平世子是为了正钟念月的名声而亡……何况,他是宣平侯的儿子。宣平侯是晋朔帝的忠实拥趸。宣平世子怎么会成叛党呢?”
  “那便是你知道的着实太少了……先定王确实有几分雄才,且生得风流倜傥,模样俊美。他与宣平侯夫人有私,生下了宣平世子。先定王死时,子嗣尽亡,只余下这么一个漏网之鱼。定王死后,残余旧部寻到他,才拥他为首。称‘相公子’。
  “只是,这世子非是世子,他的出生是他母亲不忠的证明。常人夹在这道德伦理间,也总会有憋疯的那一日。何况他本就是个疯子?他亲手毒杀了自己的母亲。毒杀了当年将母亲献给定王的外祖父。
  “定王旧部见状,心下惶惶,从那时起,定王叛党便隐隐分作了两支。一支依旧拥护相公子,视他为定王正统。一支则分离出去,认为相公子无法完成定王的大业,打算改拥护长公主的儿子。这一支叛党的为首者,姓诸葛。如今与我们联手的,非是相公子,而是这位诸葛先生。”
  罗姑娘淡淡道来。
  苏倾娥一时听得傻住了。
  这中间竟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而这姓罗的,竟然悉数都知晓!
  上辈子,没了钟念月,却又有个罗姑娘渐渐与太子走得近了。
  恐怕就是因为他们有着这样的利益关系吧。
  只是她那时不知道。
  罗姑娘能知晓这样多的辛密,而太子却从不和她提起半句。
  苏倾娥想着想着便觉得憋屈,也不去理会什么叛党的领头人究竟是谁了。
  尤其是再想到,如相公子这般的叛党,先定王之子,居然抛却自己一直以来的大业,就为了钟念月的清白,便这样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苏倾娥就更觉得说不出的郁郁了。
  “前方……便是临萍了。”罗姑娘突地道。
  此时祁瀚却突然转过头,怪异地瞧了一眼这位罗姑娘。
  她是太后娘家的姑娘。
  而定王乃是太后的儿子。
  算起来,她应当要称呼定王一声“堂叔”。
  相公子也该是她的“堂弟”。
  可她却用这样平淡的口吻,就这样浑不在意地和一个外人,说起了定王的那摊子烂事,说了相公子的来历。
  这让祁瀚隐隐约约有种,罗家的这颗棋子,似乎与罗家并不十分亲近的错觉。
  “我会去见诸葛先生。”罗姑娘此时出声道。
  这是原本就计划好了的。
  罗家女,与先定王有亲戚关系在,也只有她出而,才能与定王旧部接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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