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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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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侍卫押住的苏倾娥, 勉强抬起了头。
  他们竟然带着她……到了晋朔帝的跟前?
  不多时, 门开了。
  孟公公出现在了门口,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苏倾娥, 道:“拎进来吧。”
  苏倾娥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是想要见到晋朔帝, 是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可怎么也不该是在这般情境之下……
  “不要, 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苏倾娥刚说完这句话,便意识到了不对。
  她应该说“不知你们为何抓我”, 而不是抓错了人。
  苏倾娥心下一凉, 再抬起头来,正正对上孟公公冰冷的表情。
  孟公公轻笑一声, 道:“有意思,一个小姑娘。”
  说罢, 他便当先转身走了进去,随即朝着那桌案边一福身:“陛下, 饶侍卫他们抓着了一个人。”
  还没听见晋朔帝开口呢,苏倾娥已经快要被内心的恐惧压垮了,她哆哆嗦嗦着,哭道:“大人、大人饶命……大人为何抓我?”
  她此时便又竭力表现得符合这个年纪了。
  钟念月乍然听见一阵压抑又尖细的女孩子哭声,又裹着一阵冷风吹来,惊得她一抖,一下便醒了。
  她探了探自己的额头。
  做噩梦了?

  “为何抓你?你不该清楚得很吗?”饶侍卫冷笑一声, “你方才还说抓错了人,可见你知晓我们为何要抓人。”
  嗯?
  什么人在屋中?
  钟念月想了想, 许是晋朔帝正要惩治谁呢,不一定是她能听的。
  她也懒得听。
  钟念月便翻了个身,被子拽一拽,将头蒙住一些,免了听外头的哭号吱哇。
  这厢苏倾娥冷汗涔涔,道:“我那日……那日听人说起,说好像在抓什么人。我胆子小,见你们抓了我,才说的,抓错人了。”
  苏倾娥自打重生以来,便极擅长说谎。
  那宁平郡主就是被她三言两语哄住了。
  她还当自己脱胎换骨,果真与上一世大不相同,变得更厉害些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那些话哄得住同龄小姑娘,却未必哄得住成年男子。
  “哦?是何人与你说的?姓甚名谁?我这便叫人去带来。”饶侍卫道。
  苏倾娥答不出来。
  此时只听得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轻轻“吱啦”一声。
  那饶侍卫似是低下了头,道了一声:“陛下。”
  苏倾娥一颗心登时吊得更高了,她知晓必是那晋朔帝站起来了。
  他要做什么?
  难不成要一脚将她踢死吗?
  苏倾娥的汗水一颗接一颗,她仓皇开口,舌头都几乎打了结:“那人、那人名叫香蓉还是什么,我记不大清楚的,像是哪个女眷带来的,……我是听她说的,她与一个嬷嬷,议论此事……”
  上一世的记忆似乎跟着回了笼。
  她与太子大婚时,晋朔帝只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不大聪明。”
  此后太子娶侧妃、纳侍妾,她便觉得都是因晋朔帝那四个字。
  苏倾娥的身形打着颤。来了……晋朔帝朝她走来……了?
  苏倾娥一愣。
  因为她只瞧见了晋朔帝那双绣着云纹的靴子,随后,便见那靴子渐渐远了。
  晋朔帝朝着……似是室内摆有床榻的方向去了?
  苏倾娥怔忪得连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
  晋朔帝为何……
  晋朔帝在床榻边顿住脚步,他抬手卷起那帷帐,问:“怎么才一会儿便睡醒了?”
  自然,这话不是对着苏倾娥说的。
  而是对着那……床榻上的人。
  苏倾娥一下便想起了那日被抱在怀中的少女。
  少女竟然至今还宿在晋朔帝的床榻上么?
  床榻上的钟念月并没有应声,她懒得在这会儿搭理晋朔帝,便继续裹着被子装睡。
  只是她也忍不住暗暗嘀咕。
  这晋朔帝是耳朵太灵,还是他的余光一扫,便扫见什么蛛丝马迹了?
  紧跟着苏倾娥只听见一阵衣物[email protected]声。
  晋朔帝将被子从钟念月的头上揭了下来,他道:“捂着岂不是要喘不过气?莫要用被子蒙着头睡。”
  那般口吻也算不得多么柔和,但却是苏倾娥从未听过的。她心下恍惚道,只怕太子也未曾听过罢?
  惠妃那女人,若是知晓晋朔帝如今捧了这样一个宝贝在掌心,还不知要气得如何变脸呢。
  大抵是心头对惠妃的恨意又涌上了头。
  一时苏倾娥都快忘了自己身处何等险境了。
  直到此时那床榻上终于传来了一道娇娇的女声:“这样吵,不捂一捂耳朵,怎么睡得着呢?”
  倒好像分外理直气壮一般。
  可这口气算不得如何叫人惊奇。真正叫苏倾娥惊奇,惊奇得甚至浑身发冷的是……那声音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像是钟念月!
  孟公公笑道:“可是该要叫个人进来,给姑娘捂着耳朵再睡?”
  苏倾娥又一次呆愣住了。
  这便是在晋朔帝跟前得宠的人吗?于是连孟公公的姿态都换了副模样?
  床榻上的少女打了个呵欠,低声道:“那倒是不必的,若是有生人在一旁,我更要睡不好了。”
  钟念月身子还未大好,说起话来便有几分慵懒味道,音调若是再低一些,听着那一字一句便都像是在撒娇了。
  苏倾娥听着都觉得耳朵酥麻得厉害。
  这无疑更让她认定了,那床榻上的便是钟念月了!
  她上一世初见钟念月时,便被她的颜色惊住了,只觉得哪家姑娘站在她身旁,都被衬得无味了。这美人不仅生得美,身形纤细,连嗓音也是极好听的。
  苏倾娥的身形重新颤抖了起来。
  可是怎么会呢?
  不,那不该是钟念月。
  “罢了,不睡了。外头是闹了什么事?”钟念月故意问。
  若是谁回了她,那她就能听。
  若是只叫她不必管,那就是不能听的。
  晋朔帝:“抓贼人。”
  钟念月:“抓着了?”
  孟公公笑道:“还审着呢。”
  “那我倒是赶了个巧了。”钟念月撑着床沿坐起来,发丝还散乱着。
  孟公公从一旁取了披风,正要给钟念月披上,却是又顿了顿,犹豫着呈到了晋朔帝跟前。
  只怕陛下如今正沉浸在亲力亲为的趣味中……
  孟公公倒也着实没有白跟着晋朔帝,晋朔帝果真面色不变地接过了那披风,然后亲手一抖开,再将钟念月裹在其中。
  “要看?”晋朔帝问。
  不等钟念月回答,晋朔帝便又道:“拎过来罢。”
  苏倾娥听这话,倒好像她是什么货物一般,当下面色一阵白一阵红。
  于晋朔帝来说,抓这样一个小人物来审问,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只是钟念月在此地困得久了。
  此处又不能请戏班子来给她解闷,今日便且充当一出戏了。
  等钟念月拢着披风坐直了起来,孟公公还命宫人又送了一碗药膳来,嗅着味儿,钟念月将鼻子一皱。
  再瞧那跟前伏地瑟瑟发抖的女孩子。
  有点眼熟?
  ……苏倾娥???
  钟念月一脸迷惑之下,差点把药膳都打翻了。
  晋朔帝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温声道:“须得吃了,不许假意打翻。”
  他口吻听着虽温和,实际却有几分不容忤逆的威严。
  “哪是假意?”钟念月堵了回去,道:“我是惊奇着呢,怎么抓了个比我还小的来?”
  “谁要炼年纪小的女孩子的肉,搓成药丸子吃么?”钟念月问。
  孟公公听得哭笑不得:“这谁敢吃?”
  苏倾娥听他们谈笑风生,心底又是怕又是妒,她着实忍不住了,便勉力地抬起了脑袋。
  脖子伸得长长的。
  这一瞧……
  竟然真的是钟念月!
  她倚在那床榻上,衣衫交叠,面容精致而眉眼惊艳。
  苏倾娥如遭重击,脑子里一时浑噩,半晌都捡不回了心神,只隐约又听那孟公公细心地解释道:“咱们不是要抓那贼人么?那日虽说杀了几个,却到底还未钓出那幕后主使来呢。这两日,陛下领着姑娘入住这里……”
  钟念月接口道:“折腾出这样大的阵势来,外人只当陛下一心都在我身上了。如此松散时刻,那贼人如何甘心?便会再寻机会对陛下动手,如此可拿个现行,是不是?”
  孟公公觉得这话里前半句不大对,不应该叫外人只当陛下一心在她那里……
  而是分明就是这般啊!
  陛下对姑娘的确是极为上心的!并非是做戏而为!
  “然后便抓着她了?”钟念月一指。
  她有些好奇,女主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这女主不该是趋利避害第一聪明人么?
  苏倾娥闻声咬住了唇,颇有些被羞辱的感觉。几月前,她初初重生而来,自觉她掌尽先机,这辈子只会活得更好,地位更高,更得宠爱。
  可如今呢?
  还是钟念月高高在上坐在她的跟前,而她却跪伏在钟念月的脚边。
  为何!
  为何会如此!
  上一世,钟念月与晋朔帝明明没有半分交集!
  纵使惠妃是万氏的干姐姐,可晋朔帝贵为帝王,自然算不得是那万氏的姐夫。
  钟家从头到尾,都没攀上这门皇亲。
  不过是个惠妃的踏脚石罢了啊!
  苏倾娥脑子里混沌地挤着各色思绪。
  此时孟公公一笑:“姑娘说的不错,正抓着她了。”
  那厢饶侍卫冷声道:“你还不向贵人交代清楚,是要等着将你家中族人也一并拿下,再行审问吗?”
  苏倾娥为何会出现在厨房?
  因为想要代替太子,揽下那救驾之功。她再也不想如上一世一般,只做那附庸太子的女子。旁人欺侮她,她也只能等着太子为她报仇。
  她想要自己做那人上人!
  这念头起不得。
  一起来,便整日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满脑子只剩下了这桩事。
  偏偏她好不容易盼来了晋朔帝,却又发现,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连接近都接近不了他。
  若是想个法子,意外撞上去,没准儿那侍卫便要将她当做什么刺客,一剑刺死了。
  后来她便想,若是依旧接近太子,以他做踏板呢?将来便在太子快要吃下毒物时,由她替之,岂不一箭双雕,一起救了两个?
  这想法极好。
  奈何太子这一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连看也不看她。自打来了这里,只与那大皇子如斗鸡一样,谁见了谁都不顺眼。
  苏倾娥又能如何?
  她便只有每日里装作肚饿,悄悄朝那厨房寻摸过去,企图找到那下毒的鬼祟之人,看清楚那人将毒药下在了何处。
  如此一听孟公公的话,她才明白了――
  原来她却万万没想到,她成了厨房里那个最鬼祟的人。
 
 
第20章 养崽(入V第三更...)
  苏倾娥如今看着年纪尚小, 她面色苍白,磕磕巴巴、支支吾吾,话说不大清楚。
  侍卫按她说的名字, 还真去找了一圈儿, 结果自然是没寻着个什么叫“香蓉”的,更没了和“香蓉”攀谈的嬷嬷。
  “不过小人倒是问清楚了, 这小女子姓苏, 名倾娥, 乃是苏家詹事府少詹事苏宏的庶女, 在家中行四。”底下侍卫缓声道来。
  这种在众人跟前,将苏倾娥近乎扒干净一般的举止, 叫苏倾娥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庶、女。
  这是两个永远死死压在她头上的字。
  “原先并不在京中, 因嫡母不喜不慈,随苏家二房夫人在老家遂州住了几年。后二夫人病故, 她才被接回了京中。如今做了宁平郡主的伴读。以她的身份,本不该做得了伴读的。却是不知为何, 突地得了宁平郡主几人的喜爱。此次来清水县,也将她带来了。只怕是早有预谋。”那侍卫又道。
  “詹事府?”钟念月和晋朔帝几乎同时出声。
  晋朔帝闻声看了看钟念月。
  钟念月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学过的知识, 道:“詹事府是负责皇家内务的么?”
  孟公公点头:“正是呢姑娘。”
  那饶侍卫脸色已经沉下来了,咬牙道:“陛下,詹事府中人本就与皇宫有千丝万缕联系,如今他少詹事的府上出了这样一个女儿,只怕阖府上下都不干净。这等祸患,思之令人心惊……”
  钟念月暗暗嘀咕,心说这原着里也没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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