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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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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朔帝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缓声道:“他们都围着念念,都是很开心的样子。”
  听不出喜怒。
  孟公公心道好像也没有特别开心。
  钟念月头疼死了。
  既不想背诗经,也不想玩儿蛇。
  可除了太子、三皇子这样讨人厌的,对着别的待她好的人,她又摆不出凶巴巴的表情来。
  钟念月一扭头见着了晋朔帝,立马就开始装脑袋疼了:“啊,难受,头晕。”
  晋朔帝这才又露出了笑容。
  玩得这样开心,却也还是要同他撒娇。
  他在钟念月身前立定,抬手揉了揉她的额角。
  心道,真真是这天底下最可爱的了。
  那厢孟胜送着秦诵等人出了宫去。
  他们是没有家里人来接的,一扭头瞧见远昌王府的马车,还不由有一分羡慕。
  只因那远昌王正立在那里,像是来接锦山侯的。
  远昌王听说儿子和三皇子打起来了,可吓了一跳。
  还是王妃按住了他,只问来信儿的人:“当时可还有谁?”
  那人答:“还有钟家姑娘。”
  王妃沉吟片刻,便道:“无事了。”
  远昌王摸不着头脑,还是熬不住内心的担忧,奔到皇宫外等着了。
  锦山侯耷拉着脸,缓缓朝他走来,瞧着就像是被谁欺负了。
  还不等远昌王问呢,锦山侯便扬起脸来,大声道:“父亲,我要好好读书!”
  远昌王一拍脑袋。
  天可怜见的,他儿这是中了邪了!
  秦诵一行人回到各自的府中,也被长辈问起了今日如何。
  他们不好说自己去玩了,便沉默片刻,只挤出来一句:“好看。”
  谁好看?
  三皇子好看么?
  “招人疼。”
  哈?三皇子何时还能招人疼了?
 
 
第28章 纨绔(反派扎了堆...)
  却说锦山侯跟着老师好好学了几日, 着实痛不欲生。
  老师一张嘴,他便打起了瞌睡,一时不察便重重磕在了桌案上。
  第二日, 头就顶了个大包。
  远昌王再如何嫌弃他蠢, 也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忙按住他的头, 道:“你皇叔父已经封了你侯爷当了, 倒也不必这样急着读书了, 反正也读不出个名堂……”
  锦山侯闻言备受挫伤, 过了几日,才终于又鼓足勇气往国子监去了。
  锦山侯年纪比钟念月大一些, 笨是笨, 却也在地字班就读。
  他满心惦念着要同钟念月玩,便与身边的小厮道:“咱们在里头坐一会儿, 就去水字班吧。”
  小厮一向听他的,也不劝什么侯爷好好读书啊, 只会跟着点头。
  锦山侯推门进去。
  便听得里头有人嗤笑了一声,似是低低说了句什么:“他不是在家中请了老师么?怎么还是来了?”
  锦山侯却顾不上同他们生气了。
  他定定望着不远处, 端坐着正百无聊赖翻动着手中书册的少女。那正是钟念月。
  锦山侯有几分沾沾自喜,低声道:“她兴许是来找我的。”
  这下倒也不怕和秦诵他们摆在一起对比了。
  这厢书容也低声问呢:“姑娘,咱们今日怎么来这里了?”
  钟念月懒洋洋道:“换个地方,不好玩么?”
  她原先与国子监的人说,她每个地方的课都要去上一上,自然不是玩笑话。
  书容苦着脸,只能应了。
  这到国子监里是来读书的, 哪里是来玩的呢?
  锦山侯在近处落了座,眼巴巴地看了钟念月好一会儿, 眼见着钟念月都拿了本书在读,他这才有模有样地学着,也拿了本书出来。
  钟念月看了半天的小人书,便因着精力不济,打着呵欠要回去了。
  地字班的老师对她还要纵容,当即就让人送着她往外走。
  锦山侯听了满耳朵的之乎者也,头一回觉得自己整个人充盈了许多,想必明日再开口都能有文化不少。
  他这样想着,便决心奖励自己半日的假。
  于是锦山侯屁股一挪,从凳子上起来,连忙追了过去:“念念!”
  他这样喊。
  那日他听陛下就是这样喊的。
  “念念!念……”锦山侯体胖,跑出去没多远便喘了起来。
  钟念月这才驻足,转过身来。
  锦山侯定睛,这才更近地看清了钟念月今日的打扮。她穿着胭脂色的齐胸裙,裙摆撒开好似一朵儿似的,连眉眼都被映得红了几分。
  “何事?”钟念月问他。
  锦山侯都想好了,如今见了钟念月,便更是有了底气。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我带念念去见几个我的朋友。”
  她生得这样好看,又这样温柔,这样好,他们也一定都会喜欢的。
  锦山侯在心底恶狠狠道。
  既然与秦诵他们玩不到一处去,那我便带念念和我的朋友认识好了!
  钟念月摇摇头道:“我要回马车里去了。”
  锦山侯忙道:“我叫他们来马车前见你。”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
  书容也是听过锦山侯大名的,那日入宫跟着的是香桃,因而书容并不知晓这锦山侯乃是陛下特地分给钟念月玩的。
  书容皱眉道:“与锦山侯在一处玩的,只怕……”只怕也是一帮纨绔,姑娘着实没什么可见的。
  但书容知道自己做不了姑娘的主,因而话只说了一半便住嘴了。
  钟念月没出声。
  这两日大雪下得更加厉害了,她一点寒气都受不得,一受凉便觉得困倦非常。
  钟念月揣着手炉,径直往前行去。
  等他们上了马车,锦山侯也带着人来了。
  锦山侯中气十足地道:“她比我还要厉害,你们见了她,便该要……”
  有人问:“便该要拜他做老大,是不是?”
  又有人问:“他如何厉害了?”
  “她不怕皇叔父。”
  只这六个字,便立时换来了“哇”声一片。
  钟家的车夫无奈地看向锦山侯。
  车夫也不知锦山侯是陪着钟念月玩的角色,还一心忌惮着这位的身份来头,于是只有苦着脸道:“侯爷,咱们该要回府去了……”
  锦山侯便趴在车门边敲窗户:“念念,念念,念念。”
  这小胖子执着得很。
  跟知了似的,滋儿哇滋儿哇没停。
  钟念月卷起了帘子,探出头。
  又换来“哇”声一片。
  却见对面足有四五六个小孩儿,都同锦山侯差不离的年纪,个个身着锦衣华服,只是这个头发散乱,那个袖口脏污,还有的连脸都是黑的。只是望着钟念月的目光,个个都透亮。
  他们道:“哇!是个女孩儿!”
  锦山侯听了,头一个不服,道:“女孩儿家怎么了?她比我还厉害!那便是比你们更厉害!”
  几个小孩儿跟着点了点头。
  似是服了气。
  锦山侯这才满意了,便挺着圆圆的肚皮,指着他们同钟念月道:“你瞧,这个是凌家的小儿子凌若青,这个是高家行七的儿子,这个是缮国公的庶子……”
  钟家的车夫听得嘴巴都张了老大,像是要撑不住跌地上了。
  就这么些个如同泥堆里滚过的,却都是王公大臣之后?
  钟念月闻声歪了歪头。
  倒并没有在意他们各自是什么来头……只是接连听了几个名字后,她发觉到,嗬,若说她是穿进来的这本甜宠古言里的头号炮灰女配,是女主感情路上的最大敌手。
  那么跟前这一帮小纨绔,便是将来排着队,要被女主和太子一块儿给打脸的对象。
  倒也真是绝了。
  怎么个个都是锦山侯认识的?
  这便是反派扎了堆儿?
  钟念月正要和原着的剧情反着来呢,偏不如太子的意。她微微一笑:“改日一起玩罢。”
  这还是头一回有女孩子要同他们一起玩呢。
  那个凌若青最先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一起,一起打仗么?”
  钟念月:“打仗?”凌若青抬起手,上面糊得黑乎乎的,道:“用泥巴打仗啊。”
  钟念月:?
  她才不玩泥巴。
  这纨绔子弟怎么纨绔得一点档次也无?
  旁边一个小少年插声道:“凌若青打,我们在旁边下注。赌谁赢!”
  又赌又打的。
  这确实是纨绔子弟了。

  钟家车夫听得脸都绿了,恨不能拦住这些混小子,管他们是什么出身呢,总归是莫要想接触他们家姑娘。
  他家姑娘端坐在里头,挑了挑眉,道:“就这样?就没了?没意思。改日教你们些别的。”
  车夫惊愕回头。
  他家姑娘面容慵懒,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再看对面一帮纨绔子弟,已经个个笑开花了,双眼都放着光:“何必改日,今日,今日好了……”
  锦山侯一叉腰,怒喝道:“你们没瞧见她累了么?说改日便是改日了。”
  秦诵一行人都晓得体贴钟念月病弱疲累。
  他们又怎么能输?
  小纨绔们嗫喏片刻,这才住了嘴。
  钟念月的马车这才得意挪动,缓缓朝钟家回去。
  只是这边前脚才到钟家,后脚便有宫人拦住了钟念月。那宫人福了福身,看着钟念月的目光充满了热切,道:“奴婢得了娘娘的命令,特在此地等候姑娘回府。娘娘这两日惦念姑娘惦念得紧,命奴婢等接姑娘进宫去说说话。若是天色晚了,姑娘就不必回府了。”
  钟念月本来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听了这话又一下清醒了。
  那日惠妃的脸色那样难看,今日又发的什么疯?
  不怕又被她气个心梗?
  见钟念月不为所动,那宫人有些急了。
  自那日陛下到了惠妃宫中后,宫人们便都隐约知晓,钟家姑娘不再是那个讨好着娘娘,一心盼着嫁给太子的人了。
  钟家姑娘不知何故在陛下跟前挂上脸了,今非昔比了,他们都要敬着怕着了。
  今日若是请不了姑娘过去,他们又该如何向娘娘交差?
  娘娘这几日,心情正不大好呢。
  宫人咬咬牙,只好将惠妃的目的抖落了一半出来:“姑娘还不知道吧,没几日便是陛下的寿诞了,……姑娘还不曾想过备什么寿礼罢?娘娘为姑娘出主意啊。”
  惠妃连着被内心的嫉妒侵蚀煎熬了好几日,最后一朝清醒过来,觉得这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钟念月是她的外甥女,她何不大方些,容得钟念月受如此荣宠,再借钟念月来固自己的宠呢?
  惠妃自恃年长,手腕多。
  钟念月若是想要长久得到陛下的爱护,必然要受她指点一二的罢?
  此时惠妃宫中也正低声交谈着。
  兰姑姑心下还记恨钟念月,此时忍不住道:“娘娘不是疑惑,陛下待表姑娘是个什么心思么?表姑娘的年纪,换做有些人家都已经开始定亲了,不算是小姑娘了。”
  她一顿道:“娘娘不如干脆将表姑娘作礼,送到陛下跟前,自然就可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惠妃脑中滑过这个念头,却到底还是按住了。
  她道:“目光莫要如此短浅,只揣测错了圣意,将咱们都打发到浣衣局去。”
  兰姑姑这才闭了嘴。
  惠妃宫中重新归于了一片安静。
  惠妃哪里晓得,她派人去请钟念月入宫的事,这会儿已经传入晋朔帝耳朵中了。
  “惠妃想要留她在宫中歇息一晚?”晋朔帝淡淡出声。
  孟公公应声:“是。”
  晋朔帝沉默半晌,道:“将乾清宫的暖阁收拾出来罢。”
  ……
  晋朔帝的生辰的确快要到了。
  因而太子一处置完清水县的事宜,便也匆匆启了程。
  祁瀚在清水县还发过一回高热,那真真是叫人生不如死。可越是这般,反倒越是叫他忍不住去想,钟念月遭受那毒药噬心的苦时,岂不是更要难受千万倍?
  祁瀚沉着脸,眼见马车缓缓朝前行去,他突地出声:“且慢。”
  自高热后,祁瀚便似是进入了变声的时期,声音愈发嘶哑难听,犹如一面破锣。于是此后他便极少说话了,使得他削瘦的面颊看上去,无端更多了几分阴沉味道。
  乍然听他出声,钱昌都惊讶了下。
  钱昌疑惑道:“太子可是想起了还有什么事未曾处置?”
  晋朔帝前脚走了,失了这顶在头上的高压。又有钱昌的协助,祁瀚处置起事务,其实也有几分像模像样了。
  清水县的事并不复杂,何况早先晋朔帝便处置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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