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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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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反倒叫钟念月看了她们的笑话去!
  她们心有不快,便只好一味喝着茶, 再说着话来打发时间。
  长公主迟迟不露面, 本来她们还觉得人家是皇室中人,晋朔帝的亲姐姐, 自然该有这样的派头,还令人艳羡不已呢, 只恨不得自己也有这样的地位才好。
  可现下么?
  长公主未免太拿架子了些!
  众人掩下面上各色的思绪。
  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你们谁知道朱家走水了,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
  “哪里烧光了?分明是烧了一半。另一半还好好的, 只是死了几个主子,下人倒是活得好好的,这家下人也着实无状。”
  “哪里关下人的事呢?”周姑娘冷笑一声,道:“我都听我三叔说了,分明是那朱幼怡存了心思要杀她的二婶,便屏退了下人。先杀人再放火,连二房的两个小公子, 都跟着一块儿葬身了火海。”
  钟念月不快地皱了下眉。
  但想到这些人并不知晓她和朱幼怡的交情,大约就是当一桩八卦谈资来议论了, 她方才没有动手。
  “为的什么?”又有人问。
  “大房无子,二房有两个儿子,大房没有依仗,自然是早就因妒成恨,又怀恨在心了。”
  钟念月眼眸一转,那张天仙般的脸上,唇微张:“放屁。”
  说话的人被她一噎,顿时面露恼怒之色:“那你以为是什么缘故?”
  钟念月反问她:“你是刑部的?你去过现场,办过案?你倒是知晓得这样清楚。怎么,当初你就躲在朱幼怡的床底下?”
  “不必同她说,她钟家只她一个独女,没准儿还觉着与那朱幼怡同病相怜呢。”周姑娘气愤地道。
  “幸而朱幼怡死了,否则如她这般的,还不知将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周姑娘轻哼一声,言语间倒像是在影射钟念月也应当落个一样的下场才是。
  钟念月突然扭头看向高淑儿:“你去打她。”
  高淑儿:“我?”
  她以为钟念月说错了话。
  “嗯。自己便是女子,却偏要议论人家没儿子因妒成恨。什么东西?”钟念月嗤笑一声。
  罗慧闻声,忍不住转头多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高淑儿会听你的?”周姑娘又气又愤。
  钟念月:“嗯。”
  高淑儿咬了咬唇。
  她得罪不起钟念月。那万一将来要做我婆婆怎么办?实在是对不起了。
  她一步上前,抬手抽了周姑娘一耳光。
  ……打人真痛快。
  难怪钟念月连三皇子都敢打。
  高淑儿愣愣地吐出一口气。
  周姑娘被抽得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捂着半张脸尖叫了一声:“你,你怎么敢?”
  “我管你议论谁,下回莫要议论朱幼怡,知道么?”钟念月轻声道。
  尤其是想起来朱夫人因着小产了一回,身子才拖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便更觉得这帮人口中的“无子论”讽刺了。

  下回再有谁这样说,她一定把人的牙都给拔了!
  高淑儿怔了片刻,禁不住回头去看钟念月。
  是为朱幼怡打的?
  钟念月与朱幼怡何时有这样深厚的情谊了?
  高淑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巴掌。
  一时间心底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
  她原先与周姑娘说得上话,还有什么丁姑娘、方姑娘、张姑娘……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好友。
  但若是哪日她遭了难,谁会来为她说话?谁会来为她打别人的脸?
  “你等着罢,我定要告状去……”周姑娘咬牙切齿。
  “告给谁?长公主?她自是不会管这样的事。告诉我爹我娘?他们疼我疼到了骨子里,哪里会理会你呢?再告到哪里去?告到陛下那里去?你若不知晓皇宫的门朝哪边开,我可以带你去。”钟念月倚着椅子,懒怠地出声。
  “你这泼妇……”周姑娘被她说得脸都涨红了,一时竟还真找不到对付钟念月的法子。
  钟念月咂嘴。
  做无法无天的纨绔可真好。
  “原来不止本皇子觉得她是个泼妇。”却听得三皇子冷笑一声,走近了。
  众人一愣,连忙起身见礼。
  而那周姑娘自觉来了救星一般,忙道:“正是,殿下,这钟念月她无故叫人……”
  还不等周姑娘将话说完,三皇子便忍不住盯住了高淑儿。
  盯得高淑儿一时都局促了起来。
  三皇子嗤笑一声,道:“只是我想不出来,这个高家女原先与你不合吧?早前春猎时,我都还记得她看向你的目光……今日怎么这样听你的话?”
  三皇子说罢,在钟念月的桌案旁停住脚步,微一侧身,想要去捏住钟念月的脸,仔仔细细打量这女人到底生得一张如何会迷惑人的面容,会迷惑住太子,能叫父皇心软,如今连女人都不放过了……
  那厢高淑儿面色羞红,自然是说不出话。
  而周姑娘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瞧这模样,很显然,三皇子并不是来为她做主的……
  钟念月一抬眸,同时抬手拍开了三皇子的肩,将他推得远了些。
  “殿下自己不会想么?”
  三皇子却盯住了她那只手,道:“怎么?怕太子在这里,瞧见了我与你亲近?这就将我推开了?”
  高淑儿面色古怪地看了看三皇子。
  心道。
  傻殿下。
  应当是怕被陛下瞧见,然后三殿下你人没了吧?
  高淑儿今天可实在是一口气体验了太多从未体验过的东西,瞧瞧,这如今,她竟觉得自己个儿真聪明了!
  比三殿下都还要聪明!
  这厢的钟念月哪里会去接三皇子的话。
  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管是否认还是肯定,那都叫落了下乘。
  钟念月淡淡道:“殿下怎么闻着味儿来了?”
  三皇子哼笑道:“皇子驾临何处,是你能管的吗?”说完,他才觉得不对。他答了钟念月的话,不就等同肯定了那句“闻着味儿来”吗?什么才会闻着味儿来?
  那不是狗吗!
  三皇子阴沉地看了一眼钟念月。
  他是真想把这人娶回家,慢慢折磨,要听着她喊“以夫为天”才好!
  三皇子今日会来,实则是因为庄妃为他选的妻子,今日来赴了长公主的赏花宴。
  长公主乃是他的长辈,他也来赴宴,没有什么不妥。正可趁机看一看,他母妃为他选的冯家女,是个丑女,还是个好看的女人……
  只是今日才往园子里一站,三皇子便惊觉,满室光华拢作一处,也不抵钟念月一个。
  这刁蛮的钟家姑娘,竟是独一份儿的最美。
  一时间,三皇子也就看不见冯家女了。
  周姑娘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又哀哀地唤了一声:“三皇子……”
  如今三皇子年纪也渐渐长起来了,虽说离及冠还早着,但也能娶亲了。周姑娘看着他的目光,自然就有所不同了。
  三皇子回头:“怎么?”
  “钟念月她……”
  钟念月歪头,发髻间的步摇摇摇晃晃,那晶莹剔透的珠子,与她的面容映衬在一处,衬得她冰肌玉骨、美丽动人。
  她失笑道:“你要同三皇子告我的状?”
  三皇子道:“我可不管你们女人家的事。”
  罗慧轻咳一声,起身缓缓道:“到底是不该议论那些未曾盖棺定论的事,此事不如以大化小罢?”
  钟念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罗慧会出来做好人。
  钟念月想了想。
  难怪原女主这样忌惮我呢?
  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像是拿了一个大反派剧本,谁人都来维护我、拥护我,更助长了我嚣张气焰的炮灰女配。
  周姑娘还想说些什么。
  只听得有人拉长了语调道:“长公主到。”
  于是什么不快都只能暂且按下了。
  她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再看向方才与自己议论的那几个人,心底更生不平,她们为何没有挨打?却偏偏是她一人丢了脸?
  那几人也不自觉地躲开了她的目光,心下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觉得惶惶然。
  钟念月可以不顾忌名声,她们却是要的。
  也幸而,只有周姑娘一个人挨了打。
  几个目光来回间,这帮人之间嫌隙顿生。
  钟念月只扫了一眼,便没有再分多余的目光给她们了。
  这便是她为什么只叫高淑儿去打了周姑娘。
  每个都打一顿,反而叫人家心生愤恨,互相团结起来,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朱家的事。只打一个,那自然都要多想了。
  她拨弄着怀里的香炉,心下的郁郁不快的确是好了许多。
  这赏花宴冗长又无聊。
  长公主主持着众人以花作词,钟念月直接推脱不玩了。周姑娘这帮人刚才才吃了她的亏,倒也不敢逼着她去作。
  时间一混便混了过去。
  倒是她身旁的罗慧作了好几首诗词,得了长公主的大肆赞扬。
  就在钟念月昏昏欲睡时,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太监,那小太监道:“姑娘是不是累了?”
  钟念月一下惊醒了:“嗯?”
  小太监讪笑道:“主子让奴婢同姑娘说,姑娘若是想要提早退去……”
  钟念月熟门熟路地道:“求他是不是?”
  小太监只傻笑三声,并不敢应声。
  钟念月起身道:“走罢,你家主子在何处?领我过去罢。我摘朵花去给他。”
  小太监连连应声,叫香桃扶住了钟念月,便悄然离了场。
  这会儿大家都沉浸在作诗词之中,倒也没多少人发觉。
  不多时,那厢三皇子也被人请走了。
  再等上一会儿。
  有人来到长公主身边,与她耳语几句。
  长公主当即便笑道:“便由我的女儿来主持,我去去就来。”
  说罢,她起身一提裙摆,疾步向前。
  等走出一段路了,她方才问身边的人:“你说陛下在等我?”她面容惊愕,眼底还藏着一分恐惧。
  这厢钟念月方才抵了一间厅堂。
  晋朔帝坐在主位上,驸马跪在他的跟前,连头也不敢抬。
  紧跟着,三皇子也到了。
  三皇子见了她也是一愣,但这也顾不上了,便只先向座上的晋朔帝见了见礼。
  晋朔帝:“起身罢。”
  于是只有三皇子一人起身了。
  钟念月心道今个儿这么多人,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正犹犹豫豫要不要也行个礼,那厢晋朔帝便笑了下:“怎么,今个儿腰疼?朕给你揉揉?”
 
 
第55章 恩宠(会招来祸患与妒忌...)
  三皇子与驸马, 连带厅堂之中其余下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往钟念月身上落去。
  三皇子便罢了。
  驸马的神色尤为怪异。
  钟念月也觉得有一分怪异。
  因为她救驾的事,与先定王扯上了干系, 此事不能与外人道也, 晋朔帝对她好也就没有了名目。于是在外头,尤其是人多的地方, 晋朔帝并不会待她这样毫无遮掩地亲近, 不, 亲昵。
  方才晋朔帝的口吻, 几乎是亲昵了。
  钟念月出声道:“哪里是腰疼,是想要同陛下见礼的。”
  晋朔帝笑着看她:“往日里倒没见你这样多的规矩。”
  钟念月顿了下, 竟不知该如何去接这句话。
  晋朔帝似乎也并不需要她来接这句话,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且先坐下说话吧, 一会儿若是站得累了,岂不是还要埋怨朕?”
  这话就更显得亲近了。
  那驸马望着钟念月的目光, 已经接近于惊恐了。
  谁人能让晋朔帝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钟念月顿了下。
  罢了,晋朔帝让坐那便坐好了。
  钟念月径直走到了桌椅旁落座, 姿态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局促与瑟缩。
  晋朔帝见状,眼底的笑意才浓了些,便又顺手拿起了茶水,为她倒了一杯茶。
  钟念月确实有些渴,她伸手正要去拿。
  晋朔帝却突地按住了她的手背。
  晋朔帝的手掌微凉,且强有力。
  钟念月疑惑地看了看他, 正要收回手,却发觉叫他死死按住了, 怎么也收不回来。
  晋朔帝淡淡道:“罢了,念念还是不要饮这茶了。长公主府上的吃食茶水,却不知里头都花的是什么心思。”
  驸马闻声,忙磕头叩地道:“陛下,臣……不敢。这府上的食物……”他结结巴巴,想要阐明这些食物都干净得很,不敢往里头掺东西。偏生晋朔帝又未直言,只说花了心思,这便无从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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