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更能作了——by寒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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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的话并非她这个身份可以随便说的。
怜春噤声,沈清漪记起另外一件事,回头去看怜春问:“你之前说……”
“那名小宫女在背后编排我?”
“她编排了我什么?”
被追问的怜春哑然一瞬,连忙道:“是些胡编乱造的话,主子无须在意。”
沈清漪板着脸:“你若欺瞒,往后便也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
怜春知道沈清漪这话不是吓唬她,不得不开口:“那人说……主子不受宠,陛下眼里从来没有主子,如今能有个才人的妃位,还是沾了淑妃娘娘的光……”
更难听的那些话,怜春如何都不敢让沈清漪知道。
但这么几句足以让沈清漪大受刺激。
一个小宫女敢在她的大宫女面前说这种话,难道会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说吗?
这后宫里面究竟有多少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下去吧。”
沈清漪吩咐怜春一句,脚步有些跄踉,走到罗汉床边,扶着榻桌坐下来。
她呆呆的坐着,心乱如麻。
心底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念头,仿若一张网将她困在痛苦中。
可笑是,沈清漪自己都觉得那些话也不全是错的。她被升为才人难道不是沾了宋棠的光吗?今天不是宋棠,她能轻易脱身,能不被徐悦然、窦兰月为难吗?别人这般看待她,到底有什么不对?
何况连昭哥哥都变了。
往后她在这后宫,当如何自处?
这些想法一一在脑海里闪过,沈清漪的心情变得灰败。
她从未如此刻般迷茫无措,不明白要怎么做。
沈清漪沉默坐在那里。
一直到午膳时分,宋棠派人送来玫瑰卤,她才稍微收敛起心思。
只是看着怜春摆到她面前的吃食,想着怜春在外面被欺负,想着自己被小宫女看不起,想着宋棠拥有的权利、地位原本属于她,甚至她可以比宋棠拥有更多……这个刹那仿若拨云见雾,她忽然醒悟自己不该在这里沮丧,她远不至于一败涂地。
昭哥哥现下还是爱着她的。
她绝不能也不允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变质,绝不会让任何人横插进来。
明明是她先来的。
他们相爱多年,她为了他们能长久在一起吃了这么多的苦。
她绝不能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切。
为此,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一直都这么被动。
沈清漪打定心思,终于抛开那些沉重的想法。
路还长,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沈清漪重新打起精神,猛然站起身。
偏头望向窗外,刺眼的日光让下意识她眯一眯眼。
几息时间,沈清漪定一定心神,吐出胸中浊气,却重新在罗汉床上坐下来。
只她很快陷入沉思,一点点琢磨起与裴昭和好如初的法子。
第24章 好奇 她也很好奇。
是夜, 春禧殿。
一阵阵清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殿内,送来幽幽的花香。
宋棠和裴昭坐于窗下罗汉床上。
他们两个人刚一起用过宵夜,宋棠帮裴昭倒一杯茶, 气氛正好。
“陛下恐怕不知道。”
宫人们早已退到殿外,宋棠将茶盏递给裴昭,“但臣妾今天可累坏了。”
裴昭接过茶盏,挑眉笑看她一眼:“爱妃如何便累坏了?”
宋棠说:“自然是操了本不该臣妾操的心。”
“原是见天气不错,想着去外面走一走, 却偏撞上一档子污糟糟的事。说来与臣妾没什么大关系, 可沈才人是毓秀宫的人, 臣妾也做不到不闻不问,只能是管一管。这一管, 不就累坏了么?”
她闲聊一般说起白天发生的事,尽管心里有数,应有人禀报过裴昭。
其实正因如此, 她才会主动和裴昭提起。
否则, 在裴昭闹了矛盾的情况之下, 她告诉裴昭这些, 不就成了帮他们?只有裴昭反正都会知道或是已经知道了的前提下, 她提起这件事,对她方是有好处的。
底下的人确实已将白天发生的事回禀过裴昭。
他并非不在意沈清漪的感受,也并非不在乎她受委屈。
但上一次他们见面闹得格外不愉快, 裴昭不想再见面还是那样。
只能先彼此冷静冷静。
至于他今晚过来宋棠这里,也无什么特别的原因。
隔着一段时间没有来春禧殿、没有召妃嫔侍寝, 是该来了。
“什么污糟糟的事?说来听听。”
裴昭假装不知情,回应宋棠的一番抱怨。
宋棠轻叹一气,发愁道:“臣妾当真说了, 又怕陛下动怒,气坏身子。”
裴昭挑眉:“这么严重?”
他回想底下的人禀报的情况……
并未觉得有那般严重。
宋棠语气无奈道:“臣妾现下回想起来,仍觉得滑稽,仍觉得不可思议。犯事的是尚食局的一名小宫女,沈才人好歹是陛下的妃子,她却敢如此嚣张,对沈才人不敬,这宫里何时有这般风气了?”
说到最后,她像变得忧心忡忡:“因而臣妾又庆幸自己管了这事。”
“也算是杀鸡儆猴,否则长此以往,不知变成什么样子。”
后位一直空悬,宫中一切事宜,从前全都是交给贤妃去打理的。
虽然表面上宠爱宋棠,但裴昭心里明白,处理宫务,她不如窦兰月合适。
在听见宋棠的这些话之前,裴昭没有考虑过要拿来发作窦兰月。
说到底宫里头的许多事情还是得窦兰月来办。
只是,论起来,底下的人这么大胆子,要说窦兰月平日里管理不善也不算针对和为难。至于宋棠特地把话挑得这么明白,估摸是惦记着窦兰月管理宫务的权利。
裴昭想起不久前窦兰月和窦家惹他不快。
那个时候,宫里没发生什么事,他抓不到窦兰月的错处,唯有那般警告她。
现下么?
以宋棠对清漪的态度,分她一些权力对清漪也是有好处的。
窦兰月和窦家,想必也能真正变得安分。
裴昭沉吟中抬眼去看宋棠。
他继而一笑说:“爱妃确实是辛苦了。”
“宫里的一应事宜,一直都是贤妃在负责打理。”
“如此看来,她是心思懒怠了,方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裴昭握住宋棠的手问她:“爱妃可愿意帮朕分忧?只难免会辛苦一些。”
宋棠等的便是这句话。
“若是旁的人、旁的事,臣妾自然不愿意受苦受累。”
她娇声说,“为陛下分忧乃臣妾分内之事,哪怕辛苦一些,也只能认了。”
裴昭捏一捏宋棠的脸:“你若做得好,难道朕还会亏待了你?”
宋棠笑着轻哼:“那臣妾可绝不答应。”
裴昭也笑笑,松开宋棠的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热茶。
宋棠顺势转移话题:“转眼又到端午佳节,每年的龙舟比赛最是热闹。”
“去年的端午,臣妾染了风寒不得不卧床休息,没能陪陛下一起去看龙舟,甚为遗憾。今年陛下去观看龙舟比赛千万带上臣妾,让臣妾弥补去年的遗憾。”
距离五月初五只剩下几天时间。
宋棠说的这些事宜,确实已经提上日程。
但裴昭并未真正做出决定。
大臣对于是否出宫观看龙舟比赛一事,也因春猎那场刺杀持不同的态度。
春猎的那场刺杀,负责追查的大臣虽然查到一些线索,但是后来线索断了,没能抓到幕后之人,只推测与过去覆灭在大夏手中的一个小国有关系。那些人在暗处,又隐没在普通百姓中,确实棘手。
是以,有大臣担心春猎的事情又发生一次谈不上杞人忧天。
担忧是有原因的。
然而在大夏,每年端午祭祀十分重要,不能随便缺席。此外,也正因春猎一场刺杀,倘若他端午祭祀不露面,难免引人猜疑,且多多少少有贪生怕死之嫌。
裴昭尚且犹豫不定,没能做出决断。
此时听宋棠谈及端午的龙舟比赛,言语中全无忧虑,他忽然想问一问她。
“你倒是不担心朕又受伤?”
裴昭开玩笑的语气说,“合着之前心疼朕,都是假的?”
宋棠一脸无辜:“如何会是假的?”
“臣妾自然心疼陛下,不愿意陛下受伤。”她认真道,“可这是两回事。”
“陛下春猎受伤,是一个意外,而且那时臣妾不在陛下身边。”
“这一次,臣妾定会守在陛下的身边,寸步不离,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宋棠信誓旦旦说着,又笑了起来:“何况,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有庇佑。春猎之时能化险为夷,往后有福气的时候且多着呢,何须在意那些躲在暗处的宵小?”
裴昭被宋棠说得心中舒坦不少。
他笑得开怀:“爱妃既这般说,看来朕这次还非得带上你不可了?”
宋棠听言,当即离座行了个礼含笑说:“臣妾谢过陛下。”
裴昭没有怂就好。
春猎发生的事和她所知道的那些有偏差。
她也很好奇,会不会有更多不在她预期内的事情出现。
端午出宫一切顺利,或仍不能说明太多什么。
但,假如裴昭又一次遭遇刺杀,她则可以确认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目标为何。
风险虽有,但衡量之下,不算不值。
她——拭目以待。
·
翌日,裴昭五月初五出宫进行端午祭祀的事情确定下来了。
待到下朝之后,他召见窦兰月,下旨让窦兰月日后与宋棠一同处理宫务。
消息传开,又叫许多妃嫔夜里难眠。
沈清漪便是其中之一。
短短数日的时间,享尽偏宠的宋棠连宫中权利都握在手里,而她仍未和裴昭有见面的机会,她无法不感受到一种焦虑。这种焦虑促使她将心中的筹谋与计划安排得更早,她没办法这么一直等下去。
宋棠却变得比过去忙碌了不少。
窦兰月权利交得虽痛快,但也暗暗使了些绊子,不过宋棠不甚在意。
她们毕竟不一样。
会把这些东西看成命根子一样的是窦兰月,对她无非锦上添花。
手里头能多一些权利,有些事做起来可以更光明正大。
哪怕什么都不做,单单她拥有这个权利,便足以令沈清漪难受不已。
端午节转眼而至。
裴昭作为皇帝陛下出宫去观看龙舟比赛、进行祭祀,宋棠始终伴他左右。
但直到下午回到宫中仍是无事发生。
今天裴昭出行是这么个结果,宋棠也不多想什么。
反而是早起忙碌一场,疲累不堪,她只想在晚上的宴席前好好休息休息。
回到春禧殿,梳洗过后,宋棠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人恢复精神,便吩咐宫人准备热水沐浴。等着宫人准备一应事宜期间,她腾出两分精力,过去瞧得两眼堆在桌子上的、今日收到的端午节节礼。
以往收到的奇珍异宝太多,这些节礼宋棠都兴致缺缺。
她随手翻一翻,吩咐竹溪:“待会儿把这些东西一一登记入库罢。”
竹溪领命,宋棠又忽而注意到其中藏着一只香囊。
这只香囊上绣着并蒂莲花,鼓鼓囊囊塞着香料,细细一摸,还有其他的东西。
宋棠打开香囊看一眼,发现里面是塞着一条五色的长命缕。
难怪装得这么满。
这么一只香囊掺杂在诸多礼物中间,怎么看怎么突兀。
礼物十分平常,但出现在春禧殿,应该说平常得让人怀疑不同寻常才是。
宋棠偏头去看一眼竹溪问:“这是哪来的?”
竹溪闻言,望向宋棠手里的东西,愣一愣:“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奴婢不记得有哪宫的娘娘送来这个。”
她说着发起慌,便准备去查看之前记下的礼物单子,被宋棠阻止了。
竹溪办事一向都稳妥。
她若不记得什么时候收下的,更有可能是后来有人寻机藏在这些礼物中间。
“不必查,无所谓。”
宋棠淡淡出声的同一刻把这只奇怪的香囊放到竹溪手里,“拿去烧了。”
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何必留着?
留下指不定是个隐患。
是谁塞过来的,这一点也不能说无关紧要,但最重要的总归是她没心情留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给自己找麻烦。
“是。”
竹溪见宋棠语声坚定,没有多嘴,很快出去处理这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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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佳节,皇帝陛下在宫中设下宴席,君臣同乐。天将黑未黑之际,朝晖殿内,来参加宴席的大臣、命妇、妃嫔几乎都入席了。众人互相寒暄,也是一阵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