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by半截白菜

　　萧然抬了抬下巴：“走吧。”
　　于是，一行人走向涂鸦网吧，周乔还是坐在自己原来那个位置，萧然落座在她右手边，江雅妙不会玩游戏，跟孟浅浅，成暖两个人去了对面。萧然的左手边是应浩。
　　刚考完月考。
　　今晚大家都是来放松的。
　　周乔登陆游戏，但是发现萧然跟应浩都没在线，“你们不玩啊？”　　她问道。
　　萧然看她屏幕一眼，说：“你自己先玩，我看会儿视频，要不你玩会儿大逃杀。”
　　“新游戏吗？”周乔转头看他。　　萧然唇角勾了下：“嗯，也是枪战游戏。”
　　周乔眉眼一弯来了兴致，立即退出穿越，在桌面上搜索，一下子就看到了大逃杀，她点进去一看规则。　　是一款1人对100人的枪击游戏。
　　她点进去开始。
　　可能是新游戏或者是玩得人都还在摸索当中，周乔从天空跳下去后，压着枪一下子就干掉了很多人。　　100个人似乎很多，实际上只要枪法准，没一会儿就杀掉一大半。周乔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最后一个人干掉后。
　　周乔兴奋地抓住萧然在一旁的手，“我赢了，我赢了。”　　萧然一愣，偏头靠过去，放在鼠标上的手没多思考就反手抓住她的手往下放，他眼眸眯了眯，有点不敢置信，“厉害啊。”　　周乔笑着转头看他，“这款那么好玩的。”
　　萧然斜斜地靠着扶手，含笑解释道：“以后会成为主流枪战游戏。”
　　周乔张嘴想问更多的问题，但是下一秒，她愣怔住了。　　而萧然也是。
　　他垂放在半空的手不经意地把玩了她的手指几下。她纤细的手指在他修长的指尖被他翻来覆去地捏玩。
　　将近十几秒，萧然放开了周乔的手。周乔也猛地缩了回来，她坐直身子，看着跟前的屏幕，愣愣地发呆。
　　指尖跟着火了一样。
　　一时两个人都很安静。
　　几秒后。
　　萧然偏头看她：“想喝点什么？”
　　周乔猛地回神，看向他，“喝...喝可乐吧。”
　　他狭长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接着点点头，起身离开。校服外套下摆拂过周乔的手臂，他走向柜台。
　　周乔收回视线，指尖按着鼠标，又打开大逃杀的游戏。
　　应浩拿下耳机冲萧然说：“我也要喝的，还有她们三个女生都要，孟浅浅不要冰的。”　　萧然没应。
　　不一会儿，他回来，只拿了一瓶可乐放在周乔的桌面上。周乔没敢看他，只说道：“谢谢。”　　萧然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　　应浩不敢置信：“不是喊了我们也要吗？”　　萧然戴上耳机，慢条斯理地揉了揉指尖，说：“自己去买。”
　　他扔了钱到应浩怀里。
　　应浩：“.....”　　靠。
　　他拿了钱，起身走向柜台，又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座位上的那两个人，怎么觉得他们气氛怪怪的。　　有点黏糊。　　他看一眼周乔手边的可乐。　　这时，萧然伸手拿过可乐，并且单手开了可乐瓶，推给周乔。
　　周乔再次一顿，低声道：“谢谢。”
　　“刚刚不是故意的。”他说。
　　周乔想起他刚刚那不经意的样子，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正好，或许是他跟江雅妙牵手时，偶尔会这样？
　　想到这儿。　　周乔耳根跟手指的热度褪了一大半。
　　她说：“我知道。”
　　“谢谢你的可乐。”她挪过可乐，咬住吸管开始喝。何况刚刚是她因为太兴奋而抓住他的手，算来还是她主动得呢。
　　“你怎么老爱咬这咬那。”他低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周乔一顿，看一眼吸管。　　她猛地又张嘴咬住吸管，转头挑衅地道：“我就喜欢，怎么了。”
　　萧然挑着眉梢，“很厉害嘛。”
　　周乔牙齿磨来磨去：“那是的。”
　　浑身都是刺。
　　萧然阴冷反问：“咬不咬活人？”
　　周乔一愣：“...咬。”
　　他收回视线，握着鼠标道：“你男朋友惨了。”
　　周乔：“.....”　　她耳根轰得一红。
　　“呸。”她回了他一句，随时坐正身子，开了游戏玩。之前那点儿黏糊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可乐的甜味在嘴里炸开。
　　萧然看着屏幕里的比赛视频。　　下方的扣扣信息滴滴响起来。
　　他点开。
　　应浩：你跟周乔怎么了？　　应浩：吵架了还是？
　　这话是在刺探。
　　萧然：没有。　　萧然：你别老针对她。
　　应浩：哈！哈！我哪里有。　　萧然：总之，别老针对她。
　　话说完，应浩那边没回。大约十分钟后，应浩那边又发过来。
　　应浩：我他妈不是要针对她，而是她从不看好我跟孟浅浅。　　萧然：她怎么看好你？　　萧然：孟浅浅学习成绩跟上来了吗。　　应浩：我又不是没帮她补习，是她学不好。　　应浩：得，我知道了。　　应浩：你现在站在她那边。
　　萧然：是。
　　应浩简直不敢置信。
　　不为别的，两个人可是过命的交情，之前巷子里那家刺青店打架的事情是真实的，因为他们有人想追江雅妙，还跟踪江雅妙，萧然为了绝这几个人的心思，不得不武力镇压，打服了就好。　　应浩当时也出面，替萧然挡了一肩膀的棍子。
　　应浩跟江雅妙是邻居，还从小一起长大，他当然知道江雅妙对萧然的心思，一个是邻居一个是兄弟，他乐见其成。
　　特么现在怎么站在周乔这边了？
　　应浩：萧然，你别告诉我，你....　　萧然：孟浅浅家里情况不会比周乔好。
　　他发出去后。
　　应浩那边彻底息声了。　　因为萧然戳中最重要的点。
　　这款大逃杀，周乔一个晚上玩了挺多盘的，好几次都是拿了最高积分。萧然一直在看视频，周乔偶尔看几眼，发现他看的是电竞比赛的视频。
　　而对面的江雅妙，成暖，孟浅浅则在网吧里看电视剧。
　　晚上九点半。
　　六个人起身离开。
　　成暖看电视剧看得眼眶发红，她抽泣着挽住周乔的手臂，周乔拿了纸巾递给她，回头去看孟浅浅。　　孟浅浅竟然睡着了。　　应浩走到她旁边，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孟浅浅，几秒后，弯腰把她抱起来。
　　江雅妙走向萧然，笑道：“我好久没看电视剧了，好沉迷啊。”
　　萧然手插在裤袋里，把玩着鸭舌帽，狭长的眼眸扫一眼低头跟成暖说话的周乔，两个人说着，成暖追着周乔，周乔笑着往门口跑，下一秒，成暖抓住周乔的书包背带，往下一扯，周乔校服领口的纽扣被扯开了些。
　　莹白的锁骨跟肌肤一闪而过。
　　江雅妙呀了一声，捂住脸。
　　萧然眼眸一眯：“周乔，你校服很多么。”
　　周乔赶紧扯好领口，回道：“要你管。”
　　她脸有些红。　　锤了成暖一下，成暖挽住她的手，“抱歉抱歉，没想到手那么重。”　　“神经啊。”周乔又拢了拢领口，好在门口这几排机子此时没人坐，没那么窘。她拉着成暖走出网吧，跟上前面的应浩。
　　她说：“应浩，你让孟浅浅醒吧，我们送她回家。”
　　应浩嗯了一声，随即把孟浅浅弄醒。
　　孟浅浅醒来，顶着黑眼圈抱住应浩。　　那依赖的样子，让周乔跟成暖对视一眼。
　　罢了。　　自己姐妹自己宠着呗。　　非得喜欢一个花心大萝卜。
　　不一会儿，六个人渐渐分开，各走两条路。周乔和成暖送孟浅浅回去，萧然，应浩，江雅妙三个人走向南尾巷。
　　江雅妙嘀咕道：“不知道外婆睡了没有，要不要吃宵夜。”　　萧然低头按着手机，语气低冷，有一丝懒散，“不要让她吃宵夜了，肠胃受不了的。”　　江雅妙哦了一声，有些失落。　　应浩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若有所思。
　　*　　月考过后的第二天，班上的同学肉眼可见地感觉到一丝放松。陆宴一早就拉着周乔，跟她对语文答案。
　　周乔可能是昨晚玩大逃杀那画面太震撼了，一个晚上睡觉做梦都梦到这个，没怎么睡好，她趴在桌子上，点着头。
　　“嗯，对，这题我是这么做的。”
　　陆宴眼睛一亮，“太好了。”
　　旁边的桌子动了下，萧然从老师办公室回来了，看一眼他们两个人，嗤了一声，“不用对了，陆宴你也是错的。”
　　周乔抬起头看向萧然。　　陆宴也震了下，“什么？”
　　“这次阅读主题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的答案都是片面之词。”萧然长腿勾了椅子坐下，懒懒地往后靠，按着手机玩游戏，他耳机里则依旧在读英文。
　　周乔反问：“那你的答案是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萧然却没应，继续按着手机。　　好像是大逃杀的手机版游戏，又不像。
　　周乔问完。　　他没回。
　　周乔抿抿唇，看一眼陆宴。　　陆宴眼里带着求知的渴望。
　　周乔这个被补习的自然也心慌，于是，她伸手过去，指尖勾住他耳机线拉拽下来。萧然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顿。
　　他眉眼有些冷漠。　　侧脸更甚。
　　这样一暂停，周乔咽了下口水，把他娇贵的耳机放了回去，“我就想知道，你怎么填的，好让我学习学习一番。”
　　萧然抬起头，看了她几秒。
　　女生眼里带了点儿瑟缩。
　　萧然唇角挑了几分，“笔拿来，我写给你。”
　　周乔眼眸一亮，转身把笔跟本子递给他。
　　应浩喝着可乐，坐在位置上，盯着他们两个，目光看着周乔取走的黑色耳机。在萧然全神贯注地听着英语玩着手机的时候，取走他耳机，萧然竟然不生气？
　　应浩牙根咬了咬。　　他突然对周乔说：“周乔，班里的滑板还没人报名，你报吧。”
　　周乔正在等萧然写答案，一听说道：“我不要吧。”　　“你怎么没点集体荣誉感，班里所有女生该参加的都参加了，你也得参加。”应浩语气不客气。　　周乔抬起头看向应浩。
　　应浩说：“怎么的，看不起冲刺班呢，觉得冲刺班不配让你为其争光？”
　　“有病。”周乔冷哼。　　应浩拿出表格，扔给周乔：“填吧。”
　　周乔翻个白眼，挪过表格，在上面随意写上自己的大名。萧然这边答案写好，转着周乔的笔，眼眸看着应浩。　　应浩在萧然眼神的注视下，头也没抬，拿走了表格。
　　萧然突然抬脚，踹了下应浩的椅子。
　　应浩：“......”
 
 
第13章
　　隔天，月考成绩出来。　　早读的时候，成暖，孟浅浅在三人小群里已经开始慌了。
　　成暖：这是我们高三第一次月考，据说严重点的还要请家长。　　周乔：期中考后才请家长。　　成暖：保佑我稳步有长，别倒退就行，我爸妈盯着呢。　　孟浅浅：我宛如一条咸鱼，在沙滩上晒干了我自己。　　周乔：啧啧。　　周乔：那我嘛，保佑不要再倒数就行了。
　　冲刺班的倒数虽然在学校里也够得上优质学生，但也很丢人啊。李苗从后门进来，经过周乔的桌子旁，她停下来，笑道：“周乔，班长跟组长给你补习，你这次肯定很有信心吧？”　　周乔把手机放进抽屉里，说：“差不多吧。”　　“他们两个人帮你补，你都没信心啊？”　　周乔眯眼：“我说了没信心了吗？”　　李苗掩嘴笑了下，“你要是考不好那不是辜负班长跟组长的辛苦了。”
　　周乔狠狠翻个白眼。　　见李苗时不时地扫向她旁边的男生。
　　此时萧然正在玩游戏，长腿交叠，除了灵活的双手，其余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李苗顺了顺头发，又说道：“我觉得你这次肯定能进点儿名次，你这命太好了。”
　　她又偷偷地矫揉造作地看着萧然。
　　很多女生看萧然，周乔跟他同桌，那是有目共睹，昨天还有一个走到萧然这边的座位，不经意地撞了下萧然的桌子。　　当时他正在写竞赛题，眼眸扫一眼那女生，就收了回来。
　　那女生算是班上的班花，跟李苗是好友。
　　那女生也是娇滴滴地说了一声抱歉哦。
　　周乔：“.....”
　　她突地站起来，挡住了李苗的视线，装模作样地笑道：“哎，李苗，你看什么呢？是想看看我吗？我给你看呀。”
　　李苗没周乔高，被挡住视线后，脸色变了变，她往旁边挪了挪，说：“你有什么好看的，周乔你多高了啊。”
　　周乔笑着道：“一米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