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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by归去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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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高临下的将她困住,语气看似含笑,实则不无威胁。
  阿嫣咬了咬唇,一脸无辜。
  少女刚睡醒没多久,眸底尚且朦胧,初秋时节薄软的寝衣贴在肩上,将锁骨与脖颈勾勒得分明。鸦青的头发散散披在肩上,没半点装饰,却衬得肌肤格外白皙柔软。夫妻拥卧,年岁渐长,她的眼角眉梢添了妩媚缱绻,贝齿咬过唇瓣时,格外红嫩柔软。
  她的手臂被他钳着,两条腿都埋在锦被里,在谢珽屈膝压住后几乎动弹不得。那双眸子朦胧而无辜,散着青丝被困在床榻角落,慵懒而柔软,却因竭力克制许久的旖念,格外诱人。
  心底藏着的兽性似呼啸而过。
  曾在梦里汹涌翻腾,此刻却近乎成真。
  两人气息交织,阿嫣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觉出其中熟悉的火苗,而居高临下的钳制姿态,也与寻常的温和克制迥异。
  心头忽然乱跳起来,阿嫣直觉不妙。
  谢珽的目光却已从眉眼挪至唇上,在她试图张开唇瓣狡辩时,忽而抬手,将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只拿右手牢牢桎梏。左手则伸向她脑后,隔开硬邦邦的木板,在她下意识挣扎时,俯身狠狠攫住她的唇。
  意料之中的柔软,残留冷茶的甘甜。
 
 
第68章 教妻   枕边教妻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阿嫣猝不及防, 脑袋差点撞上墙板。
  好在有谢珽的手隔着,不至于将后脑勺撞疼,何况这会儿她也顾不上疼。
  明明只是赖个床, 拥被而坐罢了, 此刻却像是被上了枷锁,手脚都被桎梏着, 在这逼仄的方寸之间逃无可逃。她的眼睫颤了颤,看到谢珽闭了眼睛, 将眸底的浓色尽数遮住, 手却分外用力, 似克制已久的贪念汹涌而出, 难以自矜。
  她下意识跟着闭眼,被迫微微后仰, 整个人被困在他的怀里,脑海中杂念霎时消却,只剩他的气息萦绕。
  胳膊有点酸, 她试着挣脱。
  谢珽却握得更紧,无师自通地撬开她唇齿。
  他才喝了好几杯冰凉的茶, 这会儿唇齿间凉意仍在, 混着淡淡的茶香与甘甜。周遭无人搅扰, 阿嫣又刚睡起来懒倦微懵, 被困在逼仄角落里动弹不得, 谢珽没了顾忌, 为所欲为。
  阿嫣闭眼承受, 气息似乎也被他攫夺殆尽,脸上渐而涨红时,心跳亦愈来愈快。
  两只可怜的小手被他禁锢, 想揪他衣裳都做不到,她只能“呜呜”两声,示弱讨饶。
  好在谢珽还有点良心。
  知道她月事未尽,身子尚且虚弱,不至于大清早的玩火过头,将她唇齿恣意来回品尝了许久后,总算肯放开。
  却是意犹未尽,气息愈重。
  阿嫣脑袋里轻飘飘的,又有点懵,顾不上手腕被捏出的红痕,喘了口气,悄悄攥住锦被。
  她觉得今晨的谢珽不太对劲。
  他不是没亲过她。
  在出征陇右的那个清晨,他曾立于马背,当着众多将士的面俯身亲在她唇上,堂而皇之。在征伐归来设宴庆功的那夜,他带着酒意逼问,微烫的呼吸喷在耳畔时,惩戒般咬在她耳尖。
  但那时候他都是克制的。
  如蜻蜓点水,如风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或轻或重。
  而方才,却似平静的潭底忽然翻起激涌,竭力克制的东西破防而出。
  半点都不像先前温柔。
  阿嫣心口砰砰乱跳,被他劫掠过后,喉咙都有点干燥。
  谢珽仍困着她,胸膛微微起伏时,眼底仍有浓云翻滚,轮廓冷硬的脸上不知何时笼了微红,连同眼底都泛起了攫取与克制激烈碰出的猩红。片刻安静,阿嫣不知所措的垂眸,鬓边的发丝滑落,柔软搭在肩头。
  谢珽帮她捋在耳后。
  “不许再乱画。”他竭尽全力,将脑海里叫嚣的念头压住,凭着残存的理智为方才的失控找了借口,将其归为惩戒。
  阿嫣整个人又懵又飘,怕他再来,下意识点点头。
  “知道了。”
  “岳父说该枕边教妻,往后不可这样胡作非为。”
  “嗯。”阿嫣差点就信了。
  “那……起身吧。”谢珽瞧着她被捏红的可怜手腕,见她双颊羞红,红唇轻张,乖巧柔软得不像话,两鬓突突乱跳。强压的贪念如猛虎叫嚣,左突右闯的想破笼而出,他的心头如同鼓擂,若再待片刻,恐怕真得失控。
  谢珽十指微收,竭力自持着往后退开些许,声音低哑:“我先去盥洗。”
  阿嫣给他指了内室所在。
  谢珽颔首,目光在她身上依依不舍,却还是迈出脚步,往内室而去。
  少顷,里头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大概又是拎着整桶水,照着脑袋浇了下去。
  阿嫣咽了咽口水,隐约意识到他清晨发疯的缘由,忽然觉得他这是在狡辩掩饰。
  枕边教妻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
  无论枕边教妻究竟是何意,谢珽此人的脸皮却是极厚的。
  两桶凉水浇灭躁动,姿态复归矜贵。
  到了人前,则更端方威仪,当着楚元恭夫妇和长辈兄弟们的面,更是气度卓然,滴水不漏。那身墨色织金的衣裳衬着冷硬轮廓、英挺眉目,虽不露喜怒,却因素日的盛名与昨日的不豫,让人不敢再撄其锋芒。
  唯有那只手始终牵着阿嫣,也不嫌天热汗腻,将她柔弱无骨的指头细细把玩。
  旁人瞧在眼里,焉能不知其意?
  便是新婚燕尔的夫妻,都不至于在人前如此缱绻难舍。这两人成婚经年,没准儿孩子都快有了,还要在人前这般牵手揽肩,着实少见。谢珽坐镇一方、手握重兵,胸怀志气和城府手腕皆不逊于翻云覆雨的朝中老臣,更不会至于沉溺儿女私情,成日醉眠温柔乡。

  这般做派,自然特意做给人看的。
  ——让人知道他疼爱阿嫣罢了。
  楚元恭夫妇瞧着,暗叹英雄难过美人关,却也为女儿暗自欣慰。
  老夫人既在谢珽手里栽了跟头,如今见风使舵,自然不至于为楚嫱累及阖府的颜面前程。睡了一夜后换上笑脸,将昨日的尴尬受挫抛在脑后,仍好言好语的招待孙女婿,连带着对阿嫣都格外和颜悦色,再不复从前的偏心姿态。
  薛氏瞧在眼里,敢妒不敢言。
  至于谢珽,他其实并未刻意如此。
  凭着他的地位与威势,若还有人鬼迷心窍分不清情势,多的是给阿嫣撑腰的法子,这点雕虫小技都排不上号。
  他牵着手不放,完全是出于喜欢。
  因她那只手实在柔软。
  明明十指纤秀,匀称白腻,半点儿多余的肉都没长,握在手里就是格外舒服。
  他在魏州时忙于公务,不是外出巡查,就是领兵征战,几比爱你留在府里,也要统摄麾下部将文官。脑子里装满了公事,心性不自觉就会趋于冷厉,哪能众目睽睽的这么玩。如今么,夫妻俩难得闲逸,自可尽情肆意。
  何况,阿嫣今日十分可爱。
  出阁的女子回了娘家,难免露出小儿女的情态来,她原就天性烂漫,不爱故作端庄,如今重回父亲膝下,难免撒娇卖痴。
  落在谢珽眼中,只觉娇憨活泼。
  楚家后园的花木亭台皆有她旧时的印记,楚元恭夫妇谈笑相陪,楚宸在旁叽叽喳喳,谢珽瞧着水畔树下裙衫摇曳的身姿,几乎可以想象她在闺中是何模样。
  ——坐在池边喂鱼发呆,险些因打盹栽到水里;怕被祖母念叨,藏着话本躲进小屋,看得天都黑了才肯回去;兴致好的时候会在园中作画弹琴,或邀好友前来,关着门摆弄稀奇古怪的物件。春日里扑蝶摘花迷恋新裙,夏日里翻书弈棋投壶为戏,秋日里荡着秋千学吹笛,冬日则闭门逗猫烤板栗。
  即便长辈不公,她仍能变着法儿取悦自己。
  那是寻常女儿家的闺阁闲情,却因她而别添趣味。
  谢珽自己都没察觉,听着阿嫣过往的趣事时,他的唇边眼底始终噙着笑意,浑身威仪亦悄然化为温柔。
  是夜仍有小宴酒席,阖家团聚。
  阿嫣月事未尽,怕他又喝多了发疯,没敢让父兄灌他太多。
  谢珽亦颇为克制,量力而为。
  晚间,阿嫣又让人装汤婆子塞进被窝里。
  虽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实则处暑过后仍有一段炎热,哪怕夜里也不觉得寒凉。她去岁嫁去魏州时,即便有稍许水土不服之症,也从不在秋夜用这种东西。
  谢珽瞧着反倒担心起来,“是不是请个郎中瞧瞧?”
  “已经让母亲派人打过招呼了。”阿嫣盥洗后换了寝衣,散发坐在绣凳上,正摆弄留在闺中的一些玩物,口中道:“王爷既住进了随园,自然会有许多眼睛盯着,我若刚来就诊脉,难免让人多想。明日我与祖母入宫,出来后再回府住一夜,郎中给母亲瞧罢,顺道给我诊脉,也就行了。”
  “医术靠得住吗?”
  “那位姑姑是祖父旧友的女儿,也是岐黄世家,虽没有开堂坐馆,也因身份所限进不去太医院,能耐却比她的兄弟们都强。我这身体打小就是她调理的,脉象和底子如何,她比我还清楚。”
  这样一说,倒是可以托付的。
  谢珽稍稍放心,因方才徐曜递了话,明日还有好些事要办,且阿嫣没歇午觉有点累,待床褥铺好后早早的熄灯就寝。
  整日欢喜,其实心里有贪念蔓延。
  不过今晨的前车之鉴在前,这样的秋夜里,浅尝辄止很可能化为引火燎原。
  谢珽从前克制自持,轻而易举。
  如今么……
  不是他心性不够坚毅,实在是小姑娘年纪渐长,身姿眉眼皆妩媚勾人起来,令人难以自禁。
  ……
  翌日清晨,谢珽自回随园料理公事。
  阿嫣则陪祖母进宫。
  前日回京时,她是以汾阳王妃的身份入宫,穿了王妃的服制,与谢珽并肩而入。今日却是亦先太师孙女的身份陪伴祖母入宫,且楚老夫人是许诺要入宫请罪的,她不好喧宾夺主,便只盛装打扮,陪伴在侧。
  进了宫,萧皇后听出楚老夫人来意,分明觉得诧异。
  而后不自觉瞥向阿嫣,似颇在意她的态度。
  阿嫣遂含笑起身,盈盈行礼。
  “当日家姐肆意妄为,实在无知之甚。臣妇嫁去魏州后,才知谢家虽在朝中毁誉参半,实则家风不错,也极通情达理。谢家敬重皇上的旨意,即便替嫁也无二话,亦未苛责于臣妇。这般宽容,反而令臣妇心中歉疚,觉得堂姐当日不止有负圣恩,亦愧对王府。”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当日楚嫱逃婚,新娘换人,将牵涉赐婚送嫁的礼部和内官搅得兵荒马乱,永徽帝和萧皇后其实也生了很大的气。
  只是不愿闹得太难看,没太过追究罢了。
  心底里,对楚家却难免不喜。
  如今楚老夫人过来请罪,显然是阿嫣嫁为人妇后懂事了,知道当日楚家有多不知好歹,故趁着回门时劝动了祖母。
  八成也是想给夫家一个交代。
  倒是楚家难得的懂事人。
  萧皇后颇为欣慰,泰然受之。在楚老夫人跪地请罪时也没太客气,借着母仪天下的威仪,教训了一通话,虽无苛责之语,确因身份悬殊,跪得楚老夫人膝盖发酸,两腿微颤。
  但这般苦楚,皆因偏心宠溺而起,楚嫱养成那副性子她难辞其咎,遭了罪也没处抱怨诉苦。
  只能恭敬受教,而后谢恩出宫。
  祖孙俩素来都没多亲近,入宫回府都各自乘一辆马车,倒免了相对无言的麻烦。
  阿嫣独自乘车,挑帘闲看。。
  长了十几年的故土,即便有许多不堪说的事情,也曾留下斑斓而美好的记忆,这街巷屋舍落在眼中,亦是熟悉而特别的。
  鳞次栉比的楼宇屋舍之间,店铺酒楼林立,老字号的店铺里仍有光鲜绮罗、名贵美玉,做成锦绣衣裳、华美钗簪,引得高门贵户的女眷们往来不绝。华盖香车穿梭期间,旁边仆妇随从拥围,似乎丝毫未被南边的战事影响到分毫。
  阿嫣随意瞧看,直到一枚熟悉的徽记落入眼底。
  那辆马车并不算多华贵。
  寻常的锦帷香车,四角悬着流苏香囊,并无别家华丽名贵的装饰,旁边跟着的仆妇和家仆亦穿得中规中矩。
  车里坐着的,却非等闲人家的女子。
  阿嫣的眼底骤然浮起欣喜,立时向外吩咐道:“快停车!”
  与此同时,对面那辆马车也在快要擦肩而过时猛的收缰勒马,稳稳停在旁边。
  侧帘都已掀起,车中之人四目相触。
  “阿嫣!”
  “元娥!”
  惊喜的声音同时道出,徐元娥珠钗云鬓,罗衣璨然,蹲着身子将半个脑袋探出来,眼底尽是惊喜笑意,“我刚瞧见玉露,还以为是瞧错了,果然是你!听说你回京后住进了随园,祖父说你还要回门见长辈,不让我太早去打扰,没想到这就碰见了!”
  “是呀,前日回门的。你怎么在这里?”
  阿嫣与她许久未见,原就想好了见完娘家人后就去看望徐太傅,这会儿迎面碰见,焉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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