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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by归去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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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珽回头,看到三叔亦面露惊愕。
  他奉命进京时,只知道谢珽有要事相商,却不知究竟是为何事。不过比起谢砺的居功自傲,谢巍原就是闲云野鹤的性子,亦因庶出的身份少有贪图。谢珽既是承命袭爵,且文韬武略皆远超同侪,他自然听其号令,没说二话就赶来了。
  谁知道,竟会听到这样一番对答?
  满心诧异在听到二哥的名字时尽数化为震惊,他遽然站起身,死死的盯住诚王。
  很显然,对方并未扯谎。
  谢巍早就知道二哥仗着赫赫战功,对大哥留下的孤儿寡母稍有点微词,甚至在先前的赏梅宴上言语相逼。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府宅里的龃龉而已,但凡勋贵之家,兄弟子侄之间难免有争斗之心,概莫能外。只要对外拧成一条心,便无伤大雅。
  谁知谢砺竟会勾结诚王?
  这朝廷、这皇家,可是害死大哥的凶手啊!
  谢巍简直不敢置信,好半晌,他才看向了谢珽,“所以元夕那回……”
  “是他。”谢珽沉声,神情有点复杂。
  叔侄间的猜忌,在谢瑁服毒自戕的时候就已埋下,此刻得以印证,他很快就接受了。只将视线压向诚王,问道:“许了什么好处?”
  “他护我周全,助我夺嫡。”
  “你呢?”
  “若有一日汾阳王之衔易主,我在朝廷为他使力,将爵位给他。”
  石室里忽然陷入安静,只有火光静照。
  最后,是谢珽嗤笑了一声。
  “可惜我二叔本事有限,既搬不走我这绊脚石,又挑中你当助力,眼光实在不行。知道我为何盯上你,连番激怒么?”他抬一条腿踩在捆缚诚王的木板上,目露轻蔑,“徐元杰的死,你都探到了风声,吉甫自然知情。他隐而不发,无非以命换命,想借我的手除去劲敌。”
  “不过如今,我反悔了。”
  谢珽取了旁边的粗布,擦去手上的血迹,示意朱九收去刑具。
  这般做派,分明是不打算索命了。
  诚王灰败的脸上重新覆了血色,心神稍松之余,揣测随之生起,“我途中遇袭,是吉甫在暗处帮忙?”
  谢珽回过身,不置是否。
  诚王才经历过极度的惊惧与痛楚,将真话尽数吐露后,好容易捡回性命,在这间与世隔绝的石室里,下意识有点相信此刻的言语。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追问道:“你为何要杀徐元杰?”
  谢珽回过头,半个字都没说,只留下个讳莫如深的眼神,而后推门离去。
  诚王相信与否并不重要。
  反正两句话的事罢了,若能祸水东引,栽到吉甫的头上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无所谓。
  脸皮已然撕破,若朝廷有能耐追究,凭着他擅自调兵横扫陇右、宫宴上袭击皇子的罪名,便可兴兵问罪。若没能耐,便是诚王回去抱着永徽帝的腿哭诉今日遭遇,狗皇帝气得七窍生烟,也没本事追到魏州来算账。
  皇权既已倾塌,则只凭本事说话。
  谢砺的险恶居心已是昭然,剩下的事情里,最要紧的是岭南节度使魏津。
  ……
  石室之外秋高气爽。
  谢珽撑开袍袖,任由瑟瑟秋风灌入衣领脖颈,驱散方才的满心阴鸷。
  三叔谢巍跟在他的身后,跨出门槛时,轻轻吐了口气,忍不住抬头望向湛蓝高远的天际——那里碧空澄澈,流云聚散,不掺任何杂色,更没有藏在人心里的波谲云诡。
  他看着谢珽的背影,心里有点复杂。
  论理,他是庶出的叔叔,谢砺才是血缘上最亲近的那个。年少的时候,谢砺与谢衮也曾意气风发,如同今日的谢珽与谢琤,唯有手足之情牵系,彼此爱护扶持。谁知这么多年走过来,谢砺终究是生了异心。
  所有的证据环环相扣,诚王之言无需怀疑。
  元夕夜的那场刺杀震惊王府,是谢瑁担了罪责,在家祠里服毒自尽。或许谢瑁至死都不知道,他能寻到峥嵘岭的刺客,将那些此刻安然无恙的引入城中,背后是谢砺在推波助澜。甚至谢瑁年幼时,仆妇哄骗挑唆的那些话……
  谢巍但凡深想,便觉心惊。
  被至亲的人谋害性命,这感觉总归是极差的。
  他寻不出合适的言辞宽慰,只伸手在谢珽肩上拍了拍,“河东军将自有刚烈血性,最不屑狗苟蝇营。哪怕是跟二哥交情最深的裴缇,也瞧不上卖主求荣之辈。公道自在人心,他这样违抗大哥的遗训,谁都不会姑息。”
  “多谢三叔。”
  谢巍笑了笑,“你既袭了爵位,河东和王府的前程就都压在你肩上,这几年的功勋苦劳,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当时大哥骤去,大嫂和你属实不易。如今既有隐患,自当早些除去,若要我做些什么,只管招呼。”
  两人虽分属叔侄,年岁相差其实不到十岁,谢珽年幼时,也没少跟着正当少年的谢巍调皮。
  如今三叔清正爽飒,终归令人欣慰。
  谢珽拱手,神情间添了几许敬重,“毕竟是家宅内斗的事,只要三叔不生疑虑,行事便能容易许多。捉捕诚王的动静不小,未必不会有人摸过来。我会绕路诱走那些尾巴,阿嫣那边,还望三叔稍加照拂。”
  “放心。”谢巍颔首答应。
  ……
  商量既毕,谢珽先行动身离开。
  谢巍则换回来时的剑客打扮,藏入山中,待夜里安静些了,才策马离开。疾驰昼夜,追上阿嫣的车马后,也未现身露面,只不近不远的跟着,算是帮陈越压阵。
  谢珽这边七弯八绕,亦顺利脱逃。
  踏进梁勋的地界之后,京畿那些尾巴就再也无力滋扰,谢珽寻了处小客栈栖身,安顿之后的事。
  徐元杰被查出底细,无异于京城里埋藏最深的大鱼浮出水面,他所吐露的关乎吉甫的众多秘密,比满京城眼线暗里查探许久还管用。那些东西都是吉甫的斑斑罪行,未必能撼动朝堂根基,此刻谢珽更感兴趣的,却是岭南节度使魏津。
  此人草蛇灰线,那么早便有了撺掇皇位之心,走了徐元杰这么一颗绝妙的棋,也算城府极深。
  若无恩怨,谢珽也能敬他几分。
  可惜魏津居心叵测,借着徐元杰的手,挑唆吉甫生事,撺掇着永徽帝夺走了谢衮的性命。
  这就不能忍了!
  随行的人里,陆恪和徐曜都是王府的左膀右臂,不宜随意调动。莫俦却是在京城潜伏很久,极擅掩饰伪装、刺探消息的。这回为免谢珽出岔子,他一路护送到宣武地界,谢珽索性免了他回京的麻烦,让他留半数人手在京城,盯着朝堂动静即刻。
  至于莫俦,则带人折道南下。
  “徐元杰死后消息必会传回岭南。”谢珽坐在桌边,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随意勾勒,“京城里那些人,算上皇帝、吉甫和几个皇子,没人知道徐元杰背后的主子。诚王纵然知道徐元杰死于我手,也不知该把消息给谁。这空隙里,正可借机行事。”

  莫俦立时猜出意图,“栽给吉甫?”
  “吉甫素有狡诈阴险之名,从前虽蒙在鼓里,算徐元杰侥幸。这次吉甫拉拢河东,徐元杰背着他大肆抹黑,吉甫顺蔓摸瓜揪出这个叛徒,也在情理之中。他被欺瞒利用十几年,盛怒之下杀了徐元杰,有何不可?”
  “京城那边,将魏津在南边的那些动作透露给吉甫,于咱们有益无害。”
  谢珽说罢,抬眸看向陆恪。
  陆恪会心而笑,“吉甫盘踞朝堂多年,被人这般利用玩弄,得知后必定大怒,哪怕不敢声张,必定也咽不下这口气。而至于魏津,尾巴都被人拽了出来,难免自危,想再如从前那般藏在暗处借剑杀人就很难了。”
  “他以后的路,不进则退。”
  这样的推演与谢珽全然相同。
  他点了点头,蘸水的手指又指往别处,“魏津躲在暗处,想借流民打进京城,他坐收渔利。一旦流民事败,吉甫便可会调转矛头,去找岭南算账。即便吉甫忍得住,魏津身边总有急功近利的,老底都被掀了,岂会坐以待毙?”
  莫俦闻言,有点猜到他的打算,只是不敢确信,迟疑道:“王爷的意思是……”
  “逼他称帝自立。”
  谢珽的脸上,渐渐笼了肃色,“流民之乱皆因他而起,这样的靶子,怎能不竖起来?”
  比起河东的不敬和威胁,魏津这回搅出的祸事与谋逆毫无二致。若朝廷计较,魏津无路可退,只能举兵而起。若朝廷无力清算,则可见其庸碌无能之极。魏津这局布了十来年,参与其中的人垂涎天下已久,即便魏津想按兵不动,旁人难道都能忍得住?
  一旦火苗烧起来,被情势裹挟着前行,便是骑虎难下。昔日魏津想在朝堂和河东之间煽起的那把火,可数倍奉还于岭南。而这口子一开,许多事便可顺理成章了。
  谢珽并不怕率先起兵。
  但若能让狗皇帝和魏津那狗贼先交锋,何乐而不为?
  莫俦领会其意,当即悄然南下。
  谢珽则照常赶路,渐渐追上阿嫣的队伍。
  ……
  此时的阿嫣,已经进了河东地界。
  既到了谢珽的地盘,途中安危便无需忧虑,陈越虽仍绷着精神不敢有半分懈怠,玉露和玉泉却比先前轻松了许多。
  唯有阿嫣,脸上渐添愁色。
  想到王府里潜藏的暗涌,她多少有点头疼。
  这日傍晚在官驿下榻,无需再如从前般隐瞒身份,王府的名头亮出来,阿嫣自是被安顿在最好的屋舍,由陈越带人在屋外把守。前来接应的人亦分队巡逻,将这处小小的院落看护周密。
  阿嫣用过饭后歇了会儿,先去沐浴。
  这一路虽风平浪静,因天下情势渐乱,宣武地界亦有盗匪横行,她心里始终有根弦绷着,晚间亦睡得极轻,饮食起居一切从简。此刻浴桶里香汤暖热,她散发坐进去,任凭热水蔓延过肩,只觉浑身筋骨为之一松。
  桶沿上搭了段柔软丝绸,遮住水中风光。
  玉露跪坐在后,帮她轻揉双鬓。
  氤氲的雾气弥散开,如瀑青丝拖曳在外,阿嫣阖眼养神,片刻后忽而开口道:“方才陈典军说,王爷今晚会到?”
  “是这么说的。”
  玉露单独取了盆水为她沐发,香膏抹上去时,淡淡的香气散开,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有件事情,奴婢怕王妃路上担忧,一直都没说。如今王爷既要来了,合该说出来,好让王妃心里有数。”
  “什么?”阿嫣有点困。
  玉露手上顿了顿,低声道:“离开别苑之前,王妃送司公子走的那会儿,王爷其实已经来了,只是没露面。”
  话音未落,阿嫣猛地睁开眼睛。
  笼来的睡意霎时惊飞,她顾不得满头湿漉,扭脸诧然道:“你可瞧清了?”
  “当时奴婢站在亭外,看到王爷从荷池那边过来的。那院里的格局王妃都知道,过了荷池就只能奔屋子里来,没旁的地方可去。他又没再原路回去,除非翻.墙去隔壁院子,不然定得到凉亭附近。”
  “那是什么时候?”
  “在奴婢去拿笔墨之前,有一阵子了。”
  阿嫣闻言,心头猛的一跳。
  徐家那座别苑是何格局,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草木亭台。荷池那边并无太多遮挡,她当时侧坐着没留意,玉露既瞧见了,定不会认错。以玉露的性子,既瞧见谢珽回来,定不会视若无睹,她说没瞧见谢珽沿荷池回去,必是看准了。
  那么,谢珽为何没露面?
  下意识的,阿嫣想起了王府小院的那回。
  谢珽不会闲得没事翻.墙,他的耳力又那样好,想必是听见了什么,才会驻足不前,等司裕走了才露面。
  她和司裕之间,自是坦坦荡荡,无需避忌。
  种种交情,谢珽也都清楚。
  但她当时和司裕说的话……阿嫣想起司裕的那两个问题,只觉头皮一麻。
  从前她存有和离之心,特地花了小心思让谢珽听到那番言辞。然而时移世易,此刻得知谢珽可能听到了她含糊不明的回答,心底里不知怎的竟有点紧张。
  那句“不知道”是出自真心,她确乎不敢作保会不会长久留在王府。
  但落在谢珽耳中,难保他会怎样想。
  尤其是他明明早就到了,却始终没露面,直到司裕离开、她回屋之后,他才进了屋说要早点离开。
  阿嫣记得彼时谢珽的神情,端稳而疲惫,并无半分异常。是他没听到,还是听到后暂且敛藏,没在她跟前表露?
  她捏不太准。
  心里万千念头闪过,阿嫣呆呆将玉露看了片刻,最后又转过头,照旧靠在浴桶上。
  “我知道了。”她闭上眼睛。
  迟疑的、畏惧的、担忧的,最终都要面对,卢嬷嬷总说夫妻间要磨合,有话不可闷在心里太久,独自胡思乱想有害无益。回到魏州后虎狼互伺,何去何从终究得拿定主意,让谢珽听见这些未必全然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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