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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by归去闲人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27

  谢珽沉着脸挪开目光,只看向郑吟秋祖孙,“认罪吗?若不认,再提人证。”
  满屋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郑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是老身一时糊涂,请王爷责罚。”说罢,周遭片刻安静,才停郑吟秋低声道:“民女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甘愿领罪。”
  谢珽遂问张参军:“按律,她俩当如何判处?”
  “甘郎中的事是蓄意谋杀。按律,谋议者徒三年,已杀伤者绞,已杀死者斩。”
  “在王府投毒之事,罪当两重。其一不睦,太妃与郑刺史是亲姐弟,王妃于郑吟秋而言,序属表嫂,蓄意谋害当流二千里。其二,王妃身为一品诰命,身份尊贵,郑吟秋一介白身,蓄意投毒谋害,是为不义。按律,凡预谋者流二千里,已伤害者绞,已杀害者皆斩。此二者,皆属十恶不赦之罪。”
  张参军拱手回禀,神情肃然。
  郑吟秋闻言,赫然色变,求助般看向了老太妃。
  那位纵然深恨郑家肆意妄为,瞒着她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真听到两个绞刑,到底坐不住了,起身道:“吟秋如此行事,确实糊涂。好在如今已止住了,只消好生调养,终是能调理过来的。如此判罪,是不是重了点?”
  “眼下既已伤害,便可据此判定。”
  张参军姿态恭敬之极,态度却没半点动摇。
  老太妃被噎住,只看向谢珽。
  谢珽冷沉的眼睛扫过众人。
  按律,确实当如此。
  但老太妃若执意维护郑家,这会儿难免纠缠不清。好在郑家祖孙皆已认罪,这些事也不必公之于众,遂让书吏将判词拿过去,让郑吟秋祖孙俩和周林、碧儿等一干人按了手印。
  周林等人的罪行,皆无需争议。
  谢珽命旁人先行退去,只留王府和郑家的人在厅中,待厅门掩上,才向老太妃道:“依祖母之意,当如何处置?”

  “郑刺史为魏州鞠躬尽瘁,跟着你祖父、你父亲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若就这么用了绞刑,让人瞧着未免太过薄情。郎中那条命,周林和从犯去偿足够了。楚氏这边既已察知,好歹能调理回来,吟秋既已知错,好生赔礼请罪,在内狱关上几年,叫她知错即改,可好?”
  “只是关内狱?”
  “罚银、贬官、抄经,甚或打一顿板子,受点皮肉之苦都行。”老太妃自知郑家生出这歹念,自己脱不去干系,瞧阿嫣毫发无损的站在那儿,哪愿意真将郑吟秋搭进去?
  谢珽却几乎冷笑。
  “若郑吟秋谋害的是祖母,孙儿也照此处置,祖母觉得公允么?”
  老太妃脸色微变,“这怎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武氏开口,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意思,“楚氏是王妃,身份与你我无异。前朝曾有人谋害魏王妃,也是逃过一劫并未毙命,王府处置下去,是将主谋从犯尽数斩首,阖府问罪流放。方才所提不义,是吏卒谋害刺史县令等官长。没把楚氏的一品诰命算进去,已是瞧着郑家颜面,从轻论处了!”
  这番话,她说得疾言厉色。
  老太妃纵与儿媳不睦,何曾被这样顶撞过?
  听武氏说得严厉,半点没打算通融,脸色立时难看起来,偏又寻不出能令对方哑口无言的由头,便只颤手指着她,气道:“你、你……我只是商议,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吟秋向来端庄体贴,在我跟前也有过伺候的功劳,难道还不能将功抵过!”
  颤巍巍的声音,分明是要撑腰到底。
  武氏瞧她如此护短,反而冷笑。
  “母亲觉得她很体贴?”
  “你和楚氏是贵人事忙,虽担着儿媳的虚名,其实也没空管老婆子。两位老王爷走得早,我身边缺了照应,这段时日都是她在照料。怎么,我赏她个恩典都不成?”老太妃别过脸,倒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武氏又问,“母亲当真如此护着她?”
  老太妃冷眉不语。
  武氏遂道:“看来郑吟秋果真高明,借着母亲的招牌胡作非为,等东窗事发,又把母亲搬出来当挡箭牌。当真以为郑家出了太妃,这王妃便任由摆弄了?母亲不必急着维护,瞧瞧她真容再说吧。”
  说罢,命人将柳嬷嬷提来。
  没过片刻,徐曜将人提到跟前。
  迥异于旁人的毫发无损,这是内宅私事,谢珽半点没手软,刑具招呼上去,双手已然鲜血淋漓。见着老太妃,便膝行上前,哀求道:“太妃饶命,是奴婢一时糊涂,听信了郑家的鬼话,往后再也不敢了!求太妃饶了奴婢性命!”
  老太妃面露愕然,“这是做什么?”
  无需武氏解释,徐曜稍稍用力,柳嬷嬷怕多受苦,赶紧将隐情吐露出来。
  ——她是老太妃的陪嫁,进王府后也颇体面,只是子孙不成器惹了事,怕王府怪罪,求着郑家老夫人收拾了尾巴。如是两三次,把柄彻底被人捏住,她便成了郑家在王府的眼线,借着老太妃陪嫁的身份,帮郑吟秋在王府铺路。
  种种细节,老太妃皆不知情。
  她打死都没想到,娘家弟妹瞧着恭敬亲和,实则存了这般心思,诧异之下退了半步,不可置信般跌坐入椅中。
  而后,脸色渐而泛白。
  继而铁青。
  直到柳嬷嬷在武氏威逼的目光下,供出去年十月的事情——
  “当时郑吟秋递来消息,吩咐奴婢在秦姑娘跟前故意谈论翰墨堂的新花笺,勾得她动了心,派鹦儿去外头采买。其实客栈的事,郑吟秋是最早瞧见的,只是不愿自惹麻烦,故意借了表姑娘的手……”
  话音未落,旁边老太妃骤然扬手,砰的一声将茶盏砸向厅中。
  热茶溅了满地,茶盏碎裂成渣。
  她脸上最初的维护,已尽被愤怒取代,“念月的事,当真是你所为?”
  郑吟秋脸色惨白,没敢应声。
  老太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旁边的茶壶又朝她摔过去,“说,是不是你!”极为愤怒的暴喝,令声音都几乎嘶哑。她这辈子,心底最难过的事,便是长女婚姻失意、战死沙场。对于秦念月这个遗孤,更是疼成了眼珠子,比郑吟秋要紧千倍。
  如今乍闻此事,焉能不怒?
  一瞬间,听闻郑家谋害阿嫣、杀人灭口时的惊愕,得知身边人被买通充当眼线的暗怒,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没想到豁出老脸维护的,竟是这种人。
  更没想到,秦念月受的委屈责罚,竟始于郑吟秋在背后的算计。
  从前有多么疼爱,此刻就有多么愤怒。
  她还想摸个东西去砸,可惜情绪太过激动,胸脯急剧起伏了两下,气怒之下一口气没喘过来,青着脸晕了过去。
  慌得仆妇赶紧抬到旁边,急召郎中。
  武氏带人过去照料。
  须臾之间,厅中只剩谢珽和阿嫣、郑家祖孙三个人,外加徐曜听命。
  短短半日间情势骤转,从老太妃的尽力维护,到翻脸后的震怒,仿佛只隔了半炷香的功夫。郑元语没想到妻子和孙女背着他做了这么多无法无天的事,整个人都是僵的。郑老夫人眼瞧着救命稻草被武氏斩断,绝望之下,扑在地上几乎晕厥。
  郑吟秋却还存了一丝卑微的希冀,欲膝行上前求情。
  却在对上谢珽森冷的视线时,骇然却步。
  谢珽握住了阿嫣的手。
  “郑刺史身居要职,为我魏州百姓费了不少心力,确实劳苦功高。但即使法外开恩,亦不能免两人的重罪。老夫人年事已高,免去绞刑,内狱关上五年,本王知会朝廷夺去诰命。郑刺史治家无方,明日自行请辞,本王自会厚赏,全你府中颜面。”
  “但郑吟秋——”
  他冷沉的目光看向罪魁祸首,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语气亦是决然的,“流至二千里外,再施绞刑。”
  这般处置,已是格外开恩的了。
  至少,谢珽没拿郑家阖族男儿的前程来说事,保住了郑家的门楣和颜面,也饶了老夫人一条性命。
  他知道轻重,想着孙女要受那般苦楚,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谢恩的话,只跪伏在地,双拳紧握。
  谢珽瞧他并无异议,瞥向阿嫣。
  阿嫣点了点头。
  其实兴师问罪之前,她全然没想过,郑吟秋如此恶行按律当如何论处。只是恨其居心歹毒,不愿轻饶。如今事情查明,律法上也都写得清楚,绞刑两个字听着就让人心惊,比她预想中的责罚重了数倍。不过律法如此,谢珽又已裁定,她实在无须赘言。
  遂与他出门,去瞧瞧气晕过去的老太妃。
  剩郑吟秋跪在原地,如同跌入冰窖。
 
 
第86章 清晨   被谢珽闷笑着捉回怀里。
  郑元语离开侧厅时魂不守舍。
  老夫人则是被抬出去的。
  她出身不低, 锦衣玉食的养了一辈子,也没吃过什么苦头。今日满心焦灼的追到王府,连个座位都没捞着, 先是站着听审, 后又跪地认罪,老胳膊老腿早就快散架了。在老太妃盛怒翻脸时, 已然几乎晕厥,待谢珽宣了判决, 更是如遭雷劈。
  满腔盘算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做过最坏的准备, 就是祖孙俩一起关在内狱, 吃上几年的苦头, 另寻东山再起的机会。哪料谢珽竟要取性命?
  天崩地裂,她拉着孙女嚎啕大哭。
  可惜没哭两声就气力不支, 晕倒在了地上。
  徐曜命人抬走,又请郑元语离开,连跟孙女的道别之语都没让说上两句。
  片刻后, 厅里只剩下郑吟秋。
  她仍跪在地上,呆愣愣的。
  流放、绞刑, 这些字眼对于出身高门的贵女而言, 委实太过遥远, 却在转瞬之间, 猝不及防的砸到了她的头上。她甚至无从想象那会是怎样的路途和下场, 只知道从此后莫说前路荣华, 她连性命都保不住了。这趟来王府刺探态度, 竟是来送死的!
  如同跌入深渊,连惊慌都被冻住。
  她看着侍卫推门进来,在她腕间上了镣铐, 徐曜毫不避讳,当着她的面吩咐如何羁押施刑。
  如今这时局,若真从魏州城流放到两千里之外,早就不在河东地界了。路程倒不必强凑,总归让她徒步流放,吃够了苦头,找个差不多的地方施刑,就地埋了即可。
  谢珽的用意其实很明显。
  既然要取性命,不妨取得更狠些。让郑吟秋葬身离家千里的荒郊野外,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也令郑家和蠢蠢欲动的人引以为戒,清楚王府是什么地方,记住王妃在他心里的分量,再不敢生非分之想。
  至于旁的,徐曜挑选的都是亲事府的得力之人,花十天半个月办这趟差事,可保无虞。
  分派妥当之后,当即命人动身。
  ……
  流放之事利落而迅速,照月堂里,这会儿却兵荒马乱。
  因老太妃被气得实在不轻。
  在侧厅昏过去后,武氏匆忙召了郎中,折腾了半天才让老人家悠悠醒转。不过郑家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哪怕气晕了醒来,想到视若心肝的外孙女被郑吟秋如此玩弄,而她竟蒙在鼓里,非但给了郑吟秋作恶之机,还满心信任,将对外孙女的疼爱皆挪到郑吟秋身上,她胸口就能闷得喘不上气。
  嬷嬷原想劝说,但这种事越劝越气。
  老太妃这辈子尊荣优渥,不提防栽进这么大个坑里,自己就先闷出了满身火气。于是晕了醒,醒了堵,堵完又晕,如是两三回,让素来镇定的郎中都有点慌了。二房婆媳和谢奕母子闻讯赶来,瞧她白着张脸躺在榻上,也吓得不轻。
  这般情势,阿嫣显然难以脱身。
  怕老人家当真出岔子,一众儿媳、孙媳们,连同谢珽、谢淑都守在照月堂里,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好在傍晚时分,老太妃悠悠醒了。
  晕了几回后,她也不敢再跟自己为难,竭力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只在嬷嬷的服侍下喝药歇息。
  只是身子骤然虚弱,迥异于往常。
  两位郎中守在榻边寸步不离,让她多睡会儿养精神。武氏瞧着没了凶险,暗自松了口气,让谢珽自管去忙,不必在这里耽搁。
  谢珽惦记着的却是阿嫣。
  查出那些居心歹毒而藏之极深的药丸时,她其实也受了极大的惊吓。夜里哪怕有谢珽陪在旁边,却还是被噩梦惊醒了两回,整夜都没歇息好。今日又跟着劳神,别说好生歇息,连饭都没怎么用。
  这会儿众人围坐,她的气色也不太好。
  谢珽站在廊下,朝她招了招手。
  阿嫣起身走过来,高髻珠钗,黛眉秀目,裙衫盈盈摇动之间,脚步都有点虚浮,却仍竭力掩住眼底的疲惫。到了他跟前,目露忧色,低声道:“祖母病成这样,今晚的中秋赏月自然办不成了。夫君这两日操心后宅,想必积压了许多公务,先去忙吧。”
  “你呢?”
  谢珽的指腹摩挲过她柔软脸颊,觉得自打曾媚筠诊出她被投毒的事情后,她这张脸都似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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