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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by怡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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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光瞥着渐渐远去的貂熊,陆喻舟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手臂的肌肉。
  “没事了。”
  怀里的女子还是没有反应,陆喻舟俯身凝睇她,轻声道:“咱们没事了。”
  宝珊这才睁开眸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涌。
  以为她被貂熊伤到了,陆喻舟眼中划过惊慌,“伤你哪里了?”
  宝珊摇头,“没有受伤,你呢?”
  “也没有。”
  陆喻舟刚刚舒口气,却发现他的马匹去而复返,还发出马鸣声,而马匹的身后,是黑压压的蜂群。
  有可能是马匹在逃窜时撞毁了树枝上悬着的蜂巢,才引得蜂群的攻击。
  听见马鸣和嗡嗡声,宝珊扭头去看,美目一闪。
  陆喻舟磨磨后牙槽,快速解下宝珊身上的披风,道了一句“冒犯了”,就将她压在地上,用披风蒙住两人,将裸露在外的肌肤蒙得严严实实。
  马匹奔来时,直接从两人上方跨了过去,直奔灌木丛的方向而去。
  一部分蜂群被带刺的灌木丛阻挡了路线,转而包围了披风下的两人。
  嗡嗡声隔着披风响在耳畔,宝珊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昏暗的视线中,她只能看见男人修长的脖颈。
  陆喻舟用自己完完全全覆盖住了她。
  这一刻,两人的呼吸、心跳、命运尽数地交织在了一起。
  此时,林苑的役工们已经搭建起篝火,狩猎回来的官员们带着家眷围坐一圈,与同僚们或聊家常琐事,或彼此调侃,气氛热闹欢愉。
  阿笙坐在最前排的杌子上,头上带着一顶虎头帽,正好奇地听着长辈们交谈,时不时嘿嘿傻乐,像是听懂了人们的交谈。
  没一会儿,他就开始寻找娘亲和姨母了。
  缃国公单手搂着孙儿,另一只手与老友们举杯,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封王了呢。
  这时,慕夭和赵祎慢慢走了过来,引得贵女们一阵私语。
  太子公然与慕夭出双入对,看来是要宣布喜讯了。
  可慕夭是逃婚在外,早已败坏了名声啊!太子竟然喜欢这么野的姑娘!
  不少贵女心里酸涩,娇哼着聚堆唠着慕夭的是非。
  见到太子殿下走来,官员们自动把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迎着太子落座。
  慕夭要坐到后面,被赵祎拉住衣袖。
  男人语气无波道:“就坐这里。”
  众人更加可以肯定,太子妃的人选有着落了。汴京四公子,一人成亲,一人好事临近,还有两人,不知“花落谁家”。
  天色渐黑,正当有人念叨起陆喻舟时,就见陆喻舟的马匹奔了过来,马背上空空如也。
  看着狂奔过来的马匹,众人四散开,不少人露出慌张的表情。
  缃国公撸起袖子,先于侍卫们上前一步,精准地拽住了缰绳,迫使马匹稳稳停下。
  赵祎和侍卫们纷纷走过来,检查起马匹,按理说,大宛马不会轻易弃主,其中必有蹊跷。
  突然,赵祎发现这匹马被蛰了多处,冷声道:“林中有被激怒的蜂群。”
  缃国公鹰眼一瞪,意识到什么,大吼道:“来几个人,燃上火把,随老夫进林子寻找陆相和慕小姐!”
  “诺!”
  侍卫们当即点燃火把,整齐划一,随缃国公奔向林子。
  阿笙被落在后面,着急得直跺脚,“爷爷。”
  缃国公扭过头,大声道:“劳烦慕大小姐!”
  慕夭上前抱住阿笙,柔声道:“有姨母在,阿笙不怕。”
  阿笙扁扁嘴,努力让自己镇定。
  林子那边。
  蜂群落在了披风上,顺着缝隙想要往里爬。
  感觉手指被蛰到,陆喻舟用舌尖抵了一下牙齿,明白这种时候,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于是强忍疼痛,尽量不露出异常反应。
  可宝珊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在加速,“陆喻舟,你被蛰了。”
  “没有。”

  两人的声音都很小,像是在发气音。
  男人的心跳又加快了些。
  宝珊眼眸微湿,捏住男人的手腕,笃定道:“你又被蛰了。”
  陆喻舟轻笑,“小时候也被蛰过,过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泪水滚落眼尾,宝珊吸了吸鼻子,默默流泪。
  脖颈处感觉到湿濡,陆喻舟甩了一下发晕的头,“别哭,我真没事。”
  不知蜂群何时能够离开,也不知救援的人何时能够赶来,陆喻舟内心很自责,责怪自己的私欲,若不是想要跟她单独相处,又怎会带她偏离了狩猎的轨迹。
  可这次的蜂群显然比他小时候遇见的蜜蜂要凶猛,他现在头脑晕乎乎的,随时有晕厥的可能,但怀里还有一个姑娘要护着,他不能轻易倒下。
  拇指指腹下,男人的脉搏愈发加快,宝珊知道他快撑不住了。
  “陆喻舟,你捂好自己,别管我了。”
  陆喻舟半耷着眼帘,淡笑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第66章 如愿
  我不会丢下你。
  这话听似容易, 然而,在处于险峻时,最难兑现诺言。
  宝珊捏进陆喻舟的手腕, 指甲陷入他的肌肤, 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他们陷入绝境, 孤立无援,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不灭了希望。厚实的披风替他们挡住了蜂群,也遮挡了光线和空气。
  当空气变得稀薄, 汗水从那修长的脖颈滴下,落在宝珊的眼帘上, 又顺着睑缘流至眼尾, 与泪水混合慢慢流下。
  宝珊也出了一层薄汗,又被陆喻舟紧紧压着,呼吸不顺, 可但凡他们动一下, 就会给无孔不入的蜂群可乘之机。
  女儿家气息不稳, 紊乱地喷薄在男人的脖间, 呼吸变得微弱。
  陆喻舟拧动手腕,脱离她的指腹, 与她十指相扣,轻声安抚道:“宝珊,你仔细听我讲,大宛马奔走的方向就是狩猎结束的聚集点, 他们一定会发现异常前来营救, 我们会脱险的。”
  宝珊知道,她是可以脱险的,可陆喻舟的脉象出现有骤停的趋势, 不及时就诊,恐有性命之忧。
  “陆喻舟。”
  “我在。”
  宝珊忽然扣紧他的手,“此番若能脱险,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是想要用希望给予他支撑吗?
  陆喻舟阖上眼帘,点了点头,一滴不知是泪还是汗水的液体自□□的鼻尖缓缓落下。
  时辰一点一滴流逝,没等救援的人们赶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笼罩了郁郁葱葱的树林。
  雨水吧嗒吧嗒砸在地上,扰乱了蜂群的秩序。随着一道轰鸣的雷声,蜂群散去。
  被撑起的披风皱巴了,男人倒下了。
  宝珊掀开披风一角,任新鲜空气充斥口鼻,双臂环住晕倒的男人,敛眉痛哭起来。
  雨水打湿面庞,滴入唇齿,她扶着陆喻舟坐起来,哑声道:“陆喻舟,陆喻舟......”
  男人的右手垂落在地,红肿不堪。
  宝珊一手环着男人肩膀,另一只手摸向他的脸,试图叫醒他,可男人面庞失了血色,唇色如蜡,没有半点反应。
  “陆喻舟,我带你离开。”
  她穿过他的腋下,强撑着一口气站起来,搂住他的腰身,晃晃悠悠走向灌木丛。
  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和侍卫们浑厚的声音。
  “公爷,树林太大,咱们要不要分头找?”
  “公爷,雨太大,火把都熄灭了,遇见蜂群,不能用火攻了!”
  “你们是笨蛋吗?这么大的雨,蜂群肯定散去了!你们俩各带一队,老夫带一队,沿途大声呼喊,务必将人找到!”
  “诺!”
  听见他们的声音,宝珊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大声道:“救命,我们在这里!”
  大雨如注,灌溉千岩竞秀的林苑,走兽潜伏在暗处,丛林内涌动着暗流,但这一切都与宝珊和陆喻舟无关了。
  他们脱险了。
  烟岚笼山岫,火光映澄塘,一顶顶帐篷聚堆搭起,人们围坐篝火旁,继续欢呼调笑。
  一顶帐篷内,侍医熬好药,叮嘱缃国公道:“等药汤温热,公爷再叫醒世子不迟。”
  送侍医离开,缃国公走到床边坐下,看了一眼儿子那被包扎的右手,鼻尖发酸。
  这只手,文能执笔奏谏,武能握刀挥师,此刻却肿得像个馒头。
  “儿啊,等回去,为父就请媒妁去慕家说亲,就是跪,为父也把人给你跪娶回来。”
  床上阖眼的男子毫无反应。
  侍医说,陆喻舟中了很严重的蜂毒,虽性命无忧,但伤及了经络,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了的。
  为了不引起朝野恐慌,缃国公没有透露儿子的真实伤势,只说被蛰后需要疗养。
  篷外传来欢歌笑语,缃国公却偷偷抹眼泪。
  另一顶帐篷里,慕夭为宝珊上完药,又替她捏了捏腿,“陆喻舟说的不错,第一次骑马都会硌破皮肤。”
  腿上传来清清凉凉的感觉,宝珊裹着薄毯靠在引枕上,心里惦记着陆喻舟那边。
  说来也怪,一次绝处逢生,使他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也仅限于微妙。
  阿笙坐在一旁,拿过慕夭手里的药膏,小胖手一剜,蘸取了一指尖,趁着两人不备就往嘴里送。
  余光瞧见儿子的举动,宝珊握住他手臂,“这个不能吃。”
  阿笙舔舔嘴,把药膏涂抹在自己腿上,“哇”了一声,感觉凉凉的。他爬起来,搂住宝珊的脖子,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娘不怕,阿笙保护你。”
  宝珊跟他贴贴脸,“阿笙睡吧,明早咱们再回府。”
  听着外面的热闹,阿笙根本不想睡,努着小嘴道:“我想去看陆叔叔。”
  “陆叔叔受伤了,需要静修,你别去打扰他。”
  阿笙不懂受伤是多重的伤,乖顺地点点头,想起外面的烤羊,他舔了一下嘴巴,前半晌,陆爷爷就跟他说,晚上有烤羊吃,他还惦记着呢,但又不想娘亲落单,于是选择辜负美食。
  看出他犯了馋虫,宝珊对慕夭道:“姐姐带他去吃吧,我睡一会儿。”
  “好。”
  慕夭本就打算带着阿笙离开,也好让宝珊早点歇下,“今晚我带他睡,你自个住这里,外面有侍卫把守,很安全。”
  宝珊点点头,“有劳。”
  “跟我客气什么。”
  慕夭揉揉她的头,抱着阿笙离开。刚走出帐篷,就见自己的二叔牵马走来,马背上驮着自己的二婶。
  两人的到来,不免引起众人的议论。
  在众人的私语中,阿笙扶着虎头帽,朝两人跑去。
  因为牵马,慕时清没有像往常那样展臂抱住阿笙,而是递出一只手,让阿笙拉着。
  曾经心悦慕时清的女眷们感慨万千,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不但有了私生女,还有一个私生的胖团子外孙,这一家人的经历比话本子上的故事还惊奇。
  在外人面前,慕时清向来如雪山冰莲,温润又不苟言笑,看起来若即若离。
  来到篝火前,与太子的待遇无异,不少人争着给他让地儿,慕时清婉拒,带着妻子走进帐篷探望宝珊,得知详情后,让宝珊先睡下,以便养足体力。
  之后,他又去探望了陆喻舟,见陆喻舟没有醒来的迹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缃国公偷偷瞥了他几眼,想要趁热打铁,又觉得像在趁火打劫,可儿子和宝珊的婚事一日不成,他就一日不安心,“老弟啊。”
  提起婚事前,缃国公做了一段冗长的陈述,将儿子失去生母后的性情变化讲述了一番,本心是不打算卖惨,但忆起伤心事,不免老泪纵横。
  慕时清静静听着,喟道:“陆兄别忘了,我是他的老师,你讲的这些,我都知晓。”
  缃国公有点尴尬,摸摸鼻子,就好像做了许多准备,却被人说成无用功。
  两人又聊了许久,慕时清离开时,缃国公已经靠在床头打盹了。
  走出帐篷,他和邵婉坐在了第二排。
  半日不见外公外婆,阿笙凑过去,盘腿坐在慕时清身边开始撒娇,“外公。”
  慕时清替他脱掉小铠甲,问道:“谁送你的帽子?”
  “陆爷爷。”
  慕时清一怔,没有替他摘掉帽子。
  这时,慕夭走了过来,挤着阿笙席地而坐。
  阿笙用胖胖的小身板拱了拱她,“姨母,陆叔叔会醒吗?”
  慕夭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会的,一定会的。”
  得了准信,阿笙欢快地爬到邵婉那侧,“外婆。”
  邵婉抱他坐在腿上,摸了一下他的后颈,“淘气了一上午?”
  阿笙咧嘴笑,任她给自己擦拭脖子上的汗。
  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慕时清欣慰勾唇,妻子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心性,却也知道照顾小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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